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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声恒等人伏在外面的亲兵同时发动,将总督府大门攻破,与金声恒等人汇合,李国英的计划顿时化为泡影。
见到李国英先期发动,金声恒、张应元等人自然不会客气,马上指挥亲兵反攻,双方的实力在城中相差不大,黑夜中又不方便到城外调兵,双方只能凭着城中的兵马撕杀,半夜的功夫过去了,除了城中到处是尸体外,难也没有奈何谁。
天色一亮,九江城门大开,双方都派出人马前往军营调兵,谁的兵马先入城,谁就能占据到上风,到了这个地步,双方谁也没有退让的余地,只能不死不休。
两座军营内各有双方的人马,城中的撕杀军营内也隐约可以听到,只是没有确切消息的情况,各个将领都约束着自己的兵马不敢乱动,否则一旦在黑夜中发生营啸,后果不堪设想,天一亮,各人接到自己总兵大人传来的将令,马上明白事情的始末,双方都争抢着往九江城里赶,路上也不知是谁先动手,还没入城,双方在城外又撕杀起来。
半路上的撕杀传导到军营,很快,军营内也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城里、路上、军营分成了三处战场,双方穿着同样的军服,手持相同的武器,狠命的撞击在一起,在这里,人命如草芥,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人倒下。
当孙参将带着人马赶到叛军营外时,所有人都勒住马匹,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乱成一锅粥的叛军大营,若不是看见不少血淋淋的尸体就倒在眼前,大家恐怕都会以为叛军是在演戏,否则怎么可能自相残杀。
“大人,怎么办?”
“怎么办?走,咱们回去,赶快向李大人报告。”孙参将几乎是大嚷着道,数十万人杀在一起,他这点人马若是被卷了进来,很快就会连渣也不留,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该帮哪一方,自然是避得越远越好。
李成栋听到孙参将回来的报告,第一个反应也是拨转马头,将队伍带得离开叛军大营十数里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只是多派斥候,时刻关注着叛军大营的情况。
将这些安排下来之后,李成栋才想了起来,对身边的几位部下问道:“对了,皇上的大军离此不远了吧。”
一名副将接话道:“大人,皇上昨夜的宿营地离此只有二十里。”
“快,马上派出快马向皇上报告。”
“是。”
数匹快马带着尘烟向后方急驰而去,不到半个时辰,王福已接到叛军大营自相残杀的消息,此时大军已经拨营起寨,正在行军当中。
王福一直紧绷的弦一下子松驰了下来,虽然以前有种种迹象表明左良玉已经不能掌控局势,但哪一次也没有这么清晰,王福确切的知道,左良玉确实死了。
“传令全军,速度放慢,以慢行军的方式前进。”
“遵旨。”几名侍卫带着不解的目光离去,很快将皇帝的命令传下去,正在行军的大军速度开始放慢。
“杀吧,杀吧,杀得越多越好,最好死个干干净净。”王福心中默然的想到,对于左良玉这支毫无军纪,又战力低下的队伍,王福毫无兴趣,这些人如果收编只会徒耗粮饷,可若是遣散,又会祸害地方,还不如自相残杀死个干净最好。
左梦庚跌坐在总督府内的一张椅子上,双眼布满了血丝,无论是李国英还是金声恒等人,暂时对左梦庚还是有一丝尊重,拼杀虽然是在总督府引起,但双方很快从总督府内转移出去。
“小侯爷,快走吧,否则就来不及。”黄澍蹑手蹑脚来到左梦庚身边,昨晚的撕杀一起,黄澍就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自到天色已亮,撕杀声离总督府越来越远,黄澍才敢偷偷出来,他一眼就看到呆在椅子上的左梦庚。
“走,走到哪里去。”左梦庚双眼茫然的问道。
“当然是投大清,小侯爷,不要再迟疑了,眼下小侯爷无兵无势,只有大清才能收留小侯爷,若是落以大明手里,皇帝若是追究侯爷起兵之事,小侯爷,你就是千刀万剐恐怕都是轻了。”
左梦庚打了一个冷颤,大明向来有兵就是有一切,若是没兵,无论是多大的官,皇帝杀起来都是毫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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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风雨江山 第六十五章乱(二)
恐惧之下,左梦庚想也不想就要站起来和黄澍一起逃命,只是左梦庚突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黄澍:“黄大人,我是父帅唯一的义子,皇上放不过我很正常,你为何又一心要逃走?”
