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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买进爱迪生和汤姆孙-休斯敦的股份以后,库存剩余的股金总共一千六百六十万美元,其中六百万美元属于优先股票。许多人认为,这笔股金将有相当一部分在方便的时候用来吞并威斯汀豪斯公司。但是迄今尚未公布有关这一计划的任何确切消息。”
简而言之,摩根要通过消除“昂贵的竞争”以一手控制美国未来的电气化,将交流电和直流电一概囊括。他的野心已经接近实现了。摩根在集中控制铁路、石油、钢铁方面得心应手的那套策略,他也准备在电气方面加以利用。很明显,将来要达到最好的增长投资效果,就在于控制所有电气用品和机器制造业,并经营那些最终成为“公共设施”的有关服务项目。但是要做到这点,他就需要特斯拉的专利。
柯菲恩在与威斯汀豪斯的一席谈话中就曾经漫不经心地泄露出,他“不惜血本降低价格”,为的是“打掉”其他电气公司。他开诚布公地建议说,最主要的是抢在对手之前把自己的系统安装起来,至于是经营有轨电车还是干别的什么都可以。在这之后要想做任何改变,那就会费用太高而为时晚矣。他洋洋自得地嚷道:“无论我们要多少钱,用户都心甘情愿,因为他们没法更改系统。”然而他完全找错了人,因为威斯汀豪斯已经下决心证明,一种优越的系统完全能够将另外一种根深蒂固但较为逊色的系统打掉。
柯菲恩诚心诚意地大谈“贿赂”的好处。他要求威斯汀豪斯按照他公司的办法将街灯价格从六美元增加到八美元,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用两美元来贿赂市政官员和别的政客,而自己的利润一分钱也不少。但是得知威斯汀豪斯不甘与他为伍之后,通用电气公司和摩根家族便选择其最脆弱的部位加以攻击,这就是金融市场。
托马斯·劳森在“混乱金融》一书中写道:“在斯达特、百老汇和华尔街,从所有股票市场的地窖和耗子洞里,纷纷爬出一条条蜿蜒绻曲、滑溜可憎的粗制溢造的谣言毒蛇。乔治·威斯汀豪斯的各家公司垮台了……乔治·威斯汀豪斯……除非和通用电气公司合并,否则将性命难保,威斯汀豪斯的股票一落千丈。”
据劳森报导,他本人也以“一名股票市场行情专家”的身份,被请去协助威斯汀豪斯。他搞了一桩大胆的交易。当务之急,必须想法实行合并。威斯汀豪斯对于他推动全国改用交流电系统的能力,的确估计过高了。
金融顾问安排与一些较小公司的合并,其中包括美国电气公司和联合电灯公司。新成立的公司叫做“威斯汀豪斯电气制造公司”。
一切看来尚属顺利,不过出了一个问题:根据投资银行的说法,按照与威斯汀豪斯达成的慷慨安排,尼古拉·特斯拉的专利权税不计其数,多到船都载不动。据一份资料记载,特斯拉说,威斯汀豪斯预先付给他一百万美元税款。合同签订过后仅仅四年就有谣传说,自然增长的税金可能已接近一千二百万美元。谁也说不准,更不用说特斯拉自己了。应用领域不断扩大,而电站、电机以及交流电系统的专利每获得一种新用途,都要征收使用税。特斯拉就要成为百万富翁,成为全世界最大富翁之一了。
投资银行家劝告说;“威斯汀豪斯,取消这项专利权税合同吧!”否则,新建公司的稳定性就要受到威胁。
这是威斯汀豪斯所不愿意的。他自己就是发明家,主张专利权税。他还分辩说,专利权税是用户付给的,已经包括在生产成本之中。于是银行家别无选择,只好与他分道扬镳。
他不得不去找发明家。他当时的痛苦矛盾心情,是他终生少有的。(在乔治·威斯汀豪斯的正式传记里,没有提到这段事情)。特斯拉和威斯汀豪斯之间的合同,是由双方真诚地相互签定的。如果特斯拉拿定主意,他完全可以到法院去告发,对合同重新加以确认。但是,如果威期汀豪新的公司垮了,会有什么好处呢?
