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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不适宜的恶劣生活方式,从而必然导致冲突。对正常本能的适当承认和欣赏,能够引导年轻人进入生活、卷入命运,从而使他专注于人生的需要和接踵而来的牺牲和努力,由此,他的性格得到发展、他的阅历得以成熟。然而对于已成熟的人,正确的原则显然不是持续扩展人生,因为向人生之晚的下降要求单纯化、限定、以及强化——换句话说,即个体文化。
* 对人类人格价值的发现,应当是在成熟的年龄。年轻人对人格价值的探求,常常是逃避自身生物性责任的借口。而在另一方面,老年人夸张地渴望年轻人般的性欲价值,则是一种短视、并常常是胆怯地逃避一种责任——它要求承认人格的价值、并顺从于文化价值观层次。神经质年轻人面对人生责任的扩展,会恐惧地退缩,而神经质老年人则会面对已拥有财富的减少,而恐惧地退缩。
* 人生之中年,具有极为重要的心理意义。儿童是在母亲和家人魔圈中那极为狭小的范围内,开始自己的心理生活。逐渐的成熟。使儿童扩大自己的视野及影响力范围;儿童的期盼和意向,是指向不断扩展的个人力量范围和领地范围;意向在世界中不断延伸扩展;个体意志变得越来越等同于无意识动机所追求的自然目标。从而人把自己的生命注入事物,直至事物获得自身的生命并增殖;不知不觉中人被事物超过。母亲被自己的孩子超过,男人被自己的创造物超过,最初的单纯努力所换来的成果,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最初它是激情、然后它变为责任、最后它成为难以忍受的负担 —— 一个由其创造者的生命养肥的吸血鬼。
* 我们过分屈从于这个荒谬恐惧:我们在根本上是完全无望的存在,如果人人都显现出其真实存在,则一场可怕的社会大灾难将接踵而至。今天的许多人把“人的真实存在”仅仅理解为是人类内在的永不满意、反常、以及贪婪方面,完全忘记了正是这些人类,也建立起那些稳固的文明形态,它们比所有无法无天的暗流更强大、更稳定。社会性人格的强化是人存在的基本前提条件之一,否则人类将不复存在。神经症病状中的自私自利和叛逆不是“人的真实存在”、而是一种早期扭曲。实际上,普通人是“有公民意识有道德”的;他创造自身的律令并遵守它们,这不是因为外来的律令被强加于他们——这是幼稚的错觉——而是因为他对律令和秩序的热爱胜于他对失调和无法无天的爱好。(董建中译ttzoo@163)
* 人乐于相信自己是自身灵魂的主人。但只要他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境和情感、或不能意识到无意识因素借以影响自己的规划和决定的无数隐秘方式,他就当然不是自己的主人。
* 无论我们如何称呼心理背景,事实依然是:它最高程度地影响到我们的意识。而且我们越少意识到这点、就越是如此。令外行人难以想象的是:自己的性格倾向、心境、及决定,都受到自身心理中的这个黑暗力量的影响,而外行人也难以想象到,这种影响会如何危险或积极地塑造着他的命运。我们的理智意识就象一个忘记了自己只是在演戏的演员。但在剧幕结束之时,他必须记得自己的主观现实,因为他不再能够继续生活为朱利叶斯.凯撒或奥赛罗,而只能生活为他自己,暂时性的意识诡计已使他变得疏远于这个自己。他必须再次认识到:自己只是莎士比亚巨著片断中的一个形象,而在背景中还有制片人及导演,可以随时操纵他的活动。
* 个体自由与自主的基础不是道德原则(无论多么崇高)或信条(无论多么正统)、而完全只是对人和一个特定权威之间极为私人性质交互关系的经验觉知和明确无误的体验,而这个权威是超越现世的、是对“世界”及其“理性”的平衡。
* 人是社会性存在、离开人群就无法长期存在。与此类似,个体只有在以外部要素的强大影响为背景的、超越于现世的真谛中,才能找到对自身存在、以及对自身的心灵自主和道德自主的真正诠释。
