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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二人便到了小道,这时公孙钺才将她放下来,目光却是盯着她不动。
柳慎被她盯得有些发渗,“你看着我作甚?”
却见公孙钺抬起手臂,神情很是认真的指了指她的左肩,“你衣裳都挂坏了。”
闻言,柳慎花容一惊,顿时觉得左肩后凉飕飕的,如此说来,只怕是在山上之时,就已经挂坏了,自己那时候又累又热,竟没感觉到。一时间娇态冏容,一双秋水剪瞳般的眸子又羞又恼的瞪着公孙钺。
公孙钺一脸委屈道:“我也是才发现的。”随即又补了一句,“实在是可惜。”
最后这句话把他的心思暴露得一览无遗,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柳慎黑了脸,双手抱着肩,随即瞄了一眼公孙钺完好无缺的外衫,二话不说上前也不矫情,一把給他扒下来裹在身上。
“原来这是你最终的目的啊,你想要穿我的衣裳,大可直接与我说便是,何必把自己的衣裳弄坏呢!”公孙钺看着裹在自己宽大袍子下的娇小人儿,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怎么这样无耻,竟这般道貌岸然,白瞎你这温润如玉的外表。”柳慎怒目圆睁,终究是忍不住,狠狠的踹了他一脚骂道。
“你也觉得本世子玉树临风,看来还是很有眼光的嘛。”公孙钺也不生气,反而高兴起来,一面顾不得柳慎还在气恼中,指着下面最近的一处屋舍道:“咱们去那里瞧瞧,你这般裹着男人的袍子上集市,到底不好。”
柳慎自不反对,尾随在他身后。
一直以来,他们每次相见几乎都是他打马而过,便是方才在山上,柳慎只顾着脚下跟四周,都没曾仔细的打量这公孙钺,直至此刻,他高大欣长的身影挡住了前面的烈日,柳慎才偷偷的观察起这公孙钺来。
虽他也才十七八岁的模样,可却比京中那些纨绔子弟没要显得严峻许多,想必这是经历了战场厮杀的磨练吧。他的步伐看起来很重,却又让人觉得很轻盈,好似每到下一步,他都会踏云而去似的,竟給人一种谪仙的感觉。
不觉间,二人竟然已经到了屋舍院前,院子是用矮矮的篱笆围起来的,站在外头就能瞧见里头坐在树荫下编制箩筐的老妪。
柳慎因为他会站在篱笆外大喊,却不料他竟然绕道那辕门处去,正儿八经的敲起门来。
院中的老妇似乎年纪长了,耳力不大好,公孙钺连着敲了几声,她才有所反应,最先瞧见的自然是裹着男人袍子的柳慎。却没露出什么惊奇的表情,反而对柳慎露出个和蔼的笑容,然后蹒跚的走过来开门。
这院子很大,老树下面堆满了竹篾条子,柳慎显得有些拘谨的站在树荫下,很是惊讶的看着那个笑若春风般扶着老太太谈笑的公孙钺是自己所认识的公孙钺。
忽然老太太朝柳慎瞧过来,笑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兄妹~”
几乎是与此同时,从公孙钺口中说出来的却是:“我们是夫妻!”
没等柳慎怒目瞪过去,那公孙钺就笑道:“我娘子害羞。”
老妪含笑着一副了然的表情,就进屋給柳慎找衣裳。
☆、第三十一章 疼么
公孙钺的心情显得极好,高兴的嚼着老妪端上的玉米面饼,柳慎竟然还觉得他的吃相优雅。
“小相公你们可是有什么打算?”老妪手上已经开始熟练的编制起竹筐来,灵活的动作很让人难以想象她是个八旬的老人家。
公孙钺自进了这院落,整个人的表现简直就跟换了画风似的,活脱脱的从一个纨绔恶霸变成了温润如玉的读书相公,还能时不时的说上一句让老妪开怀的话语。“回奶奶的话,我们打算到集市上逛逛,若是有合适的牛车,就租一辆去南山,在折身回京城。”
老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你们读书郎到底是受过先生教授的,说起话来这礼貌是一套一套的,我们家豆沙包,每次我这老太婆与他说话,他都不耐烦得。”老妪唠叨完,方道:“那既是这样,那再不能任着性子走什么山路,好好的上官道,不怕那天杀的匪子。”
二人纷纷谢过老人家,又聊了会儿闲话,见着时辰不早,公孙钺便带着柳慎起身与老妪告别上集市。
一路上的柳慎一直沉默着,那公孙钺似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回头笑问道:“是不是觉得不想走,想要一直留在这里?”
