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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土王的手谕到达玉珠的时候,癸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之色。太辛面上毫无异常,紧握的指节却发白了。 “若是王的意思,吾等敬当遵命。” “哈哈,如是甚好,甚好!” 癸大笑着离开了玉珠城的议事厅,两个白巫长老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太辛。 “巫大人?” 太辛揉着太阳穴,脑中如同一团乱麻。王,你究竟想干嘛! 逆天癸因牺牲过多之事,直接与王都联系,于是中土王亲下手谕,勒令玉珠城北辰祭的牺牲减半。 “罢了,既然是王的意思,那就减半,只是礼数上再不可有任何闪失!散了吧。” 北辰祭祭的是北辰星君——水漪岐,玉珠因为有北辰君的庇护,极少有大旱。然而近年来中土重用逆天氏,广设斩妖司,逼得水族流离失所,北辰君早已不悦。加上去年在逆天癸的教唆下,百姓对贡品偷工减料。本来太辛想要通过丰盛的祭祀来平息北辰君的怒气,却不想癸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癸的心情却是特别的好,牺牲的数量减半,城外那个养牛的老伯就不用担心今年交不出奉供了吧?这些生来就是肉食者的巫,哪里知道黎民的苦! “哎哟!” 癸光顾着走路,一不留神,好像撞到人了。低头一看,是个灰头土脸的小子。 “小子,你没事吧?咦?” 癸对上了一对琥珀色的眼睛,还有一对尖尖的虎牙,他的脸色倏地变了。 “小妖怪,你来玉珠城想干嘛?” “谁是妖怪,放开我!” 小家伙还挺横,癸哼了一声:“你该不会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吧,要不要我来提醒你?” 阿奴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紧紧掐住,快要透不过气来了,世界在慢慢的变红 突然颈项间的钳制消失了,阿奴摔倒了地上,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红发男人正揉着手腕。 “斩妖司什么时候喜欢欺负小孩子了?”太辛看着癸,冷冷地丢下一句。 “巫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庇护小妖怪了?”癸针锋相对。 “有趣。如果司妖大人认为他是妖怪,那花街里那些东夷人是不是都不能来中土做生意了?” 癸一时无语,中土与东夷贸易往来密切,其中不少是妖生部落。中土王厌恶妖,但是至少现在,对于妖生还算容忍。 “切,罢了。”癸啐了一口,“不和你这老不死废话。” 他大步朝前走去,经过太辛身边,突然听见太辛的叹息:“你真以为你能杀尽天下的妖魔么?” “总好过你们,只会对他们谄媚!” 太天真!太辛暗骂了一句,心中突然觉得万分疲惫,他默默地来到阿奴身边。 “阿奴,没事吧?” “别碰我。” 伸手欲把阿奴拉起来,却被他一掌拍开。阿奴琥珀色的眼中充满了怨恨:“只因为你是巫大人,就可以任意抢走别人珍视的东西吗?” 太辛一瞬间就明白,他指的是小晴。 狼风氏的孩子果然早熟,太辛想起当年小晴落水之后,这孩子心急如焚的样子,唇边的泛起笑容,却是一抹苦涩。 “我最珍视的又何尝不是她?” 阿奴没想到玉珠城的尚巫,会如此认真地回应他的指责,一时竟不知所措。 “你不是来找她的吗?走吧。” “不用了,帮我带点东西给她,她不会想见我的。” 阿奴想起小晴当时那气极而怒的眼神,不禁低下了头。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瓶子里是各色漂亮的鹅卵石。 “我把你送她的琴砸了,我赔不出那么好的东西” 太辛想起小晴那天半夜的突然到访,果然不只是琴坏了那么简单。 “道歉的话,要当面亲自才有诚意吧?还是你连这个胆量都没有?”太辛激了他一句,果然,阿奴抬起头,气鼓鼓地道:“谁说我没有胆量了。” “那就亲自去给她道歉。” 阿奴这才发现上当,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小晴见着阿奴不远千里地赶来道歉,早已不生他的气,可是一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却也笑不出来。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最后还是小晴忍不住,问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个,对不起。” 