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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李敖:李敖回忆录-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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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我正筹办一李敖私人收藏拍卖会,如果成功,对校长自可多金多助。 
  深感校长与吾死相知之情,特陈心意,聊报一二。…… 
  我筹办的拍卖会,陈中雄介绍由传家艺术公司白省三主持,1995年3月5日在新光美术馆举行,结果极为成功。4月5巳《中央日报》有这样的报道: 
    为章孝慈筹款拍卖所得完成分配
    李敖捐七百万元给东吴大学 
    【黄富美·台北】喧腾一时的“为东吴大学校长章孝慈筹款”拍卖会 活动昨日划下完美句点。提供收藏品义卖的作家李敖昨日公布拍卖所得分 配,当场捐出七百万元予东吴大学,及个人1993年度教学薪资的二倍十二 万六千五百一十元,由当初向章孝慈力荐聘请李敖任教的东吴法律系学生 黄宏成代表接受,另四百九十六万九千元李敖将另行斟酌移做雏妓救援、 促进二二八族群融合及子女教育基金。 
    李敖表示,“拍卖会成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反而是大众力量 有以致之。这方面他首先要感谢二十九位买主的大力襄赞,尤其买了孙中 山先生墨宝的张慈让先生,他不但花了三百二十万买字,还当场捐出一百 万元帮助章校长。听说事后有人出六百万元请他割爱,他都不肯,真是义 行可风。会计师黄秋雄买字之外,又捐出五十万,也让人感佩。”总计这 次拍卖所得落槌价共一千一百零二万元,加上另外捐赠的一百五十万元, 并扣除拍卖公司手续费五十五万一千元,总计一千一百九十六万九千元。 李敖依当初约定,把它分成五项用途,其中七百万捐给东吴,由东吴 自行决定在章孝慈医疗基金,兴建女生宿舍,章孝慈人文精神教育理念推 广上的分配比例。另四百九十六万九千元,李敖则决定自行调配用做雏妓 救援、二二八族群融合及子女教育基金。李敖并当场致赠书帖予张慈让、 黄秋雄两位先生,表达个人敬意。张慈让稍后并表示,在“国父”墨宝风 波告一段落后,他会把该幅字捐给“政府”单位。 
  《中央日报》未便报道的,还有重要的一项,就是我在4月4日的记者报告会宣布捐给章孝慈七百万的同时,还发表了我与汪荣祖合写的《蒋介石评传》。我即席说:“今天是蒋介石死后二十年的日子,别人把他做的坏事忘记了,可是我没忘记,所以二十年后,还由汪荣祖教授同我合写这部评传鞭尸他。——刚才捐出的七百万,证明我李敖多么爱蒋介石的孙子;现在发表的这部书,证明我李敖多么恨章孝慈的爷爷。我李敖的恩怨分明,在他们祖孙二人身上,正好做了既强烈又鲜明的对比!” 
  章孝慈在1996年2月24日死去,我隔天即写一信给他双胞胎哥哥,全信如下: 
  孝严先生: 
    几个月前你的电话,我至今未回,你当然不会以“无礼”论断此事。 昨天《联合晚报》发出“李敖建议把孝慈葬在东吴”的新闻,我已请东吴学生黄宏成(就是向孝慈建议东吴应请李敖来校的那位学生)向校方 转达,如校方由于官僚作风搪塞,我建议归葬桂林,长眠于令堂之侧。盼 你不基于政治考虑,婉商此议于申德夫人。并请转告:火葬才是真佛教徒 的作风,此有史迹可考。若以巨金市墓地,绝对是下策,务请三思。我生 平不参加婚丧喜庆。申德夫人处,请代致意。此请 双安 
                    李敖  1996年2月26日清早 
  我的建议未蒙章孝严这个小官僚采纳,章孝慈最后由“星云大师亲自主持诵经仪式”后,“安葬于三芝乡白沙湾安乐园”,从他卧病到死亡,我都没去看他。——我用我的方式,怀念了这位小我六岁的朋友。 
  我在东吴教书期间,留有一信致章孝慈: 
    孝慈兄: 
    昨天下课回来,得知吾兄亲邀参加东吴音乐会,我歉不能去,有愧雅意。今早复电,适吾兄外出,特请秘书小姐代达,想蒙鉴及。 
    日前周玉蔻向我描述吾兄桂林行,听来令人动容。这位女士上穷碧落下黄泉,不遗余力,可惜史学方法训练稍差,故所作流为“报道文学”。静宜大学受吾兄感召,亦以邀请信及聘书前来,我最后谢绝了。 吾兄大手笔请李敖来东吴,岛上报章所刊已多。海外报章亦复不少。 
  就海外友人剪寄者影印附上,聊供一笑,最有趣的是《东方新闻报》说李 敖“言行如禽兽”一段: 
                  言行如禽兽 
    当然,我并非在此指责章孝慈恩怨不分,是非不明,他能够放开胸襟, 容忍异己,忘记怨仇,固然可博得君子坦荡荡的赞赏。但过分迁就类似李敖这种人,除了给人有欺善怕恶的印象外,还给人有额顶的感觉,对章孝慈及他先辈来说,这是得不偿失的。 
    正如李敖自己所说,章孝慈请他教书,正是引狼入室。 
    足见吾兄不辨禽兽,去孟子诛杨墨远矣! 
