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初步的功夫,这种功夫也是要讲究婚序渐进,由浅人深的,非得师父传授,他哪能继续练
功?不过,好在时日还浅,发作起来。也不过是肚痛、骨痛、腰酸、脚软而已,若然时日深
了,发作起来,不死也成残废。所以在数百年前,倥侗派中,凡是练这种功夫的,都不敢离
开师门。”萧青峰道:“如此说来,江南岂不是要重回那古怪的林子里,一生伴那个老妖道
?”江南叫道,“我死也不去,那老妖道不打死我,我闷也闷死了。唐相公,你得替我想法
呀,我不去,不去!”
唐经天笑道:“不去也行,那你得长年四季,每天肚痛一个时辰。”江南叫道:“不,
我最怕肚痛,肚痛了就吃不得东西,那多糟糕。唐相公,你一定会治,你替我治了,说什么
我也答应。”庸经天笑道:“那么我给你治了,以后你不许再多嘴。”江南叫道:“成,成
,你给我治了,以后别人问我一句,我只答半句。”
唐经天禁不住“噗嗤”一笑,对萧青峰道:“所以我说这是江南的造化了。当日我父亲
和姨父谈论,你知道我姨父曾得傅青主所遗下的医书,精于医理,在傅青主的医书中,也曾
谈到这种练功之害,据说要免此害,只有练正派的最上乘内功,把五脏六腑都练得百邪不侵
,那自然没事了。所以我只好传授江南一点我派内功的窍要了。”江南大喜道:“好呀,我
给你磕头,叫你做师父。”说了就做,跪下磕头。
唐经天轻轻一拦,江南全身挺直,跪不下去,唐经天笑道:“我才不要你这个多嘴的徒
弟呢!”江南道:“哎哟,我早说过不多嘴了。”唐经天正容说道:“再说,我天山派收徒
最严,我年纪又轻,你要拜我为师,那是万万不可。而巨,我只传你一些内功的窍诀,亦并
非全豹,其他剑诀拳技等更一概不传,你不能算是天山弟子。”萧青峰笑道:“江南,得到
天山派的内功窍诀,那已经是毕生异数,你尚未知足,想得陇望蜀吗?”江南道:“哎哟,
原来拜师父还有这么些讲究,我只是过意不去,所以才想拜师父罢l”,你既不要我做徒弟
,那更好,我少得一个人管。”唐经天道:“瞧,你又多嘴了。”江南道:“好,不说,不
说!你给我治了,我连多谢也不说。”
唐经天甚是次喜江南,先给他吃了两颗用天山雪莲合成的碧灵丹,增长他的真元之气,
然后授他的内功窍要。江南自己还不知道,他这一下可是受益非浅,既有了倥侗派派奇功的
底子,不怕人点穴,又得了天山的内功心法,自此功力大增,日后竟成为武林中一位响当当
的人物,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已说唐经天为了传授江南的内功,二日来只行了百多里路,还算江南聪明,第四日己心
领神会,尽得所传,唐经天遂和江南分手。江南东下重庆,准备从重庆乘船三峡,自武汉取
道上京送信:唐经天和萧青峰夫妇往川南,准备上峨嵋山拜会冒川生,他们日夜兼程。走了
十天,峨嵋山已经在望。越近峨嵋,唐经人越是情思绦乱,想起即可见到冰川天女,自是衷
心欢喜,但想起那“疯丐”和她一起,见了之后,不知如何?又不禁黯然。
冒川生和峨嵋山金光寺的长老是方外至交,所以二十多年来,都居在金光寺里,这次的
“开山结缘”也在金光寺举行。金光寺建在峨嵋的最高处——金顶,唐经天等人赶到之时,
已经”是盛会的前夕了。
峨嵋是中国的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其余三处是浙江的普陀山、安徽的九华山和山西的五
台山)。纵横四百余里,山势既雄伟而又秀丽,,远远望去,就像两道清秀的浓眉,峨嵋便
是由此得名的。唐经天等一行三人,晨早登山,但见苍松交道,怪石鳞峋,瀑布飞悬,流泉
幽冷,“峨嵋天下秀”,果然名不虚传,唐经天虽是满怀心事,至此亦觉胸襟一爽。
山径上,树林中,时不时见有三五成群的背影,那自然是来朝山听讲的各方人物了。唐
