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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让你做违反组织规定的事情。”张金河说,“正相反,我们是要遵循组织规定,拨乱反正,把被掩盖的事实大白于天下!现在,你先去办一件遵循组织规定的事。”
“什么事?”刘书记问。
“查抄**分子啊。”张金河说。
三言两语就取得了省纪委内一个实权副书记的支持,张金河却丝毫不以为意,马上继续行程。接下来的他就去省政协的家属院,找到了政协副主席霍仁杰。按照黄文斌的想法,霍仁杰现在肯定不会轻易出来见人,可是张金河一通电话,他立马就出来了。
“霍主席,你快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张金河再说了一次。
“危言耸听,胡说八道!”霍仁杰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不过要是他真这么想,就不会跑出来见张金河了,特别是黄文斌也在的时候。
“霍主席,你觉得毛强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吗?”张金河笑吟吟的问,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毛强很机灵很会拍马屁,但要说意志,那是一点都不坚定,“他承认了受贿,落井下石的人肯定很多。纪委去调查,肯定能查出不少事情来。和他承认的受贿案子加起来,十几二十年肯定是有的。以放过他为条件,让他咬你一口立功减刑,大概不会很为难吧。他给你做了这么多年司机,知道你多少隐秘?”
“真是胡说八道,我一向光明正大做人,能有什么隐秘!”霍仁杰想拍桌子,可这是车上,没有桌子可以拍,“我们政协的事情,轮不到你们人大说话。你这么搬弄是非,我要和上级领导汇报。”
“上级领导知道你拿着一省政协的面子,去陷害一个人大代表吗!”张金河大声吼了回去,“捞钱的官员我见得多了,捞得你这么下做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居然整个人都卖身投靠过去!”
霍仁杰别的满脸通红,可又说不出什么来,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谁都知道他是给人当了枪,“反正我问心无愧!”
退了休,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一般不会有人追究。换句话说,退休之前就是一段绝对安全的时间,可以大捞特捞。他霍仁杰一不贪污二不受贿,只是给张利国办点事,一不害国二不害民,就可以拿到大笔的钱,这不是很好吗?至于张利华,反正他是富豪不是公务员,坐一两年牢对他根本没什么影响。谁知道这家伙居然如此棘手!
“现在省纪委的人已经去提审了。”张金河说,“一旦问出什么来,哼哼。”
霍仁杰是副省级,省纪委管不着,所以霍仁杰找纪委汇报,也只能找中纪委,结果就把省纪委给得罪了。而省纪委问到他得罪状,只能上报中纪委。一旦上报,中纪委就要派人下来调查,事情就不能轻易了结——不小心吃了顿几百万的饭,弄个司长下来随便查一下就行,可要是霍仁杰贪污受贿,可就要出动精兵强将,级别不能比霍仁杰低。
一个司长收买起来容易,可要是来个省部级的,人家压根不缺钱,要怎么收买?就算可以收买,代价也不是张利国能出得起的,霍仁杰更不用说。这可是维护党纪的最高部门的主管啊。碰上个认真的,查下来还不知道会掉多少人头。
霍仁杰养气功夫深厚,可是听到这消息,忍不住立即拨了电话。这当然是真的,来之前张金河就让刘书记派人去审问毛强了。张司长是孤身下来,没有帮手,毛强只能羁押在省城看守所,看守所自然不敢阻拦省纪委执行公务,就算张司长吩咐过也没用。
“你想怎么样!”霍仁杰脸色铁青的问。
“不想怎么样。”张金河说,“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一定要你死呢?真把中纪委的精兵强将招惹下来,沿海省官场都不得消停。只要你和我配合一下,让我把张利华捞出来就行。”
“我都已经答应了人家”霍仁杰说。
“那你是愿意去中纪委说明一下你这些钱的来源?”张金河说,“老霍啊,现在情况很清楚,你要么身败名裂抄没家产,要么你好我好大家好。张利国总不会还把钱给你吧,你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收这些钱也理所当然,他还能跟你要回去不成?以后再做什么事情,那都是为了自保。张利国有什么资格胡说八道?”
