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基因组:人种自传-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腥司吞岢觯ヰ髦⒌亩骺赡芗炔缓蠨NA也不含有RNA。它也许是地球上惟一不用核酸也没有自己的基因的生命。因为弗兰西斯·克里克刚刚在那之前不久发明了被他半严肃地称为“遗传的中心教义”这个词——DNA制造RNA制造蛋白质——有一种生命没有DNA,这个主张在生物学里所受的欢迎,与路德(Luther)'16世纪宗教改革家。——译者注'的主张在罗马教廷所受的欢迎一般。
  1982年,一位遗传学家,斯坦利·普鲁西纳(StanleyPrusiner)提出一个方案,来解决一个没有DNA的生命与一种在人类DNA里游走的疾病之间明显的矛盾。普鲁西纳发现一团能够不被普通的蛋白酶切碎的蛋白质,它在有瘙痒症类疾病的动物体内存在,在同样一种动物健康的个体里却不存在。他比较容易地就得到了这一团蛋白质里氨基酸的序列,并推测出与其等价的DNA序列,然后他在老鼠的基因里寻找这个序列,后来在人类基因里也找了。普鲁西纳就这样发现了一个基因,名叫PRP(抵抗蛋白酶的蛋白质),并且把他的“异端邪说”钉到了科学这个教堂的大门上。他的理论在之后的几年里逐渐发展起来,是这样的:PRP是老鼠和人类体内的正常基因,它制造一个正常的蛋白质。它不是一个病毒的基因。但是,它的产品,名字叫做蛋白侵染子的,是一个有着不寻常性质的蛋白质,它可以突然改变自己的形状,变成一个又硬又黏的东西,抵御住所有想要摧毁它的企图,并结成一团,破坏细胞的结构。所有这些已经够史无前例的了,但是普鲁西纳还提出了更异乎寻常的东西——这种新型的蛋白侵染子有能力改变正常的蛋白侵染子,使其成为像自己一样的形状。它不改变蛋白质的序列——蛋白质与基因一样也是由长长的数码序列组成——但是它改变蛋白质的折叠方式。
  普鲁西纳的理论摔在了石头地上。它未能解释瘙痒症与类似疾病的一些最基本的特点,具体地说,它未能解释这个病有多种形式这样一个事实。正如普鲁西纳今天沮丧地说的:“这样的假说得不到什么热情。”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我在写一篇文章时询问专家对于普鲁西纳理论的意见,而那些专家谈到普鲁西纳的理论时带有一种轻蔑。但是,慢慢地,随着证据的积累,看起来他似乎是猜对了。最终变得清楚起来的是,没有蛋白侵染子基因的老鼠不会染上这一类病里的任何一种,而一剂形状不对的蛋白侵染子就够让一只老鼠得病了:这些病是由蛋白侵染子造成的,也是通过它们传播的。但是,尽管普鲁西纳的理论从那时起砍倒了一大片无知的林子——普鲁西纳也恰当地尾随着盖达塞克去斯德哥尔摩拿回了诺贝尔奖'普鲁西纳于1997年获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译者注'——大片林子仍然存在。蛋白侵染子保持着深深的神秘性,最突出的一个是它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PRP基因不仅在所有检查过的哺乳动物里都存在,它的序列也很少有变化,这暗示着它是在做什么很重要的工作。这个工作几乎肯定是与大脑有关,因为大脑是这个基因被激活的地方。这个工作也许需要铜,因为铜是蛋白侵染子很喜欢的东西。但是——这是它的神秘所在——一只老鼠的两份PRP基因如果在出生之前就被有意拿掉,它仍然是一只完全正常的老鼠。看起来,不管蛋白侵染子的工作是什么,老鼠可以不需要它就长大。为什么我们要有这么一个有潜在致命性的基因?我们仍然不得而知。



第二十号染色体政治(3)



