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砰”的一声躺回床上,觉得胃又开始不舒服了,连季鳐拿温度计测水温的英姿都懒得欣赏了。
进来的护士还一脸羡慕:“男朋友好温柔啊,喝的水都要量量温度。”
卫遥远张张嘴,嗓子里发出沙哑而含糊的喘息声:你要的话送给你啊!把那个盐水拿走啊!
护士把体温计塞进她嘴巴里:“别着急,很快就好起来了。”
季鳐看了她们一眼,又往杯子里倒了些热水,温度计上的刻度蹭蹭往上爬了好几度。
温柔可亲的护士量完体温就走了,季鳐立刻端着水杯过来:“水温刚刚好,趁热赶紧喝了!”
卫遥远连连摇头。
季鳐哪里管她,扶起人就一调羹一调羹往她嘴里灌。卫遥远挣扎不过,认命地把一整杯咸水都喝了下去。
会齁死吧!会齁死吧!
卫遥远躺了一会,觉得头也开始发晕了,喉咙又干又疼,迷迷糊糊睡了会,又被季鳐催着喝了几杯咸水。她全身都烧得慌,吐了两次后,连睁眼地力气都没了,隐约听到有人说了什么“纳中毒”,又有医生进来给她注射,吵吵闹闹地嚷了起来
再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季鳐正给她换额头上的毛巾。
“醒了?还想吐不?想喝水吗?”
卫遥远听到水就想吐,看到他更加难受,边摇头边闭上了眼睛。
季鳐却坚持着端起了杯水,卫遥远彻底绝望了,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在医院被盐水齁死,这样的死法说给谁听也不信啊!
见她闭着眼睛紧咬牙关,季鳐干脆把人扶到怀里,左手把人固定住,右手舀起半勺子温水:“遥远,张嘴。”
卫遥远恨不得在他脸上咬一口子,无奈没那个力气也没那个勇气,只好继续装死。季鳐突然捏住他鼻子,卫遥远不得不张开嘴,调羹迅速地伸了进来,喀拉一声,水灌了进去。
卫遥远条件反射般皱起了脸,却发现喝下去的是淡水。
再一勺,还是淡水。
有了足够的水分,卫遥远的体温总算渐渐降了下去。季鳐体贴地帮她请了假,还不知从哪搞了个轮椅,有空就推着她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转悠。
卫遥远已经没办法把他当成单纯的“贼”了,哪个贼也没他这么复杂。
要是为了劫财,医药费可全是他掏的;要是为了劫色,他也就喜欢挨着人睡而已。
卫遥远靠在椅子上,单手把玩着他的手机——型号跟自己的一样,颜色也一样,通讯录只存着她的手机号和公司座机号,相册里倒是存了不少照片的样子,牙杯啦、拖鞋啦、睡衣啦、内裤啦
卫遥远脸越来越红,渐渐又开始发白连她袜子的照片都有,而且一双不少!
季鳐见她神色不对,凑过来看了看,便又一脸平静地坐回到台阶上:“我找了好多店才买齐,跟你用得全部一样哦。”
卫遥远一张张往下翻,翻完了再去搜文档格式文件,一排排下来全是各种恋爱攻略、开锁小窍门、购物百事通、跟踪教程之类的东西。
季鳐凑过来:“大部分都不实用,好的我都摘了笔记了——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效果?
什么效果?
季鳐伸手摘下她眼镜,顺手把手机抽回到自己手机:“也差不多了吧?”说着,连人带椅子一起转过来,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卫遥远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转身快步走开了,连眼镜都没还给她。
初春的风带着点凉意,轻轻地吹起地上散着的零星落叶,跟挠痒似地一下飘扬一下坠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遥远觉得他的背影有些慌乱。
☆、第四章、品种问题
季鳐一直到卫遥远要办出院手续了才再一次出现,卫遥远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忍不住自我唾弃——他回来你有什么好安心的,还想再住次院?
季鳐今天穿得特休闲,脑袋上还带着顶黑色线帽,卫遥远戴好眼镜才终于发现他的变化——头发!他那头过肩膀的长头发不见了!