经天一向僻处天山,未曾到过中原,萧青峰亦隐居在西藏十有余年,音容已改,那些江湖人
物无一认识他们。只当他们也是来向冒川生请益的后辈。
唐经天等三人都具有一身上好的轻功,中午时分,便到了峨嵋的最高处“金顶”。从金
顶眺望四周,但见峰峦叠叠,云烟四起,端的是变化万千,不可名状。金光寺建在山巅,就
像隐藏在云烟之间。唐经天和萧青峰夫妇,进入寺门,有个知客僧前来迎接,唐经天问道:
“冒大侠精神好么,烦你替我们禀报一声,说是有他的子侄辈求见。”知客僧看了他们一眼
,合什微笑,说道:“冒大侠已入定三日,我不便去惊动他。反正明儿你们便可见到,也不
必多礼了。”那知客僧也是一点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只当他们是少年后辈。须知以冒川生的
身份,来此朝山听讲之人,十有八九都认是他的“子侄辈”,也有不少希冀能单独会见冒川
生的,若然来者不拒,冒川生哪见得许多,故此莫说冒川生真是入定,即算不是入定,知客
僧也不会替他们引见的。知客僧将他们安置在两间僧房内,便又忙着招待其他有头面的人物
了。
冒川生是武当派名宿,来听讲“结缘”的人自是以武当派的为最多,他们不知从哪儿听
来的风声,也隐约知道今年可能有人捣乱,都在三三五五的谈论。有的说若然要冒川生亲自
出手,那就是武当派的奇耻大辱了,有的说武当剑法,威震四海,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也
不足当我们后辈的一击,有谁敢来捣乱,敢情这根本就是谣言。唐经天听在耳中,暗暗好笑
,却也晴暗担心。是夜,唐经天闭目调神,做了一个时辰的内功功课,到了中夜,推窗一看
,只见月华如练,外面山头,忽然看见如萤光般的点点火光,由少而多,冉冉升起,飘忽不
定,与天空中的垦月之光相互辉映。
这是峨嵋山特有的奇景,佛教人士称为“圣灯”,每当天气晴朗的晚上,便有点点萤光
出现,越聚越多,恍如在空际飘浮的万点灯光,故此称为“圣灯”,其实乃是因为峨嵋山特
多磷矿,所谓“圣灯”,实际就是山中的磷光。
金光寺寺规最严,又当法会宏开的前夕,气氛肃穆,寺中的僧众与各方来的客人合计有
数百人之多,却无一点声响。唐经天中夜无眠,凭窗遥望,心中想道:“此间一片宁静和平
,若然真个有人捣乱,可是大煞风景。”随即想起石林中那个黄石道人,不知他是否就是萧
青峰所说的那个倥侗奇士,若然是他,自己一人可难对付;忽地又想起了冰川天女,若然与
她联手应敌,那么就是对付比黄石道人更强的敌人,亦不足为虑了。想到此处,脑海中忽地
又浮起金世遗那赖皮笑脸的无赖神气,冰川天女却会偏偏跟他一起,实是令人难解。越想情
思越乱,心中郁郁不乐,遂披衣而起,想到隔房找萧青峰夫妇夜话,哪知萧青峰夫妇已不知
何往。
原来萧青峰此时也是情思如潮,他这次是第二次参加冒川生的“结缘”盛会,想起上次
在盛会的前夕,闹出了谢云真与雷震子比剑之事,自己无缘无故的被卷入漩涡,“以至与雷
震子他们结了大仇,远避西藏,几乎老死异乡,而今屈指数来,又将近二十年了。幸而去年
在冰峰之上,与雷震子解了前仇,万里归来,又做了新郎,而今再到峨嵋,重参盛会,心中
自是无限感慨。萧青峰的妻子自然知道丈夫的心意,一时兴起,便要丈夫带她到当年比剑的
地方一看。
同样是盛会的前夕,只是那一晚星月无光,今晚却是银河明净,夜空皎洁,更加上空中
飘浮的万点“圣灯”,半里之内的景物都看得清清楚楚。萧青峰指点当年比剑的所在,将那
一晚惊险的情事,和妻子细说。这些事情他早已说过不知多少遍了,但如今身处其地,听起
来就更加真切。
吴绛仙微微笑道:“那夺命仙子谢云真现在不知何往,你还思念她么?”萧青峰道:”
谢云真手底狠辣,但却是个够交情的朋友,对好朋友谁都会思念的。”吴绛仙道:“就是这
样么?”萧青峰续道:“我还非常的感谢她,原来她比我更知道你。”吴绛仙道:“怎么?