  同时,我们只差一两个突变就会从我们自己的瘙痒症基因那里得上这个病。在人体内,这个基因是有253个三个字母长的词。尽管最前面的22个和最后面的23个在蛋白质一制造出来的时候就被砍下去了。只在四个位置上,一个改变会引发疾病——四种不同形式的疾病。把第102个词从脯氨酸变成亮氨酸会引起戈斯特曼—斯特劳斯勒—杉克病(Gerstmann…Straussler…Scheinker),这是一种遗传病,病人可以存活很长时间。把第200个词从谷氨酰胺改成赖氨酸会引起在来自利比亚的犹太人当中典型的CJD病。把第178个词从天冬氨酸改成天冬酰胺引起典型的CJD,除非第129个词也同时被从缬氨酸改成甲硫氨酸。在这种情况下,结果是由蛋白侵染子引起的疾病里最可怕的一种。这是一种罕见的疾病,被称为致命家族失眠症,在几个月彻底的失眠之后死亡。在这个病里,丘脑(也就是大脑里的睡眠中心之一)被疾病吞噬掉了。看来,蛋白侵染子引起的不同疾病的不同症状,是不同的大脑区域被侵蚀的结果。
  在这些事实最初变得清楚之后的十年,科学在进一步探索这个基因的神秘性方面成果辉煌。从普鲁西纳和其他人的实验室里,巧妙得几乎让人发懵的实验不断涌现出来,揭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关于决定性和专一性的故事。“坏”的疾病通过重新折叠它的中心部分(第108到第121个词)来改变自己的形状。在这个区域里的一个突变会使形状的改变更容易发生,它在一只老鼠生命的如此早期就会致死,蛋白侵染子在出生之后的几个星期之内就会发作。我们在不同种类的蛋白侵染子疾病中所看到的突变,都是“边缘”性质的,它们只稍微改变一下蛋白质形状改变的机会。这样,科学告诉了我们越来越多有关蛋白侵染子疾病的事情,但是,每一条新知识只暴露出了更深的神秘。
  这个形状的改变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是否像普鲁西纳所设想的那样,还需要有未被发现的第二个蛋白质,被称为X蛋白质的那个?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我们无法发现它?我们不知道。
  同样的一个基因,在大脑的所有区域都表达,它怎么可能根据自己带有什么样的突变而在不同的区域里有不同的表现呢?在山羊里,疾病的症状可以是嗜睡也可以是过度兴奋,看它们得的是两种疾病形式里的哪一种。我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物种之间有一道屏障,使得这些疾病在物种之间很难传递,在一个物种之内却很容易?为什么通过口腔传染不容易得病,而直接注射到脑子里却相对比较容易?我们不知道。
  为什么症状的出现由剂量大小决定?一只老鼠摄入的蛋白侵染子越多,发病就越快。一只老鼠拥有的蛋白侵染子基因份数越多,注射“无赖”蛋白质之后发病就越快。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为什么杂合体要比纯合体更安全?换句话说,如果在你的一份基因上第129个词是缬氨酸,在另一份上是甲硫氨酸,你为什么就会比那些有两份缬氨酸或是两份甲硫氨酸的人对蛋白侵染子疾病有更强的抵抗力(致死家族失眠症除外)?我们不知道。
  这些疾病为什么这么挑剔?老鼠很难患上仓鼠瘙痒症,反过来也一样。但是,一只被人工加了仓鼠蛋白侵染子基因的老鼠,却在接受仓鼠脑子的注射之后能够患上仓鼠瘙痒症。一只带有两份不同的人类蛋白侵染子基因的老鼠,能够患上两种人类的疾病,一种像是致死家族失眠症,一种像是CJD。一只既有人类蛋白侵染子基因又有老鼠蛋白侵染子基因的老鼠,比起只有人类蛋白侵染子基因的老鼠,患病会更慢。这是否说明不同的蛋白侵染子相互有竞争?我们不知道。
  这个基因在穿过一个新的物种时是怎样改变它的品系的?老鼠很难患上仓鼠瘙痒症,但是一旦患上了,它们就把它越来越容易地传给其他老鼠。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为什么这个疾病从接受注射的位置缓慢而逐渐地传播开去,仿佛坏的蛋白侵染子只能够改变那些就在它们旁边的好的蛋白侵染子?我们知道这个疾病要通过免疫系统里的B细胞,它们不知怎么一来就把这病传到脑子里去了。但是为什么是B细胞?是怎样传递的?我们不知道。
