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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的东西,就象昔日一个姑娘陪伴着我倾听海涛的声音,说不尽心中的悲愁。而现在,海涛还是那样神秘莫测,还在不停地鞭挞着我。您呢?您在干什么?我永远亲爱,永远沉默的朋友,我希望能收到您的音信,不拘是悲是喜。如果您不愿提笔,那就寄给我一缕思绪吧,我可以用一种精密调好的乐器将它接收。”
“我不知道我为何如此忧愁,但是我觉得,仿怫生活中的一切都离我而去了。可能我太孤单了,太需要有人陪伴了。我想,如果我能听到您的一点消息,我会高兴的。您呀,除了工作,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您没有人之所求。怒我直言,您忠实的朋友凯·约。”
信尾还有一段附言:“您记得您和罗伯特两人相互传看的金币吗?今年夏天我把它佩在身上,作为我们大家避邪的法宝。”
金钱?好运气?追寻早年的兴奋和幸福?对于曾经患难与共的这三个人来说,这算是一样避邪的法宝吗?
第二十三章 鸽 子
提到几十年的时光,人们仿佛觉得,什么事情自然都可以告一段落了。其实不然,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在几十年时间内截然断开的。时光不停地更迭,人类的后继者不断地被推进到新的时间境界。他们对新时期格格不入,还常常要经历急剧的变化。特斯拉在沸腾的二十年代的体验正是如此。
在二十年代,美国曾经搞过伪善的禁酒运动。身份高贵的人物,再也不能到心爱的酒吧间去喝上一杯了,他们只好搞一些非法的劣等酒,清水一样的杜松子酒或者比这还要糟的什么酒,暂且充数。非法酒店和乱民暴徒,蜂拥而起。血气方刚的青年,身着奇装异服的放荡少女,都涌到查尔斯顿去通宵达旦地跳舞;股票市场的行情忽涨忽落,投机家苦乐不一,有捞钱的也有破财的。纽约的“酒桶市长”詹姆士·J·沃尔克倒能顺应这种日子,而保持着维多利亚女皇时代的风度和派头的尼古拉·特斯拉,就不然了。说起来,他比以往更加疏远和脱离周围世界。
霍布森当过国会议员,而且很快被授予国会勋章(海军少将军衔)以表彰他在美西战争中的英勇事迹。但他最近竞选美国参议员失败了。可是,他搞的禁酒运动却没有失败,他为通过“第十八号修正案”助了一臂之力,这使特斯拉格外扫兴。对特斯拉来说,禁酒法是官方对个人自由的侵犯,是不能容忍的。他公开发表意见,指责这种做法要缩短人的寿命,包括他自己的寿命。他再也不能指望活到一百四十岁了,要是不能适度地和经常不断地享受这种神妙芳香的玉液琼浆,谁愿意活这么长呢?
可是等到霍布森一家回到曼哈顿定居时,特斯拉倒是相当高兴,因为他和这位一度当过英雄的人物,又可以再次密切往来了。霍布霖还负责另外一些重要活动,例如领导一个麻醉剂国际委员会。不过他经常总能挤出时间来和他的老朋友交往,他开始养成一种习惯,每个月都到旅馆来找一次特斯拉,然后一起去看一场电影。对于象他们这样一对杰出人物来说,这倒是一种过于平庸的消遣方法。他们从那叫人疲惫的黑沉沉的影院出来之后,便跑到时代广场上,投身到午后耀眼的阳光和叮当嘈杂的响声之中,找一条他们常占的长凳坐下。他们在这里畅谈世界的政治和科学,或者缅怀往事。
特斯拉已经六十四、五岁,生活越来越艰难了。往往还有奇怪的疾病折磨着他。他在芝加哥经过一番苦心经营而创立起来的事业,渐渐败落了,沃登克里弗也只留下了一点伤心的记忆。可是他对发展他的世界无线电系统,从未善罢甘休。1920年,他再次找威斯汀豪斯公司的负责人提出创办无线电的一项建议,但是他们没有同意。特斯拉只好用尖刻的言语提醒他们,过去为了得到他的交流电系统专利权,公司的经理们还答应他说,“您不论提出什么要求,威斯汀豪斯公司一定不会拒绝。”他说,他一直相信他们的保证,“因为我懂得,象他们那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对于一个为他们飞黄腾达奠定了基础的开路先驱,通常都会心怀感激的……”