“这你想叫我怎么配合?”霍仁杰紧紧的皱着眉头。
“既然是大家好,我当然不会难为你。”张金河说,“你先出一个给省纪委的声明,就说毛强收张利华贿赂的事情,你完全不知情,都是毛强自作主张。而你之所以会让张利华办这个寿宴,也是毛强从中牵线,这次的事,全部都是毛强的责任。”
“你这是什么意思!”霍仁杰问。
“出这么一份声明,对你有什么害处吗?”张金河反问,“难道你还承认毛强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你指使的?”
“我不会写这种东西的。”霍仁杰当然不会承认,可是这个声明,他也不想出。都是人精,谁不知道谁打的什么主意。有了这份声明,省纪委可以尽量压迫毛强,毛强孤立无援,连最后的指望都没有了,只能把自己干过的坏事和盘托出,说不定还会加油添醋,往霍仁杰身上引导。
“哎,这可真伤脑筋。”张金河说,“那就一人退一步吧。你不用出声明,但是要亲自去一趟,劝说毛强配合省纪委的工作。你亲自参与审讯过程,总不会怕人胡乱诬陷你了吧?”
“我?我怎么能参加省纪委的审讯?”霍仁杰问。
第407章 . 欺骗
“当然可以了,毛强是省政协行政处的处长,现在因为受贿被抓,你身为省政协的上级领导,应省纪委的要求,协助省纪委查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张金河说,“要是你本人不在,毛强胡说八道起来,大家都不好过,你说是不是?”
“这”霍仁杰想了想,也没其他办法,“省纪委肯让我去吗?不会说我串供?”
“毛强没招你出来,贪污**和你没关系,那就不算串供。”张金河说,“我们要快一点,万一毛强把你招出来了,那可就真是串供了,马上就走,越快越好,一分钟也不要耽误。”
“怎么也得把手头的工作交代一下啊。”霍仁杰说,他现在快要退休了,手头的工作都要找人交接,经手的账目要审计,还要交公章,清理文件,取消授权什么的,实在是忙得很。
“你什么工作有这个重要!”张金河苦口婆心的劝着,“毛强那儿,一个不好就是坐大牢坐到死。其他工作松点怕什么,顶破天也就是损失点钱,你从张利国那儿拿了这么多,出去点算什么。”
“那好吧。”霍仁杰一想也是,“我马上就去。”
把霍仁杰忽悠去了省纪委,张金河就去吃早餐,这人到这时简朴的很,叫了一碗牛肉面,吃了几口觉得不合口味,还把面条转给阿彩让她吃。吃了一口包子,点点头说:“小黄你这个硕士包子倒是不错。”
“那当然,硕士包子是省城名吃。”刘香蝶说,“到处都有,又干净,合口味,价格也不贵,除了包子,其他东西也不错。我忙起来经常去西施包子吃快餐。其他都没合适的,钱是小事,要么等太久,要么不干净。洋快餐吃一两顿还可以,吃多了就腻了。”
“以前我在省城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名吃。”张金河吃了几个包子,“现在胃口不行了,要是以前,这么大个的馒头,我能吃十几个。”他叹了口气,“好了,我们的事情还多得很,继续前进吧。”
下一个要找的,就是张司长。某个要退休的政协副主席吃了别人一顿饭,听起来不算什么大事,所以张司长是一个人下来的,就住在省政府的招待所里面。张金河也不打电话,叫刘香蝶打听好了消息,带着人就把张司长堵在招待所的房间里。
“张主任,你怎么来了?”看到张金河,张司长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不能来吗?”张金河也不管他脸色怎么样,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您要去哪里是您的自由。”张司长没好气的说。
“我是受人大常委会的委托下来检察工作的。”张金河说,“一下来就发现你在这儿胡作非为,不得不来劝你一句。小张啊,你还年轻,性格太冲动,现在的职业也比较低,想要在一省兴大狱,只怕还没这个资格。”
“谁说我要兴大狱了!”张司长吓了一跳。
“不是兴大狱,怎么把人家霍仁杰抓了去?”张金河说,“我只是来视察省人大工作的,可是听着你这么胡闹,不得不来劝一句。霍仁杰虽然要退休了,可毕竟是个副省级,你一个司长就想把人家拿下?拿下也就算了,谁让他一顿饭吃了几百万呢。你还不满足,让人家交代下属和同僚的事情,这不是要兴大狱是什么。”
