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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菜,我要出去!”我坚定的对着酸菜说道。
酸菜的身手一个人也许可以出去,只是加上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我,就有些困难。
“娘娘稍安勿躁,”扶容悄声说道,“皇上这样吩咐,肯定也是为了娘娘。”酸菜冲我点点头,眼中隐有泪光,对于羊玄之,她是忠心耿耿。
“娘娘,怎么出去?”扶容问道。
“闯出去。”我冷声说道,偷跑肯定是不行的,只有硬闯了。
“啊!”扶容看看我,又看看酸菜,很是怀疑可行性。
“酸菜,我们闯出去,闯不出去你就挟持我出去。”我很坚定的说道,总之我一定要出去,第一次心里隐隐有些悲凉,就这样对待司马衷的关心吗?我对他本是最为简单最为纯粹的爱,可是现在我却要冲出去。
不顾扶容的阻拦,我和酸菜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到冷宫的大门,毫不意外的被人拦住,门口的守卫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亮出兵器阻止我们离开。
“快让开,不然”酸菜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顶在我的颈上,说道:“不然我就,哼!”
我几乎要笑,又几乎要怒,酸菜,请你有点专业精神好吧,这样的一根翠玉簪也学人家挟持,请在道具上多下点工夫好吗?
“娘娘,您难道怀疑这把簪子的威力吗?”酸菜冷冷的开口,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小声的补充道:“这根簪子头上包了银的,看起来很亮很锋利。”
“哎呦”我突然大叫。
“很疼么?”酸菜关心的问道。
“碰到上次的伤口了,换个地方。”我低声说道,酸菜的簪子恰好顶在我还未痊愈的伤处。
“娘娘,您还是回去吧。”一个小头目恭敬的说道。
卷二 五废五立
第十七章 … 被劫出宫
看来需要出绝招了,正要示意酸菜出手,“呵呵”一声轻笑,我艰难的扭头,春风中,出现了一位年轻男子,一身白衣飘飘,头戴纶巾,手持一把羽扇,儒雅斯文,只是出现的场合有些不对。
在这样一个双方针锋相对的时刻,他竟然一步三摇,踱步上前,他出现的太过蹊跷,表现的又太出人意料,打扮的又是这样的仙风道骨以至于我们对峙的双方都呆愣当场。
白衣男子轻摇了几下羽扇,拂开酸菜说道:“小姑娘,这样挟持是不行的。”
这样一个云淡风轻的人物,竟然开口都这么出人意料。
“那该怎么做呢?”酸菜十分好学的问道。
“这样!”白衣男子话音未落,和酸菜一个极速换位,我的脖子刚刚离开了簪子的威胁,现在又置身在一把羽毛扇子的阴影之下。
“你这把扇子难道更有威胁?”我不屑的问道,难为他还这么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会智力有问题吧?用一把扇子,请注意是羽毛的,挟持人质,我只能说太佩服你的创意了。
“娘娘放心吧,绝对有效。”白衣男子冲我微微一笑,然后突然面色一冷,“让开,如果不想收尸的话!”左手如同一把铁钳,紧紧的箍在我颈上。
“咳咳”我立刻呼气困难。
他的手十分有力,稍一用力就会就能扭断我的脖子,可是更为恐怖的是他的语气,他地语调冰冷阴森,带着慑人的寒意。仿佛瞬间周围的温度都低了不少,呼啸地寒风夹着冰雪席卷而来,一直透过我温热的肌肤渗进了血液。我不禁抖了起来。
“娘娘,这样地效果您满意吗?”白衣男子在我耳边低笑。。。虽然在笑,可是他的气息似乎也是冰冷的,这样的一个人,看似淡然无害,却如同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阴森恐怖,让人遍体生寒。
“放开娘娘!”酸菜也迅速反应过来。
“稍安勿躁。”白衣男子突然变得和蔼可亲,安抚酸菜:“小姑娘,想出宫就听我地。”
酸菜犹豫的看着我,我只好说道:“听他的吧。”不然还能怎样,现在的我可是真的被挟持了。
白衣男子很是满意,说道:“娘娘就是这样冰雪聪明。”然后放在我颈上的手猛地收紧,喝道:“还不让开!”
变脸速度真是太快了。
我立刻呼吸困难,一阵气闷。估计我的脸已经涨成了标准的猪肝色:“请注意一下,”我挣扎着说道:“手稍微放松一些,面红脖子粗可是很影响我的形象地。”
李小白低笑一声。稍微有点温度了,手也不再勒得那么紧。
那些卫兵们迅速闪到一边。那个小头目眼睛看看大门的后侧。也终于慢慢退下。
我突然灵光一闪,刘曜每次来来走走都要提到冷宫里的一个高手。莫非那个高手此时就隐藏在附近?
