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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技术革命正从幼年走向成熟。用术语来讲,就是从创始阶段走向持续的高速发展阶段。这是一个科学家兼创业家领导的公司从成熟、谨慎、销售缓慢的制药行业眼皮底下抢走1 000亿美元市场的故事。生物科技行业的发展前途无量。按理说,现有的大型公司,许多资金雄厚、有百年的全球市场经验,应该拥有这个新市场。但是它们没有,15年前没有人听说过的新兴公司反倒成了这个新市场的“所有者”。像遗传技术开发公司,安进公司,希龙公司,以及现在的解码基因公司,是今天生物科技精英中很有趣、很具创新精神的一部分,它们都创建于冰岛——这个遥远的维京人聚居之地。
2000年恰好是雷夫?埃里克逊(Leif Eriksson)首次从冰岛到西半球海岸的1 000年周年。在冰岛,今天又有另一个探索,这一探索会像维京人发现新大陆那样对人类产生深刻的影响。其实,这两个现象之间存在着必然的内在联系。冰岛人过去是、现在仍是世界上人口最单一的国家,由公元9世纪从挪威来的原维京人及随带的一些爱尔兰奴隶组成。自那时开始,实际上没有新移民迁向冰岛。这一历史成为冰岛最大的创业公司——解码基因公司创立的核心,它也是我所见过的增长最迅速、最具创新精神的公司之一。
当然,关于解码基因公司及其创始人凯里?斯蒂芬森(Kari Stefansson)有很多报道。《华尔街日报》的大字标题是这样写的,“如果这个人是对的,那么医学的未来存在于冰岛的过去。”伦敦《金融时报》头版报道,“冰岛从其维京基因库中获利。”《纽约人》刊载了一篇名为《解码冰岛》的专题报道,其引论是,“下一个医学突破很可能产生于科学家绘制维京基因群战斗的胜利。”这些言论都是关于什么的呢?谁是凯里?斯蒂芬森?这在一个总人口有27万的小冰岛上是怎么发生的?
以下是冰岛的雷克雅未克的一篇独家报道,在一个寒冷的周六下午,斯蒂芬森亲切地接受了一次长时间的采访。为了解来龙去脉,在此需要说明的是凯里在辞去哈佛医学院职务的四年后就成了冰岛最富有的人。他从一个靠工资为生的教授一跃成为今天拥有净资产四亿美元的富翁,这是因为他的新创公司成为冰岛最有价值的公司,拥有大约15亿的市场份额。这对四年的努力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回报了。然而,促成这一公司惊人业绩的基础却是经历了1 000年的积累才得以实现的。
这一基础就是冰岛独特的单一人口。全世界有很多同家族的人群,但是仅有一个国家即冰岛,拥有单一家族的人口。冰岛的家谱记载完整得让人难以置信,可追溯到公元874年,自那之后,就没有新的移民。冰岛是遗传学家的理想实验室。解码基因公司遗传学的整个假设基于此:找到诸如癌症、老年痴呆症、精神分裂症、硬化症遗传基础的惟一方法是在单一人口中找到基因突变,从而消除不同种族和民族中存在的基因变异病例。只有把有某种疾病的人的DNA与没有此种疾病的类似人的DNA进行比较,我们才能有希望隔离引发疾病的基因突变。而冰岛是迄今为止世界上进行这项工作最理想的场所。不仅冰岛的人口很单一,这个国家有追溯到维京时代的家谱记载,有高质量的健康体系,并且意外地从活体解剖、验尸中积累了大量的人体组织。不仅如此,科学家兼创业家凯里?斯蒂芬森聚集了300个高级家谱学者、遗传学者及DNA调查员于雷克雅未克,为他进行工作。他们当前正努力寻求12种顽固疾病的关键基因突变。因此,斯蒂芬森为揭开世界主要疾病的奥秘贡献了一笔无价财富。这些财富让大的制药公司垂涎,让国际投资界争相扣门。既能做成事又能赚钱,这的确是生命中少有的愉悦。这就是使解码基因这样的公司如此有趣、不同于下一代硅谷的公司亿万富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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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快速创新:你的生命(2)
