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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它的一次次冲击下倒下去,再爬起来。
终于那心底的声音不再发出声响,我的世界重新变成色彩分明的。瞳仁中倒映出德拉科的脸,关切而自责。“没事,没事。”我伸出手去拍着他的手臂,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上颤抖不止。原来德拉科说得受伤是指这个,反抗这个咒语所必须承受的打击力量的确很大。
“就是这个感觉德拉科。”我坐起身“咱们继续,你不要不忍心。你的咒语越强大我才有练习的价值。”“我真的要疯了”他痛惜地皱着眉“我每天面对你和伊旎,虽然是同一张脸同一个身体,但是你们只有这些相同而已。像是像是两个长得一样性格迥异的双胞胎。我真想要崩溃了”他长叹一声双臂撑住身体向后仰去“这些天我都在想拉普兰。虽然在那里生活的很艰苦,但那是我活到现在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了。”
我笨拙地说不出一句劝慰之词。只跟着他仰望天空。
下午的阳光明媚温暖,水蓝色的天空中有鸟儿“啾啾”地长鸣而过,清脆的回音散落在空气里,掺杂在金色的光线中照着绿色苜蓿走廊中的我们。
那一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粉白艳紫的木槿花开落了一地。
我在琥珀园已经待了近一个月。
德拉科,我会尽快恢复的,我要,亲手结束这荒谬的一切。我要,还给你最幸福的生活。
“绿色代表希望与真爱,银色代表坚持与忍耐,这就是斯萊特林绿色代表”我在心中神经质地默念着,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我擦干净嘴角,抬头冲德拉科“再来。”
“今天不行了希尔,你现在需要休息,以免伊旎醒来发现身体的异样。”德拉科走过来扶起我。
就连他都已经习惯了我这样惨烈的训练。人的心冷下来的时候是可怕的。可现在我和他的心一样冰冷。“是不是方法不对,为什么到现在你依然没办法在她控制身体的时候意识清醒?”德拉科点了一根烟,扯松了衬衫的钮扣舒了口气栽进沙发。
“我尝试过,但是不行,就像是睡梦中拼命想睁开眼睛却完全没用。”
“或许需要一个契机来激发你。”
“你确定她不知道我还有醒来的时间?”
“我试探过了!”德拉科弹掉烟灰不耐烦地皱起眉“过多的试探会让她怀疑!而且她平时并不多说话,我讨厌猜测女人心思!”
我沉默着,良久才开口道“德拉科,最近你脾气很坏。”
“我的脾气一直都很坏。”他瞥了我一眼。
“不要隐瞒我德拉科,在我不清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的越来越少了,我不是傻子!”德拉科的脸隐藏在烟雾后面模糊不清。
“伊旎弄来了一个大东西。那天夜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德拉科目视前方,侧脸的线条坚毅无比。“我的预感不好。”
他转过头来“希尔,我和你一样讨厌处在局面不受控的情况下。但是我已经忍了一个半月了”他按灭烟头“我爸爸”
“装下去德拉科。”我打断他的话“让他继续把你当翅膀底下护着的儿子。最好的凶手是让别人找不到杀人动机因此无法怀疑的谋杀者。”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虽然我知道忍耐讓人厌烦,我这个双面人又在夜以继日的折磨你”
“刚才很抱歉,希尔。”他垂下眼睛,铂金色的额发遮住一部分脸颊。
“咱们必须支撑下去。”我笑笑,虽然有时我和德拉科都会有不同程度地想要崩溃,但另外一个总会在第一时间冷静下来,拉住对方,镇定地走下去。
时间随着我苏醒次数的增多飞逝,转眼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我麻木而熟练地在练习之后处理反抗时弄出的伤口,有时候,我真的会以为自己会在抗争时死去。
那种精神上的压迫,是比肉体痛苦不知多少倍的。我的心脏在停跳与重新起跳之间巡回,血液也一次次重新发射,循环。
我深刻的了解了阿瓦达索命其实是一种享受和解脱。
我和德拉科都在刻意回避着那个叫做“回忆”的东西。我知道他比我要痛苦许多,因为至少在伊旎控制我身体的时候我的精神处于假死状态,不用思考是幸福的事情。
而他,在没有我陪着的时候,独自面对那些情况并试图控制,该有多么耗费心血和精力。
我了解一直支撑我们到现在的,是我们共同的信仰——斯莱特林。
愿梅林保佑萨拉查的孩子。
两个月来的第一次,我清醒时发现德拉科不在身边。
因为害怕随便走动会碰见卢休斯,所以我一个人不知所措地坐在房间里。
窗外暮色渐浓。我不能浪费时间,只好唤来小精灵。
“带我去见你们的少爷。”我冷着脸,小精灵缓慢地躬了躬身子,一个响指,我们站在一条走廊里,面前是装饰华贵的门。
“少爷就在里面。”它颤抖着声音,我纳闷这个伊旎有那么可怕么。忽然回想起第一次来这里遇到的那只叫做“哈雅拉奇”的丑陋精灵。
现在想来它必定是伊旎时期的小精灵,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一直活到现在,它必定知道伊旎的所有秘密,把我认成它的旧日主人,才会对我行那样大的礼,对尼古拉斯说出那样的话。
在心里冷笑一声,命运是最烂的狗屁玩意儿!
