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乖女,小筱。”男人紧紧抱着她,同样泣不成声。
“爸爸,我好想你!”
“孩子。”
“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哭泣中,她猛然抬起头,看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上面布满可怕的灼伤伤痕,只是这样看着,已经觉得痛入心霏。
即使脸部绝大部分的肌肤被烧伤得严重,可是她仍然能够从那双眼睛,那个身形,那个举止,认出他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季安信。
☆、你这个没良心的(1)
即使脸部绝大部分的肌肤被烧伤得严重,可是她仍然能够从那双眼睛,那个身形,那个举止,认出他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季安信。
他们相依为命十七载,每天见面,她怎么可能不认得他呢?
在酒楼附近,当她看见他远远地看着自己。
她的心就被触动了,那是她无比熟悉的人啊。
颤抖的双手,抚上凸凹不平的肌肤:“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样的触感,清晰感觉到它曾经的伤痛。
她的心被狠狠地抽痛了。
到底经历怎么样的一场劫难,才会留下如此不可磨灭的伤痕。
季安信闻言,整张脸都变色了,一把扯下她的手,狠狠地推开她:“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还问我?”
“爸?”她的脑海里,即时浮现高申然那双墨绿色的眸子。
“我让你离开他,为什么你不离开他?”说着,可能太过攻心,季安信的气管收窄,咳嗽声不断地响起。
季小筱看着父亲,再看向苏娴,突然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
“你们,你们。”她完全的惊愕:“在医院里的人是你?”
当初在美国医院里,进行复明手术后,她住院期间,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找过她。
她认得这阵阵的咳嗽声音。
当时他劝她离开高申然,还口口声声声称高申然是杀人凶手,高申然将他们季家的财产没收。
他用他们季家的财产成就今时今日的霸业。
相信他也就是婆婆口中‘父亲的朋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朋友,他就是她的父亲。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处心积虑隐匿身份?
“没错,是我。”季安信深深吸口气:“我和你婆婆一直劝你,要你离开那个杀人凶手。”
突然,她的脑子像炸开一样,不断回响着高申然的声音:‘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你父亲’。
原来,原来他的说话是真的。
季小筱急辨:“申然他不是凶手,爸爸你没有死,你还在这里。”
啪!
巴掌的声音。
苏娴倒抽一口冷气,冲上前,护着季小筱,怒斥:“你做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我疯了?现在疯的人是她,你这个没良心的。”季安信冲上前,扬起手,对着季小筱的脸,怒气冲冲的。
☆、你这个没良心的(2)
“我疯了?现在疯的人是她,你这个没良心的。”季安信冲上前,扬起手,对着季小筱的脸,怒气冲冲的。
手掌定在半空中,颤抖不已,举上去,放不下来,想掴下去,却无法再下手。
他的眼窜红了,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狰狞可怕。
因为气愤,也因为女儿的不争气。
“姓高的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晕药,让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连我的说话,你都听不进去是不是?”
“可是你明明没有死,他,他。”抚着火辣辣的脸蛋,季小筱的眼泪翻涌着。
怎么可以说高申然是杀人凶手的。
手,在半空之中朝着她再度掴过去。
季小筱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
面对高申然的时候,她的心沉重,面对父亲的时候,她的心同样疼痛。
两个人,两个不可以缺失的人。
他们偏偏是对立的。
那一巴掌被苏娴挡下来,她执着季安信的手怒喝:“你发什么神经病,当初你跟我说,要跟孩子好好谈谈的,你现在是什么?你当着我的面打她,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她是我最亲的孙子,你打她是不是?先打死我吧。”
苏娴真心真意,无私地爱护着季小筱,这个苦命的孩子,怎么会轮落成现在这个局面?