以下是冰岛高速创新创业家凯里自己所言:“我想首先强调的是,我们社会中人们对价值创造的认识有了转变,从生产、分配转到知识财产上来。结果,与以前相比,人们越来越注重发明、知识、技能的价值。由此,新知识的发现中心从学术界转到了企业。这就引起了冲突,但最重要的是用于发明和知识上的钱越来越多。再者,企业比学术界做事更有条理,学术界主要兴盛于百家争鸣,但是企业要更有条理地把这些做出来。”
“如果仔细想想,从实验室资料中挖掘知识,主要有两种方法。其一是假设方法,先提出一个假说,然后进行检验。这是一个很好的直觉方法,也是人类用的最多、最好的方法。你提出一个未证实的语句。你选择那个假设,因为它符合你的推理思维,但又不能完全符合思维。这个方法很有趣,但是,当用于复杂现象时,就很麻烦,很难用了。所以,当处理社会中的复杂现象时,你最好是用第二种方法,即蛮力的比较分析法。你搜集大量的资料,然后通过信息技术找出最佳资料。”
“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来说明这种方法的妙处。15年前,我能打败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象棋计算机,甚至在喝了一瓶威士忌之后也能行。今天,美国国际商用机器公司(IBM)制造的‘深蓝’却能打败每次比赛的世界冠军。‘深蓝’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首先,它取一个放在它面前的象棋,然后在棋盘上选定一个位置。之后,它开始浏览过去两个世纪的比赛资料库,再在键盘上细查象棋的位置,寻找最有可能获胜的走法。在这里,没有人工智力,没有观察资料的协助,使用的纯粹是比较分析。这是一个从复杂资料中挖掘知识的非常方便、有趣、重要的方法。”
“让我们看一下我的专业学科,即遗传学。什么是遗传学?遗传学是对构成人体的信息及代与代之间信息传递的研究。它基本上是纯生物信息学。我们研究存在的最神圣的信息,构造人体的信息。所以可以这么说,我们研究的是信息技术的精髓。我们做的基本上是搜集大量的遗传学资料,再将其放入现代遗传学的机制。我们把社会看作一个资料体系。迄今为止,这是寻求医学及生物科技方面新知识的最强有力的方式,它确实也为我们创造了奇迹。我们确信,这就是促成医学新革命的机制。”
“在你国家的媒体上,你读过看过很多东西,其中之一就是关于人类基因工程的讨论,其中有弗朗西斯?柯林斯和克雷格?文特等这些人。”我打断他说,弗朗西斯?柯林斯的父母就住在离我家有几幢房子远的同一条街上,我曾见过他。我得知,他领导了美国政府人类基因工程、上了《时代》杂志的封面、还被多家电视台采访,除此之外,他还骑摩托,弹奏普通的吉他。他是一个生物科技复兴的代表人物。斯蒂芬森笑着,继续说:“是呀,他还很笃信宗教,但是生物技术科学家并不因此而反对他。他很聪明,曾是人类基因工程的伟大领袖。但是那个工程集中于对人类基因整个体系进行排序。这么做,怎能把这些资料转变为知识呢?这就像我们的解码基因公司的侧重点,我们观看人类基因组资料,然后寻找基因差异与人差异的联系(像特定疾病、健康问题、长寿等的差异)。所以,一旦人类基因组被排序,就达到理想的境界了。我们可以钻研,可以开始传授能解决问题的知识。实际上,我们已经开始这项工作了。”
我发现生物技术科学家非常有趣,我对他们的兴趣超出了创业公司的兴趣。其实,这门科学本身就引起了饶有兴味的讨论。所以,我又打断了斯蒂芬森,让他对所说的话说清楚些。我想知道是否他是在谈论人类基因工程之后生物遗传学的下一个阶段(至少在媒体中被描述为医学的下一个巨大进步),这听起来很重要。所以我问他:“你的意思是你的工作实际上超出了人类基因组排序的范围。在那项工作完成之后,会真正有效吗?”他即刻回答:“千真万确,让我们拿克雷格?文特创建的赛勒拉基因公司来说吧,公司的任务是超越人类基因工程,在他们之前完成排序。所以,克雷格?文特比人类基因工程提前几个月。那又怎样?重要的是他会怎么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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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快速创新:你的生命(3)