左梦庚不是蠢人,若不是黄澍一番话,金声恒、李国英等人虽然最后双方还是免不了分道扬镳,矛盾却绝不会激化的如此之快,今天的这场撕杀可以说是黄澍挑拨起来的也不为过。
“小侯爷,下官得罪了何腾蛟,还有其他退路吗。”黄澍素性老实的说出自己的苦衷,左良玉刚死,黄澍就想过是不是借机除去何腾蛟,只是他一介文官,军中并无心腹,总不能由自己亲自动手,这才作罢。
左梦庚点了点头,打消了对黄澍的怀疑,如今两人等于同拴在一条线上,左梦庚也顾不得左良玉的灵柩了,他马上吩咐亲兵收拾一些金银细软,准备出逃。
左良玉这些年搜括财物无数,虽然大部分用来养军,但自己也积攒下不少,何况这次出征之前又纵兵将整个武昌城几乎抢空,沿途各个城镇也是如此,如今军中光金银就不下六七百万两,各种物质更是堆积如山,这次出兵,左良玉已不打算回武昌,所有东西都随身带着,不过,大部分都在船上,要想投大清,左梦庚不可能乘船去投,只得无奈放弃,搜刮了府中十数万两金银,装满了十三辆马车,避开城中撕杀,慢慢的向城外挪去。
一路上,左梦庚一行虽然碰到了几起乱兵,但见到是小侯爷亲自领队,这些乱兵并没有拦截,任由左梦庚一行离去,只是在快要出城时,突然生变,由于收拾的匆忙,有一辆马车上的箱子并没有捆紧,偏偏这辆马车行进时在一块石头上碍了一下,就是这一碍坏事,数只箱子从马车上翻滚下来,箱子中的金银洒满一地,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芒。
“金子,是金子。”远处一队士兵恰好看见这一幕,刹时间,这队士兵眼中全是金灿灿的黄金,飞快的向马车方向奔来。
若是左梦庚能够当机立断,将这几箱金银放弃,或许还能及时走脱,偏偏左梦庚象是昏了头一般,竟然命令亲兵停下来。
“快,把箱子搬回去。”左梦庚在马背上大喊。
这十三辆马车中装的大部分是金子,银子只有小部分,左梦庚舍不得将一点金子放弃。
这数百名亲兵是左良玉留给左梦庚最后的家底,平时都是用银子喂饱,他们虽然知道马车中全是金银,脑中也出现过贪念,只是左良玉才刚死,他们尚记着左良玉的恩惠,将各种贪念压了下去,只是如今见到黄澄澄的金子就在眼前,心中的贪念再也压不住了,有人直接将地上的金子往怀中塞去。
左梦庚在马上看得清清楚楚,他勃然大怒,那是他的金子,以后投了清人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象以前一样轻松抢劫,这些金子就是他的命根子,他策马跑了过去,用马鞭对着将金子塞到怀里的亲兵脸上乱抽:“混蛋,把金子放下。”
被鞭子抽到的亲兵见到是小侯爷,不敢回击,只是得乖乖的把金子放下,脸上全是愤然之色,只是这么一耽搁,刚才的那队乱兵已经过来了,他们虽然认出了左梦庚的旗帜,可他们早已被黄金耀花了眼,直接向停下来的马车扑去。
“站住,不要过来。”左梦庚的亲兵连忙抽出刀剑相拦。
面对明晃晃的刀剑,那队士兵却丝毫不肯退缩,也抽出刀剑上来对峙,眼光中喷射出贪梦的光芒。
“你们干什么,还不快退去。”左梦庚看着围上来的乱兵,心中怒火焚烧,同时又夹杂着恐惧。
若是平常,左梦庚的呼喝当然有用,只是眼下这队士兵却连对左梦庚的方向也不看一眼,眼中尽是黄金的光芒。
黄澍正庆幸就要逃出城去,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虽然生性贪婪,却知道眼下逃命才是最要紧之事,见到左梦庚只顾叫人收拾黄金,急得在马车上团团转,拼命大喊,要左梦庚赶快下令启动马车逃走。
可惜他距离左梦庚有点远,四周又是乱糟糟的局面,他的喊声根本传不到左梦庚的耳朵,黄澍有心先走一步,驾车的都是左良玉的亲兵,他根本指挥不动。
“抢啊。”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刚才还对峙的乱兵齐挥舞着刀剑向亲兵守着的马车杀去。
“铮、铮、铮。”的兵器撞击声响起,不时有人发生惨叫声倒下,若是平常,身为主帅亲兵,一人应付四五名普通士兵也不成问题,可是面对着这群乱兵眼中疯狂的杀意,那些亲兵非但没有占到上风,反而步步后退。
“轰。”几声大响,乱兵已经杀退了一辆马车前的亲兵,将箱子从马车上踢了出来,箱子大开,金银顿时乱滚。