季鳐留意到她的视线,炫耀似的摘下帽子,露出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帅吧?”
“”
季鳐的车技极好,菜场门口都能找到空隙停车,停好了却又犹豫着不下去,一脸纠结地瞅着卫遥远:“晚上想在外面吃,还是我”
“外面吃。”卫遥远迅速做出了反应。
“我做得不好吃?”季鳐盯着她。
卫遥远被他看得有点毛骨悚然,嘴巴自然而然地背叛了心灵:“好吃。”
“那还是回家吃吧!”季鳐说着打开车门,“你在车里等我,十分钟就好。”
卫遥远在副驾驶坐待了几分钟,突然福至心灵,开门下车,钻进驾驶座。打火、踩离合、换挡一气呵成,小QQ灵巧地冲出停车场,汇入车流。
导航仪不断爆出超速提醒,卫遥远从来都没在市区开过这么快的车,甚至还不管不顾地闯了次红灯。
这时才下午三点多,小区里大部分人都还没下班,车库里空荡荡地没剩几辆车。
卫遥远停好车,收好钥匙,顺便把季鳐留在车里的挎包和帽子都一股脑塞进后备箱,一路小跑着进了电梯。
身份证、房间钥匙、病历卡全部都在,再去补个手机和卡,生活就能回归正轨了!
出电梯前,卫遥远特地探头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快步冲向1802,刚掏出钥匙,房门就咔嚓一声被人从里面流畅地打开了。
“回来了?”
季鳐套着她的小熊围裙,笑容可掬地站在玄关。
卫遥远哆嗦了一下,手里的钥匙也没拿稳,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季鳐弯腰捡起钥匙,顺带着拉她进屋:“进来吧,这几天你不在,我给家里添了点家具,看看喜不喜欢。”
卫遥远觉得那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跟上了发条似的自动自发跨过脚垫,换上室内拖,到了拥挤不少的客厅。
所谓的新家具主要是一个大鱼缸,四四方方,透明材质镶边,足足有半堵墙那么宽,连沙发都被它顶到了客厅中央。鱼缸里放了些干净的细沙,还有大半缸水,卫遥远不用尝也嗅得出,那是一缸咸水!
这几天她一想到盐就胃疼,猛地看到这么大体积的咸水,登时连舌头都开始发麻了。
“你弄这么多水干吗?”
季鳐拍了拍缸壁,玻璃鱼缸发出清脆声音,“养鱼呀!”
卫遥远差点就给他跪下了,结结巴巴地说:“你放过我好不好?你那么有钱,可以买大房子养啊——我我家这么小,都不够你的鱼游泳的。我也不喜欢你做的饭,你做的东西又苦又咸”
季鳐还维持着拍缸壁的动作,看她的眼神有点受伤,好半天才笑了下:“就那么不好吃啊?”
卫遥远的勇气已经用完了,视线四处乱瞟,最后落到鱼缸和地板的交界处。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被那样的眼神一注视,竟然觉得心虚。
季鳐叹了口气,解下围裙:“那晚上咱们晚上出去吃吧。”
卫遥远脑子全是他背着自己上医院,推着自己逛花园的模样,越来越觉得自己话说过了,听到他这么说,立马点头赞同。
进了电梯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就这样叛变了革命,敌人连糖衣炮弹都是裹黄连皮的啊!
小区对面就有比较大的连锁快餐,季鳐狐疑地打量了会招牌:“很好吃?”
肯定比你做得好吃啊!卫遥远当然没敢这么说,只微微点了点头。季鳐这才跟着她走了进去。
还没到饭点,客人并不多,季鳐端着盘子跟在卫遥远后面,让她拿菜。
卫遥远最近除了吃医院的病号饭,就是季鳐那些黑漆漆的爱心饭,难得看到正常食物,连胡萝卜都异常顺眼,不知不觉就拿了不少。
季鳐摸出手机对着几个菜咔嚓咔嚓一阵狂拍,拍完夹了筷子芥菜丝,认真看了看,然后塞进嘴巴里,咀嚼:“也就好看点,跟我做得差不多嘛。”
卫遥远差点被米饭呛着。
。
季鳐睡觉时很霸道的,即使在医院病房里,他想要一起躺一张床上睡,怎么着也能成功。护士总不能查一晚上房吧?卫遥远个病号不任人摆布还想飞天上去?
