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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自是喜不自胜,但想到谢云真武功,号称峨嵋第二代第一高手,盛名之下,料想无虚,
心中又是踌躇难决。
王流子似是知道我的心意,笑道:‘论到武功剑法,你也略逊于她,只是数十招内,断
乎不会落败。她惯使“灵禽敛翘”这招,数十招内,必然会有一次出现。你那招‘星落高
原:正是她这招的克星。青城派脱胎峨嵋,其中甚多招数,乃针对峨嵋派的招数而加以变化
的。所以王流子之说实是不假。
“第二日夜间,我依约到后山去,那晚月黑风高,十步之外,不见人影,我到了后山,
果然见着一个黑衣人影,戴着面具,身材与谢云真相若,我紧张之极,不敢说话,拔剑出
鞘,挥动两下,就向她进招。
“这黑衣人影手舞足蹈,听到我的剑环作响,突然一跃而前,一口剑泼风似的,连走险
招,着着向我要害之处招呼,竟是状若疯狂,如同拼命,我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谢云真要
取我的性命?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她故意如此,来迫我献出真实功夫。
但这些想法,在心中一掠即过。她的剑势来得大猛,我已经无暇再想啦。没奈何只得施
展全身本领,与她相斗,霎忽斗了三五十招,非但‘灵禽敛翅’这一招不见出现,即她所使
的剑法也不似是峨嵋剑法,倒像是武当派的,我惊骇莫明,正想出声相问,忽地跳出三条黑
影,一齐向我进攻。我对她一人已是吃力,多添了三个强敌,立刻险象环生。
“我大叫道:‘喂喂,我是青城派的萧青峰,你们是谁?”那三人一齐冷笑,笑声未
歇,忽听得又是一声娇笑,一个青衣少女,从树梢上突然飞下,她既不戴面具,也不穿黑
衣,竟以本来面目出现。”
陈天宇道:“她是谢云真!”萧青峰道:“不错,她是谢云真,我惊得呆了,忽听得侧
面金刃劈风之声,一条黑影向我扑来,一口明晃晃的利剑已递到面前,使的正是‘灵禽敛
翅’的招数,我神智已乱,急于救命,无暇思索,随手一招,剑锋一落,使的是‘星落高
原,,那黑影大叫一声,一条臂膊给我削了下来,谢云真运剑如风,涮的补上一剑,把他杀
死!
“我骇得大声呼叫,不知说话。只见谢云真又是两剑,在先前和我对敌的那人脸上划了
两下,僻啪有声,敢情是这人的面具已给剑锋割破,虽是黑夜,也见鲜血泊旧流下,那人痛
得双手乱抓,抓落面具更是惊人!”
陈天宇道:“他脸孔一定伤得极为难看,所以师父看了吃惊。”萧青峰道,“不错,他
的脸孔给利剑划成一个十宇,左边眼珠,也给剑尖刺得凸了出来,面目狰狞,有如恶鬼。但
他本来面目,更是惊人。你道他是谁?”陈天宇听师父说得极为可怕,虽然未经目睹,但觉
心胆皆寒,茫然反问道:“他是谁?”
萧青峰顿了一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他是雷震子!”陈天宇道:“呵,怎么是雷
震于?”萧青峰续道:“谢云真出手快极,伤了雷震子后,一声娇笑,右手长剑一落,左手
暗器一扬,喇的一声,‘嗤’的一响,两条黑影,同时仆地,与我对敌的那四人,一死三
伤,全都垮啦。我惊魂未定,只听得谢云真笑道:‘你本该也受我一剑,瞧你助我的份上,
饶了你吧!,身形一晃,便即不见。
“我擦燃火石,解下那三人的面具,更是吃惊,死的崔雨子,给暗器打伤的是王瘤子,
被剑刺伤的是崔云子。雷震子在地上挣扎,双手挥舞,我上去想替他裹伤,只听得他厉声喝
道。‘滚开!王瘤子和崔云子也都怒目而视,三双眼睛在黑夜之中闪闪发光,好像受伤的野
狼怒视猎人一样。我给他们吓得毛骨惊然,糊里糊涂,反身便跑,连冒大侠处,也不去告
辞。”
陈天宇道:“如此说来,似是那雷震子有意害你、但为何却扯了峨嵋女侠谢云真?”萧
青峰道:“你只猜得一半,后来我才知道,那雷震子和崔雨子都曾向谢云真求婚不遂,雷震
子给羞辱了一番,崔雨子因想用强侮辱师姐,因此被逐出山门;那晚是雷震子约谢云真比
剑,雷震子与她约定各戴面具,又暗中埋伏了崔云子三个高手,仍怕敌她不过,于是又用计