我敲了敲门,没什么动静,当我把手伸出准备再敲的时候门打开的。
却不是德拉科,是往日我们的同学诺特。
我及时调整了脸上惊喜的表情对着他依旧冷淡地问“德拉科在哪里?”
诺特显然没有适应我的不对劲,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他在里面。”
我走进门,这是德拉科卧室外的小客厅,并没有开灯,室内光线昏暗我只模糊看见窗边一个人影。
有诺特在不方便说话,我只好转头冲着诺特“这位先生是少爷的朋友么,可否暂时回避一下?”
“希尔,你怎么了?”诺特瞪大眼睛,窗边的德拉科慢慢转过身来,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冲至我面前扬起手掌用力甩下来。
一巴掌打得我大脑一片空白,数秒内不能够思考。见他还要冲过来诺特死命地抱住他“德拉科,冷静些,你打希尔干什么!你怎么能打女人啊!你冷静点啊”
“放开我!你给我滾出去现在!快滚!”德拉科像个暴戾的王,对着诺特大吼,诺特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开。德拉科喘着粗气,转身望着我,伸出手来想要将我拎起来。
我用尽力气抓住他的手臂“你打错人了,我不是伊旎。当着诺特的面我没办法说话。”
德拉科听见这话像是冷冻住的冰雕,我感到他手中力气慢慢失散。
“幸好打得是我,不然这些天的努力全白费了。”我捂着依然很疼的右脸,郁闷地说。
可是什么能让德拉科这样什么都不顾及地冲动出手打人,并且是打一个女人想到这里我心中一沉。“发生什么了?”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扔过来一张报纸。我在昏暗的光线下努力辨认着内容,却看见讓人触目惊心的头条。《傲罗的胜利——剿灭黑魔头同党帕金森家族》
下面的照片应该是帕金森氏的住宅,坍塌的废墟狼狈不堪,有人不停地从房子里抬出尸体,推放在房子前面的喷泉池边。喷泉里的雕塑也被击毁,地上散落着手臂和头颅。
下面是长篇累牍的报道,对傲罗们的赞美之词愚蠢地洋溢了满篇。
“潘西怎么样??”我焦急地问。
“被院长和安德洛美达救走了。你知道她的脾气,她杀死了两个傲罗”
“她会想杀了他们全部。”
德拉科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怎么会这样?帕金森家不是一直不愿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么?怎么就成了同党了呢?”问完这话我发现德拉科眼神阴郁地盯着我,非常可怕。
我猜到八九分,就从他看见我的脸之后那么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扇我我也猜出了始作俑者。
“她为什么要这样难道知道了你和潘西的关系么?”