这家公司的态度使他倍感灰心,因为他们现在实际上已开始进入无线电领域,而且特斯拉还听说,他们已计划建立一座广播站。“首先,我感到万分惊奇和大失所望。”他写道,“我竟然把这事交给了你们公司的工程师们……我给了他们经过仔细研究制订出来的完善计划……”威斯汀豪斯的经理人员给了他一项临时的咨询工作,以此作为回报。
次年,威斯汀豪斯无意中侮辱了他,这家公司给他写信说,他们设在新泽西州纽瓦克的无线电话广播系统已经投入使用,开始向听众广播新闻、音乐会以及有关农作物和市场情况的报导,现在特意邀请他作为电台的一位客人对“看不见的听众”发表讲话。他轻蔑地告诉他们说,他长期以来就致力干发展一项环绕全球的广播系统:“我宁可等到我的工程完成之后才对看不见的听众发表讲话,请你们多多见谅。”
可是与此同时,他又将“商业上无比优越的涡轮机”的设计提供给威斯汀豪斯公司,他告诉他们说,这种涡轮机可以为该公司省下数百万美元。但他提醒说,不得附加条件。他可以立即动手生产这种涡轮机,但不能同意“进行任何试验。”公司的答复还是令人厌烦的老一套。董事长盖伊·E·特里帕在回信中说,他们不能签订这样的协议,因为公司的工程师不赞成这个项目,“而我们当然要尊重我公司工程师们的意见。”
值此时期,有两位特殊的朋友闯入了特斯拉的生活之中,一位是雕塑家,另一位是作家。他们施展各自的才能,帮助维护了特斯拉的名声和成就。要知道,即使一个著名人物,如果他既没有后嗣也没有一个法人的身份,人们就会把他淡忘,他的一切名声和成就很可能湮没无闻。肯尼斯·M·斯维西是位年仅十九岁的科学作家,刚一露面就与发明家成了莫逆之交。伊凡·麦什特罗维茨是一位南斯拉夫雕塑家,中年人,当时在欧洲已颇有名气,他到纽约来是要向美国介绍他的作品。
回忆起来,特斯拉和这位雕塑家的童年时期都是在南斯拉夫的丛山中度过的。他们俩都是诗人气质;他们常在纽约见面,天南海北无所不谈;他们都一样工作至深夜,而且都有一个相同的问题。麦什特罗维茨因为没有一个固定的创作室,逼得他驮着一块块大理石从一家旅馆迁到另一家旅馆,而特斯拉呢,也叫人十分伤心,他再也租不起实验室了。他们俩只好一起到外面没完没了地散步,一起讨论巴尔干局势,讨论他们的工作,一起背诵塞尔维亚诗歌,从中共享快乐。一路上,特斯拉把他喂养曼哈顿鸽群每天行经的路线,向麦什特罗维茨一一作了指点。
雕塑家返回斯普里特很久之后,特斯拉在罗伯特·约翰逊的催促之下给他写了一封信,请他为自己塑一尊胸像。可是特斯拉没法到欧洲去,而麦什特罗维茨又无法返回美国。但是雕塑家还是给他回了一封信,说他对发明家的记忆很清楚,只要特斯拉寄给他一帧照片,他就可以完成这项任务。特斯拉复信说他没有钱,后来麦什特罗维茨又来信说,不要照片也可以。果不其然,他塑造并用青铜铸成了一尊逼真动人的塑像(目前陈列在贝尔格莱德特斯拉博物馆),它越过地域,跨过岁月,超脱在单纯现实主义之上,深深把握住了这位天才人物沉思遐想的精神实质。(●麦什特罗维茨还做了一件青铜复制品,现阵列于维也纳技术博物馆,由特斯拉的侄子萨瓦·柯赞诺维奇于1952年6月29日捐赠。)
至于年纪青青的斯维西.他是1929年第一次见到发明家。当时他惊奇地发现(据他自己的记述),这是“一个腰杆笔直、皮包骨头的瘦高个子。”他可以聚精会神地茫然来回走上几个钟头。但是他也富有人情昧的一面,“他多愁善感,对每一种有生命的东西都深怀同情。”
斯维西寄居在布鲁克林一座破陋的宿舍里,和亲友很少往来。他既是这位科学家的忠诚崇拜者,又是为他在新闻界里拼搏的一名斗士。这一老一少,常常相处在一起。特斯拉一向是在别人熟睡的时候埋头勤奋工作的,但他毕竟不忘到城里长时间闲逛,好让自己散散心。斯维西常常陪伴着他作这类夜间旅游。