接下来的问题是:“难道没有一个大讨论,探讨谁会拥有或有权利拥有这个信息?它将是克雷格?文特的财产、世界的财产还是美国政府自由支配的财产?弗朗西斯?柯林斯说他们应该拥有这笔财产或至少可以说应该有法律或伦理约束。”斯蒂芬森又即刻地回答到:“当然每个人都想拥有一点。但是,依我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它转变成知识?克雷格?文特当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看得很远,他不是每天但是隔天给我们打一次电话,这就是原因。看起来,他想与我们联盟,我们或许愿意,或许不愿意。我认为很有可能不会,但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是,无论如何,研究解码遗传学的基本方法是把社会看成一个信息体系。冰岛社会在这方面很有优势,其中一大优势就是这儿家谱方面的知识财富。我们的电脑数据库里有可追溯到公元1 100年的整个民族的家谱。如果你把人类基因学看成是对信息传递的研究,家谱会是展示信息传递的通道,由此让你理清信息的去向,这样或那样差异的不同结果。因此,家谱数据库里我们有丰富的资料储备。最近,我们开始建设另一个关于全民族健康状况的中心资料库。所以,从家谱基本上可以了解谁与谁的关系以及每个人的健康状况信息,然后,你就搞清楚了什么是遗传的,什么是传播的。所以,我认为我们正处于一个有趣时代、一个有趣领域的一个有趣位置上——我们正好有这样的资料。”
讨论到这个阶段,我深刻感觉到凯里?斯蒂芬森和解码基因公司是很重要的。但是,我意识中开始浮现出这个问题,这个奇迹般的小公司是如何创办的呢?我知道斯蒂芬森的最后一份工作是在哈佛大学教书,与今天我所面对的这个著名的世界一流创业家、全国最富有的人相比,简直具有天壤之别。于是,我就问他在四年内是怎么实现这一切的。斯蒂芬森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在波士顿研究多发性硬化症的遗传时,我开始两件重要事情的研究:其一是时代,即科技允许人们以系统的方式研究遗传学。一旦这一技术被用于冰岛,将会发掘出无限的潜力;其二,我开始意识到外国公司与大学开始来到冰岛进行‘直升飞机科学’的危险,我的意思是,把资料从冰岛运到国外进行研究。”
“所以,我开始寻求在冰岛建立机构的可能性。我制定创业计划,用了几周的时间筹集起足够的资金,创立了这个公司。我们筹集了1 200万美元,于1996年秋天成立了这家公司。现在公司总值估计有大约15亿美元。1996年秋季成立公司时,有20名员工,现在我们拥有300多人。1998年2月,我们签署了生物技术公司曾签过的最大的合作协议。这项协议是同瑞士的霍夫曼—罗氏家族(Hoffman…La Roche)达成的,总值在2亿~3亿美元之间。这基本上是一个研究联盟,旨在找到引起12种普通疾病的基因。我们同霍夫曼共享这笔知识财富,但是他们付给我们专利费和许可证费用并且资助这项工作。这样,一切运行得很好。
“实验室很好,一切运转得也不错。回美国之前,你应该参观一下这个公司,我们会带你参观的。看到这些年轻人工作,那种感觉实在太绝妙了。让我给你举个例子。我们有一些很好的程序员和研究信息学的人,几年之前他们还被列为与社会完全格格不入的人,他们不遵守我们认为是正常行为的社会准则,但是这些人有伟大的思想,他们就是以那种方式做贡献的。我们公司有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开发出了一套软件来寻找基因组中的差异,我们把这差异比作人之间的差异。把它称作为基因型,关于它,产生了大量的资料。但问题是如何提取这资料并把它变成真正的信息。这是一项非常艰难的工作。这对双胞胎开发出了具有变革性意义的软件来做这项工作。但是他们确实是很奇怪的人。”
“有一天,生物信息学的上司来对我说,‘凯里,我们得解雇这些人。我的意思是:当其他任何人在这里工作时,他们不在这里。他们晚上11点来上班,早上我们来之前,他们离开。’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