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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彪悍的张相公
如果有秦桧的奸细,那会是谁?我该怎么才能发现他?
萧山觉得这个时候依靠自己的思维是无法找到答案的;他只能站在秦桧的立场上;设身处地的未秦桧考虑,或许能够分析出来一点问题。
首先;就是奸细的数量。王府的人手并不多;三十多个侍卫;四十来个太监,二十多个宫女,外加厨子,买办;医官和老师;也就一百人多一点。这个人手显然和真正的皇子王府相差甚远;但一来赵瑗尚未大婚;二来赵构到此时尚未正式宣布过继赵瑗,赵瑗的待遇也不可能和正经皇子的一样。
原本萧山还私下里为赵瑗这个普安郡王只有这么点手下而叹息过,觉得赵构办事不地道,不过现在开始清查奸细的时候却发现了其好处——人少的话,问题会变得相对的简单。
他站在秦桧的立场上细细的思索着,怎么安插人员才会性价比最高。
宫女,侍卫,太监这三个人员大头中肯定有。特别是侍卫和太监,这是赵瑗平时接触最多的人,也是最能够掌握赵瑗行踪的。三十来个侍卫应该两个奸细就够了,至于那些太监,分管的内容不同,有的管赵瑗的生活起居,有的管打扫清除,有的管车马,有的管饮食。秦桧不可能在这些分管的类别中每个都安插一人,那样的话成本也太高了,况且人数过多也不是上策,四十来个太监,秦桧最多安插三到四个人了不起,如果再多的话,一来是不能保证每个奸细都精明不会露出马脚,二来也没有必要,他只是要在这里打探消息而不是想要刺杀赵瑗或者搞王府政变,四个人已经完全可以给他提供全面的情报。而宫女之中的可能性并不高,一来是因为赵瑗并不亲近女色,安插的宫女如果得不到宠幸,能够提供的情报和太监不会有太大的区别;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赵瑗再怎么说也是王爷,如果他真的看上了做宫女的奸细,那宫女难保不会想要嫁入王府而临阵叛变。萧山觉得如果自己是秦桧的话,是不会干这种蠢事的。但他还是给宫女那边划了两个名额。
至于剩下的,王府的老师和武师,都是赵构亲自挑选的,且对于赵瑗的平常行踪并不是很能够知晓,秦桧想要安插这些人,也是比较困难的。
厨子,买办等人,或许会有一定的用处吧,萧山在心中想着。
他最后满打满算,确定就算是秦桧要安插奸细,整个王府也决不可能超过十人。毕竟秦桧还有很多其它的事情要办,精力有限,他尚未将赵瑗作为大敌对待,而只是作为一个潜在威胁在监视而已。动用十个人来监视一个人的日常生活,这个成本已经很高且非常的没有必要了。萧山感觉加上自己最多两三个人了不起了,但他还是按照十个人的标准来清查。
基本上确定了数量之后,下一个问题就来了,他们会是哪些人呢?
萧山觉得推测出有几个奸细并不困难,困难的是这些人到底是谁。并且他认为秦桧肯定会和这些奸细单线联系,而决不会让他们互相之间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然就失去了暗探的作用。这也就是说,即便是抓到一个奸细,也很难顺藤摸瓜的把其它人揪出来——萧山自己也是秦桧的奸细,但他并不知道其它人都是谁。萧山相信其他奸细的情况可能和自己差不多。
萧山开始暗暗的观察这些人的行动和平实表现,以此判断到底谁有可能是秦桧的奸细,但他没过两天就觉得自己被搞的有些草木皆兵了,他甚至觉得赵瑗所说的那个叫吴昊的侍卫也不可靠,因为对方看起来獐眉鼠目有些猥琐的样子。
他只有走另外一条道路——如果是秦桧的奸细,必然会通过一定的方法向秦桧汇报王府情况,可以通过观察对方出府的时间或平时的异动。他可以通过这个方向入手,看谁不正常。
但当他和周围的侍卫以及太监们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就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个侍卫十天一休假,每个人休假的时间都不同,至于他们出府之后要干什么,萧山也不可能前去跟踪。但看那些人平时的表现,也很难分辨,因为大家都表现的很正常,没有发现有人捞过界或者探头探讨的打探消息的情况。