叫王流子叫我出来,想我与她先斗、他好从中取利。哪知谢云真不晓得用什么法儿,未到时
候已把雷震子骗了出来,施用毒手把他震的经脉逆行,神智昏乱,偏偏我又心急,也是未到
三更,便至山后,风高月黑,雷震于身材又与谢云真略略相似,于是糊弄里糊涂动起手来,
后来崔云子三人一到,以为我已看破,反过与谢云真结纳,伤害他们的大哥,于是一涌而
上。那崔雨子本是峨嵋派的,神差鬼使,恰恰又使出了‘灵禽敛翅’那招,丧了性命,那晚
若非如此阴差阳错,谢云真武功纵高,恐怕也不是他们四人之敌。
“雷震子本来号称玉面狐狸,给谢云真利剑毁容,又砂一目,把谢云真和我恨到极点,
崔云子有杀弟之仇,王流子给谢云真的毒针所伤,伤好之后,结了个瘤,武功也再练不到原
来地步。谢云真经那晚之后,便不知踪迹,这三人尽都迁怒于我,十余年来,到处追踪,立
誓要把我置于死地。”
陈天宇听得毛骨惊然,心道:“原来师父是为了逃避他们,才到我家教书,与我们同来
西藏的。”只听得萧青峰又叹了口气,说道:“这真是无妄之灾,那晚过后,我忧急交煎,
尚在盛年,发先白了。只是我还有一事未明,那王流子不知是因何缘故,替他们布下这恶毒
的隐阶?”陈天宇问道:“是不是给师父一脚踢下冰渊的那个人?”萧青峰道:“正是那
人。呀,我迫于无奈,又杀了王流子,这冤仇结得更深了。听说雷震子那次挫败之后,苦心
练功,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当年我已不是他的敌手,今后相逢,只怕更难幸免!”陈天宇
道:“听了此事,我觉得雷震子那几人固是不该,谢云真也未免太过心狠手辣!”
萧青峰嘘了一声,帐外寒风怒号,忽听得“嘿嘿”冷笑之声,混杂在风声之中,声音不
大,却是极其清峻,萧青峰一跃而起,只见一片东西,轻飘飘的扑面飞来,萧青峰无暇理
会,一闪闪过,奔出帐外,只见喷泉溅珠,冰河映月,山头银白,冷冷清清,萧青峰心头一
震:这人的轻功怎的如此高明,竟然在这刹那之间,就逃得无踪无影。
萧青峰心头怔忡,返身入帐,陈天宇道:“师父你看!”声音颤抖,萧青峰朝他手指之
处一望,只见一片牛皮,上端牢附在帐幕帆布上,下边两角,却卷起来,飘飘荡荡。萧青峰
心中一凛,这片牛皮虽比普通的纸质为厚,到底是不受力之物,来人竟然用暗器的手法,将
它弹了进来,附在帐上,内劲之神妙,实是不可思议,那片牛皮上端用两口小钉钉住,陈天
宇展了开来,只见上面划有两行小宇,宇迹棱角四露,一看便知是用指甲划的,不觉又是一
惊,念道:“湖海飘蓬十数年,江南漠北每浪连,请君早到天湖会,问讯当年铁拐仙。”
萧青峰目光闪动,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是雷震子,谁知却是铁拐仙,咦,这倒奇
了!”陈天宇道:“谁是铁拐仙?”萧青峰道:“铁拐仙是二十年前纵横湖南的一位怪侠,
听说是江南大侠甘凤池前辈的徒弟,甘风池把他师兄了因的铁拐,在岷山石壁上取下来,传
授给他”陈天宇插口问道:“了因的铁杖,何以会插在岷山石壁上?”萧青峰道:“了
因当初是江南八侠之首,与甘凤池有半师之份,后来了因背叛师门,江南七侠在岷山师父墓
前,联剑诛凶,由女侠吕四娘杀了他,了因斗败之后,临死之前,把铁拐一掷,插入岷山石
壁,(按:此段情事详见拙著《杠湖三女侠》,此处不赘。)甘风池后来将它取下,传与爱
徒,想是为了念及当年了因代师传授之情,所以让他的禅杖传作本门之宝,甘凤池的徒弟本
名叫做吕青,得了师伯的禅杖之后,改为铁拐,由甘凤池授他一百零八路披风拐法,故此号
称铁拐仙。”
陈天宇道:“这铁拐仙和师父交情怎样?”萧青峰道:“我出道之时,他已名满江湖,
我虽然慕他之名,却是无缘拜见。”陈天宇奇道:“如此说来,师父与铁拐仙并无一面之
缘,何以他又约你到天湖相会?”萧青峰道:“是呀,此事我亦百思不得其解。反正我要到
天湖去找一位异人,若能在那里遇见铁拐仙,倒是一件幸事。”
陈天宇想起了那神秘的藏族少女之言,忽然问道:“师父找的异人,可是冰川天女
么?”萧青峰诧道:“什么,冰川天女?这名宇好怪,我可从来没有听过。冰川天女是什么
人?”陈天宇道:“我也不知道,只听得那藏族少女说,冰川天女也住在天湖。”遂把上半
夜在冰岩上遇见藏族少女等之情事说了一遍,又问道:“那么师父所要找的异人又是谁?”