    台大近日调查哲学系事件,我有一信给陈维昭,副本附上,可见我火气之盛。 
    来到东吴,独步后山,独通书库,山林与学术之乐,他人不知也。独乐之时,心想大江东去,垂老入吴,此皆章孝慈破格“引狼”之功,如不被解聘,此生或将终老干斯。窃笑之下,不禁神驰。此问孝慈校长大好 
               李敖 1993年10月27日 
     黄宏成下周去服兵役,一年后回。 
  章孝慈收信后还不死心,又来电话亲邀,我还是拒绝了。我不参加音乐会的真正理由是我不去“中正纪念堂”,但我不愿伤他心,故不说理由,这是我为人又守原则又细心之处。一如章孝慈到我家来,我事先请我母亲到街上去玩一样。——为了他自幼失母,我不愿他看到我家有老母,以免使他看了难过。我愈老愈不好交友,但一旦成为我朋友,我总是很古典很旧式地与朋友交,我也欣赏“深情哪比旧时浓”的那种年长于我的老哥更是老派作风。我的好友施珂大哥、陈兆基、江述凡、元丰瑜等等,都属此类。我的同乡吉垦者派之尤,老友韩昭先也同属此类。李世振常常向人说;“你们别以为李敖是个‘新家伙’,从他身上,你可以看到比我们还多的叫日道德’!”我觉得李士振的观察角度,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角度。我在东吴上课,旁听的张泉增,海军上校退伍,好学不倦,向我执“旧道德”的弟子礼,我说“泉增兄你跟我同岁,不要这样称呼”,他坚持不肯,老派得令人赞叹。我久更忧患,曾声言:“新朋友不交,老朋友遇缺不补。”乃有感而发也。有一次在程国强家与张光锦会面,光锦抱怨说:“我们是一中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二三十年不见人?”我说:“光锦呀,我上次见你,你是少校;现在你是中将。我这问题人物若见你见多了,你还升得了中将吗?”章孝慈算是我的新朋友,——“三顿饭的朋友”(即他请我吃了两顿,叶明勋与人为善,为贺孝慈与我的东吴之缘,请大家吃了一顿),两人并无深交,但他有胆量和度量,还有超人的眼光,请没人敢请的李敖到东吴,使我得以展开笔伐以外的口诛大业,在他不幸因公殉“植”(植物人)之际,捐之以款、援之以手,岂不正是侠骨柔情者所应为的么?相对的,以章孝慈朋友自居的秦孝仪,没看到他捐过一块钱,反倒出来搅局,信口雌黄拍卖物品的真伪,这种货色,自然被我一状告到法庭。为了他捏造历史败坏学风,我特别以论文加以纠正,拟刊东吴历史学报,系主任王庆琳同意我原文照登于先,却又要求我删除批秦文字于后,被我拒绝,我一方面抽回论文,一方面向系中老师们问卷调查,1995年2月13日,我写给他们每一位说: 
  东吴大学本有它声援言论自由的历史学风,这由“苏报案”前国学大师章太炎能被东吴请来讲学可以为证。虽然这一学风,几十年来被国民党消灭已尽。章校长请李敖来东吴,从不讳言以李敖为样板,用心至明。如今竟发生为蒋介石徒子徒孙秦孝仪大布禁网,箝制“宪法”第十一条言论。讲学、著作及出版之自由,这真是东吴大学的耻辱、东吴大学历史系的耻辱,也是整天以“直笔”教学生且以“直笔”自勉的历史系老师的耻辱! 
