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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打所有这些比赛,尽管国家队的9场表演赛多了一点,但我觉得我感觉那么累,是有充分理由的。并不因为我是中国人,或者我的训练不足,或是方法不正确。任何人打了那么多场比赛都会很累的。
高度疲劳意味着我不能在篮框附近占据好的位置,因为那样做需要力气和能量。另一个非常需要记住的原因是,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我对每一投都非常小心,保证那是一个高命中率的投篮。而到了赛季末,球队要求我更多投篮,我这样做了,但那意味着不能等待一个高命中率的投篮机会。
4月1号,鲁迪告诉每个人他要无限期地离开。一周后我们打了赛季最臭的一场进攻篮球,主场输给波特兰,81…66。整个赛季如果有一场球使我只想马上搭飞机回上海,那么就是这场球了。66分是火箭历史上破记录的单场最低得分。我们防守很好,就是不能得分。我13投11不中,整个球队的命中率是29。5%,没人能投中篮筐。那不是我最糟的场次之一,只因为我拿了12个篮板,但是最后几分钟我觉得没有希望了。以前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埃迪·格里芬,我们第二年的强力前锋,因为超速以及携带大麻在比赛前两晚被捕了。许多人认为那是我们跟开拓者打比赛如此糟的原因,但我不相信。也许这件事影响了埃迪,但球队其他人并没有在想这个。对鲁迪病情的担心,使其它的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但是我们输给波特兰的原因就是因为投篮失准。
第二晚我们也没有好多少,命中率31。5%,在盐湖城94…73输给了犹他爵士。那两场战败后我们仍然有一线希望打进季后赛,但是我想许多球员已经认为没希望了,因为要打进季后赛,除非太阳输掉他们所有的比赛,而我们得连赢4场。当太阳打败了圣安东尼奥马刺,一切都结束了。火箭不会进季后赛了,意味着我自由了,可以回家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想,我真的很想打季后赛,并以为我们会打进的,但现在我知道可以早些回家,感觉也不错。
我们赢了最后的三场比赛,我在赛季结束前又学到了一些东西。我们轻易地赢了西雅图队,但我没有很卖力地打。我上场22分钟只得了3个篮板得了10分。比赛结束后凯特冲我发火了。“赛季还没完呢,”他说:“你不能停止比赛。”没有人喜欢被大声呵斥,但他这么说很好。后来在巴士上,我走过去对他说:“凯特,你是对的,谢谢!”
对孟菲斯那场比赛我只打了21分钟,但得到了两倍的篮板,6个,3个盖帽,13分,这是我赛季中第27次两双。由于卡蒂诺,我打得很卖力,并得到许多球,这要感谢斯蒂夫。赛季即将结束让人有些失望,但最后一场比赛给我前途一片光明的希望。
无论是在跟奥尼尔对抗,还是在上一场对波特兰的比赛后,我却很疲劳,但都无法跟在丹佛打完最后一场比赛,在休斯顿走下飞机时的疲劳感觉相提并论。在那之前,我心里总有下一场比赛或者下一次训练。我必须保持注意力集中,并总感觉有一点紧张,那样给了我能量。而现在,没有比赛了,没有理由紧张或是集中注意力了。
“好吧,”我对自己说:“我已经见识了,这是尽头。”我最后终于到达了高速公路的末端。你知道我很喜欢开车的,对吧?我总是想开车。但当我们走到车那里,我对科林说:“你开回家吧。我想小睡一会儿。”只有一两分钟我就睡着了。直到年底时我才知道,有些队友不觉得火箭应该让我成为状元秀的。他们认为,球队应该用优先权去交换一个能够马上帮助他们的老球员。如果不是在网上的留言板上读到,我不知道有人那样想。这是因为没有人让我那样觉得,或者在更衣室里谈起过。看到以后我也没有感到烦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如果队友是在赛季后,而不是赛季前那样说,我会感觉坏得多。