萧山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缩成球的刺猬,那刺猬身上的刺全部竖起,根本没地方下手。
苦思之余,某天萧山忽然意识到自己方向错了。他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这还是史浩提醒的他,在一天讲学的时候,史浩说道两军交战,间谍活动频繁的时候,萧山一下子就想到了他所熟悉的解放军历史。
在从井冈山到最后的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时候,有两个时期敌方的奸细活动非常频繁。
一个是红军建立初期,在几省边界搞武装割据的时候,另一个则是抗日时期的时候。
这两个时期都有大量的新鲜血液涌入tg的队伍,后者情况不怎么具备借鉴参考,倒是红军时期的经验很有价值。
最初红军建立根据地的时候,其中混入大量的特务和别有用心的人员,领导者也是无法分辨到底谁是特务,谁没有问题。在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消息常常走漏,在一些军事行动中吃过大亏。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便开始清查参加红军的人的家底,凡是根据地内参军的,家人清白,属于贫民阶级的,便暂时定为可靠人员。而从其他地方来的,家中条件好的,则会面对反复的审查,只要稍有问题和怀疑,不需要证据就当做奸细或者革命敌人肃清掉。这种肃反显然有打击异己,树立权威的意思,也一度成为根据地的领导人互相倾轧的工具,特别是在□政策上台的时候,更是夸张的厉害。
在那种极端的情况下,根据地的红军肃反N次,最严重的一次,竟然将一个军划为□,从军长到班长全部杀掉,剩下的普通士兵编入其它的军中。这种做法显然误伤很多且对自己的力量打击非常的大,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原因之一就是自己人杀自己人杀的过多,削弱了战斗力量。
但这种做法也显然收到了一定的成效,那就是留下来的,全部都是绝对忠诚,毫无问题的优秀人员。就是这样的一支绝对忠诚没有参杂敌特奸细的队伍,才可能走完二万五千里长征并不至于中途溃散。
在无法辨别谁是不可靠的人时,只能够确认谁是可靠的人。
萧山决定学习当初红军清查自己队伍的经验,从清查对方的出身和社会关系入手,并且现在的情形和红军当初也很有不同,毕竟没有那样严峻的形势,所以就算是认定了不可靠的人,也不需要将其肃清,至少不需要把人杀掉。
这种排查首先在侍卫中进行,萧山在亲自调查了所有侍卫的家世,和他们平时的活动之后,在三十多名侍卫中,初步确认了有两个人是非常可靠,有三个人是基本可靠的。
非常可靠的两个人,一个叫做余漠,余漠今年三十岁,其本来是汴京人士,父母在靖康之变中,被金人杀死成了孤儿,跟随逃难的人群逃到南方的,曾经在三大将之一的张俊手下任职,后来因为得到了赵构的赏识被掉入殿前司,因为其不会拍马屁,对于议和和秦桧多有怨言而一直未曾得到晋升。等到赵瑗开府,便被安排到了普安郡王府做侍卫。
萧山认为余漠对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在政治立场上和秦桧全然不同,且平时的表现也不错,不会主动去当秦桧的内奸,而且余漠并无家室,连老婆都没有,他的朋友也都是之前一些底层的反战派士兵,秦桧找不到什么东西来要挟他,被动去当秦桧奸细的可能也基本等于没有。
另外一个非常可靠的人叫做张渺,张渺的情况和余穿石完全不同,他是四川绵竹人,今年二十四岁,父亲早逝,从小被叔父养大,还有老婆孩子,按说这种人应该属于不可靠的行列,但张渺的叔父,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这位大大有名的人物和秦桧是死仇。
当萧山第一次听说张渺叔父的名字时,尚未反应过来,随口问道:“张大帅是陕西人,你是他侄儿,怎么会是四川绵竹人?”
