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说,“毕竟,我们是生活在世界屋顶上的民族;我们是圣父太阳之子;借助我们的宗教,我们每天帮助我们的圣父越过天空。我们这样做不只是为自己,我们是为整个世界。如果我们停止信仰我们的宗教,则十年内太阳会不再升起,世界将永远处在黑夜中”。我随即意识到印弟安人的高贵和宁静镇定气质的来源:它源于他的身为太阳之子;他的人生拥有宇宙级的意义,因为他帮助圣父——所有生命的保护者——每天东升西落。如果我们以此为背景,来观察我们自己的自我辩白、观察我们那由理性阐释的人生意义,我们就不禁能看到自身的贫乏。我们完全是出于妒嫉,而强迫自己对印弟安人的纯真无邪一笑置之,并勉强自己庆幸我们的聪明;因为不然,我们将会发现自己是那样地贫乏低劣。知识不会使我们更丰富;它使我们越来越远离神话世界——这个我们曾经的天然家园。(董建中译ttzoo@163)
* 《创世纪》把意识唤醒活动描绘为对禁忌的违反,似乎智慧意味着神圣屏障已被不虔诚地逾越。我认为《创世纪》是正当的——但前提是,趋向更清醒意识的每一步都是普罗米修斯盗火般地愧疚:经由智慧,神被剥夺其烈焰,即无意识力量的某种属性被从其自然背景中剥离,并转而从属于意识心理的幻想。然而夺得新智慧的人将会受难:他的意识获得转变或扩展,而不再类似于同伴的意识。他使自己超越自身时代的人类层次(“你会变得犹如上帝”),但这也使他自身疏远于人类。孤独之痛苦是上帝的复仇,因为他再也不能回归人类。正如这个神话中所说,他被锁在高加索的孤独悬崖上,被上帝和人类双重遗弃。
* 如果我们不考虑“神性”理念、而只谈及“自主内容”,则就知性和经验而言,我们的立场是正确的,但同时我们也取消了一个在心理上不能错失的音符。借助于“神圣存在”的理念,我们就易于表达我们的一种独特体验方式——即对这些自主内容的活动的独特体验。。。。因而通过使自主内容的活动具有“神圣”特质,我们承认这种特质是级别相当高的力量。。。。 它们是与饥饿和死亡恐惧同样真实的力量。
* 我们倾向于假定:真实世界就是我们所眼见的那样,我们同样会天真地推测:真实的人们就是我们所想象得那样。就后者而言,很不幸,没有科学检验能够证明感知和真实之间的差异有多大。虽然相比于物理世界的感知,这里可能有更大的欺骗性,但我们依然天真地把自己的心理状态投射到他人身上。就这样,人人都主要是基于投射,为自己创建出一系列或多或少是想象中的关系。
* 世界依如既往,但我们的意识却经历了独特变化。在最初的遥远时代(今天仍可在原始部落人的生活中见到),心理生活的主体显然是在人及非人的客体上:我们现在称之为被投射出去。在全部投射的状态中,几乎不存在意识。意识至多不过是堆积的情感。通过收回投射,意识认知得以缓慢发展。很不寻常的是,科学开始于天文学定律的发现,可以这样说,最为遥远的投射从此被收回。这是世界世俗化的最初阶段。一步步地:神从高山江河、树木动物中撤离出来,成为古代遗物。现代科学已使神的投射稀薄到几乎无法识别的程度,但我们的普通生活中仍充满投射。在报纸、书籍、传闻、交际闲谈中,仍充满投射。我们的实际认知的空白中仍充斥着投射。我们仍然坚信自己知道其它人群的想法及真实性格。我们深信某些人们有许多坏品质、而不知道自己也有问题;或深信他们坏事做绝、而不知道自己也做同样的坏事。。。。 请想象一个勇敢的人,他收回所有这些投射,则该个体会意识到一个相当浓厚的阴影。。。。 他自身成为自己的严重障碍,因为他现在不能说他们做这做那、他们不对、以及必须反对他们 。。。 这个人认识到世界上的任何错误都内在于他,只有当他学会解决自己的阴影,他才真正影响到世界。。。。 甚至未曾发现自己、未曾发现在无意识中促使自己行动的黑暗之地,又如何能够看清楚?(董建中译ttzoo@163)