“谁谁说我把霍主席抓了!”张司长站了起来。
“咦,你不知道吗?今天一大早,省纪委就把霍仁杰带走了。”张金河说。
“这是瞎胡闹!省纪委怎么能抓副省级的干部!”张司长又急又气,“我才没叫他们抓霍仁杰!”他之所以在电视台让省纪委吃一个亏,不过是敲打敲打他们而已,谁叫曾书记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赶紧拿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马上就确定张金河说的是真话——霍仁杰这种高官,又处于政务最繁忙的时候,一旦联系不上,自然会有很多人去打听下落。而他进了纪委大楼这事也没隐瞒,纪委都没收他的手机,一问就说了,消息自然也传了出去。
不过张司长知道,没收手机,可不意味着没什么事。很多时候留着电话,只是让被审查的人存着万一的指望,钓出被审查者的社会关系网,顺藤摸瓜查抄过去,把相关人员一网打尽。
这一次张司长到省城,本意只是随便查一下这百万豪宴,事情很简单很明白,没什么好查的。谁知道到了省城,立即就有人前来接触,要求把张利华弄进去,而且还安排好了证据链条,给了大笔的钱财。
要是平白无故贪赃枉法办个冤狱,张司长当然是不肯的,可是现在张司长只要点个头同意,就能拿钱,看起来也没有冤枉这个张利华,他就觉得无所谓了。顺便还能把省纪委敲打一番,轻松愉快赚大钱,一点风险都没有。
可是省纪委却心有不甘,居然把霍仁杰给带走了。这霍仁杰也是废物,这么大个官,省纪委能拿他有什么法子,干嘛要跟着走。要是他把其他人招出来,那也没什么,反正是沿海省自己的问题,要是把这一次的事情招出来,那可就糟糕了。
霍仁杰也收了钱,才会演这么一场戏,张司长是知道的。很明显他收的钱和霍仁杰收的钱,是同一来源。如果霍仁杰顶不住压力把金主交代了出来,省纪委顺藤摸瓜,说不定就会查到张司长身上。
他深呼吸一口空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钱他是收了,可是没人能证明,所以他也不用怕。那笔钱经过几道承包和分包程序,可以让一家公司凭空赚取数千万元利润。而张司长的父母占有那家公司一般的股份(另一半在张司长上司的亲戚手中)。
这些承包分包合同合法而且隐秘,谁都没法子从头追到尾——为了达成这个效果,可是要出30%的费用,从人家那儿收一千万,最后只有七百万能入袋。但无论如何,这些钱已经洗干净了,就算还有后患,做这笔生意的人自然会安排代罪羔羊。
所以张司长是安全的,他镇定了下来,“省纪委要做什么,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来调查百万寿宴的事件。省纪委抓了人也好,请他去协助调查也好,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会向上头报告,上头自由人来处理。”
张金河哈哈大笑,笑得张司长心发慌才停下来,“小张啊,你这也太天真了。你下来是查寿宴,你查好了没?弄个半吊子就敢上报,一个无能的帽子甩不掉了吧?你代表中纪委到沿海省,却压不住省纪委,让省纪委把霍主席抓了去,都不知道会问出什么来。这不但无能,简直就是渎职了。就这么报上去,上头会怎么看你啊?”
会怎么看?当然是前途尽毁,从此没有进身之阶。要是背景硬,过几年还能再找机会出头。可是张司长的背景,最多只能说不软,离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等着上位的人那么多,一耽误可就全完了。
“而且你也没说错,霍仁杰的事情,省纪委是处理不了的,问出什么来,马上就要报到中纪委去。刘书记在上头当然有关系,他把资料交给谁,你也控制不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你自己想想。”
张司长越想越怕,脸都黄了,抢先上报是无能渎职,不抢先上报是渎职无能。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非要去敲打什么省纪委呢,老老实实把钱赚了多好。现在可好,陷入死局了,要怎么办?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