乔治·威斯汀豪斯象通常一样,单刀直入。他将问题说明过后,说道:“你的主意将决定威斯汀豪斯公司的命运。”
特斯拉将全部身心投入到新的研究领域里。金钱这种东西,只要有他就随手乱花,但是他心中无数,不知道他到底能找到多少钱。对他来说,金钱的价值在于能拿它来做什幺,而不在于它本身的任何固有价值。
他反问道: “假如我不同意放弃我的合同,那么你怎么办?〃
威斯汀豪斯将两手摊开。“要是如此,只好由你去和银行打交道。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再也无能为力了。”
“如果我放弃合同,你能保全你的公司,而且能继续有权控制吗?你会实行你的计划,将我的多相系统贡献给世界吗?”
“我相信你的多相系统是电气领域里一项最伟大的发现,”威斯汀豪斯说。“正是因为我要竭力把它献诸世界,我才陷入了目前的困难境地。但我打算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一定按照我原来的计划继续千下去,要让全国都来使用交流电?”
特斯拉不是生意人,他驳不倒威斯汀豪斯就他的经费状况提出的理由,但他信任这位工业家。“威斯汀豪斯先生,”他说,“你对我一直很够朋友,当别人失去信心时,你依然信赖我;当别人缺乏勇气时……你却充满胆识,义无反顾;你我看到的伟大事物.连你手下的工程师都视而不见,而你却支持我;你一直作为一位朋友和我站在一起……你可以保全你的公司,这样你就能够推广应用我的发明了。这是你的合同,这是我的合同,我要把它们撕个粉碎,你再也不用为我的专利权税操心了。放心了吧?”
威斯汀豪斯公司1897年年度报告提到,为了全部买下特斯拉的专利,曾一次付给他二十一万六千六百美元,以免再付任何专利权税。
合同一经撕毁,特斯拉就不单单是放弃丁他已经挣到的数百万美元专利权税的要求,而且放弃了将来可以到手的所有钱财。这在当时或者其他任何时代的工业社会环境下,都是一种空前绝后的慷慨行为,而且也许是一种草率行为。他可以阔绰地过上十来年,但是从此以后就一蹶不振了,因为长期缺乏研究和制造经费而痛苦不堪。人类社会究竟为此失去了多少宝贵发明,那就不得而知了。
威斯汀豪斯回到匹兹堡,安排公司合并和重新筹集资金。他的公司继续成为一家巨豪,而且信守对特斯拉的诺言。数年之后,特斯拉在给这位工业家的一封正式感谢信中写道:“依我看来,地球上唯有乔治·威斯汀豪斯能在当时的环境下采纳我的交流电系统,并战胜了偏见和金钱势力。他是一名出类拔苹的先锋战士,是世界上真正高贵的人物之一。美国为有他而骄傲,全人类对他感激不尽。”
特斯拉在匹兹堡度过几个月之后回到纽约,心境十分消沉,这不仅因为他和威斯汀豪斯公司的工程师们发生了分歧,而且还因为有一系列诉讼案件开始找到他的交流电发明头上来了。
“数百家电气制造商都盗用特斯拉的专利,”约翰·J·奥尼尔在一封私人信件里写道,“但是威斯汀豪斯告到法院,最后法院确认他拥有对于这些专利的全部权利,从而将这些侵犯者一举打倒。这样一来,这些败将就把他们的全部怨恨发泄到特斯拉身上。”
有些人的攻讦完全超出了侵犯专利权问题的范围。有一件诉讼提出,是图林大学教授伽利略·费拉利斯最先论述了产生旋转磁场的方法。1885年间,他确实提出过有关这个问题的一些想法,但是未能深入下去。相比之下,特斯拉在1882年就发现了旋转磁场,而且两个月之内就提出了一套完整系统,其中包括他后来申请专利的所有装置。是他实际制造成功了第一台感应电动机。而费拉利斯得出的最终结论却说,这种原理永远无法用来制造成功实用的电机。
可是,伦敦出版的《电学家》杂志报导说,很可能是他发明了交流电机。当该刊编辑人员听说特斯拉的发明时,他们就错误地推断并报导说,特斯拉是受到了费拉利斯主张的启发。
爱迪生同威斯汀豪斯斗红了眼,所以一有机会就诽谤特斯拉。在费拉利斯问题上出现的这些似是而非的论点,也成为他一个到手的好藉口。