* 我们的个人心理只是一层薄薄的表皮、集体心理之大海中的一丝涟漪。改变我们的整个人生、改变我们的已知世界之表层、并造就了历史的那股强劲因素,是集体心理,而集体心理的活动所遵循的法则,完全不同于我们的意识法则。原型是巨大的决定性力量,带来真正事件的是原型、而非我们的个人理性和实践知性。。。。 原型表象决定着人的命运。
* 理性主义和非理性恐惧互为补充。一个心理法则是:光明越明亮、则阴影越黑暗;也就是说,我们的意识心理越是理性、则无意识鬼魅世界就变得越活跃。
* 我们所称的文明意识已经坚定地脱离了基本本能。但这些本能并没有消失。它们只是失去了与我们的意识的接触,并因此被迫以间接的方式维护自己。这可以是 。。。 躯体症状、。。。 神经症、。。。 各种意外、 。。。 情绪、。。。 健忘、。。。 或失言。
* 在这里,我提到一个比这个简单描述远远更重要的问题:在本质上,人类心理仍处于童年状态——一个无法跳越的阶段。大多数人需要权威、指导、以及法律。这个事实无法被忽视。只有懂得把自己的灵魂交付给良心的人,才能象使徒保罗那样克服律令。极少有人能做到(“众人被召唤,少数被选择”)。而那少数人只是根据内在需要,而走上这条道路,这其中充满受难,因为这是刀锋之路。
* 。。。任何心理疾患的基础,都是对合理苦难的回避。。。。不幸的是,大多数人就象回避瘟疫般地回避苦难。这并不是说我们应当主动寻求受难,但如果在人生中始终回避令人不快之事,这会导致神经症。我们必须意愿于正视不愉快,以便成长、成长为个体,。。。这是心理事实。
* 甚至似乎是,曾经挣扎求生的年轻人没有内在困扰,而良好适应的各种年轻人,则会陷入性困扰、或由于自卑感而陷入冲突中。
* 在幼稚环境或温暖家庭中生活得太久,就会不可避免地危及自己的心理健康。人生召唤我们走向自立,任何人如果因幼稚的懒惰或胆怯,而没有注意到这个召唤,就有变得神经质的危险。而一旦发生神经质,则它又越来越成为合法理由,使人逃离生活、永远停留在有道德毒性的婴儿期氛围中。
* 只有站在自身时代以外的立场上观察,我们才可能正确地领悟和感知时代的心理困扰。
* 自身性情不好的人经常会神经质,但一个严重的误解是:把坏性情本身与神经质相混同。两者有显著差别:神经质是病态,因为他意识不到自身的坏性情,而性情坏的人,虽受到坏性情的折磨、但坏性情本身已被意识到,这就不是病态。
* 人生的重大困扰——当然也包括性,总是与集体无意识的原始表象有关。这些表象是平衡和补偿因素,对应着我们在现实中所面对的人生困扰。这不值得惊奇,因为这些表象是生存适应努力之体验在数万年岁月中的积淀。人生中的每个重大体验、每种深远冲突,都会唤起这种积淀的表象财富,招来它们的内在群集。但只有当个体拥有足够的自我觉知和理解力、从而也能够反思自己的体验、而非只是盲然地活着时,它们才会进入意识。盲然地活着,就意味着人事实上生活在神话和象征中、但没有认知到是如此。
* 个体是唯一真实的存在。我们越是脱离个体而倾向于研究抽象的现代人,我们就越可能误入歧途。
* 神经质决不只是消极事物,它也有积极的意义。只有兼具狭隘唯物论人生视野的无灵魂的理性主义,才可能忽视这一事实。实际上,神经质中包含有患者的心理、至少包含心理中的重要部分;理性主义者声称可以如同拔除坏牙般地除掉神经质,但如此,则他不但毫无获益、反而会失去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他的损失犹如思想家被剥夺疑问、道德家被剥夺诱惑、勇敢者被剥夺恐惧。失去神经质,就相当于发现自己失去对象;人生失去其特质、从而也失去其意义。这不是治疗、而是常规截肢。(董建中译ttzoo@163)
* 做为医生,我的任务是帮助患者应对自己的人生。我不敢对患者本人的最终决定做出判断,因为我的经验告诉我,所有的强制——无论是提议、暗示、或任何其它说服方法——最终都将被证明不过是对最高和最为决定性体验的妨碍,这种体验就是:孤独陪伴自己的自体,即心理之客观存在。要想找到自身意志力失效之后的心理支撑,患者必须孤独。只有这种体验才能带给他以牢不可破的基础。
