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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当自强-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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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个寡妇呢,虽然晋朝对于女子尤其是对于寡妇没有那么多的约束,可是她是稽绍的寡妇,又是皇上亲赐的,总要注意些言行,一想到这里,不由又恨恨瞪了司马衷一眼,他毕竟是高高在上长大的,一句话就能将人的命运永远改变。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九十九章 … 恐水症

由于司马衷的手受伤了,今天换我骑马了,清晨的山风凉爽,让人不由的精神大振,昨晚虽然休息的不多,丝毫不觉得疲惫。

现在已经是司马颖的地盘了,我们一行人悄悄换了行装,扮作过往的商人,也不敢太过匆忙赶路,怕反而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那些侍卫的伤势,有的比较严重,而我们又没有好的条件治疗,尤其是隐,两天下来,面颊已经凹陷,面色发灰。

司马衷的眉头紧皱,最后决定到前面的城镇进城,现在兵荒马乱,只有在城中才会有大夫,只是对于我们来说,进城同时也意味着危险,也许我们的行迹会暴露,司马颖自从上次邺城一战之后,一直招兵买马,只是又要防备李飞白,才没有快速的发动战争,攻打洛阳。

隐当然是坚决的拒绝,但是即使是拼命拒绝,一个垂危的人又会有多大的力气呢?

对于我们来说,进城暴露的几率只有一半,若是不找大夫,隐活下来的几率可能就是零。

这是城外的一个小村庄,为了保险起见,派了个侍卫装作问路的样子,前去探听消息。结果侍卫很快返回,说是村中有人得了恐水症,大家都不敢靠近,倒是有个游方的道士正在为他诊治。

我心中一动,恐水症到底是什么我有点不太明白,但是古代修道者往往都精通医理,如果我们能找到他,也许他能帮到我们。

整理了一下衣衫,现在为了方便,我也换了男装。只是略微有些宽大而已,慢慢地向村中走去。

在古代,这样的村子已经不算小了。大约有几百户人家,家家种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只是地方虽然大,却很是萧条破落的样子,毛坯房,稻草做的屋顶。因为时间长了,好几处已经坍塌。

司马衷微微叹息一声,连年战乱,动荡地局势,即使是临近城镇的村子也败落了。

由于前几天刚下过雨,村中唯一的一条路也泥泞不堪,到处都是积水,中间地空地上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躺在水中。旁边有个道士打扮地人正在给他切脉。

三三两两的村民站在自家低矮破旧的大门旁边,说是大门,不过是个竹子做得篱笆门。面无表情的看着,衣衫不仅破烂。而且脏的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有时候贫穷不可怕,怕得是困境中地人们失去了对好日子的向往。

我紧走几步。跑到那个躺着的人跟前,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脸色黝黑,身体壮实,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小伙子,此时他双目紧闭,呼吸急促,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看起来十分吓人。

“他怎么了?”我悄声问旁边站立的一个中年男子,他正一脸焦急,搓着手不知该做些什么。那位道士忙着给那个小伙子检查,刚刚切完脉,又看他的舌苔,忙而不乱。

“我这个弟弟,”中年人指着躺在那边的年轻人,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家的那只狗,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弟弟,唉!”

“别急,慢慢说。”这个人真是欲速则不达呀,他说的一团乱,我听得云里雾里。

“昨天我家地大黄,大黄狗,不知怎么了,发起狂来,我弟弟一头进来,正好遇上大黄狗,就咬了他一口。”中年人指着他弟弟,我这才看到那个人胳膊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只是他身上又是泥又是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狗?我回头细看那位年轻人,莫非他是狂犬病?

一旁地那个中年人又絮絮叨叨地说起来:“昨天我弟弟就说不舒服,我就让他谢谢,告诉他田里的活有我地,今天弟弟说渴了,我给他倒了点,谁知道怎么也咽不下去,接着就这样了。”

恐水病,莫非就是因为不能听得水桶的声音?也许只是无法忍受声音的刺激吧。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我低下头又细细看了那位年轻人,他似乎好了一些,抽搐的没有那么剧烈,但是好像有些呼吸困难,嘴唇发紫。

“这位公子,”那位中年人也蹲下来,“你说老神仙能救活他吗?”