“都不许追来!”白衣男子地目光冷冷的扫了一圈,手再次紧紧地卡在我地颈上:“娘娘的脖子,这么美丽,我要不小心加大了力气,不知”
“喂,”我地底气壮了起来,“不就是挟持嘛,又不是杀人,请把手轻轻的放好,免得我惊吓过度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办了。”
“咳咳”白衣男子笑得咳了起来。
“喂,你可要小心一点,请把我平平安安的带走,高高兴兴的送回。”我的姿态高了起来。
“你整天想着什么,难道真是个傻子?”白衣男子很是疑惑的样子。酸菜一边扑哧笑了出来。
我挣脱了男子,已经来到了羊府的大门之外,而白衣男子并没有真的将我掳走,身边有酸菜和白衣男,以及隐在暗处的绝顶高手,我自然胆气不是一般的壮。
“小白,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伸手点着他说道。
“你知道我?”白衣男很惊讶。
“啊?”这下惊讶的换我了,不过看他遍体雪白,为了取笑他才称他为小白,随口一说,竟然命中他的名字,不会杀我灭口吧。
“小白哥哥。”酸菜羞羞答答的叫道,低声补充:“我叫花花。”
小白?还哥哥?还有酸菜什么时候叫花花了?
“我叫李小白。”白衣男郑重的说道,又转向酸菜:“你不是叫酸菜吗?”酸菜面上泛起红晕,低声说道:“小白哥哥也知道我的名字?那是娘娘给我起的,我本来就翠花的,白哥哥觉得哪个好听?”
我揉揉自己的胳膊,酸菜这几句话可真叫一个酸,我都起起鸡皮疙瘩了。
“都好听,不过我觉得酸菜更适合你。”李小白面面俱到的说,很有情圣的味道。
酸菜一脸的娇羞,垂首不语。
我心中一动,他竟然知道酸菜的名字,我不记得自己当着他叫过。
细细打量白衣男子,他面容过于白皙,不是傅粉的结果,应该是长期缺少光照的结果;一身白色单衣,看起来如同一个文弱的书生,却能够散发出那样冰冷残忍的气息;一双黑亮有神,偶尔一转,眸光如刀。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绝对不可能是午后散步到了冷宫的门口。更何况,冷宫也不是人人都能过来的。
“酸菜,我们该进去了。”我低声唤道。
酸菜恋恋不舍,仍在嘱咐:“白哥哥,那你就叫我酸菜吧,有空,你就来找我”
我一把拉走酸菜,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搭讪。
羊玄之斜卧在病榻之上,双目紧闭,气息微弱,面色比纸还要白(当然现在的纸张质量还是比较差),双颊凹陷,眼下有着淡淡的阴影,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带离尘世,哪里还有一点当初白衣飘飘的神仙风流的样子?
当日的那个羊玄之,年轻飘逸,就像一位浊世翩翩公子,不染尘埃,再看看现在,我眼睛酸涩不已。爹”我轻轻的靠着羊玄之,似乎这样才能确认他还活着。
“容儿来了?”羊玄之睁开眼睛,温柔而和蔼的笑着,慢慢坐起身来。
“爹,你的头发?”我惊疑的指着羊玄之的头发,什么时候,羊玄之已经满头白发了?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一夜之间,将经年不散的冰雪洒在了他的头顶,白的刺眼。到底什么样的岁月风霜能够让人一夕白头,到底什么样的风雨侵蚀能将人的面容雕刻的如此沧桑?
羊玄之不经意的理顺凌乱的发丝,就像没有注意到头发的颜色一样,仍是慈爱的笑着:“你怎么来了?”
卷二 五废五立
第十八章 … 海棠依旧
羊玄之斜卧在病榻之上,双目紧闭,气息微弱,面色比纸还要白(当然现在的纸张质量还是比较差),双颊凹陷,眼下有着淡淡的阴影,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带离尘世,哪里还有一点当初白衣飘飘的神仙风流的样子?