* 因而就人格成熟而言,分析手段比建议更高级,建议不过是一种魔术,它在黑暗中起作用,并不对人格提出道德要求。基于建议的治疗方法是欺骗性的权宜之计;它们与分析治疗的原则相矛盾,应尽一切可能避免使用它。
* 心理分析只意味着清除心理成长之路上的障碍,它不是赋予患者以全新的事物。最好是放弃提供指导的任何企图,而只努力解脱心理分析照亮的东西,因此患者可以看清它,并得出适当的结论。不是亲自获得的事物不会长久相信,权威只会使他继续幼稚。他应该调整姿态、接管自己的命运。心理分析的艺术在于一路跟踪患者的歧径,帮他收拢走散的羔羊。
* 在心理治疗中极为重要的是,治疗师不应当不顾一切地努力治愈。必须非常小心:不要把自己的意愿和信条强加给患者。你必须给患者一定的自由。你无法扭转人们的命运,正如医药无法挽回患者命定的死亡。有时确实棘手的是,一个人为了进一步的心理发展而必须经历的命运,你是否有权利免除。
* 如果认为我们总能够替患者判断出好坏,那就太自以为是了。他可能知道某事确实是坏的、但仍然去做它,然后感到心虚。从治疗经验的观点看,这可能确实非常有益于他。或许他必须体验恶的力量、并相应地受难,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够放弃自己对待他人的法利赛人式心态。或许,命运、无意识或上帝——无论以什么名义——必须给他重重一击、令他挣扎于尘埃,因为只有如此的激烈体验才能取得效果、令他脱离幼稚、使他更加成熟。完全确信于自己无需拯救的人,何以能发现自己丞需拯救?
* 心理治疗师应当自然地有所保留,以防止人们蹂躏践踏自己不懂的神秘之物。这种保留使得他在触及患者的、不同于治疗师自己的神秘之物时,及时退回,并回避危险——不幸这是极为真实的危险——避免以治疗的名义犯下心理谋杀。因为神经症的根本诱因是一种积极的存在,有必要替患者维护它;否则患者会承受心理丧失,使治疗结果蒙垢。
* 只要你能感受到存在人类接触、感受到相互信任的氛围,就不会有危险;即使你不得不面对精神错乱的恐怖、或自杀前兆,也仍存在着人类信任、存在确实的理解和被理解,而无论这夜空有多么黑暗。
* 试图把神经症患者全都硬性归入强迫类别中,是一个严重错误。神经症患者中有相当数量的人,其社会责任或义务并不需要得到任何提醒,他们天生注定是新文化理念的背负者。对权威的臣服、以及对他们的命定自由的拒绝,只会使他们神经质。只要我们只是回顾式地看待人生,如维也纳学派的精神分析著述中的情况,则我们将永远不会公正对待这些人、永远不会带给他们所渴望的解放。因为如此,我们就只是把他们训练成顺从的儿童,从而强化了他们的致病力量——他们的节制畏缩以及对权威的服从。
* 感觉告诉你存在某物。思维告诉你该物是什么。情感告诉你该物是否令人愉快、是应接纳还是拒绝它。而直觉——这里有点麻烦。通常情况下你不知道直觉的机制。。。。 所以我这样定义直觉:直觉是经由无意识而获得的知觉。
* 意识的获得,是最广义的文化,自我认知因而成为该过程的核心和实质。东方人赋予自体以无可非议的神圣意义,而古典基督教则把自我认知看作是通向认知上帝的道路。人所面临的决定性问题是:他是否关联于某种永恒。这是人生中最有力的问题。只有当我们懂得真正重要的事物是永恒,我们才能够使自己避免关注徒劳无益之事和无真正重要性之目标。从而,我们要求世界赋予我们识别力,以确认我们认作个人领地的特质:我们的才能或我们的优点。人越是强调虚假的领地,他就越不敏感于什么是本质、他的生活也就越不令他满意。他因为目标有限而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