柳慎一怔,随即恢复过神情来,转头朝后面已经渐渐淹没在竹林里的小院落瞧了一眼。枉然生得富贵命繁华,却不如这乡野间有人情味道。这里的淳朴,柳慎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能拥有。她叹了一口气,“常言穷生恶心,富生善心,可为何我看到的正恰好相反呢?”
“呵,你这小丫头,想这些作甚?人间自有百般人,你今日不过见着其中一善,就如此感慨万千,我可不愿意以后娶个多愁善感的娘子回家。”公孙钺看着她那凝重的神情,竟是忍不住笑起来。
柳慎闻言,怒目圆睁,不过想到这人对自己向来如此,也懒得与他在争辩,较快步伐节奏,朝他前面走去。
可是与公孙钺檫肩而过之际,身子忽然被他一拉,整个人顿时跌进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中。
柳慎还不曾被人如此调戏过,当下又羞又恼,抬起手正欲掌他一个嘴巴,白皙的手腕却反而被他牢牢锁住。
相比之下,相遇温软在怀的公孙钺心情就极好了,他握着那纤细的手腕,兴致盎然的打量着怀中柳慎的神情。从第一次见面,她給他留下的印象便是小心翼翼,公孙钺不知道她在隐忍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竟然会心疼,所以公孙钺不愿意在看到她总是一副沉稳的神情。他觉得,柳慎这个年纪正是青春活泼的时候,为何不像别的姑娘家一样没心没肺的乐着呢。
所以不觉间,他就喜欢逗一逗她。剑眉一挑,目光朝柳慎身后的路瞟了一眼,“那么个大坑你瞧不见么?”
柳慎闻言,回头一看,自己方才下脚的地方确实有个很大的坑,只怕自己掉下去,就路出半个脑袋吧。顿时有些埋怨起自己愚钝,只顾着生气,路都不曾看好,倒叫公孙钺笑话了。可是柳慎也不甘心就被他占了便宜,冷哼一声别过头:“就算掉下去也与你无关?”
“话是这么说,可最后还是得让我救你上来,与其如此,倒不如我先拉你一把,本世子可不愿意一会儿带个灰头土脸的娘子上集市去給人笑话。”公孙钺说的及其认真,一面将柳慎带着跨过那大坑,这才将她放开。
柳慎只觉得,自己果然是糟了报应,才会遇到这样的人,还欠了他的情。一面再次郑重道:“公孙钺,你也是王公贵胄,莫要忘记礼仪二字,我柳慎与旁人婚约在身,你何苦为难与我?”
公孙钺极是认真的看着她说完话,这才展眉笑道:“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在说你会嫁给云不凡那样的人?”
“自是不会。”柳慎回道,自然不忘加一句:“那也不会是你这样的人!”说罢,提起粗布裙摆,往前面的集市赶去。
“我这样的人怎么了?”公孙钺追上她的步伐,有些玩世不恭道:“你也说了,我是王公贵胄,难不成还配不上你?再者,我母妃是个及其好的人,而且时常说夫妻就该一夫一妻制,所以只要你嫁给本世子,这辈子本世子就是你的人了。”
柳慎忽然有些忍不住掩唇笑起来,“我说世子爷,你这样真的好么?我们也不算相熟,你把自家后院里的事情都搬出来,不怕以后传出去,人家笑你父王是个妻管严?”
公孙钺被她这笑容一晃,心中那些噪杂之事顿时散去,一脸无所谓道:“怕什么,以后别人说我是妻管严,我也不怕,我这是爱自家娘子。”
如是这般说笑间,二人很久到了集市。
这种小镇上的集市,都是四周乡间的村民拿着土产或是野味来摆地摊,长长的一串,各式各样的野味,还有小姑娘们卖的不知名野花花环,柳慎觉得好看,无奈自己身无分文,所以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朝前面的公孙钺追去。
公孙钺很快通过镇子上的杀猪匠,联系到了一辆牛车,价钱很是合理,所以等他们买好几样干粮小吃,主家就赶着牛车过来了。
既是租车,那这车自然是由着主家自身来赶,因此柳慎和公孙钺理所当然的就坐在了后面的车板上。幸亏是露天的板车,若是如同马车那样有车壁,柳慎只怕会觉得不自在,可是这有也有个不足之地,这样的天儿,只怕经不起烈日烘烤。
正当她将手抬起挡在额前之时,也不知道公孙钺什么时候买的油纸伞,一撑开便挡在她的头上,顿时一片阴凉之意。
柳慎有些惊讶,他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却见公孙钺却如同变花样一般,又拿一出一物,“喜欢么?”