”萧青峰道:“她说你是个温柔贤慧的好女子。现在我又知道,你还是个最善于体贴丈夫的
妻子。可惜我是个笨驴,要是我二十年前已知道你的情意,我就不会跑到西藏去捱那十年之
苦了。”话中充满蜜意柔情,他是真实的感到妻子比谢云真好得多,世上有她那样谅解丈夫
体贴丈夫的可真难得。吴绛仙微笑道:“我可真想见谢云真一面。”萧青峰道:“她和铁拐
仙现在不知是否还在西藏,怎能见她?”说话之间偶然一瞥,忽见远处野花丛中,隐约露出
一个少妇的面孔。
那少妇转了个身,原来她还抱着一个婴孩,大约是野花的枝叶拂着了婴孩酣睡的面孔,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刹那问萧青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吴绛仙道:“咦,她是谁?
”“谢云真”三字险险就要从萧青峰口中叫出,忽听得有人叫道:“小妖妇,你居然还有胆
量上峨嵋山?”“哈,你当我们认不得了你吗?再过二十年,你死了变灰我们还记得你!”
“我们倒要见识见识夺命仙子究竟是怎样追入的魂,夺人的命?”声势汹汹,刹那之间,便
来了四名黑衣道士,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柄闪闪发光的长剑,在离开谢云真十余丈远的地方
,分站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将她围住。
萧青峰暗暗叹了口气,入世间的冤仇,有时真是结得莫名其妙,看这光景,分明是这几
个道土还记着二十年前谢云真刺伤了雷震子的那一场仇恨,其实那时的雷震子骄妄自大,设
下陷阶,暗算伤人等等事情,他的同门兄弟又有几人知道?萧青峰本想出去劝解,但转念一
想,自己也是当日闯下祸事的人,若然露面,表明身份,只恐又要卷人漩涡,且光看看谢云
真如何应付,再作打算,于是将新婚的妻子一拉,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若依谢云真二十年前的脾气,那容得这班道士喝骂,只怕早已拔剑动手,如今经过了二
十多年来的飘荡江湖,火气收敛了不少,只见她拍了拍背上的婴儿,淡淡说道:“冒大侠借
峨嵋山开山结缘,各家各派,来者不拒,我本来就是峨嵋派的人,怎么反而来不得了?”站
在东角的道士冷笑道:“冒大侠是我们武当派的长辈,你伤了我们的大师兄雷震子,弄得他
而今不知下落,你还有脸皮听冒大侠的讲座吗?”西角的道士也冷笑道:“雷震子也遭了你
的辣手,你还屑于学我们武当派的这点微未功夫吗?”萧青峰听了,暗暗叹息,想武当一派
,在明代中叶曾盛极一时,其后由盛而衰,后来到清代康熙年间,桂仲明得了达摩剑法,武
当派方始声威重振,如今桂仲明的儿子冒川生冒川生是跟母亲冒浣莲的姓,虽然是一代武学
大师,足以继承乃父,但不理琐事,武当的掌门,武功虽好,为人庸碌,门下师兄弟辈都不
怕他,以致又像百余年前一样.虽是名闻天下的正宗大派,们却是有实学者少,骄妄者多了。
谢云真听他们提起雷震子,微微一笑,说道:“雷震子虽然受了点伤,却是得益不少。
”那四个道士轰然大怒,喝道:“小妖妇辣手伤人,还说风凉话儿!”谢云真本想把雷震子
在冰峰上的事情说出,见他们如此,故意不说。却仰天叹道:“可惜呀!可惜!”那四个道
士同声叫道:“可惜什么?”
只见谢云真拍拍背后上的婴孩,道:“小宝宝,不要慌,不要怕,这几个牛鼻子野道士
算不了什么。”那孩子也真奇怪,刚才穿过花丛,被花枝拂了一下,哭出声来,如今见那四
个道士亮出光芒闪闪的长剑,反而觉得好玩,两只小手从褪褓里伸出来,抓呀抓的,还发出
嘻嘻的笑声呢。谢云真续道:“可惜冒老前辈本是一代宗师,武林中人人钦仰,推为领袖,
而你们却只把他当做武当派的长老,这岂不反而贬损了他的威望?呀,我真为他可惜,武当
派出了你们这几个不成器的蠢物!”
那几个道士乃是武当山本宗弟子,技业得自冒川生的二弟石川生亲授,石川生十几年前
已经逝世,这几个道士在武当山本宗中,算得是辈份颇高的有地位的道士了。这时被谢云真
一骂,均是怒从心起,西角的道士一抖长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