小晴把玩着手中各色漂亮的卵石,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阿奴那琥珀色的眼睛亮亮的:“真的?” 话还没完,突然领口就被小晴给擒住了。那丫头呲牙咧嘴地跟他说:“再敢有下次,你给我走着瞧!” “小晴姐我不敢了”阿奴心里叫苦不迭,这丫头就算不再光着脚到处乱跑,也千万不能把她当成淑女! 怕逆天癸再次找阿奴麻烦,太辛派人将这个孩子护送了回去。临行前他和小晴说了句悄悄话,结果只见小晴抡起一拳揍在了他的肚子上。 “你干嘛打他?”太辛好奇的问。 “因为他欠扁。先生,我们回去啦!”小晴说得轻描淡写。 春耕之前,北辰祭如期举行。当肃穆的祭乐响起的时候,但见一道惊雷自天而下,硬生生的劈开了祭台。众人呼啦啦地跪下了一大片,低着头不敢看上天。 小晴却直直地站着,她惊呼一声“先生”,拔腿就想往祭台上跑。 癸有些吃惊,他没料到除了他以外,还有人在天怒之下没有被吓趴下的。他大步上前,拎住了小晴的后领。 “放心,那老不死还真没那么容易死。” 祭台上笼罩起了一层乳白色的光芒,巫覡们平安地从那光芒中走出来,只是一个个面如土色。 “大叔,放我下来!” 癸似乎习惯了这个称呼,再也没和小晴争辩。他随意地将这个小丫头王地上一扔,出乎意料地,小晴的脚步稳稳的着地,飞快地朝着太辛跑去。 “先生!没事吧?” 太辛温柔地对她摇了摇头,随后,凌厉的目光落到了癸身上。 “北辰君抛弃了我们。” 癸随意地掏了掏耳朵:“我看见了。” “今年玉珠城必定会有大旱。” “哼!”癸冷笑一声,“螣蛇也好,旱魃也罢,想来玉珠,先问问我的宝剑同意不同意!” 本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百姓居然齐声叫起了好,太辛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但他还是有条不紊地对左右吩咐道:“年初交代的蓄水池要加紧完工,另外,田舍那边多挖两口深井” 小晴抬起头,默默地看着这个红头发的大叔,每次他提起妖魔,眼睛里总会闪烁着奇怪的东西。 “它们到底对大叔做了什么?那些被你称作‘妖’的东西” “切,死小鬼懂什么!”癸移开了视线,小晴那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神让他及其不爽。
第十二回 姜小英何者何人 逆天氏只身斗蛇
姜小英 咦,谁在叫我? 姜小英! “啊?”姜小英回过神来,自己正站在一幢废弃的建筑前,前面站着两个背书包的小学生,正瞪着她呢! “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怕什么?”姜小英一愣,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自己这是在哪儿,在干什么呢? “不是说今天一起进这闹鬼的楼里探险的吗?你快点过来啊!” 哦,对!姜小英想起来了,学校旁边有座被围起来的弃楼,常听人说里面能看见些不干净的东西。今儿两个同学发现,那围栏上有个隐蔽的洞,正好能让小孩子钻过去。于是她们约好了来一起探险,谁要是先落跑,可就是胆小鬼! 于是三个孩子钻进了围墙,弃楼的入口向一张黑洞洞的大嘴,随时准备吞噬一切入侵的生物。 “我我要回家”一个孩子开始腿软了。 “你这胆小鬼!”另一个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小英,进去不?” 姜小英点点头,进入了黑漆漆的走廊。刚一踏进去,所有的光亮似乎都消失了,小英一下了失去了方向感,连两个同学的身影都看不到了。 “啊!”“啊!” 她突然听见了两声尖叫,以及落荒而逃的脚步声。 “切,胆小鬼乘以二。”小英嘀咕了一声,独自走向了走廊深处。 欧若拉? 奇怪,姜小英似乎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唤,可是待她侧耳倾听的时候,四周却又安静得只剩自己的呼吸声。 “这地方还真是有点诡异。”姜小英嘀咕了一声,脚步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不过考虑到她一个兼职当“捉鬼天师”的大爸爸和一个常常一起玩的占卜师表姐,她的大胆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欧若拉 又是一声呼唤,比之前更焦虑也更急切。会是谁呢?小英这么想着,突然发现四周的黑暗已经浓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欧若拉! 