“好多的金银。”一名年轻的士兵将手中刀剑放下,拼命的将地上的金银捡起来往怀中装去,可是嘴中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前扑去,他的后背出现一条可怖的伤口,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去,腿脚抽动了数下便死去,怀中的金银洒满了一地。
一名老兵一脸狞笑,他手头的刀尖还滴淌着点点鲜血,将尸体拨开,老兵弯下腰,用单手飞快的拾着地上的金银,双眼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轰。”又是一声大响,这次是一辆马车直接掀翻,无数的金子从箱子里滚了出来,守着马车的亲兵面面相觑一会儿,仿佛如梦方醒一般,转身扑向自己身边的箱子,将箱子打开,拼命将金子往怀里塞去。
慌乱中,也不知是谁把左梦庚从马背拉了下来,左梦庚狠狠的摔到地上,他刚想从地上爬起来,无数的大数踩在他身上,向马车的方向扑过去,左梦庚就象是溺水之人一样,刚想挣扎起来又被踩了下去,不一会儿,左梦庚口鼻鲜血直流,再也无法动弹。
一名亲兵惊呼起来:“不好,小侯爷死了,小侯爷死了。”
没有人理会那名亲兵的惊呼,许多得到消息的乱兵赶了过来,他们的眼睛全都盯着那十余辆装满金银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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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风雨江山 第六十六章乱(三)
左良玉一向放纵军纪,终于自己也受到了惩罚,他唯一的义子死在乱军之下,左梦庚的死并没有在九江城引起什么波澜,反倒是那些金银掀起了更大的风波,越来越多的乱兵加入进来,使得九江城的拼杀更加血腥起来。
李成栋带着五千骑兵立在高山上,默默的看着叛军的自相残杀,这场撕杀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中午,他们从城里杀到城外,从城外杀到军营,此刻叛军的两座大营差不多已经损毁了,外面的撕杀渐渐停了下来,而城中的撕杀越发残烈,眼看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要天黑,撕杀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远处闷雷般的马蹄声响起,一杆鲜红色的大旗高高飘扬,大旗之下,无数红色的身影出现出来,不一会儿,漫山遍野的全是红色的身影,仿佛是一片红色的海洋,这片海洋的中间是一支整齐的方队,方队上方,白色的羽翎轻轻颤动。
“大人,皇上的大军来了。”一名副将激动的道。
“走,咱们迎接皇上。”李成栋说完,拨转马头,向远处白翎颤动的方向奔去。
见到李成栋过来,正在行军的羽林卫丝毫没有停步,自动分开一条通道,供李成栋数人通过,马上合拢,后面李成栋的亲兵只得拨转马头,在前方替羽林卫引路。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李成栋一边骑马,一边打量着身边通过的羽林卫士兵,白色的羽翎下,是一张张坚毅年轻的面孔,所有人都目不斜视,尽管路面凹凸不平,一万人的队列依然齐整,很难想像,这是一支成立才两个月的队伍,他们中许多人更是只有一个月左右的军事生涯。
“微臣参见皇上,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还请皇上恕罪。”看到皇帝的马车,李成栋离数十步远就连忙抱拳行礼。
马车停了下来,王福活动了一下身子,摆了摆手:“爱卿不必多礼,说一说,叛军的情况如何了?”
“回皇上,目前城外撕杀已经停止,城内还在互相撕杀中,微臣已经清楚了他们自相残杀的始末,皇上,大喜,左逆已死,其部下有人要重归朝廷,有人想投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