特斯拉也让他去看鸽子。一天夜晚,他们沿着百老汇漫步,特斯拉滔滔不绝地谈论不用电线将电力输送到地球各个角落的那套系统。发明家突然将声音放低了。“可是眼下最叫我操心的,”他说,“还是留在我房问里的一只生病的鸽子。将我的所有无线电问题统统加在一起,还赶不上这只鸽子那样叫我忧愁。”
两天以前,他在图书馆门外拾回了这只鸽子,当时它的嘴溃烂了,舌头上长了瘤子,吃不下东西。特斯拉已将它从缓慢的死亡中救活过来。他说只要耐心治疗,这只鸽子很快就会恢复建康和重新壮实起来。
但是,他不能把他救活的鸽子全部带回到旅馆房间里来。旅馆里的仆人都嚷嚷房间太脏了。“在一家鸽店里有一只大笼子,”斯维西写道,“里面装着几十只鸽子……有的翅膀害病,有的腿折了。至少有一只正在治疗坏疽病,而据鸽子行家说,这是不治之症。如果一只鸽子害上一种特斯拉没有办法加以治疗的病症,他就找一名高明的外科大夫帮助护理。”
他和斯维西两人,一边散步一边谈论爱因斯坦,谈论饮食、锻炼、时装和婚姻。“特斯拉只结过一次婚,对象是他的工作,是整个世界,”这位年青人写道。“这同牛顿和米开朗琪罗一样……他们结婚的对象是博大精深的思想。他也象弗朗西斯·培根爵士一样认为,千古不朽的成功之作部出自童身之手……”
发明家对他的青年伴侣表白说,精神上的痛苦、大灾造成的损失、商业上遇到的挫折以及其他种种磨难,只不过激发起他更大的工作效率。而且他甚至感到,只有在巨大的阻力面前他才能攀登到最高峰。他还说,他一生共赚了二百多万美元。可是在他赚得的这笔钱当中,大概有一百万美元是靠他的交流电专利从威斯汀豪斯那里得到的。(●过了很久,在发明家去世之后,斯维酉为了仔细验证这段情节而查阅了威斯汀豪斯的档案资料,但是他查不到任何证明这一情节的材料。)
关于特斯拉热爱鸽子一事,有许许多多奇怪的传说。有鉴于此,我们将特斯拉写给波拉·弗迪奇(南斯拉夫驻美大使康士坦丁·弗迪奇的小女儿)一封信的内容节录在下,因为其中简单勾画了他在童年时期热爱生物的情况。他的信用了一个标题—《老年人讲的青春的故事》,描写他出生的那座房屋在冬天里与世隔绝的景象,描写他的特殊朋友——“漂亮的马契克,世界上最标致的小猫。”
他三岁那年的一个雪夜,就是这只小猫马契克使他第一次同电建立了亲密关系。“人们走过雪地,在背后留下一串闪闪发光的足迹;”他写道,“将雪球掷到障碍物上,闪耀出一道光芒,就象在一块糖上劈了一刀……”在这么小的年纪,他的眼睛就已经具有对光线的超感官的接受能力。在他的眼里,雪地上的脚印并不象别人看到那样,呈蓝、紫或黑色。
“我情不自禁地在马契克的脊背上抚摩起来。我看到了一种奇迹,惊讶得目瞪口呆………马契克的背上有一片光亮,我的手掌产生出一阵阵劈啪作响的火花,那响声在场院上上下下都能听到。”
他父亲告诉他说,这是电引起的。他母亲叫他立即停止玩猫.以免引起火灾。但是小孩却沉入了无边的幻想。
“大自然是一只巨大的猫吗?如果是,那么谁抚摩它的脊背呢?我敢说只能是上帝。”
后来整个房间都黑下来了,马契克就好象行走在一片湿地上,它的四只爪子到处乱扑,而且孩子清清楚楚地看到,毛茸茸的猫身周围裹着一个光圈,就象圣徒头上的光环。他一天天反问自己,电是什幺东西?结果总找不到答案。到他写这封信时,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十年,而特斯拉说,他依然没有找到答案。
猫是逗人喜爱的伴侣,而家里那只雄鹅则相反,它是一种“怪诞、丑陋的牲畜,脖子象鸵鸟,嘴巴象鳄鱼,那一双狡诈的眼睛透出几分智慧,象人一样懂事。”特斯拉年老时说过,他曾叫这种怪诞的家禽啄下一块伤疤。但是,他喜爱农家里别类禽畜。
“我喜欢喂我家的鸽子、小鸡和别的家禽,喜欢抓一两只挟在腋下,抱着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