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我十岁的时候,爹娘都没了,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弟弟拉扯大,家里就剩下我们哥俩了,要是他我可怎么活呀?”

停顿了一阵,他又说道:“前段时间,村里二柱家的黑狗也是发了狂,生生咬下了二柱一块肉,二柱隔天就没了,就和我弟弟现在一样。”

难道这就是狂犬病了?现在没有狂犬疫苗,该怎么办呢?

沉思了一下,我猛地站起来,问他:“你家的大黄呢?”

中年人被我闪了一下,嗫嚅着回答:“我不知道,我弟弟出血了,我就给他包上,大黄我就没注意。”

说着低下头。虽然他不明白我为什么问,但是因为回答不出来,还是觉得羞惭。

那位道士站了起来,说道:“这位公子,你为何问那条黄狗呢?”

“先把狗抓回来再说!”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着远处的司马衷喊道:“找几个人去抓那条大黄狗,注意别被咬了。”

然后我转身面对那位道士,“啊?”竟然是个熟人,葛洪。

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弟弟的伤口昨天洗了吗?”我转向那个中年人“葛洪,现在我们要重新给他清理伤口。”我说完又吩咐那位中年人,“这位大哥,赶快去打些清水来,又干净的棉布再拿些来。”

“葛洪,你手上有伤口吗?”这个问题很重要,现在没有手套,我这几天骑马手上也磨起了血泡,如果葛洪手上有伤口,我们只能另外想办法了,不然铁定会传染。

葛洪很肯定的回答没有。

我仔细检查了他的双手,干净毫发未损,是一双救死扶伤的手。

“葛洪,我必须要提前告诉你,即使你的手没有伤口,可是也有被他感染的可能,也就是”我盯着葛洪。

葛洪打断了我道:“我是自愿的。”

“可是大哥,”我虽然很感动,可是也不得不说:“你这种精神很对,可是你知道万物平等,也包括你自己,你的生命和其他人的一样宝贵,也许更宝贵一些,因为你活着还能救更多的人,所以,你一定要爱护你自己,要想救人,先保护好自己。”

葛洪低下头,过了一会才说:“谢谢。”

我没有理他,喃喃自语:“如果有副手套就好了。”

“什么手套?”

“就是一种工具,套在手上,可以让我们的手比较自由的活动,又不用直接接触到病人。”我皱着眉头,有什么可以代替呢?

“也许这个可以。”葛洪打开他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那应该是他的急救包吧,拿出了一团黑黑的东西。

看我迷惑,葛洪解释道:“这是肠衣,我带到手上,应该能有些用处。”

“不错,不错。”我点头赞道,这不就相当于现代的胶皮手套嘛,虽然少了几个手指头。

将人转移到一个相对干净些的地方,又命我们的人严令不准任何人靠近,包括那个婆婆妈妈的中年人。

我和葛洪套上肠衣,用布围住鼻子当口罩,开始为那人清理伤口,他应该一被咬伤立刻清洗的,现在虽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但是距离现在不过一天的时间,也不算太晚。

只是他的伤口已经结痂,“大哥,”我自动转换了称呼,“我们要把这个伤口割开,然后掰开冲洗里面,一定要冲洗的很干净才行。”

葛洪看了我一眼,拿起一把刀子开始手术。

“原来你怕这个。”葛洪竟然偷笑我,说这话时他已经将伤口反复冲洗了好几遍,而我忍着恶心为他舀水,那样血淋淋的丑陋的伤口真是让人难受。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若不是葛洪,我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将伤者转移到一个避风避光的房间,那些捉狗的人还没有回来。

葛洪期待着看我。

“我是这样想的,”我慢慢斟酌字句,“那条黄狗先是发疯,然后咬了这个人,这个人就变成了这样,我想是不是那条狗的嘴里有什么毒物”真是为难,如何向他解释免疫呢?

葛洪专注听着,了然的点头,“你是说,由于咬破了这人的肌肤,所以那种毒物就进入了他的体内。

我点点头。

“所以您想着找到那条狗,免得它在害人?”葛洪很认真。

我摇摇头,“不仅是不想让它继续害人,更主要的是,”我略一停顿,认真的看着葛洪,“我想用它救人!”