  为免系中老师同受不白,我特写此信,挂号寄上,请求就有否介入“删除李敖批评秦孝仪一段”之事惠赐回件,以便统计,公布大名。届时介入者可显其光明正大、敢做敢当;未介入者可证其事不关己、一清二白,这样问卷,谅蒙首肯。 
  问卷于2月底截止,结果如下:蒋武雄、林慈淑、何宛倩。黄兆强、关玲玲、刘静贞、李念营、王芝芝、廖伯源、周健、张炎宪、詹素娟、张中训十三位皆勇于签名表示“并未介入”或“反对删除”,而蔡学海、俞雨梯、甘怀真、胡菱兰、何永成、刘家驹、蔡玫芬、翁同文、陈清香九位直到截止后二日犹未回件。回件中只王庆琳一人赞成删除。是谁目无“宪法”第十一条言论、讲学、著作、出版之自由,自毁立场,甘心护航秦孝仪,自此呼之欲出。 
  这一事件加上章孝慈之死等原因,使我对执教东吴有意兴阑珊之感。我决定任教满三年后,就告一段落。1996年3月21日,我阴历生日前两天:新任系主任黄兆强以卡片前来,向我祝寿: 
  李敖教授吾兄: 
    感谢您历年来对东吴的厚爱,更感谢您不辞辛劳,教育历史系的学子。 
  兹趁吾兄生辰之际,敬献上薄片,聊表祝贺,并致感谢之意。 
                  晚 黄兆强 1996年3月21日 
  我在向他道谢之时,就顺便告诉他我在学期终了后不再教书了。1996年5月21日,我在东吴上完最后一课。东吴三年,发现其他方面优异的有之,但有治学潜力的学生不多,陈正凡(陈复)、陈敬介较出色。倒是旁听的学生好学有成:王裕民、陈境圳都有很好的治学潜力。其他张琳、郑国洋。林祥福、陈奎翰、黄玉娟、庄惠雯等也都使我印象深刻。 
  章孝慈请我去东吴时,海内外新闻媒体颇多报道,1993年10月回日,《联合晚报》有记者黄靖雅的《孤独的狼重新啸傲江湖?》一篇,文题最令人侧目。同月21日,吉隆坡《南洋商报》改题《李敖重新啸傲江湖?》刊出。大体说来,我到东吴后,文字之业减少了,声音之业增多了,也就是从幕后的笔伐时期进入前台的口诛时期了,在口诛时期啸傲江湖,已经变成我一生的主调。口诛要讲台,东吴的讲台是闭路的,若论开放的讲台,则非电视莫属。而台湾电视最初掌握在国民党台视、中视、华视三台手中,偶有邀请,所谈局限饮食男女,无从一抒怀抱,直到解严后,媒体稍加开放,三台以外的有线业者才有一点生存空间,在群雄并起,形成“五胡十六国”局面里,才有一点李敖的笑傲空间。电视界老手杨楚光首先判定:“李敖个人秀”绝对有它的可能性。后来TVBS邱复生约我试录,试录以后,他大概吃不消我对国民党当道的批评,而这种当道,正是他刻意交好的对象,所以计划就吹了。台大老同学陈安澜约我做了一阵批蒋介石的录像带,但传播方式限于“跑带子”结果有疾而终。1995年春天,真相新闻网的周荃约我吃饭,谈“李敖个人秀”的可能性;到了夏天,周荃又约来她的老师张煦华同我谈,张煦华以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博士、淡江大学传播研究所和大众传播系主任的专家身分,也看好我这节目;到了冬天,经崔家瑞和董兹中(介强)同我商谈细节,做最后敲定,10月20日,由真相新闻网代表人即执行副总李吴曈与我签约,当天约来记者们共餐观礼。但李吴曈该打,签约后只给我一张支票。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这样一封信: 
    吴曈执座: 
    昨午承赏饭,快慰平生。依贵我双方合约第五条第二款,明订“其余费用”由“甲方开具”“期票”,既云“期票”,自系未到期之支票先行“开具”交付乙方之意,且据草约原议,亦属如此,此由崔姊、小董二位 可证。昨天饭后,承蒙下周一开具交付,至感德便,幸勿遗忘。如有遗忘, 乙方届时必然在进棚后忘尽所有台词,口中但喃喃以“还我支票”为念, 或许举牌抗议、或许坐地撒赖、或许高呼“TVBS万岁”虽不按第八条第九款告你们,但其恐怖有甚于告者。合作伊始,伏望贵我双方均守约定,则双方幸甚。昨午我即席说:“今晚TVBS请我上‘台北夜未眠’现场节目, 我一定插播我给真相新闻网‘李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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