当日的那个羊玄之,年轻飘逸,就像一位浊世翩翩公子,不染尘埃,再看看现在,我眼睛酸涩不已。
“爹”我轻轻的靠着羊玄之,似乎这样才能确认他还活着。
“容儿来了?”羊玄之睁开眼睛,温柔而和蔼的笑着,慢慢坐起身来。
“爹,你的头发?”我惊疑的指着羊玄之的头发,什么时候,羊玄之已经满头白发了?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一夜之间,将经年不散的冰雪洒在了他的头顶,白的刺眼。
到底什么样的岁月风霜能够让人一夕白头,到底什么样的风雨侵蚀能将人的面容雕刻的如此沧桑?
羊玄之不经意的理顺凌乱的发丝,就像没有注意到头发的颜色一样,仍是慈爱的笑着:“你怎么来了?”
“那个”我犹豫,然后也展颜一笑,说道:“我想爹爹就来了。”羊玄之微微叹道:“真像你的母亲啊”伸手摸摸我的面颊,道:“我的女儿也长这么大了,当初见你母亲的时候,她和你一样大。”羊玄之的目光转为幽远,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
“爹,说说你跟娘的事吧。”我恳求道,只有在刚才提起母亲地时候。他眼中的神采还像当初。
“你娘她长的很美。”羊玄之语调轻柔,就好像对着梦中地美人,不小心就会惊吓到她一样。。。
“爹。比我还美吗?”我抓住他的衣袖,将他从沉醉中唤醒。
“你呀。调皮。”羊玄之地点着我的额头,他的手指极瘦,仍然白皙如玉。
“不过,”羊玄之侧头打量,“确实没有你娘美。”爹。都是你,肯定是你,因为你不够美,连累我也不好看。”我撒娇道。
“唉”羊玄之轻轻叹息一声,双手无意识的抚摸着银发,“爹这个样子,你娘,可能都认不出来了吧?”语气有些迟疑,带着淡淡的伤感。羊玄之一定是极爱惜容貌地。
我迅速的昂起头。阻止眼泪的流出,绽放出一个更为灿烂的笑脸,笑嘻嘻的说道:“爹。放心,爹在我身边。娘就一定能看到。因为娘舍不得我,肯定常来看我的。”
羊玄之幽幽叹息一声。抚摸着我的长发,说道:“好啊,爹就陪着容儿,陪着容儿。”声音很轻很轻,不知是叹息还是在保证,是怜惜还是回忆,我心头酸楚不已,百感交集,眼泪几乎当场流出。
“老爷。”酸菜敬畏的过来行礼。
“酸菜,以后好好照顾小姐。”羊玄之面容一整,严肃的说道,而且他地措辞是小姐而不是娘娘,那就是说不管以后我什么身份,酸菜都会跟着我,羊玄之这是在为我安排以后吗?
“奴婢知道了。”酸菜很是恭敬。
“容儿,”挥退了酸菜,羊玄之郑重对我说道:“酸菜自幼入府,爹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血,以后你就是她的主人了。”
“你为她改名酸菜,倒也合适,因为她本来是个苗人,爹机缘巧合救了她,据说苗人素喜酸味,家家必备酸汤,腌制必用。容儿就是小机灵,一下子就能猜到酸菜的来历。”羊玄之很是欣慰,我却心虚不已地点头,我哪是知道她的来历,不过是因为现代地翠花上酸菜太有名而已。
想想又说:“苗人生性朴实,为人单纯,这个酸菜,爹冷眼旁观,对你也是别无二心,你有事尽可找她,她绝不会背叛!”
“为什么?”我奇怪问道,不是信不过酸菜,而是奇怪羊玄之为什么这么肯定。
“蛊。”羊玄之轻描淡写地带过,又道:“至于那个石三,我看恐非池中之物。”羊玄之微微蹙眉,“他本是个羯人,又生性桀骜不驯,如同一只笼中的老虎,一旦得势,必然伤人,爹本想除了他”
“爹!”我惊讶出声,如果连仙风道骨地经学大师都满口杀人那这天下将变成什么样呢?
“爹没有下手。”羊玄之淡淡一笑:“希望以后爹不会成为千古罪人。”
“爹当然不是,您是天下最为仁慈善良的人了。”我顺势说道。
“就算是,爹也认了,所有的过错让爹来承担,只要你好好的。”羊玄之轻声说道,“爹也已经看开了,人生何处不风景?”
我的眼泪落了下来,路上我已经知道,羊玄之这一次站在了风口浪尖,成都王司马颖不满司马把持朝政,讨伐的对象却是和司马关系密切的羊玄之,而理由就是羊玄之分赏不均,而这本是羊玄之刻意为之,想不到却还是授人以柄。
“别哭了。”羊玄之拭去我的眼泪,道:“宦海风波,爹还是无法适应啊。不过爹很高兴,能挡在容儿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