当初如果不是她答应婚事,季小筱根本不会嫁给高申然。
不嫁给高申然,就不会有现在的两难局面。
是她,是她不好,一切都是她的错。
要怪,就怪她吧。
“娴姨,你走开,我要好好教训她。”季安信气得全身发抖。
他是始料不及啊,以为只要自己肯露面,只要女儿看见他,想必会听从他的说话,乖乖离开高申然的。
想不到,只是短短几个月时间,已经太迟了。
“爸爸,我没有错。”季小筱想起高申然为她付出的一切,她抚着红肿的脸蛋反驳:“如果你不喜欢我嫁给他,为什么当初你不阻止?为什么现在才来阻止我们?”
“为什么?”泪不停歇地流淌着:“为什么你没有死,却不回来找我?这三年,你怎么不理我?”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啊?”
☆、他是魔鬼,他不是人(1)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啊?”
控诉至最后,她不能自我地颤抖,把脸深深埋藏在苏娴的怀内。
那场大火,她是亲眼所见的,看着通天的大火在燃烧,看着房屋倒塌下来。
她每一晚都会发着同样的恶梦,梦见父亲在火里挣扎,被烧成一团火,在大叫着女儿救我啊!救我啊!
泪水在夜晚中浸湿无数个枕头,在无边际的黑夜里,她颤抖惧怕痛心无助。
有多少次,她想自杀,想随着至亲的亲人离开人世。
不是婆婆,她根本不会站在这里,跟父亲重逢的。
那样的日子,经过婆婆多少的心血和开导,她才从阴暗面里走出来的。
现在,现在父亲突然出现了。
她能怎么说?
她只想知道真相,一个她一直都想知道的真相。
高申然说他没有杀人,现在父亲真的没有死,这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高申然会在哪里出现?
为什么父亲会招来杀身之祸?
错的到底是谁?
“你以为我这三年好过吗?”
季安信从苏娴的怀内扯过她的身体,让她的脸看向他:“你看,你看啊,这些都是你的好丈夫害的,还有这里。”
季安信将风衣的衣襟扯开,露出胸膛一片严重灼伤的肌肤。
身体的肌肤跟脸上的肌肤一样,全是烧焦的颜色,带着严重的灼伤后患伤痕。
“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我今天就不会站在你面前。”
季小筱骇然,那里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
必然经过一场常人无法体会的火灾,被火烧得如何的厉害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那天,他来了。”
季安信望着她,一双眼写满恐惧与颤抖:“即使他戴着面罩,但是我知道是他的,他拿着枪,逼我交出公司的产权和别墅的地契,我不肯,他开枪,打伤我的右腿。”
季小筱和苏娴都无比震惊,看着他将右腿的裤管拉起,在那里,有一个伤口,圆形状的。
“后来我交出来了,他仍然不肯放过我,他是魔鬼,他不是人。”
“他打伤我的腿,我无法走动,伤口一直在流血,我挣扎着想叫人,他他真的不是人,他是折磨人的魔鬼。”
☆、他是魔鬼,他不是人(2)
“他打伤我的腿,我无法走动,伤口一直在流血,我挣扎着想叫人,他他真的不是人,他是折磨人的魔鬼。”
季安信瞪着前方,眼睛布满血丝:“虽然他没有杀我,却一把火把我们的家烧毁了,他放火的时候,我还在里面,他想活活烧死我。”
往事历历在目,带着血腥和凶残的高申然,像地狱的魔鬼般狂扫季家。
一个人,一支枪,令他痛不欲生。
几年过去,他仍然无法正视如撒旦般的他,懦弱胆小得不敢露面。
不敢亲自找上门,要他把他的女儿还给他。
“你问我为什么不找你?你以为我没有找过你吗?”季安信的目光一转,狠狠地盯着女儿:“我大火里逃出来,我死不了,却也生不了啊,我躺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年时间,没有钱看病,不敢找朋友帮忙,任由身上的伤口发炎溃烂。”
“我怕啊,我怕他知道我没有死,会再来找我,会再来杀我。”
往事是那么的可怕,血淋淋的召示着它真实地存在过。
即使,即使只是简单的回想,已经令他犹如身中多枪般骇人痛心。
他抚着脸,痛哭起来:“我怕得连我的女儿都不敢要,怕得连你是生是死都不敢去问。”
苏娴紧紧地抱着季小筱,两个人看着落魄的男人,听着他痛彻心霏的说话。
心被狠狠地揪紧着,曾经的过去,大家都是不堪回首。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是她的丈夫高申然。
“后来,我终于好起来了,我开始打探你的下落,知道你在娴姨那里,我就放心了。然后然后我去查高申然的去向。”
季小筱的心痛啊!