* 人肯定需要普遍性的理念和信条,以赋予自己的人生以意义、并借以找到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如果他确信这些理念和信条有意义,则能够忍受最惊人的苦难;而如果他在承受住自己的所有不幸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追求不过是“痴人说梦”,则他会被压垮。
* 进一步的考查证明,我所称的这种“超越”是一个新的意识层次。患者视野中出现某些更高级或更广阔的注意点,人生视野的这种扩展,使得原本不能解决的困扰失去其紧迫性。困扰本身当然没有得到解决,但新的更强劲的生命冲动扑面而来,使得困扰逐渐退出视野。它没有被压抑入无意识,而只是在另一种氛围中出场,从而在事实上变得不同于以往。在低层次上它曾导致狂暴冲突和恐慌情绪爆发,而在人格的高层次上再看它,就犹如在山顶上俯视谷底怒涛。这并不意味着那股怒涛已失去其真实性,而是由于人已摆脱怒涛、超越于其上。但是由于在心理学意义上,我们既是谷底也是高山,所以若相信自己超越于人性要素,就似乎是一种徒然的幻觉。一旦既确实地感受到它的影响、被它所撼动和折磨,但同时也觉知到一种更高的意识视野,就能够防止人变得等同于其影响,这个更高意识把其影响看作一种客体,能够说,“我知道我在受难”。所谓“意识到的懒惰、意识不到的懒惰,两者相差十万八千里”,就最高程度的影响而言,确是如此。…分段…在心理治疗实践中,我有时会发现,患者的未知潜能使他超越自己,这个发现对我而言极为重要。同时我也了解到,生命中最重大最重要的问题在根本上都是无法得以解决的。它们必定如此,因为它们体现着每个自我调节系统内在的必要对立。我们永远无法解决它们,但可以在成长中超越它们。我因而自问:这种超越、这种心理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是否是正常情况、是否当它卡滞于冲突中就属于病态。人人都必定拥有那种更高层次,至少拥有其胚胎形态,并且必定在有利环境下能够发育成这种潜能。一些患者会平静地、似乎是在无意识中超越自己,我在考察他们的进展过程时,看到他们的命运有某种相似之处。新的内容从外在于或内在于他们的隐秘潜能中抵达他们;他们接受它、在它的帮助下成长。典型情况似乎是,一些人从自身外部取得新内容、另一些人则从内部取得它;也可能是,它从外部发展入某些人、而从内部发展入另一些人。但这个新内容决不是只从内部或外部到达。如果它是来自外部,它会成为深刻的内在体验;如果它是来自内部,它会变为外部事件。它不是因意向或意识的召唤而出现,它似乎是诞生于时间之流中。 …分段…令我印象深刻的事实是,命运准备的这个新内容很少或决不相应于意识期待。而更值得注意的事实是,虽然该新内容与我们所熟悉的根深蒂固的本能相抵触,但它又是总体人格的异乎寻常的适宜表达,这种表达其形式之完整,超出人们的想象。(董建中译ttzoo@163)
* 正常的性生活做为普遍性体验显然有着相似的目标,它进一步强化合一感及同一感。这种状态被描述为完全和谐,并被赞美为极度快乐(“一颗心与一个心灵”)——很有道理,因为返回那种无意识单一的原初状态就象返回童年期。也因而所有情人都有那种儿童般姿态。它甚至是向母亲子宫的返回,进入依然无意识的创造力的丰富深度。它确实是真正无可置疑的神圣体验,它的先验力量湮没吞并了一切个体性存在;真正的生命共享、真正非个人的命运力量。
* 今天,伦理和性欲之间的冲突不仅是本能和道德之间的抵触,它更是一场战斗:使一种本能获得它在我们人生中的公正地位,承认这种本能中有力量在寻求表达、显然不可等闲视之,因而不能迫使它适合我们善意的道德法则。性欲不仅仅是本能;它是无可置疑的创造性力量,它不仅是我们的个体人生的基本根据、也是我们的心理生活中极为严肃的要素。今天我们已经充分认识到性障碍能够导致的严重后果。
* 认为许多已婚女性之所以变得神经质,仅仅是因为性欲得不到满足、或嫁错了人、或性心理幼稚,是极大的自我欺骗。众多个案中的真实原因是,她们无法认可她们面临的文化任务。我们都太多地采取“无关紧要”心理学的立场,即我们认为迫切的新未来能够被塞入已知的架构中。
