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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叫你晦日吧。”他点头,默默站在了她身后。他帮她打理九泉地府,帮她重整九重天,转眼千年过去,天地已经稳固,于是她的封印一个接一个破解。她早已成了地母,即使想起毁天神过去的事,也淡如旁观。 直到那一天,最后一个封印破解,她想起了那个叫做欧若拉的孩子,想起了她的爹地。她突然变了脸色,无声的流泪。于是那一年春天,人间世下了一场罕见的雨,巫覡们无论如何祈祷,都止不住这场滔天的大雨,因为那是地母之泪,是这个世界在哭泣。 晦日陪着她,陪了整整二十天,地母在这二十天里参悟了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可她是地母,她的真身就是这个世界。她一怒,地动;她一泣,雨落。 那些成仙不过百年的星君仙人修为尚浅,还无法稳住这个世界。 于是,当一个叫小晴的孩子出生的时候,那场雨停了。她带走了毁天的记忆,同时也带走了地母的七情六欲。
第十九回 月宫禁地藏乾坤 两仙相斗破结界
晦日急着下界,不想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硬是挡了他的去路。 平素总是温文尔雅的启明星君,脸色铁青地立在半空,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晦日,为什么骗我?” 小晴离开玉珠城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怀念那抹红色的身影,怀念她为他泡的茶,可是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人间世的消息,说她死了,可是启明掐指一算,却发现她的命数未尽。只是她的命格变得扑朔迷离,他勘不破。 启明不甘心,他寻遍了擅长看透命格的神仙。最终,他花了一个冬天,破了天机山下的棋局和阵法,见到了天机上仙。天机上仙闭关足足一个月,才出来对他道:“那个叫东方晴的女子,今生本该与你再续夫妻之缘的。只是,似乎出了什么变故,命格偏离了原来的路线。你当时为何没有带她上九天?” 为何?还不是因为晦日的一句话! 后来天机上仙说了什么,启明根本没听进去。他要去找晦日问个明白! 于是他赶到了月宫,拦下了晦日。 晦日却因为担心晴丫头滥用毁天神力,散了自己的魂魄,无心搭理启明。脚下的剑转了个圈,似乎要绕开启明而去。 不想后心一阵风,晦日险险躲开,一道剑气擦着他的身子过去了。 “启明,你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阵剑网,晦日只得挥手,无数燃烧的火球像剑网砸去。红光白光相撞,发出猛烈的撞击声。 启明的剑散发着银白的光华,此刻剑尖正对着晦日的眉心。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改了小晴的命格?” 晦日没料到他是为了这事,冷冷道:“我没有骗你。”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启明怒极,甩出个剑花,但见那些白色的残影化成一柄柄真剑,向着晦日袭来。晦日本不想动手,一味躲闪,却不料早已绕到了月亮后方。 九天和九泉的大多数事务是晦日在管,地母娘娘很少亲自出面。但是有几件事是地母亲自下令的,比如,月亮后面的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晦日见启明动了杀意,不得不拔剑,一瞬间红光大盛。那暗红色的光芒化作道道丝线,结成了网,将启明那些残影化成的剑绞杀其中。 “启明,你冷静一点!” 启明哪里冷静的下来,运起毕生修为,一剑朝晦日刺了过来。 晦日只好格挡,启明这剑力道极猛,竟然压着他往后飞去。突然,晦日感觉自己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他喉头一甜,一丝鲜红自嘴角流下。然后他听到身后“咔嚓”一声碎裂声。原来他们已经打入了禁地之内! 启明这一招用尽了全力,无力再杀。晦日眼中寒光一闪,结起漫天红色丝线,如蛛网般困住了启明。 “启明,你发什么疯!” “小晴今生明明和该我有夫妻之缘,你为何改了他的命格?”启明眼中的杀意已经退散,徒留不甘。 “我并没有骗你。”晦日看着他眼睛,坦然道,“你当时若执意收她为徒,带她上九天,她可顺利成仙。但是,你却会因为爱上自己的徒弟而失去星君之位。