“救人?!”葛洪的眼睛猛地睁大,看惯了他一丝不苟的有些古板的表情,突然见他眼睛圆圆嘴巴圆圆的样子,很是好笑。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一百章 … 史上最早的狂犬病疫苗

“是的,救人。”我莫测高深的说道。

“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过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那是真实的。”我凝神想了想,“在西方一个国家,有一次那儿的很多人都生了一种病,身上长满了红点,有的人还发起了高烧,有很快就死了,而且这种病还会传染,家里有一个人患上,不和家人分开,几天后家里人就都病倒了,一时之间,人人自危,这并起势很急,凶险万分,身体强壮的青年也许还能扛过去,可是那些小孩子几乎无人幸免。”

我停顿了一下,葛洪听得聚精会神,“人们以为是神的惩罚,不知怎么办才好。后来有一位大夫,他发现有些姑娘不会的这种病,那些姑娘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做活,她们每天挤牛奶,竟然每一个人生病,后来医生发现,那些牛身上也有这样的红点,有的姑娘身上也长了几个,这几个红点落下去之后,他们再接触那些病人,也不会生病,这个医生就将牛身上的痘痘挤破,搜集了一些,抹到一些未生病的人身上,那些人就再也不会长痘,而那些已经生病的人,也有些因此痊愈了。”我说得浅显,并且夸大了一些效果。

葛洪慢慢点头,沉思着说道:“看样子,这种痘疹里面,应该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人生病,但是用量少,不会有危险,而且,一旦得过这种病,就终生不会再患,也就是说,这种病治疗很难,但是可以预防为主。”

我点点头。葛洪说得不错。

葛洪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那条狗就相当于是牛?”

这话说的很诡异,但是我点点头。“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以毒攻毒!”

“妙啊!”葛洪很激动,但还是小心放低了声音。因为病人是害怕高声的,又道:“娘娘真是渊博,《黄帝内经》载道:其病生于内,其治宜毒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我微微有些惭愧,这些不过是武侠小说中长剑的桥段。葛洪竟然能提高到《黄帝内经》地高度,真是牛啊、

正说话间,那条狗已经被带到眼前。

滚了一身泥水,浑身湿漉漉的,毛一绺一绺贴在身上,瘦骨伶仃的样子。

就算抗体存在于疯狗体内,可是到底在哪里呢?

我和葛洪打量一阵,不约而同地说道:“脑子。”

迅速将狗杀死,取出脑子。敷在病人的伤口处。病人慢慢安稳下来,不再动不动抽搐,呼吸也慢慢平稳。

我和葛洪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娘娘怎么来到这里?”葛洪奇怪地问道。

“你不知道?”我也很奇怪。我被废了他好像毫不知情的样子。

“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山中采药。”葛洪道。

“我们有几个人受了重伤,你帮我快去看看。”顾不上和葛洪细说。和他又仔仔细细的洗干净手。然后换过衣服,顶着大太阳放慢脚步。幸好今天是个大晴天,又是正午,狂犬病病毒虽然厉害,却禁不住紫外线,这一路行来也能消灭个差不多。

司马衷一行没有进村,就在村口的大树下休息,隐已经陷入了昏迷,司马衷坐在一边,眉头紧皱。

隐的手紧紧握住酸菜地,不断的喊着:“酸菜,酸菜”那样的深情而痛苦,我忍不住扭过脸去,一直以来,我觉得隐对酸菜是有些情意,但是没想到竟然深情如斯。

酸菜脸色苍白,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葛洪匆忙而一丝不苟的对着司马衷行过礼,急忙为隐把脉,又检查了眼皮和舌苔,然后开了一张方子,说道:“照着方子喝上三天也就好了。”

酸菜接过方子就走。

“等一等。”葛洪叫住她,“不用出去买了,那些药草比较常见,派个人跟我到附近的山里转转,我药箱里还有一些,估计能够了。”

我忍不住高兴起来,这样我们就不用冒险进城了。葛洪又恭敬的对我和司马衷行过礼,带人去了山里。

到了下午十分,隐喝过药,终于慢慢睁开眼睛。脸上的黑色也消褪不少。

正在高兴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匆匆跑了过来,说他弟弟已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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