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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执下之礼。
高一功皱了皱眉。道:“原来是丞。相,丞相大人不在后方休息,到这个高台来干什么?”
襄阳久攻不下后,高一功曾向李自成建议绕开襄。阳杀往湖广其余地区,遭到牛金星为首的文官反对,这些文官吸取了以前闯军流窜时的教训,没有稳固的后方,就是打下地盘也无用,最多抢一点东西,最终还是要放弃,而且坚城未除,对于大军来说风险太大。
武将们却不如此认为,大顺军本来就是流窜起家,。即使占不了地盘,也可以到明军腹地扰乱一翻,顺便还可以扩充队伍,只是这些武将却完全不知道时事移易,南方一向富庶,这些年更是风调雨顺,朝廷又减轻了赋税,若是大顺军真杀进明军腹地,不但不会拉起队伍,只会感到寸步难行。
从这一点上来说无疑文官考虑的更周全,李自。成也倾向于文官的意见,才要坚持攻下襄阳,只是这样一来,却加大了大顺文武之间的矛盾。
听到高一功的。回答,牛金星一愣,才感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点不对,他虽然是丞相,可若是要插手军事的话,即使是李自成对他再信任也会惹起反感,他只得笑道:“高侯爷不必误会,本相只是关心一下战事的进展如何?”
“原来如此,本侯还以为丞相有什么攻城妙计,丞相不妨指出,本侯定会仔细思量,可是如何打仗,则是我等武夫之事,还望丞相不必干涉。”
襄阳城城高墙厚,汉水环绕,地势又高,什么水攻,火攻,地道攻全部用不上,他又怎么会有什么妙计攻城,牛金星只好讪讪的道:“当然,当然。”却不知他这个当然是什么。
见牛金星无话可说,高一功也不理会,正要走下高台,高台下一阵喧闹,一个声音大声叫道:“我要见高侯爷,我要见高侯爷。”
高一功愣了一下,向身边的亲兵吩咐道:“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是。”一名亲兵应了一声,跑步下了高台,不一会儿,又匆匆跑了上来,向高一功禀道:“报侯爷,是果毅将军谷可成麾下的一名哨总自称有重要事情向侯爷禀报,问他什么重要事情,这名哨总却不肯说,非要见到侯爷。”
区区一名哨总就想见高一功,又说不清什么事,难怪下面的人会拦住,高一功听得却是心中一动,他不认为这名哨总敢拿小事来烦他,道:“来他上来吧。”
“是。”亲兵转身下去,不一会儿,一名身上风尘仆仆,二十多岁的军官已经带了上来,正是在枣阳到襄阳官道上发现李自成和护卫尸体的小军官,一见到高一功,这名大顺军哨总就伏地大哭起来。
高一功眉头紧皱起来,他还以为这名哨总受到什么冤屈,顿时有点无奈的道:“发生什么事了,若有冤屈,本侯可以给你做主。”
那名哨总摇了摇头,哽咽的道:“皇上,皇上”
“皇上怎么啦?”高一功心中一惊,他陡然记起皇帝二天前到枣阳去了,按理今天差不多就该回来,如今枣阳的一个哨总到自己这来来哭诉,莫非谷可成如此大胆,敢对皇上无礼不成?
“皇上呜”这名哨总又是一阵大哭,弄得高一功心烦意乱起来,他忍不住一把提起了哨总的脖子:“快说,皇上到底怎么啦?”
“侯爷,卑职不能确定,不过,在枣阳的路上碰到了十九具尸体,其中一人,其中一人容貌和皇上非常相像。”哨总呜咽着道。
“什么?”不但是高一功,就是郝摇旗、田见秀、牛金星听到这个消息,脑袋也几乎一片空白起来,他们都是皇帝行踪的知情人,自然知道皇帝去了枣阳,差不多今天就能返回,十九具尸体更是和李自成身边的随行人员数目一样,让他们如何不慌神。
“你说的可是真的?”高一功提着那名哨总的脖子,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道。
“回侯爷,借卑职十个胆也不敢说慌。”
高一功将那名哨总的脖子松开,蹬蹬的连退了数步,几名亲兵连忙伸手相扶,高一功才没有跌倒,定了定神之后,高一功将扶着自己的两名亲兵甩开,喝道:“备马!”
