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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马斯内一八九九年写『仙履奇缘』前八十二年,罗西尼(Rossini)早就写过意大利的『仙履奇缘』(La Cenerentola),可是里面没有晚娘和南瓜,也没有玻璃鞋,因为十九世纪一八一七年的罗马,是不允许女演员在舞台上露出脚来的。」
「天啊,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你还知道Cinderella这灰姑娘什么?」
「我还知道这故事从中国传到法国,又从法国传到英国。法国传出来的可多了,英国『鹅妈妈的故事』(Tales of Mother Goose)是从法国派劳(Perrault)编的童话集来的。」
「灰姑娘出自中国?」
「One of the oldest known literary renderings of the theme is a Chinese version of the 9th century AD。 『大英百科全书』可是这么说的。」
「我可不信中国有玻璃鞋,但我相信中国女人有的有极漂亮的脚,像你的就是。不过,中国人和十九世纪的意大利人一样,女人再漂亮的脚也是不能上舞台的,甚至女人根本不能上台,要男人男扮女装替她上,像梅兰芳,你知道梅兰芳吗?」
「我不知道梅兰芳。」
「谢谢你的不知道。你到底有了不知道的。」
「梅兰芳漂亮吗?」
「当然漂亮。男人喜欢他,因为他演出了动人的女人;女人喜欢他,因为他是男人。」
「他的脚漂亮吗?」
「没看过,在戏台上演女人也不能露脚啊。不过,我相信他绝对比不上女人漂亮的脚。我欣赏女人漂亮的脚。」说着我盯上她的脚。
「你在看我的脚,我的脚漂亮吗?」
「超漂亮、超漂亮。很可惜。」
「可惜什么?」
「应该用一次按摩来赞美你漂亮的脚,可惜好像没有这种机会。我想你没有过脚被按摩师按摩的经验。」
「的确没有过。」她摇了头。
「按摩的方式很多,有effleurage,抚摸法;有petrissage,揉捏法;有friction,摩擦法;有tapotement,叩击法;有vibration,振动法,最后一种,借助电动按摩器更有效率,因为有些令人舒服的频率要靠科技。上面五种方法,任何一种用在你漂亮的脚上,都会改变你的人生观。怎么样?要不要选一种,一位因你而伟大的按摩师就在你眼前,或者说,就在你脚前。」
她笑起来,望着她的脚,又望着我。
「可是,我很怕痒。」
「按摩师不是搔痒的,请不必疑虑。」
「可是,我很怕痛。」
「按摩师不是制造痛苦的,请不必疑虑。」
「可是,礼貌上该先洗一下脚。」
「按摩师不是有那么好嗅觉的,请不必疑虑。」
她笑起来。
「请问,」她犹豫着,「可以只按摩一只脚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只有一只脚。」
「如果有一只脚,按摩师会按摩吗?」
「一只还可以,但是蜈蚣就免了。」
「按摩一只要多少钱?」
「按摩完了,你觉得值多少就给多少。」
「如果我没有钱或有钱舍不得给,那怎么办?」
「你可以折抵其他的方式。」
「比如说?」
「比如说,写下一篇小品文给我,题目是:『有钱不给的快乐』。」
「你会把这篇文章卖出稿费来吗?」
「当然会,我自己就会买。」
「文章送给你了,为什么买属于自己的?」
「因为我可以享有『有钱给自己的快乐』。」
「你很会自得其乐。」
「因为我服务了你漂亮的脚,才引发这些快乐。」
「我好奇怪,做你的模特儿,会发生这么多超出模特儿的现象,你不奇怪吗?」
我神秘一笑。「你奇怪得有道理,原因是你的脚太性感了,使我仿佛有『活着上天堂』之感,我要罚我自己。」
「怎么罚法?」
「我要强迫自己不再注意你的脚。从明天开始。」
朱仑笑起来。「今天怎么办?」
「今天吗?今天还是想咬一下,按摩十分钟。」
「不算模特儿约定的项目?」
「坦白说,应该不算。但可以解释成医疗项目。你知道吗?照中医论,脚掌的重点穴道共有八个部分,叫『足心』、『然谷』、『公孙』、『涌泉』、『太白』、『太都』、『东骨』、『京骨』,每一部分都管到身体的一个范围,像『涌泉』,它的位置在脚掌中间稍向前方,它可以使人精神愉快、并使头脑舒畅。」
「真的吗?那我喜欢。我的头脑问题太多,能舒畅,我喜欢。就请你试试看,『涌泉』在那里。」终于,她伸出了性感的脚。
我快乐享有了性感的脚,并且用拇指扣住「涌泉」。朱仑震动了一下,快乐的叫起来。「真的,好舒服,好像很有效。」
「你躺下来,脚翘起来按摩,会更舒服。」说着,我扶她躺下来,坐在她脚下,把性感握捧在我胸前,这一近距离,立刻附加了嗅觉的快乐。我逐一用拇指扣住其他的七个部位,讲给她听,她享受冒牌中医的玄虚。最后,我忍不住咬了她的脚跟,还用舌尖舔了脚心,朱仑快乐的求饶着,她换一只脚给我,一切都重演了,在性感的脚上 。
按摩经
你是真的按摩师吗?