以晴丫头的个性,绝不会弃你不顾,她会陪你下界,打出一番新的天地。” “可是当时,你听了我的话,却因为舍不得自己的星君之位,未去将她追回来!晴丫头好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肯将她交给一个把星君之位看得比她重要的人?” 启明听着晦日这话,竟无法反驳。 “终究还是我没有抓住她”他自嘲地一笑,墨玉般的双眼失去了神采。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晦日撤了困住他的蛛网,回头发现方才他撞上的,居然是一个远古的结界。可是由于他和启明的缠斗,这结界已经裂了个口子,似乎有一丝沉重的力量,从结界里扩散出来。晦日脸色一沉,快速补了几个封印咒在裂缝上。 “启明,我们闯祸了,方才你我九天星君和九泉地君的力量相撞,似乎震裂了这个结界。” 启明也感受到了这厚重的气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这结界貌似很古老,它关着什么?” “不管是什么,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东西。我守在这里,你快点去地府禀告地母娘娘!” 启明此刻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怠慢,御剑朝九泉地府而去。 晦日守着结界,心中又担心着晴丫头,不免有些心浮气躁。一个影子悄悄地靠近了他,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直到那影子跃起,朝他猛扑过来,晦日才发觉不妙。他扬手结起红网挡住那影子,不想那东西张口,竟然喷出火来。晦日的剑光形成的红丝,可谓刀枪不入,水火不化,却在那东西喷出的火焰之下,化为虚无。 “火麒麟?” 晦日大惊,这神兽不是在人间世吗?怎么会跑到九天之上来! 麒麟原本是神兽,只是眼前的这一头,千年前当过魔君的坐骑,所以不得上九天。它被原来的天帝封在了一块石头内,赐给了人间世的一位仙人,那块石头就叫做麒麟石。 千年劫之后,麒麟石消失了很久,不久前,出现在青云尊长火乙身上。 只是翡翠把麒麟石给劈了,这头火麒麟恢复自由,重上九天,它一直躲在月后的禁地。如今,它从破裂的结界中嗅到了旧主的呼唤,于是一路追寻而来。 主人在命令它,杀掉面前这个人!于是它慢慢靠近,准备一击必杀。 不过这个人看上去有两下子。哼,会结网有什么了不起,我烧! 晦日就地一滚,闪到一边。双目冷冷地盯着火麒麟:“不过是畜生,别嚣张!” 他将自己那柄暗红色的剑朝上方一扔,一瞬间光芒大盛,千万根红色的光柱自天而降,朝着火麒麟袭去。 火麒麟被光柱穿身,哀嚎一声,红了眼向晦日扑过来,狂乱的喷着火焰。晦日全力应付,没有注意那结界上的裂缝,越来越大。他方才附在结界上的封印,一个个消失了。 最后一个封印破裂的时候,冰冷厚重的气息喷涌而出,结界碎裂了! 一道黑色的闪电从结界中飞出,不偏不倚,重重击在了晦日的胸口。晦日只觉得心口一痛,结咒被打断。红色的光柱消失,火麒麟一跃到他面前,一口咬下了他的左臂。 血液从断臂处喷涌而出,晦日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血红色的纱。他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一步一步地来到他面前,火麒麟如同一只乖巧的猫咪般,蹲坐在他的身边。 “魔君”打量的血从断臂处流出,他艰难地念出了他的名号。 “这不是以前昆仑上仙的首席弟子吗?过了千年,当上九泉地君了?”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被封印了千年,气势竟然丝毫不减。 魔君的肉身可毁,元神却不灭,于是毁天神当年封了他的元神。地母想必是知道这件事的,便把月后之处设为禁地。不料今日启明和晦日一战,九天星君之力和九泉地君之力震裂结界,又恰好遇到魔君的坐骑火麒麟在附近,这一切巧合,使得魔君获得了自由。 “难得魔界之主还记得我这无名小辈。”晦日微微一笑,尽量拖延时间,“月后之地风景如何?魔君住了千年,可还习惯?” “无名小辈?我看不像吧。”魔君没有理会他语中的嘲讽,卡着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你的魂魄里,有非常令人讨厌的味道。” 魔君的手劲加大,几乎要将晦日的颈骨捏碎。他在他的魂魄里隐约感觉到了毁天神的气息,那个害他们失去一切的孩子!被封印了千年,他对毁天的仇恨从来没有消失过。若她真的毁天灭地,他也许不会那么恨她。 