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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尔锦呆呆的坐在一边,自从他过来后,自然成为这支四千人队伍的指挥官,可是面对外面明军的重重围困,就是诸葛亮再生也没在办法。
“王爷,怎么办,明天我们能冲出去吗?”一名军官颤抖着向勒尔锦询问道,满人不是不怕死,只是他们更知道在战场上越怕死就死的越快,白天激烈的战斗来不及战考虑生死问题,如今战事结束,许多人不可避免的想到死亡的问题。
清军中已有低声的哭泣声传来,许多人口中更是喃喃的喊着额娘和阿玛的声音,他们处境不好,只是他们还要同样担心自己的亲人有没有被明军追到,以明军四路兵力,绝不可能只追到正黄旗一路
“冲不出去那就战死吧,怎么,你怕吗?”勒尔锦冷冷的道。
那名军官吓了一跳,勒尔锦的父亲勒克德浑、祖父萨哈遴都死在战场上,谁知道他若说怕会不会被勒尔锦马上就下令杀了,连忙回道:“王爷,死有什么好怕的,奴才不怕死。”
“好,好样的。”勒尔锦重重的拍了拍那名军官的肩膀,赞赏的道,内心却一片茫然,死真的不可怕么?
当夜,大部分清军都不敢合眼,许多人担心一合眼,明军就会杀过来,一夜的狼嚎后,天色终于亮了起来,更多的明军赶了过来,最后一路是北面的李本深的四万大军,昨天一天激战,英俄尔岱的四千兵力照样落得全军覆没。
一队队大军向前面开去,虽然满人的主力已经歼灭,不过,对于逃脱的将近两万满蒙联军,明军并不想放过,追击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事,现在满人实力大减,即使是分路追击,满人也没有能力对哪支部队构成威胁,自然是要趁热打铁。
到了中午时,明军的大军已经出发完毕。现在只还留下三万左右的明军将满人围住,这支留守的明军由阎应元亲自指挥,昨天阎应元几乎是以东路军一己之力消失了满人的主力,自然不用再去追杀满蒙联军的残余抢功。
明军没有急于进攻围在中间的满人,而是先将昨天战斗时死亡的袍泽尸体收敛挖坑掩埋,而对于满人和蒙古人的尸体则垒成了两座高高的尸山,明军这样做,历史上有许多先例,无非是显示自己的功绩,也是对敌人的一种恐赫。
做完这些,明军阵内炊烟袅袅升起,明军将大锅一字排开,熊熊燃烧的火焰让锅中的清水很快汩汩的冒泡,一块块切得拳头大的马肉丢进锅中,不一会儿,一阵阵诱人的肉香就传来,无论是勒尔锦还是其余满人都拼命的吸着鼻子,仿佛这样就能把肉吃到肚子里。
算起来,清军自从昨天出发前吃过一顿热食外,只能啃干粮充饥,有些人更是连干粮都在战事激烈时丢失,只能饿着肚子,再好的干粮和肉香比起来也是大大不如,明军不知是否往里面放了香料,马肉香气浓烈
“告诉那些满人,投降,吃马肉;不降,死。”看到马肉已熟,阎应元吩咐道,杀的满人已经够多了,他现在想的是俘虏一批满人,否则一大早就可以传令进攻了。
当明军的喊话声传来,所有满人都面面相觑,这些狗日的明军竟然会以肉来yin*他们投降,许多人口中不由呸了一声,心中想道我们满洲勇士决不会为了一点肉就投降孱弱的汉人,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想,明狗煮的马肉真香
看到满人没有反应,阎应元也不着急,他现在有的是时间与这四千余满人耗下去,一天,二天满人可以坚持,他不相信满人能坚持十天半月以上,对回来的亲兵道:“去,扔几块肉进去,让鞑子们尝尝马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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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九十三落幕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九十三落幕
马肉被扔到了地上,发出诱人的香味,附近几名丢掉干粮,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清军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块马肉,若不是碍于脸面,恐怕几人马上会把马肉检起来放进嘴里大嚼。
“噗。”一只大脚踩在马肉上,刚才还鲜香四溢的马肉顿时沾满了泥块,那只大脚的主人踩了一下还觉得不够,又连踩数下,后来干脆拨出长刀,在马肉上乱跺,很快马肉成了碎片,与泥土彻底混和在一起,那只大脚的主人才收刀道:“明狗认为区区马肉就能令我满洲勇士投降,实在可笑。”