对你,被按摩的模特儿,我就是真的「演出」的按摩师。你是模特儿,我是按摩师,不多也不少,不该多也不必少。那样的「演出」才准确。你不是裸体给人摸,你是按照按摩的规则给专业按摩师摸。
可以是男的吗?
男理发师不是男的吗?如果我是按摩师,应该没有什么不可以。重要的是我,me,按摩师,舒服啊,舒服。
什么是舒服?
幸福不是舒服,幸福缺乏肉体而来的感觉;性关系也不是,性关系太激烈了、激情了;吃好吃的虽然舒服,但太限于口腹了;喝酒、嗑药、吸烟都比不面的情况来得舒服,是陶然、是醺然、是浑然、是飘飘然,但对肉体,并非无害。
不同于以上种种的舒服,列举一下可好?
让我写写看:
㈠在微风里,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㈡视野良好的游泳,不能看到乱烘烘与丑八怪。
㈢运动后的沐浴,水压要足。
㈣热水沐浴,从颈部上方开始,或从睪丸下方开始。
㈤热水浴。浑身出汗,用脚趾开关水龙头。
㈥技术良好的按摩,不少于一小时。
㈦技术良好的为模特儿按摩,不少于一小时。
写到第㈦,朱仑看到了。她问为什么为模特儿按摩会舒服,我说因为按摩得很快乐,又变相活动了一小时,会很舒服。并且,看到被按摩的模特儿舒服的表情,有成就感,也会舒服。模特儿是㈥,我是㈦,双双符合了上面的列举。
朱仑问㈥或㈦有没有负作用,我说没有。唯一的负面也许是模特儿要裸体,静静的伏在那里。裸体背向按摩师,好像怪怪的,但如果「演出」被按摩的戏,就不会了,因为是「演出」,所以事事无碍,是职业性的场景、职业性的逢场作戏。朱仑问要「演出」舒服吗?我说舒服不是「演出」来的,是流出来的,你会流出舒服。你真的会。朱仑问可以考虑考虑吗?我说可以。朱仑问可以考虑一个月吗?我笑着望着她。「你等不及的。」我说,「你只能考虑一分钟。」朱仑说:「你是BOSS,如果你要缩短的话。」我说:「按摩时候,我是按摩师,那样才看到你流出来的舒服。多么奇怪,舒服,是一种液体。」朱仑想了一下。「我想我考虑过了,结果是,可以在不开灯情况下按摩吗。你看不到模特儿的舒服,但你也许可以听到。舒服可以不是美术而是音乐吗?」我深沉的笑了一下。「你忘了许多按摩师都是失明的人。」「你也是吗?」「如果在黑暗里,我就是。」最后,朱仑说她先洗热水浴,半小时后,请我到卧室。
我在书房做工,半小时后,我轻轻打开卧室的门,随即关好。灯光已熄,隐约躺在床上的,是我的模特儿第一次在床上的赤裸,我没看到,也看不到,只是知道,知道她正在赤裸,是整体的背面,暴露在黑暗里,等待不可见的手。我跪在床边,像面对全部琴键般的从左到右、又由右到左,滑过她的全身。只是序曲,但已感到紧张过后的松弛。按摩是古老的艺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也存乎二心。按摩不该是单方面的技术,而是两方面的呼应,引起被按摩的纾解与迎合,再变化出轻重与疾徐。成功的按摩是一种同步、一种追随、一种赞美,用起伏的肉体,对按摩师的赞美。朱仑的赞美是反职业性的,似乎违反了双方的职业伦理,她间歇的有了低沉和短促,尤其当我用到肘,在她瘦弱的背上,一次次的形成焦聚式下压的时候,她陷入无法自持的瘫痪。她伸出手来,似乎要抓住什么、握紧什么,却「不幸」碰到我的勃起。我不能不「自责」了。我「不幸」被朱仑碰到了。按摩师怎么可以勃起?我停下了按摩。「我想我该冷静一下。」我在她耳边说。「我有点违反按摩师的职业伦理。」说着,我走出卧室,关上了门。
我不能控制我不勃起,但我能控制止于勃起。用迂腐的古典描述,前者「发乎情」,后者「止乎礼」,我是古典圣者的境界呢。