两个人这么清醒着在家里深夜独处,还是头一遭。
季鳐还是跟服侍病号似的,连洗澡水都帮她放好了。
“水温正好,你先去洗澡吧。”
卫遥远听到洗澡眼皮就直跳,犹犹豫豫地站起来:“晚上我不大习惯两个人睡,容易做噩梦。”
季鳐眨了下眼睛:“什么噩梦?”
“”
卫遥远灰头土脸地进了卫生间。
除了沐浴液洗发乳,连浴球都有两个,成双成对地挂在一边,卫遥远叹了口气,急匆匆冲了个澡,边擦头发边把睡衣扣子扣紧,连内衣都穿得好好的。
这浴室让她有种跟人在秀恩爱的错觉,那恩爱还是挂羊头卖狗肉的。
好不容易从浴室出来,又正撞上季鳐捧着她电脑噼噼啪啪打字。
卫遥远吓了一跳,扔了毛巾就冲上来抢。
季鳐愣了一下,配合地松开了手:“这个是我的。”
卫遥远这时也注意到了,型号虽然一样,这台明显更新点——她那台老爷本右边裂了条缝,还贴了截胶带纸。
她有些尴尬地把电脑放回到他手上。
季鳐顺手把电脑放到桌上,站起来够她脑袋上的毛巾:“春天最容易感冒了,我帮你吹头发!”
卫遥远心中有愧,没好意思拒绝,硬邦邦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季鳐吹头发的水平跟做菜一样烂,纤长漂亮的手指铁爪一样在她脑袋上肆虐,热风一个劲地往她脖子里灌。
桌上的电脑还开着,显示着一个古怪的对话框,形状跟条长蛇似的,不断地蹦出汉字来,每冒出一串字就带得整个框都蠕动一下。
“最高二十万,吐血价了,再低我不如去拍大象打飞机!”
“要全(和谐)裸,最少裸十分钟!”
“行不行?痛快点一句话!是公的就痛快点!”
“哪儿去了!”
“说话!”
“人家群(和谐)交全套都不值这个价!你也就卖卖品种!”
“说话!”
“说话!”
“说话!”
卫遥远看得头皮都麻了,脑袋上的那两只手的触感瞬间变强了好几倍她忍不住瞄了一眼季鳐,再低头去看,对话框已经开始发视频弹窗了,蛇形对话框激烈扭动,喷了一屏幕的粉色泡泡出来。
那些泡泡还都闪烁个不停,走马灯似的显示着:“老婆贴心又温柔邀请你深情对视!”
原来,是特殊职业人群啊
季鳐也终于留意到了电脑屏幕,欲盖弥彰地站到她的右边,一边继续给她吹头发,一边伸手啪嗒一声合上了屏幕。
屏幕合上的声音异常清脆,仿佛骨节相撞一般。卫遥远缩缩脖子,不由自主地做出了闪避的动作。
季鳐拿着吹风机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跟了过去。卫遥远没敢再躲,身体却异常僵硬。他用左手摩挲着穿过她半干的头发,头皮温热,颅骨完整
季鳐深吸了口气,突然张开手臂,从侧面一把揽住她,还借着身高优势,把脸埋进她头发里,大狗似地蹭了两下。
卫遥远如遭雷劈,脑海中瞬间蹦出三个字:发(和谐)情了!
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挣脱他胳膊的束缚,跳起来箭一样冲进卧室,“砰”的锁上门。
季鳐破例没有追上来阻拦,连敲门声都没有。
卫遥远靠着门,紧张地死拽着门把手,脸热得几乎要烧起来,心跳也是,嘭嘭嘭,嘭嘭嘭,一刻也不肯安宁。
客厅里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卫生间打开的声音,然后是隐约的水声、关门声直到客厅的灯也熄灭了,季鳐也没进来的意思。
卫遥远搬了张桌子抵住门,又趴在门板上听了好一会儿,这才有点安心下来了,靠着床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连眼镜都没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