不一会儿,隆隆的蹄声在大顺军营地响起,一支近万人骑兵向营外急驰而去,一些刚刚从战场撤下来的士兵都不知所措的望着这个骑兵的方向,暗暗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就连襄阳城头的守军也被惊动,伸出脑袋朝大顺军骑兵激起的烟尘方向望去。
高一功拼命的打马,平常要花二个时辰的路程,他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此时谷可成已经先一步得到消息,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并派出人四处追查凶手的痕迹,高一功一看到这个架式,心中更是发凉,他快马冲上去,将战马勒得人立而起,顾不得停稳就从马上跳了下来。
道路中间,已经用锦缎铺上了一大块地面,锦缎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十九具尸体,其中一具单独成一列,另外十八具尸体又成一列,高一功来到那具单独的尸体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尸体的面容。
“啊。”良久,高一功嘴里发出如同孤狼一样的叫声,他从地上跳起来,抽出自己的长剑向谷可成砍去:“皇上怎么会在你的辖区出事,你保护皇上不利,我杀了你。”
“侯爷,侯爷,末将该死,只是没有查出杀害皇上的凶手,末将死不瞑目,还望侯爷留末将一条残命,将凶手找出来再说。”
谷可成满脸苦色,他不敢招架,只能躲闪,得知皇帝死在自己的辖区时,谷可成也恨不得自己抹了脖子了事,李自成返回时,他曾提出派兵护送,只是李自成自己拒绝,只是他的过错却不容抹掉,若不是他的辖区藏着剌客,大顺皇帝又如何会身死。
“不必你查了,从皇上的伤势来看必是明军所为,本侯自会带兵为皇上复仇,你就安心去吧。”高一功森然的道。
谷可成被高一功逼得再无退路,只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引颈等死,只是高一功的长剑却没有砍下,田见秀也赶了过来,将高一功的手托住:“侯爷冷静,眼下不是处罚谷将军之时,如何处理皇上的后事最为重要,一个不好,我大顺就要分崩离析了。”
高一功听得一惊:“皇上去世,我大顺自有太子继位,本侯誓要将杀害皇上的凶手捉拿,传令下去,大军在百里范围内搜索,凡可疑者一律抓捕,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随着高一功的吩咐,他所带来的一万人马向四面八方轰然分散开去。
听到高一功的话,田见秀反而松了一口气,眼下李过在西安留守,可是大顺的一半兵马却在襄阳,论远近亲疏,高一功是大顺皇帝的妻弟,如果高一功要争位的话,大顺马上就会分裂成两半,若高一功也拥护李过,其他人自然不敢再争;大顺朝暂时可以渡过危机。
第三卷大明再起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九十九章逃亡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九十九章逃亡
一支支火把如同长龙一样在各个官道甚至田间小路升起,哒哒的马蹄声在夜空中传得非常远,刘国轩等人伏在一片荒坡上,看着那些点燃的火把暗暗叫苦,他们此时离开剌杀李自成的地方至少有五十里,只要再走上数十里,他们就可以离开枣阳范围,到达自己人的地盘,可惜没等他们走出去,天色已经黑了下去,刘国轩等人只得暂时休息一下,没想到这一休息,大顺军已经追了上来,并要在前方连夜布防。
若不是有五名伤员,他们早已经远走高飞,这五名伤员拖累了大家的速度,战马无法驮两人长距离赶路。
“大人,怎么办?”一名队员问道。
晚上他们肯定是安全的,问题是天亮之后,大顺军肯定会拼命搜查,一旦暴露,他们不知会被大顺军如何处理,是剥皮煎骨,还是五马分尸?真要落到大顺军手里,他们还不如早点自杀好了。
刘国轩没有回答,眼前的情景非常棘手,若一疏忽,他们十人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大人,不如你带着四名兄弟先走,我们五人找个深山躲起来。”一名重伤的队员吃力的道。
“对,大人,你们先走,看这些流。寇的反应,我们的任务可以确定完成了,能走出去一个是一个。”其余几名伤员也纷纷道。
五名伤员中,除了一人断手外,其。余四人都是肋骨折断,虽然眼下都包扎好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非短时间能好,如果刘国轩只带着四名没有受伤的特种兵走,以他们的脚程,一夜走百里也不是难事,自然可以逃脱大顺军的追捕。
“少废话,我刘国轩可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咱们十人出来,就要十人回去,若是我受伤,你们能丢下我吗?”