斯蒂夫·弗朗西斯(火箭队队员):我从来没有说过,“不要姚明。”我说的是,“我还没看过那个孩子打球。”因此我们不知道他怎样。于是,他们就飞快地放录像带给我看,让我看了一盘集锦。但是任何人在集锦中都会显得很好。我可以给任何人做一盘带子,让他看上去像是可以得到状元秀的样子。快船的昆廷·里查逊去芝加哥的测试,说他们整天都在灌姚明的篮,我觉得那只是不成熟的表现。老实说,是我不了解。我们看到的是不是一个肖恩·布拉德里水准的录像带?或是一个站在那里不动的乔治·穆雷山式的球手?还是一个虽然不是奥尼尔,但至少能够移动的球员?在我看到录像带之前,已经听说了许多不同的说法,我不肯定。显然鲁迪和CD从第一天起就下了决心。我建议我们用优选权交换一个其他的球员。我心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只是想我们可以尝试一下,那时我们需要有经验的球员。
在权衡利弊并考虑了参加选拔的所有球员之后,我赞成选姚明。马里兰的克里斯·韦尔考克斯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他来到休斯顿测试。我看了一些来测试的家伙,对自己说:“他们都不成。”我知道韦尔考克斯不会是状元秀,尽管他是我的哥们儿。我无法告诉你从哪一天开始我开始赞成选姚明的,那是在选秀之前。
因为我有获得年度新人奖的机会,NBA不希望我马上回中国去。一开始我想留下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女朋友叶莉应该在五月的第一周随中国国家女篮来美国,跟休斯顿的WNBA彗星队打比赛。可是由于SARS旅行被取消了,我就想马上回家。
因为SARS的缘故,姚之队也不想让我马上走,可那正是我想回去的原因之一,告诉人们不应该害怕。
我不知道是否NBA照顾了我一次,但年度新人是第一个公布的奖项,就在常规赛结束后的一周。第二天我就回家了。
回国之前我并不担心会得SARS,我说不出原因。也许是因为我不想有什么事情阻止我回家,也许作为一个职业运动员,我习惯性地觉得自己可以克服任何身体上的问题。我回到上海后,事情才变得更真实些。我可以告诉你,尽管大家每个人都觉得他们处于危险中,但是生活继续着。也许他们在家里呆得多了,每30分钟洗一次手,但是生活还在继续。你尽量想办法去避免就是了。如果你还是得了,你就是不走运。喂,中国有多少人得了SARS?三千?中国有多少人口?13亿。那是多少比例啊?零点零零零。
SARS也给了人们提供了一个相互关爱、帮助他人的机会,这不是因为他们拿到钱或有人命令他们去做,而是因为人的善良本性。
有时我们需要可怕的大事件来让我们记住重要的信念:我们不仅要照顾好自己,还要帮助关爱社会。如果你关爱社会,我相信,会有一天社会也会照顾你的。当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体育频道总监,白李请我主持一个关于SARS的电视真播募捐节目,我很乐意帮忙。这是中国的第一次搞类似的电视节目。在中国长期以来,大家都相信不需要电视募捐或者类似的东西,因为政府会负责一切的。我是主持人,但我并没有比其他人做得更多。我只是其中的一分子。NBA的许多人帮了忙。斯蒂夫·弗朗西斯、火箭老板雷斯·亚历山大、大鲨鱼奥尼尔,魔术师约翰逊及斯蒂夫·纳什的录像内容,都出现在三小时的电视马拉松中。魔术师乔丹和老虎伍兹捐了签名物品,供拍卖来筹集资金。斯蒂夫·弗朗西斯捐了一张一万美元的支票,显示出他有一颗多么伟大的心,我和他一起打球时就已经了解了这一点。
我在NBA赚了钱,觉得可以做很多事情来帮助别人。我们不能总是等到像SARS这样的灾难发生了才行动。甚至连帮助修建一所医院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事后诸葛亮。捐钱搞研究、支持教育或者建学校才是有预见性的解决问题的方案。人们的头脑是你能帮助的第一站。我在为这些项目捐钱之前,会看一下计划和时间表。我要知道我是在帮忙而不只是花钱。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为国内同胞做这些事情。我想看到,我在NBA为自己和联盟赚的钱,都能回到家乡。
中国是个资源丰富的国家,但我想它比美国更需要我的关爱。