那呼唤却愈发清晰了起来,那是个低沉而沙哑的男音。小英得以辨别声音的传来的方向,加快脚步朝那个地方走去。 前方出现了一个光点,随着脚步的靠近,逐渐变大了。那是一块硕大的水晶,泛着幽幽的蓝光,每踏近一步,便能更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冰冷。 水晶里面似乎禁锢着什么东西,还未看个明白,她便听到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爱怜地低喃:“欧若拉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可她不叫欧若拉,她的名字是 “小晴!” 茫然地注视这四周,没有弃楼,没有水晶,只有一个白发的男子满脸焦急地看着自己。 “先生?” 太辛松了一口气,他的小晴回来了。可他的眉却锁得更紧了,自从仲春以来,小晴“睡”得一天比一天久。而且,她回应自己呼唤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有时候,她会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甚至,不自觉地用出了“操水咒”。 他的小晴真的会像那传说中一样,渐渐变成一个陌生人吗? 小晴对此并非一无所知,每次她要花更长的时间想起先生,而先生看她的眼神也一天比一天焦虑。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紧紧抓住了太辛的衣襟。 “先生,是不是终有一天,我会完全变成梦里那个人,而不再记得自己是小晴,不再记得?”小晴不敢想下去,猛地扑到了太辛怀里,“我不要忘记先生!” “傻丫头,不会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心却生生地揪疼着,与其说在回答小晴,不如说太辛在安慰自己,他实在不知道,如果小晴忘记了自己,他该如何面对? 失去了北辰君的庇护,玉珠果然大旱。癸这些天风餐露宿,一刻不停地斩杀着那些双翅上缠绕着火焰的大鸟。但是,若不把它们背后那条螣蛇揪出来,旱灾就不会停止。 “切!那条死蛇,也不知躲哪里去了,怕见老子吗?” 癸一边处理着战斗留下的伤痕,一边望着天上的月。今夜分外明朗,湛蓝的天空嵌着一轮洁白的玉盘,那银光细细密密地撒在这片土地上。 “切。”像是厌恶这极好的景致一样,癸抬手遮了眼,不让月光落在自己的眼中。 那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郎夜吧 “放开我!小丁!” “哥哥!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要当祭品!”小女孩哀求着,却硬是被那些巫师带走了! 那群道貌岸然肉食者!癸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只因为那老妖想要一个女孩儿的灵魂,就把他的妹妹抢了去!他们不知道黎民奴隶也是人吗?他们看不到我们也是会哭会笑的吗?刀子砍在我们身上,难道我们不会痛吗?失去了亲人,我们不会伤心吗? “啊!”癸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天的长啸。 随着这一声长啸,龟裂的大地似乎震动了起来。一条遍体燃着火的巨蛇从大地的伤口中蹦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逆天氏的小子?居然敢与吾族作对,真是不自量力!” “少罗嗦!” 癸拔地而起,举剑就朝着蛇头砍去。巨蛇灵巧地躲过,扭头一咬,却扑了个空。癸一个翻身跃到了蛇头上方,对准它的脑门就是一剑。 巨蛇的脑袋被扎了个对穿,癸冷笑了一声:“你族也不过如此。” 蛇眼中却充满了鄙夷,插在它脑门上的剑被烈焰一舔,瞬间化为乌有。癸暗道不妙,却被那蛇尾重重地扫中了胸口。 巨大的冲击将他甩出了好远,吐出一大口血之后,胸口已是一片焦黑。 “无知者!还想与吾族作对吗?“ 癸能感觉螣蛇的鼻息近在咫尺,唇边忍不住又露出一贯的不羁笑容来。 “这种程度?跟挠痒差不多!” 癸一扬右手,六道纸符倏地射向了螣蛇。那符不急不缓地绕着巨蛇,它身上的火焰立刻黯淡了。 “寒冰符?你” 愤怒的螣蛇本能地向他吐火,却在寒冰符的威力下化作了道道青烟。貌似奄奄一息的癸飞速站了起来,拔出小腿上的短剑,准确地刺入了螣蛇的七寸。 巨蛇不甘心地烟消云散了,大地的伤口渐渐愈合,一切恢复了生机。 “娘的,这该死的蛇尾,还真是有点烫” 话未说完,他便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