这正是方才柳慎在集市上多看了一眼的花环,一时间竟然有些莫名的感动,低语道:“谢谢。”
“夫妻间,何必如此客气。”公孙钺笑得那叫一个烂漫如花,撑着伞又靠近了柳慎几分。
柳慎忍不住眼皮一番,下意识的踢了他一下,果然不能把这公孙钺当个正经人来瞧。
那公孙钺却又趁机凑过来:“你踢到我的膝盖了,脚疼么?”
“????????”柳慎觉得,自己沉默着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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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假的
老牛的步伐看着似沉重,不过速度却不慢,到了下午傍晚的时候,他们就到了南山下面。
这山算不得高,不过是后山尾连着几座高低不平的丘陵,所以占地稍广。尼姑庵就在前面的半山腰里,柳慎她母亲的灵柩就停放在这里。
油纸伞已经收起来,公孙钺拿走手中,与他高大俊逸的形象凑在一起,給人一种浓浓的暖意。
他信步走到柳慎身后,随着她的目光朝半山腰的尼姑庵望去:“我陪你上去吧。”
虽然让一个陌生男子陪自己去庵里很不恰当,不过柳慎知道公孙钺还是靠谱的,他是个聪明人,而且也救过几次,所以柳慎毫不担心这名声问题,这些公孙钺应该会处理的很好。所以柳慎没有拒绝。
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跪在母亲的灵前,想想她从前,是如何对待母亲的。
公孙钺不紧不慢的跟着她身后,似瞧出她沉重的心情,竟安慰起来:“生死轮回,凡人皆逃不过躲不起,你也看开些,而且我想伯母在天之灵,也不愿意你这幅摸样吧。”
话虽如此,可是公孙钺却不知道柳慎从前是如何看待她母亲的,这种罪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所以只能狠狠的压在柳慎的心底。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多谢。”可是话说完,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她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蹲下身抱着膝盖嘤嘤的哭起来。
公孙钺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蹲下身坐在石阶上,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像是哄孩子一般,一手将她挽进自己的怀里,却沉默着不说话。这才是真正的柳慎吧,那些在他面前强硬无比的面容,只怕都是她辛苦伪装出来的,所以就让她哭过够吧。
柳慎这一次并没有躲,她靠在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肩膀上肆意的痛哭着。本来以为,自己是死过的人,没有什么能在让自己害怕或是不敢面对的。可是此刻到了南山,柳慎眼前却浮出了母亲过世时候绝望的眼神。
这样的错,她就算死一百次一万次都不能弥补的。耳畔响起公孙钺的声音:“你母亲的事情,我听说过很多,那时候你也还小,很多事情不明白,所以并不能怪你。”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又感慨道:“这世间虽大,却无任何情意可以与母亲对儿女的情意相比,我出生之时,听说是难产,太医都说如果我母妃生下我,必死无疑的,可我母妃还是选择生下我。她的性命虽然是面前保住了,可这一生却都在这病痛之中折磨着。”
他的声音问温和,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像是风一般温柔的拂过柳慎的全身。柳慎有些吃惊的抬起头来望着他,有些诧异,自己上次见着战南王妃,看着容光焕发的,竟不知道她身体竟然这般。
忽然,公孙钺开怀笑起来:“假的了,我母妃生龙活虎的,现在估计追着十里路揍我都不是问题。”
柳慎一怔,破涕为笑,推开他站起身来,一面抹着眼泪,“走吧。”
又说柳国公府这边,一切安排妥当的周苑早上起来特意叫厨房的人炖了燕窝粥,还专门叫人給柳慎送去一碗,就准备着听柳慎失踪的消息。
可是她这话才开口,就被一脸萎靡不振进来的柳国公打断道:“不必送去了,她昨晚去了南山。”既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