* 现在的女人感到,在婚姻中没有真正的安全,当她得知丈夫的情感和意念都在追逐其它女人,他只是由于太精明或太胆怯,而没有随她们而去时,丈夫的忠诚还有什么意义呢?但如果她知晓自己只是借助于忠诚,来享用自己的法定财产权、同时也扭曲自己的灵魂,她自己的忠诚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宣布更高地忠诚于灵魂、忠诚于超越人类的弱点及不完美的爱。
* 现代人不理解的是,自身的“理性主义”(它摧毁了他对神秘象征及理念的响应能力)已使自己听任心理“底层”的摆布。他自身已从“非理性恐惧”中解脱出来(他这样相信),但在此过程中,他危险地失去了自身的心灵价值观。他的道德和心灵传统已经崩溃,全球性的迷茫和分裂正是现代人为此崩溃付出的代价。
* 无可否认的事实是:他人的邪恶由于其煽起我们自身内心中的某种邪恶,而成为我们自身的邪恶。
* 人群越庞大,个体就越是无足轻重。但如果个体被自己的微不足道感及无能为力感所压倒,则他应当感到自己的人生已失去意义——这毕竟不同于公共救济和更高的生活水平——从而他开始成为国家奴隶,并不自觉地成为它的变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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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高度评价这样一些快乐:它们从人生体验中学会了忍受生活的不义、但又不被它们征服。
* 任何创造性个体一生中的最伟大创造都归功于幻想。幻想的动力原则是游戏,这也是儿童的特征。。。。 没有这种幻想游戏就不会有创造性产物的诞生。创造不是来自智力,而是来自源于内在需要的游戏本能。创造性头脑与它所钟爱的对象玩耍。创造性想象活动使人从“无关紧要”的束缚下解放出来,并把他提升至游戏者的地位。正如席勒所说,人只有在游戏时才充分是人。
* 被广泛接受的理念从来不是它们的所谓作者的个人财产;反倒是,其作者是该理念的奴仆。令人印象深刻、被欢呼为真理的理念,其自身都有着独特之处。虽然它们都出现于特定时刻,但它们是、并始终是永恒的;它们从创造性心理生活的领域中浮现出来,而从中,一个人类成员的暂存性心理如植物般盛开、结果、撒种、然后枯萎死亡。理念来自比那个人类成员更广阔的存在。人没有创造自己的理念;可以说是那个人的理念创造了他自身。
* 创作中的作品成为诗人的命运、并决定了他的心理发展。不是歌德创造了浮士德、而是浮士德创造了歌德。
* 我们的思维以年为尺度,而无意识的思维和生命则以千年为尺度。因而在我们看来是无比新颖的事件,往往确实不过是极为古老的故事。我们依然儿童般地遗忘昨天发生的事。我们依然生活在奇妙新世界中——在其中,人认为自己出奇地新鲜和“现代”。这明确无误地证明了人类意识的年幼,它还没有觉知到自身的历史前因。
* 我必须说,我们所称的现代人,即觉知到即刻当前的人,绝不是普通人。他应当是站在高峰之巅的人,或是居于世界最边缘,他的眼前是未来之深渊 。。。。有资格被称为“现代”的人是孤独的人。。。。他摆脱了历史观点,往日世界的价值观和奋斗不再吸引他。因而他变得在最深层意义上“非历史”、并已疏远于群众,而群众是完全生活在传统的疆界内。
* 我们在今天所面对的危险是,整个现实都将被言词所取代。这可以解释为什么现代人可怕地缺乏本能,特别是城市人。他缺少与生活、与自然气息的全面接触。他是从图片、字典或电影中了解到兔子或母牛,并且认为自己知道它们的真实情况——但又惊讶于牛舍有“臭味”,因为字典中没有这样说。
* 在那里,我第一次幸运地与一位非欧洲人,即非白人,谈话。他是普韦布洛市道部落的酋长,一位40至50岁左右的聪明人,他的名字是Ochwiay Biano(大山湖泊)。。。。 我感到在这里,在神秘部落的边缘,我们正趋近极为微妙的大地。他说,“毕竟,我们是生活在世界屋顶上的民族;我们是圣父太阳之子;借助我们的宗教,我们每天帮助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