几名饥肠辘辘的清军眼看马肉化成碎片和泥土混在一起,眼中全是惋惜之色,刚才的香味仿佛还留在自己的鼻端,只能将头转过去不看那些被糟蹋了的马肉。
接下来的几天,勒尔锦发起了数次突围的战役,只是在明军的严防下,无一不被碰得头破血流,不但没有突围出去,反而又有一千多人伤亡,四千多满人减少到只有三千五百人左右。
这三千多人中,还有五百多重伤员,这些伤员的呻吟声严重的打击着清军的士气,除了食物短缺外,让满人恐惧是他们的清水也快要没有了,没有清水比没有了食物还难过,没有食物他们至少可以杀马充饥,生吃马肉也可以活下去,没有水,人两天都挨不过去。
正所谓六月债,还得快,就在。数天前他们还将明军团团包围,想将明军渴死,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们。
“水,水,给我水。”一名躺在地上,嘴唇。干裂的满人重伤员伸出右手向同伴哀求道,旁边一名二十余岁,脸上一条疤痕的清军摇了摇自己的水囊,水囊里叮咚作响,只有大约一碗水左右,他犹豫了一下,把水囊紧紧抱在怀里,向那名求水的伤员摇了摇头。
那名重伤员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神色,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躺着的地上猛然起身,扑向那名疤痕男子,一把将水囊抢过,拨开囊口就要向嘴里倒水,那名疤痕男子先是一惊,接着大怒,在水还没有流出来时,一把将水囊夺回,急忙重新将水囊口塞住,几滴清水从囊口洒落到他手上,他连忙用嘴唇一吸,将几滴洒落的清水吸到嘴里。
“卟。”疤痕男子感到肚子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他低。头一看,眼中一幅不敢相信之色,自己的腹部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鲜血正从匕首四周汩汩的流出,不远处是刚才向他抢水的重伤员狰狞的面孔。
“你”疤脸男子指着这名重伤的同伴说不出话来,若。不是自己的照顾,这个重伤的同伴早已死去,没想到为了仅有的一点水,这名重伤的同伴却对自己恩将仇报,将匕首插进自己要害。
被疤痕男子手指着,那名满人重伤员脸上显出。一丝羞愧的神色,不过,马上被贪婪的目光取代,他一把抢过疤痕男子手中的的水囊,重新拨开塞口,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直到整个水囊见底,他还不死心的摇晃了一下,见再也没有水,才“啪。”的一声将水囊丢下,脸上一片满足之色。
“啊。”他突然惨叫。一声,同时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一支匕首也赫然插入他的小腹,正是他刚才恩将仇报,插入疤痕男子小腹的那把匕首,此时那名疤痕男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已经软软的倒在地上,那名重伤员眼睛也随即也失去神彩,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等周围的满人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同时死于非命,四周的满人面面相觑,一名满人先反应过来,将丢在地上的水囊捡起,摇了摇,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将水囊口对准自己的嘴唇,一滴晶莹的水珠滴到他嘴里,接着又是一滴,连续二滴后,水囊里再也流不出一滴水,那名满人才死心,将水囊重新扔到地上。
其余还有水囊在手的满人眼中发寒,用警惕的眼神望向四周,身边有重伤员的人更是赶忙挪开,生怕有人会抢自己的水。
当勒尔锦得到消息赶过来时,面对两具尸体也是沉默无语,只是挥手让戈什哈将两具尸体拖下,丢到外面。
“降!降!降!”外面明军的劝降声又传来,让所有人满人都心烦意乱,勒尔锦很想下令再向明军进攻一次,只是除了他的戈什哈,很余人马都躺在地上不肯起来,他的进攻没有开始就夭折。
“呼。”外面明军又将一个黑呼呼的物体扔了进来,这个物体在天空中洒下一条银线,银线随即落在黄褐色的泥土和草地上,落在泥土中的东西很快被吸收,而落在草地的东西却是化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摇曳生姿。