曾经她以为只要没有实质的证据,她就可以努力说服自己,可以忘却这一切。
跟丈夫好好地开始,即使心里偶然会不舒服,她仍然可以埋没良心,跟他过着隐居的生活。
然而这一刻,父亲在这里,他亲口跟她说出他的罪行。
这,这让她如何是好?
势不两立的二人,都是她最亲至爱的男人。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丈夫。
她应该如何是好?
☆、他是魔鬼,他不是人(3)
她应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决定跟高申然重新开始,好不容易他和她有了新的生活,好不容易决定不再离开他。
天意竟然如此捉弄人,非要她不得好过。
死活不让她过上安稳的日子。
“他拿走我们家地契,拿走我们家的财产,去了美国,在那里发展他的事业。”
季小筱想起季家别墅的地契,的确在高申然的手上。
她二十岁生日那天,他把它送给她作为生日礼物。
当时他说,他让人买回来的地契,为的就是讨她的欢心。
难道地契一直在他手上,他只是骗一个谎言,转手将季家的地契交还给她而已?
他们的话,谁才是真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说话。”季安信转过身,将床上的床垫搬开,里面竟然摆放着一个文件袋。
“这两年我一直在调查他,他接受美国的媒体报道,声称自己继承了他伯父的遗产,用它作为启动资金,逐渐发展起来,后来才有了公司及股票。”
一边说,他一边从里面掏出资料,将一些相片及纸张递给季小筱。
“但是根据我的调查所得,他的伯父是一名赌徒,一直身无分文,曾经拖下巨额赌债,后来由高家代为支付的。”
相片上是一名潦倒的男人,穿着极普通,甚至有些破烂。
还有一些房屋的照片,还有他跟赌友聚赌的画面。
“他就是高家的长子,高申然唯一的伯父,他声称从他哪里继承了遗产。”季安信嗤笑着:“你觉得有可能吗?一个赌徒能有多少钱剩下来的?不过高申然将消息封得紧,这些资料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查实出来的。”
她不笨,她心里有疑问:“但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他。”
季小筱不敢说出来,她怕会再次惹父亲不开心。
如果高申然的创业基金不是来源于他伯父,有可能来源于一些他不愿透露的地方。
有可能是朋友的支助,或者别的什么的。
不一定是季家的财产。
然而她知道如果她这样怀疑,就等同于怀疑父亲的诚信问题。
她不相信父亲的说话,却相信丈夫的说话。
☆、求你不要这样子(1)
她不相信父亲的说话,却相信丈夫的说话。
一个十七年的感情,一个却只有几个月的感情。
这样的质疑,让生她育她的父亲情何以堪?
她的说话溜之嘴边,却说不下去,亦没有那份胆量辩驳父亲的说词。
季安信是何等的精明和洞察力强。
他冷笑着看着她:“你果然被他迷得失去心志,好,好,既然你不相信我,选择相信你那所谓的丈夫,很好,你走,你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爸?”季小筱急叫:“我,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有些疑惑。”
“我说的说话,你存在疑惑就是不相信我。”
苏娴劝阻二人的争拗:“安信,你冷静些,你这样太令小筱为难。”
“娴姨,这事情不关你事,你不用替她说好话,她已经变了,她已经被高申然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