“我想要隐瞒的事情她永远不会知道。”德拉科的口气,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尼古拉斯。
“她是希望黑魔王更加信任父亲,这阵子外面风声非常紧,所以需要做出牺牲,需要让傲罗们尝到甜头,让他们放松一些才方便他们行动。”德拉科冷笑一声“她权衡利弊,帕金森家便是这博弈的最佳结果。栽赃和诬陷狠容易,再加上,帕金森家都是斯莱特林出来的,斯莱特林不都是混蛋么,不是食死徒供应源么”
德拉科不想再说下去,我已经全部明白。想象得出黑魔王是怎样找人对魔法部通风报信,傲罗们在帕金森家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搜出大量所谓证据,大开杀戒。
他们在世人眼里是正义的,因为剿灭了黑魔王的同党,给魔法界的安宁做出了贡献。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胜利也是黑魔王施舍给他们的,当他们骄傲地微笑时听不到黑魔王不可一世的纵声狂笑,笑着世人的愚蠢和单纯。
笑着即使有看得出真相的人也只能无奈地禁声。
卢休斯?马尔福因此不甘心,因此想要反抗,因此减弱了黑魔王对他的信任,因此伊旎想出了这个办法让他重新获取那微薄的信任。
却伤到了德拉科最在乎的人。
“潘西该有多么恨我如果她知道这办法是我父亲提出来的”德拉科喃喃自语,忽然转过头来“都是因为伊旎,我现在连出行自由都没有!我现在都不可以去看一看潘西怎么样!我走到哪里都要带着该死的伊旎!”
他已经不理智了,积攒已久的愤怒一旦爆发便不可以收拾。
“希尔你也逃不掉,她若跟着我出去,别人看见的,只能是你。”德拉科残忍地一笑“所以你必须战胜她,我要亲眼看着这女人死去,我现在有多想杀她你知道么?”
我无话可说。但我知道德拉科对于伊旎已经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他现在比我还要痛恨她。可是斯莱特林是奇特的人类,他们恨的越深,隐藏的便越深。
我可以想象得出德拉科之后会怎样卖力地爱护伊旎,对着她笑,让她爱他依赖他,再等到我足够强大独立的时候,给予她怎样的冷漠和置之不理,让她伤透心,让她明白他不是她的安希廉,明白她所做的一切是白费,是被人利用完毕后随手便扔的废纸一张
我和德拉科都在等待着那一刻到来,谁也不会管这世上有多少温暖的笑容背后藏着怎样刻骨的仇恨与冰冷。我和德拉科沉默地坐在暗蓝色雾气弥漫的屋子里,风从雕花的窗格里灌进来,掀起写字台上的日历。我蓦地发现这一天是7月25日,是尼古拉斯的生日,那么明天,将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奔腾的血液直冲向头顶,我闭上了双眼,忍受着心悸过去
德拉科,痛到骨骼的哀伤,也是一种自我克制。被雨水淋湿的月台,我戴一顶黑色粗毛线帽,身着麻瓜衣服,撑着一把用花瓣做成的伞,巨大的花瓣上纹路脉络清晰可见。
有冒着黑烟的火车呼啸而来,像是一只庞大野兽从远方奔跑而至。
我踮脚望着从火车上下来的人,虽然不知道在寻找什么却感到心中焦急。
忽然有人拍上我的肩膀,转头去看分明就是尼古拉斯。
深褐色的瞳仁极亮,像是一块燃烧的炭,认真而专注地望着我,没有平时对待我的吊儿郎当和漫不经心。我正想开口问他怎么了,他却俯下身来在我嘴角轻吻。
这时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转过头去看,是哥哥。急匆匆地朝我奔来。
尼古拉斯笑笑转身便走。
我一边想要拉住他一边又回头去看哥哥。终是错过。
待到再回过头来他已经不见。
沮丧和懊悔霎时充满心间。潜意识告诉我这只是梦而已,可那一瞬间的甜蜜那样真实。
我张开双眼。黑暗的房间里非常安静。
重新闭上,我想要再梦一次。
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梦!
我“呼”地坐起身子,这身体现在是属于我的!两个多月来我从不知道自己何时睡觉何时醒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伊旎在替我做。
而这一阵子的反抗联系愈发艰苦,没有进展,德拉科配制的药水也不能再延长我的苏醒时间。我们两人虽然嘴上都没说,却是一样身心俱疲。
看不见希望的支撑是最艰苦的坚持。
我火速换好衣服奔出房门。这是我第一次在伊旎正常的睡眠时间中醒来,格外珍贵。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德拉科。
梅林保佑我没有走错路,德拉科的房门意料之外地虚掩着。
我推开门进去,小客厅里因为打开了过多的灯而显得异常刺眼。我适应了一会儿试探着朝他的卧室走去。却听见水流的声音。难道他在洗澡么?半夜三更的洗什么澡啊。
“德拉科?”我轻声喊,水流的声音停止了,像是在确认刚才的喊声。
我又喊了一遍,卧室的门被“哗”地打开,德拉科出现在我面前。
他穿着金色刺绣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