萧青峰道:“我听说冒川生大侠的弟弟桂华生,少年之时,因与天山派的唐晓澜夫妇较
量剑法,输了一招,负气远走西藏,隐居天湖,此事得于传闻,不知是否属实。但如今我受
强仇追逐,那雷震子的武功又是武当第二代第一高手,远非我所能敌,在此僻壤穷边,又无
人可以援手,想来想去,只有希冀桂大侠尚在人间,可以为我解此困厄。”陈天宇道:“怎
么冒大侠的弟弟却又姓桂?”萧青峰道:“桂仲明前辈与冒烷莲女侠结为夫妇,共生三子,
一依父姓,一依母姓,一依义父之姓,各各不同,大哥叫冒川生,二哥叫石广生,三弟叫桂
华生。三人之中冒川生内功最高,桂华生剑法最好。他辈份极高,若然他肯伸手,雷震子绝
对不敢逞强,呀,只不知道他是否尚在人间?”陈天宇道:“那铁拐仙的武功比雷震子如
何?”萧青峰道:“一别十余年,我也不知雷震子的武功又到了如何神妙之境?只是看适才
铁拐仙所露那手,雷震子谅也不能胜他。”沉吟半晌,道:“铁拐仙与我素不相识,约我到
天湖,不知是何用意?雷震子是武当派的人,武当派交游广阔,若然铁拐仙是雷震子约来的
人,那我就更糟了。”陈天宇本想建议师父请铁拐仙相助,见他如此说法,心中更是不安。
师徒两人在破烂的篷帐中住了半晚,寒风透骨,冷得陈天宇牙关打战,好容易熬到天
明,收拾行李,却见昨晚那伙人的篷帐,仍然留在当地,想是因为逃走匆忙,来不及带走。
陈天宇也不客气,便将篷帐卷了,萧青峰瞪他一眼,忽而叹了口气,道:“你内功未到火
候,难受严寒,好,就让你将这篷帐带走吧。”
萧青峰把喷泉的热水,经过过滤冷却,又盛满了三个水囊。两师徒跨上马背,续向前
行,第一日天气尚好,第二日却下起靡靡的雪雨来,冷得陈天宇好不难受。
第三日天虽放晴,积雪融化,更是寒冷。日头过午,两人刚出山口,地势开阔,日喀则
城隐隐在望,萧青峰喜道:“今日晚间可以赶到日喀则了。”忽然“咦”了一声,面有异
色。陈天宇眼利,只见在山口斜坡之上,睡着一个乞丐,那乞丐发如乱草,半面脸埋在积雪
之中,头枕在一技铁拐之上,身上衣服破破烂烂,露出来的肌肉冻得通红,陈天宇生了怜悯
之情,上去将他轻轻一推,道:“喂,喂,不要睡在这儿!”那怪叫化侧了侧身,几乎滚
下,陈天宇急忙将他扶住,那怪叫化一伸懒腰,忽道,“不要碰我。”陈天宇这才发现他左
足长右足短,原来是个瘸子,连忙道歉,问道:“你可要东西吃么?”那叫化缓缓拾起头
来,陈天宇月光与他相接,不觉吃了一惊,只见他面如锅底,配上满头乱发,奇丑无比,眼
光冰冷冷的射住陈夭宇,陈天宇打了个寒战,那乞丐有气没力的道:“放下。”陈天宇放下
一袋干粮,他毫不道谢,侧了侧身,脸孔又埋入积雪之中。陈天宇偶一抬头,忽见师父目光
充满忧虑之色,示意叫他快走,陈天宇解下身上的驼绒外套,轻轻盖在他的身上,回到师父
身旁。两师徒驰出了山口。走下平地,萧青峰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陈天宇问道:“师父,可有什么不对么?”萧青峰道:“你有没有注意他那枝铁拐?”
陈天宇心头一震,道:“他是铁拐仙吗?”萧青峰道:“我没见过铁拐仙,我也未听说过铁
拐仙是个瘸子。这怪叫化的那支铁拐,粗如碗口,看上去总有五七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