张渺便忙解释,自己的叔父名字叫张浚,不是那个帮着秦桧陷害岳飞,现在是清河郡王,后世跪在岳飞庙前面的那个武将。
萧山这才明白过来,张浚和张俊,虽然读音相同,但是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是文臣,一个是武将。
武将张俊曾经是秦桧的合作伙伴,现在已经被抛弃,赵构封了他个闲职让他养老去了。而文臣张浚,则是秦桧的死敌,双方互相恨的要死。
张浚在秦桧上台以前,是赵构的丞相,着名的主战派,赵构早年的一系列北伐也是他极力促成的。在有一段时间内,赵构对他十分的信任,曾经说过“卿智谋胜朕百倍,朕十分仰慕”之类的话。
张浚在任丞相期间天下闻名且权倾一时,秦桧当时因为名声不好被贬在外是个芝麻小官。秦桧为了再次翻身,便花大力气使劲的抱张浚的大腿。张浚则觉得秦桧名声虽然有些不好,但是有手段也够机灵,可以作为自己的工具去打击政敌,便将他重新提拔了起来。
张浚本来以为自己提拔了秦桧,对方会对自己感恩戴德俯首帖耳,成为自己的鹰犬,让他咬谁他就一定会疯狂的咬谁。岂料秦桧根本没有成为任何人鹰犬的觉悟,他果断的和张浚当时的政敌——主和派的赵鼎联合在一起,大肆宣扬议和,并且在张浚出岔子的时候狠狠的在赵构面前捅了他一刀,导致赵构对于张浚变得十分厌恶。
赵构不再对张浚说“朕十分仰慕卿”的话了,转而改成“朕宁可亡国,不用此人!”张浚得知背后捅刀子的人是自己提拔起来的秦桧时,对秦桧恨死了。他在被罢相的时候,赵构曾经问他“卿去之后,谁人可代替?”
张浚说“陛下自己斟酌”,赵构随即问道“秦桧之如何?”
张浚恨不得扒了秦桧的皮,只不过现在自己没那个能力。此刻见皇帝询问,决定临走也要恶心秦桧一下,于是就说:“秦桧这个人,卑鄙无耻,专门出卖朋友,阴狠毒辣没有节操和底线,是个人渣垃圾,陛下千万不要用他!我在担任宰相期间处事多有不当,误了陛下的大事心中十分愧疚,现在陛下相问,我不敢再胡乱替秦桧遮掩而坏了陛下的大事。”
赵构本来是有心在张浚离职之后任秦桧为相的,但此刻听张浚这样一说,也改变了主意,问:“赵鼎如何?”
张浚本来就是和赵鼎政治观点不同,提拔秦桧就是想让秦桧去干掉赵鼎。但现在自己反而□掉,气愤之余更是觉得便宜谁也不能便宜秦桧,便在赵构面前把赵鼎大大的夸奖了一番,赵构由此决定任用赵鼎为相。
赵构和张浚两人谈话的时候,秦桧一直在外面等着,他也知道这次皇帝谈话的内容,肯定是询问张浚接任的宰相人选,他以为张浚会推荐自己,但又觉得可能性不大。正在惴惴不安等待的时候,看见张浚出来了,便赶上去问张浚有没有帮自己说好话。张浚劈头盖脸把秦桧一顿臭骂,说他吃里扒外,是自己提拔上来的结果居然跟自己唱反调,实在是连狗都不如。
秦桧当时尚未窃居大位,对于张浚的痛骂只能忍耐,看着张浚离去的背影,秦桧发誓“老子不整的你哭爹喊娘就不姓秦!”
后来宋金议和订立,秦桧成功的再次出卖当初的盟友赵鼎,取得了赵构的信任正式上台,成为独相。
秦桧上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报复张浚,张浚已经离职,前去永州了,但秦桧却不甘心,命台谏竞相弹劾张浚。正好张浚听说赵鼎也被贬了,大概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去千里迢迢的找赵鼎聊天,两人闲聊之际都说秦桧不是个东西,出卖了你之后又出卖我,哥俩个其实是同病相怜,都被秦桧给阴了。于是从此化干戈为玉帛,共同的仇恨起秦桧来。赵鼎性格比较温和,只是默默的仇恨。而张浚性格张扬又激进,仗着自己反正被贬官贬得无压力了,写信给赵构说“陛下你信任秦桧简直就是养成大疽于头目心腹之间,他真的是个最会卖主求荣的小人,臣虽然已经被贬官但是看见秦桧这样的人在陛□边真是让人担忧的睡觉都要做噩梦”云云。
秦桧得知之后大怒,但宋太祖誓碑有“不因言获罪”这一条。秦桧只得揪一些张浚当丞相时的错误,把张浚再次贬黜,丢到了连州,本来还准备继续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