你们知道我没有得到NBA年度新人奖。太阳队的阿马尔·斯多达摩胜出。我是想赢的,以证明火箭队选我做状元秀是正确的,但我想不用得这个奖我也已经做到了。NBA年度新人奖是媒体评出的,也许我没有得到它的原因是我说了太多坏话,或者开了记者太多的玩笑。联赛教练的全新人球队投票中,我跟阿马尔得票一样多。而联赛球队经理为体育新闻的投票中,我还比阿马尔多得一票。我给联赛经理和教练留下了好印象,那才是最有意义的。另外,我也没有获得CBA的年度新人奖,而我最终获得了锦标。如果我可以用新人奖换取NBA总冠军,我很高兴作这个交换。
飞回上海的前一天,姚之队问我想做什么。我说我想去钓鱼。那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之一。我住在比尔·达菲在旧金山湾区的房子附近,他们预约了深海钓鱼。结果没去成,因为下雨,风也太大。我改去了游戏机房,姚之队作了安排,我可以在他们开门前几个小时去。
章明基打电话给我,说他们第二天去钓鱼了。
“我们乘的船看上去像《完美的风暴》中的那条,”章明基笑着说。
“别那么说!”我对他说。在经历了所有在NBA第一年发生的这一切后,如果我们在风雨中出行,一场完美的风暴也许就会变成一个完美的终结。
第九章 文化冲突(1)
姚明
连载:我的世界我的梦 出版社: 作者:姚明
如果你去过中国,就知道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像计划的那样进行。有时候,好像根本就没有计划。如果你是中国人,学习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保持冷静是很重要的。在这方面,我很高兴地说,我还是非常中国化的,因为在我的NBA第一年,许多事情的发生并不在预料中。
1。第一印象 迈克尔·戈德堡(火箭队法律顾问):我们在姚飞来纽约参加选秀欢迎式
前做不了什么事,他们安排从中国通过卫星传来他在摄像机前的画面。我们看到姚和父母坐在沙发上,这让人觉得他好像是在家里。第二天早上我飞到纽约出差,一着陆我电话就响了。
那是媒体关系主任内尔森·路。他说,出点了乱子。休斯顿时报上刊登了中国传来的一张照片,在姚明身后有一张中文传单,清晰地写着:“打倒美帝国主义!”休斯顿会看中文的民众因为姚明屋子里有这个而发狂。我急忙打了些电话才了解到这是在CNN的演播室里拍的,他们用四、五十年代的旧传单作装饰。姚明恰好坐在了其中之一的前面。我们很快发出消息澄清事实,但那一晚真的是一场骚乱。
2。行李丢失,队服遭窃 第一件有麻烦的事情,发生在我随中国国家队来美国参加世界锦标赛时。体育画报(Sports Illustrated)想拍我穿火箭队服的照片,在NBA赛季开始之前,用在杂志的封面上。火箭送来了我的球衣,我们在丹佛训练时拍了照片。我得在那儿拍照,因为没有人知道我什么时候回美国,甚至是否能在赛季开始前回来。那时就开始出事了。首先,我的行李在从丹佛到印地安那波里斯的路途中丢失了。拿回它的时候我很高兴,因为火箭的球衣在里面。但是锦标赛的第二天早上训练结束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房间被打扫过了,而我的球衣失踪了。我记得我把它放在房间桌上的。我并没有想太多,因为如果在中国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只需要打个电话,球衣供应商就会再给你一件。许多公司都在中国生产鞋子和衣服,以及其它东西,你需要更换什么东西时,不必担心。我现在知道在美国不是那样的。火箭让我付钱,而且非常贵。
这么说吧,不管谁拿了那件球衣,都是一件收藏品,因为只有两件球衣,我的姓和名都在上面,那就是其中的一件。在我们的第一场季前赛上,我穿了一件,然后NBA让我们换掉。
NBA不允许姓和名都在球衣上,所以我得换只有姚字的球衣。
体育画报还是把我放在了封面。我溜出房间,穿了中国队的队服拍了照片。体育画报随后用他们的电脑把它变成休斯顿火箭队的队服。科技真是伟大!3。没有信用,不能购物 我回中国参加亚运会时,发生了另一件事情。我妈先来了休斯顿找房子。她找到的第一个房子,卖房子的人并不真的拥有产权。由于我是在十月份来美国之后和火箭队签约的,手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