有两位杰出的侨民当即奋起保卫特斯拉(但是他们后来也加入了爰迪生阵营)。斯坦梅茨向美国电气工程师学会提出一份报告,其中写道:“费拉利斯制造的只是一件小玩具,而且据我所知,他的磁回路是通过空气而不是通过铁实现的,尽管在原理上两者没有什么不同。”
迈克尔·普平教授则给特斯拉写信说:“由于受到您的竞争对手的纵容,费拉利斯这个骗子竟然走到了无耻的地步。据我所知,从费拉利斯的旋涡到特斯拉的旋转磁场,跨出了整整一大步。在我看来,这两者之间是根本不同的,而且应当实事求是地加以指出和说明……”
特斯拉埋头于研究工作之中,不甚了解围绕他的发明而猛烈展开的疯狂对抗。他完全沉醉在电气现象的新奇天地之中。
与此同时,威斯汀豪斯既不作声明,也不发表演说,却步步进逼地不断扩大他的工业王国疆域。在科罗拉多州特路莱德一个边远的矿山小镇里,威斯汀豪斯制造的特斯拉电动机和发电机,第一次投入了工业应用。这些电机在1891年安装成功并开始为矿区供电。
第六章 神通广大的魔术师
只要能避开尘世,独自一个人躲在曼哈顿实验室里与电气谈情说爱,特斯拉就俨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的那些日子里,他有过这样一个短暂的时期。但是在1891-1892年间,他在美国和欧洲发表了轰动一时的四篇报告,此后不过几个月,他就一跃而为全世界最著名的科学家,而且他的个人生活也今非昔比了。
他结着白色的领带,穿着白色的燕尾服,一副白鹳般离奇的模样站在讲台上。他差不多有七英尺高,因为在进行危险的试验表演过程中,他穿着一双软木厚底鞋。当他表演到兴头上的时候,他那本来接近假音的高音嗓子,激动得更加变尖了。听众被那抑扬顿挫的话语、变幻不定的电光以及魔法,深深吸引住了,个个目不转睛,听得出了神。
在当时,科学语言是完全不够用的,特斯拉宛若一十堕入情网的诗人,通过火和光的翩跹舞姿来描绘那看得见的迷人效果。的确,对他来说,炫耀这些效果同发掘其中的能量似乎同等重要。但是,没有一位科学家能从技术细节上挑他的毛病。
别以为这只是些焰火、哲学和诗歌,他提出的每种科学发明部是以实验为基础的,这些实验他都亲自反复进行过至少二十次。每一种设备都是新的,由他自己设计,而且通常都在他自己的车间里制造。他很少在不同场合重复相同的表演。
当时的科学术语不够用,因此他在报告中谈到真空管中光亮的羽毛状放电现象时,便说这是“刷子”,而实际上这是电子束和离子化气体分子。他不说“我现在来谈加速器”,因为当时没有“加速器”这个词,但是他所论述和他所表演的东西,在一些有知识的人来看便是原子击破器的早期祖先。
他也不会说,“我现在来谈一谈电子显微镜。我现在来谈宇宙线。我现在来谈射电真空管。我现在来谈X射线。”当他讲解最终成为三极管先驱的真空灯泡时,还没有“射电”(radio)这个词,无线电还刚刚处在初创阶段;当他介绍他实验室里一些模模糊糊的照片、介绍可见和不可见光时,就连伦琴都还不知道X射线是什么东西,可以作何用途;当特斯拉制造出一种火焰,介绍说这是“不消耗材料、甚至不发生属于化学反应的燃烧”时,他大概已在探索等高子物理学了。
“有些现象,我们习惯把它们当成难于解释的奇迹,而现在我们却产生了不同的看法,”他在美国电气工程师学会说。“感应线圈的电火花,白炽灯的光亮,电流和磁铁的机械力表现,再也不是我们无法理解的了。这些在过去是不可理解的,但是现在我们看到这些现象时,就会联想到一种简单的作用机制;虽然对其精确本性还不甚了了,但我们已经知道,真理不会再埋没许久了,我们已经本能地感觉到,了解这个真理的时刻就在眼前。我们依然崇拜这些美丽的现象,这些奇异的力量,但是我们再不会无能为力了……”
他谈到电和磁的神秘魅力,谈到“在自然界力当中明显而奇特的双重性,吸引、排斥和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