  这个不断扩展的对于我们的无知的了解,它真正让人迷惑的一个方面是它冲击了比弗兰西斯·克里克的那个教义还更中心的遗传学教义。它削弱了我从这本书的第一章就开始宣讲的内容之一,那就是:生物学的核心是数码式的。在这里,在蛋白侵染子基因上,我们确有像样的数码突变,用一个词代替了另一个词,但它导致的后果离开其他知识就是无法预测的。蛋白侵染子系统是个逻辑系统,不是数码系统。它的改变不是序列上的而是形状的改变,它还与剂量、位置以及是否在刮西风有关。这并不是说它没有决定作用。要说起开始发病的年龄来,CJD比起亨廷顿氏病还准确呢。过去的记录里曾有不居住在一起的兄弟姐妹在完全相同的年龄发病的。
  蛋白侵染子疾病是一种链式反应引起的,一个蛋白侵染子把它的邻居变成跟它自己一样的形状,它的邻居们再去改变其他的,就这样呈指数式地继续下去。它就像是1933年有一天列奥·希拉德(LeoSzilard)'匈牙利物理学家,核物理中链式反应的发明人。——译者注'在伦敦等着过马路的时候在他脑子里想出来的一个决定人类命运的图景:一个原子裂开放出两个中子,每个中子导致另外一个原子裂开又放出两个中子,这样继续下去——这个图景里的链式反应后来在广岛爆炸了。蛋白侵染子的链式反应当然比中子链式反应慢得多,但是它也同样有能力形成一个指数式的“爆炸”,还在普鲁西纳在80年代早期刚刚开始破解其中细节的时候,新几内亚的酷鲁流行病就是这种可能性的一个证据。但是,在离家更近的地方,一个更大的蛋白侵染子流行病已经开始了它的链式反应。这一次,牺牲品是牛。
  没有人确切地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怎么样——又是那该死的神秘性——但是在70年代晚期或80年代早期的某个时候,英国牛肉食品的制造商开始把形状不对的蛋白侵染子加进了他们的产品。它也许是因为在牛脂降价之后工厂里的生产过程有所变化,也许是因为有更多的年老的羊找到了进入工厂的路,多谢慷慨的羊肉补贴。不管原因是什么,形状错误的蛋白侵染子进入了生产系统:它所需要的只是一只被高度感染的、被瘙痒症困扰的动物进入给牛做的牛食。老牛和羊的骨头和下水先要被煮沸消毒之后才能够被做成富含蛋白质的添加剂,给奶牛食用,但这没有用处。瘙痒症里的蛋白侵染子在煮沸之后仍然“存活”。



第二十号染色体政治(4)



  把蛋白侵染子疾病传给一头牛的机会仍然非常小,但是如果有千万头牛,那就够了。一旦最初的几例“疯牛病”又重新进入食物链,被做成食物给其他的牛吃,链式反应就开始了。越来越多的蛋白侵染子进入了牛食饼,给新的小牛越来越高的剂量。较长的潜伏期意味着那些完蛋了的牛平均在5年之后才出现症状。在1986年底,当人们认识到最初的6个病例不同寻常的时候,在英国已经大约有3万头牛被感染上了,尽管此前没人知道这件事情。最终,在90年代晚期此种病几乎被全歼之前,有18万头牛死于牛海绵状脑病。
  在第一个病例被报告之后的一年之内,政府兽医那精湛的侦探工作就把受污染的饲料确认为问题根源。它是惟一符合所有细节的理论,还能解释奇怪的异常现象,比如说,在古恩希岛(Guernsey)发生的流行病比泽西岛(Jersey)早很多:这两个岛的饲料来自两个不同的供给商,一个用了很多肉和骨头,另一个用得比较少。到了1988年7月,反刍动物饲料禁令就已成了法律。很难想象专家和政府部门动作还能比这更快,除了事后诸葛亮的时候。到了1988年8月,索思伍德(Southwood)委员会的建议也被执行了,所有患有海绵状脑病的牛都被杀掉且不得再进入食物链。这时,发生了第一个大错:政府决定只给农民牛价值的50%作为补偿,这就给了农民一个动力去漠视疾病的征兆。但是,即使这个错误的后果也不像人们所想的那么严重:当补偿金额提高之后,汇报上来的病牛数字也没有大幅增加。
  特别规定的牛内脏禁令在一年之后也生效了,它禁止成年牛的脑子进入人类的食物,只在1990年才把被禁的牛脑扩展到小牛。这也许会发生得更早。但是,因为知道除非是直接往脑子里注射,其他物种很难染上羊瘙痒症,这样的措施在当时显得过于谨慎了。已经证明了通过食物是不可能让猴子染上人类蛋白侵染子疾病的,除非剂量特别大,而从牛到人的跳跃比从人到猴子的跳跃大得多。(人们的估计是,与通过食物吸收相比,向大脑里注射会把得病的危险提高1亿倍。)在那个时期,如果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