他的魂魄同这世界同在,若毁天真的灭世,他的元神会自然消失。可是为什么她最后没有灭世?世间的一切在重建,他却只能被束缚在这个小小的封印中,失去一切? 不甘心,他不甘心!他堂堂魔界之主,居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要靠自己的坐骑才能恢复自由!他要报仇,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如果毁天神还活着,他要亲手杀了她! 晦日几乎要窒息,突然觉得颈间一松,重重地摔在地上。魔君一脚踏上了他的胸口,一下子肋骨断了好几根。 “你的魂魄中,为何会有毁天神的气息?” “你猜呢?”晦日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魔君心道不妙,只见地上的大片血迹竟然泛起红光,一个巨大的暗红色光网将魔君罩了起来。 毕竟过了千年,魔君变得迟钝了很多,所以晦日借着方才说话的间隙,用血布下了蛛网阵。火麒麟见主人被困,立刻上前,扑向晦日的脖子。突然,一道蓝色的光芒射了过来,将它罩了起来。只见那哀嚎一声,重新变回了一块石头。 启明星君手中拿着一面青铜镜,那蓝色的光芒便是从镜中射出的。魔君见了那铜镜那蓝光,神色一变,只听一声巨响,强烈的爆炸从蛛网中迸发。 启明被巨大的气流震得飞了出去,撞在了一块月石上。等恢复过来,哪里还有魔君的影子?他急忙去找到晦日,却只看到晦日那半透明的魂魄。 “晦日兄!” 启明不敢相信的伸手,从他的影子中穿过。经历了千年劫,重建九重天的晦日地君,就这样被他亲手害死了! “都是我的错” “生死由命,你不必自责。魔君害怕地母镜将他重新封印,不惜自损也要逃离。此刻他自己也受重伤,必会蛰伏起来。启明,此事重大,让仙界做好对付魔君的准备。另外我有一事相托。替我把这个还给晴丫头” 晦日将一缕红色的魂魄交给了启明,他的影子越来越淡,直到消失不见。
第二十回 魂伤渐重犹不觉 嫉恨填心起杀意
翡翠微微皱着眉,空气似乎弥漫着一种令人的不安的味道。她长长的睫毛轻轻煽动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翠儿,你终于醒了?快叫大夫过来!” 她看到自己的脸倒映在那双红色的妖瞳中,她的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掌心。听到他叫她“翠儿”的时候,她心里泛起了一阵欣慰。 直到她看到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被扔了进来,颤颤巍巍地替她把脉。 “大大王姑娘她她没事” “没事会无故吐血,会昏迷两天?”他的声音没什么波动,只是四周的寒意突起,老头吓得趴在了地上,抖个不停。 突然衣襟被抓住,翡翠低声问:“你抓来的?” 邪骨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好像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别为难老人家,青云山已经对你不满了,消停些吧。” 邪骨看她脸色苍白,嘴边干裂,顿时没了火气,只剩心疼。 “她到底怎么了?” “真火烧伤加上气血虚弱调养一阵子就就没事了” 看这老头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邪骨点了下头:“你先下去。” 老头飞一样的逃了。 邪骨小心翼翼地扶起翡翠的身子,好像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翠儿,喝点水。”水被送到了唇边,泛着她喜欢的桃花香。 心头微微一暖,他竟是如此细心之人。顺势靠上了他的胸膛。他的体温比人低,却总让她留恋。 “在玉珠城,你到底在我身边藏了多久?”她调了调内息,精神好了些,便抓起他的银发,一圈一圈绕在指上,把玩了起来。 “咳也没有多久。”像是秘密被揭穿,他有些尴尬。自从那天见着她,他常常跑去玉珠城,隐去身形,遥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细心地照料那两株牡丹,俏丽的鼻尖上沾了泥土也浑然不觉;她柔夷般的手指轻轻律动,奏出行云流水般的琴声;她看着竹简皱着眉头,最后居然抓着头发把竹简给摔了想着想着,他唇边不禁露出了一丝莞尔。 “那天我若不喝醉,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现身?” 他唇角一勾,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