“大人,你与我们不同。”
“有什么不同,我也是你们中的一员,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大家一起活。”刘国轩的话掷地有声,想起彼此一起训练的情谊,其余五名伤员这才不作声。
可是要带五名伤员一起连夜逃出去谈何容易,刘。国轩咬了咬牙:“算了,我们还是找一个大山藏起来,老子就不信,这些流寇还能把所有的大山都搜遍。”
“遵令。”其余人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一致同意道,。如果只是五名伤员留在山中,即使不被大顺军搜到也只有等死,有五名身体完好的人照顾,以他们以前的训练,在山中生存十天半月并非难事。
刘国轩想到就。做,为了不让这五匹战马将他们暴露,他们只是忍痛将战马放弃,互相搀扶着走进一座大山。
就在刘国轩等人决定进入大山躲避大顺军的搜捕时,高皇后也刚刚得到李自成身亡的消息,看到李自成的尸体,高桂英眼泪一下子哗啦流出来,只是却没有哭出声,哭了一会儿,高桂英擦干了眼泪,向过来的各个文武大臣道:“永昌皇帝不幸遇难,哀家虽然心疼不已,只是眼下大军在外,如何行止,不知各位有何章程?”
对于高皇后的反应,田见秀、牛金星等人都暗自点头,自己的丈夫被暗算身死,作为一个女人神智没乱已是难得,何况还能想到眼前最重要之事,更是不简单,当然,这不是说高皇后对永昌皇帝感情不深,恰恰相反,两人是贫贱夫妻,即使是李自成当了皇帝之后,皇宫美女如云,高皇后的地位从没有动摇过。
“禀皇后,微臣以为眼下当退军,拥太子继位,等到朝局稳定之后,再作打算。”牛金星抢先道。
“放屁,皇上遭小人暗算,你不思为皇上报仇血恨,却打算退军,你安的是什么心?”牛金星一说完,郝摇旗就大骂起来,甚至卷起袖子要伸拳打向牛金星。
“郝将军,不得无礼。”高皇后连忙喝住。
“是,皇后娘娘。”郝摇旗这才住手,没有当真打上牛金星,只是两只眼睛依然紧瞪着,好象一言不合就要再打过来。
牛金星被郝摇旗的举动弄得一惊,继而大怒,武将之中,他只对高一功客气几分,何曾将郝摇旗这样的粗人放在眼里,没想到今天郝摇旗竟然敢当着皇后的面想打他,虽然没有打成,却让他颜面往哪里搁。
他心中转着念头,一定要让这个粗人吃个大亏板回来才行,只是心中又腾然的一惊,没有李自成的支持,他这个丞相其实拿哪个武将都无可奈何,就是李过登基为帝,对于郝摇旗、刘希尧、田见秀这些以前的老将约束力必定大为减弱,这对他和对大顺来讲都不是一件好事。
“禀皇后娘娘,皇上的大仇固然要报,只是皇上大行的消息一旦传出,臣恐军心浮动,不如依丞相之言先行退军,等太子继位之后,再替皇上报仇不迟。”宋献策摇头晃脑的道。他是牛金星举荐而入的闯军,虽然这些年两人有过争权之举,不过,在压制武将方面两人都是同一阵线。
“哼,你们这群小人,别以为我老郝不知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要一个拥立之功,可是皇上尸骨未寒,你们就匆匆要先定皇位,不思为皇上报仇,未免令人寒心。”
被郝摇旗一而再的讽刺,牛金星忍不住怒火,反驳道:“郝摇旗,莫以为就你一个人想为皇上报仇,可是皇上仇人是谁,若只是刺杀皇上的刺客,高侯爷现在已经在追查,若是背后是整个大明,你连一个襄阳都久攻不下,又怎样为皇上报仇,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再三阻挠我等拥立太子继位是何意,莫非你另有人选?”
郝摇旗被问的差点跳起来:“牛金星,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何曾说过另有人选,只是不想这么窝囊的退军而已。”郝摇旗不是傻子,他即使反对李过也不会在眼下说出来,否则必定会被李过记恨。
“好了,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