“水,是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等空中物体落下,附近的满人纷纷奔了过去,拼命的争抢着空中落下来的黑色水囊,完全顾不上彼此之间的袍泽情宜。
“卟、卟。”
“唉哟,痛死我了。”
“不要抢,这是我的。”
拳头入肉声,呻吟声,咒骂声,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整个现场乱成了一片,一名军官在旁边大声疾呼:“不准抢,住手,所有人都住人。”
可惜,没有人听那名军官的话,最终,水囊落到四名最强壮的清军手里,他们各拉住一个角,谁也不肯相让,“哗啦。”一声,那个水囊受不住巨力四分五裂,水囊中的清水全部洒落在地上,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洼,四名满人都是一呆,看到水洼中的水迅速下降,一名满人顾不得丢脸,趴在地上用力喝起来,数口之后,水洼中的水已经消失,那名满人不得不起身,眼中遗憾不已,脸上却露出一丝满足的神色。
“哈,哈。”外面的明军哄堂大笑,如同看了一场精彩的好戏,不少明军趁机起哄:“鞑子,跪下来吧,叫爷爷就再给你们水喝。”
听到明军羞辱声,那些争抢的清军脸色铁青起来,此时他们才意识到刚才被人当成了猴子,一名愤怒的满人取出一支长箭,刚要拉开弓弦,“砰!”的一声枪响,那名满人胸前一阵血花绽开,啪的一声,长弓掉到地上,接着又是砰的一声,人也倒在地上。
“哗啦。”其余满人连忙退后,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处于明军火器射程之内,许多人不由后怕,如果刚才争水时明军用火器射击,他们大部分人已经死于非命了。
又是数天过去,勒尔锦放下兵器,垂头丧气的走进明军营内,在他身后,还跟着三千左右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嘴唇干裂的满人。没办法,若是勒尔锦再不投降,这三千人恐怕不等全部饿死,渴死就要自相残杀而死。
这些人,一见到清水就马上狂灌起来,接过食物后更是如同饿死鬼投胎,狼吞虎咽起来,明知这样不妥,明军也无制止之余,半个时辰后,一半满人都只能躺在地上摸着肚子哼哼直叫,有近百名满人更是痛得满地打滚,结果被活活撑死。
拿下这批俘虏后,阎应元并没有在草原上再停留,三万大军拨营起程,开始返回京城,随着这批满人的投降,这次明军出关的战役可以说基本落幕,接下来无论追杀的结果如何,明军的大胜都不会受到影响,只是国内尚没有平定,他们征战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京城重归大明已经快半个多月了,比起以前来,城中多了不少活力,百姓终于可以安心上街,他们不再是抵人一等的二等民,不用担心旗人在街上横冲直撞,欺男霸女。
虽然山东由于吴三桂的作乱,导致京城与江南陆路不靖,不过,大量的粮食、布匹、江南出产的各种精巧商品还是通过海路如流水一样涌入京城,市面上的商品一下子变得琳琅满目,只是京城的人口只有大明最盛时三分之一左右,若大的京城显得有点人烟稀少。
要想将京城恢复原先的繁华,除非大量移民,若是光靠自然增长,恐怕要等上数十年,只是进入京城以后,一切千头万绪,各种事情扑天盖地的向皇帝压来,加上王福心中还没有决定是否要继续以北京为都,移民之事自然暂时提不上日程。
王福在京地发出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丈量这数年来满人在京城附近圈占的土地,满人入关后,为解决八旗官兵生计,决定强占北京附近的土地,遂下圈地之令。顺治元年十二月,满清朝廷规定近京各州县汉人无主荒地全部予以圈占,分给东来诸王兵丁人等。
清廷旨意说是无主荒地,其实哪来的无主荒地,即使战乱,由于李自成进京时,京城基本没有作什么抵抗,自然没有多少死伤,大部分土地都是有主之物,旗人却不管是否有主,只要看上,马上携绳骑马,大规模圈占掠夺,除了顺治元年外,顺治四年,多尔衮再次下令圈地,京三五百里内的顺天、保定、承德、永平、河间等府都是满人圈占的范围。
到底满人圈占了多少土地,必需经过详细的统计才能知道,这些土地,王福并不打算将它们发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