智者的虚假第十号
我不再陷入情爱。我否认朱仑是情人。虽然未免有情,但那是虚拟的。
我喜欢虚拟。喜欢有实体的虚拟。
我喜欢虚拟的强暴。不止性交,而虚似的强制性的性交,我喜欢,而那,就是强暴。
虚拟强暴着你,一次又一次,我的情人。
强暴的定义不是世俗的、也不是法律的,而是欢乐的。像是残忍得不得你同意,真相却是你也喜欢。
不在强暴到身体,而在强暴到神情,喜欢你在男人施暴下的神情,而我就是那男人。
不是性变态、也不是虐待狂,只是多采多姿、只是喜欢享受你的困境。
你仿佛陷入了“囚徒困境”,只是不知道上半身还是下半身谁先出卖出谁,也许是同时互相出卖,你的一半相信自屈从得到自救,也会救了另一半,事实上,却是双双受害,都被“惨遭揉捏”。最明显的例子是,下半身明明在被强暴,上半身却在哀叫喜欢,变成了告密者、告自己密者。另一种情况是,下半身明明在喜欢被强暴,上半身却在秘而不宣,或是表达冰冷与严肃。但是啊,不论上下,怎么掩饰得了聪明的你?纵使是上半身轻轻的喘息,都会使你的男人得悉一切;在滑润、在颤抖、在收紧、在张弛,都瞒不过男人。其实是上半身和下半身,互相出卖了你自己。你喜欢男人强奸了你。
灵魂仿佛飘离了自己、肉体仿佛分隔成两个自己,但这只是一开始。当强奸在继续,你的灵魂会逃回,你的肉体会上下合一,并且,你与男人也合一。男人强暴了你,你却喜欢上合一。
虚拟强暴是多采多姿的。
谁说强暴只是生殖器官的侵犯?做这种定义的人,没有想像力。
以人体器官对器官而论,另外有两组,是非常强暴的。一组是强吻,是用嘴强暴了嘴;另一组——多么奇妙!——是用脚心对脚。
原来脚心可以强暴脚心。
在人体中,脚心是独有的一个世界。它背向所有器官,像是负气翘家的小孩。问题是全家永远跟着它,谁都不公遗失。
强暴是变态。真的,是地狱;假的,是天堂。
强暴心爱的小情人,是天堂,是一种异样的快乐。
性交本是一种强凌,强暴是基本面。轻微的虐待狂本是一种兴奋,强凌着心爱的小情人,她地狱,我天堂。但是这只是开始,只是过程,结局是强迫她也天堂,要她随着叫、随着赞美,她喊着My God,而God就在天堂。
强暴心爱的小情人,我是伟大的、伟大的专业。强暴有那么多种,也有变种,只有伟大的才会发现。发现那美丽的脚、发现那白嫩的脚心,就在那里、就是那里。用我的脚、我的脚心,强暴上去,不是摩擦,太嫩了,没有摩擦,只有滑润与滑动。多么兴奋,用脚强暴她的脚、强暴她美丽的脚、白敕的脚,听她去闪躲,又躲不胜躲,在求饶。而我,我是天堂的占领者,我肆虐。
脚心也会被强暴,那是奇闻,还没结束。更奇闻的是,情人的两只脚,在两面脚心之间,加入滑润,会发生更令十七岁“难为情”的事。可怜的十七岁,在专业的男人面前,一身的美丽、一身的白嫩,无处可以幸免。
再见她的时候,她穿了白褥子。
智者的虚拟第十一号
说“色即是空”的人,没有真正领悟,因为没从反面回向,反面是“空即是色”。“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所以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上下两句相扣的,不是单独的。
佛门理论有“无色界”。“俱舍论”中说得好玄:“无色界中,都无有处;以无色法,无有方所……但异熟生,差别有四:一、空无旁处,二、暗无旁处,三、无所有处,四、非想非非想处。如是四种,各无色界。”“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