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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毕竟她是为大局着想,“他”指向瞽目老人后,颤着手指把手收回来。
俟吕邻云一头雾水,但从范康的语句中,已经听出昔日这群人都在乐水,且显然做出过惊天地的大事,不由地向金折桂看去,嘴唇动了动,心想朝廷那边出乱子的时候,金折桂才几岁?竟然是她下令杀战俘。对她刮目相看后,见她丰盈了一些,脸上的弧度越发柔和,一头墨发高高地盘在头顶,衬得脖颈处露出的一抹嫩白分外引人垂涎。
“咳。”玉破禅稍稍挡住俟吕邻云。
俟吕邻云被惊醒,连忙把视线移开,看向备受众人瞩目的范康。
玉妙彤一直怕被俟吕邻云瞧见,是以一直在偷偷地瞥他,待见这么大会子了,俟吕邻云看也不曾看她,不由地又有些失落,疑心他没认出她来。
“王上,既然八少爷要将范某交出去,范某再没脸面留在子规城。”范康言下之意,就是随着俟吕邻云去柔然王宫。
俟吕邻云却说:“多谢范神仙运筹帷幄之中,制胜千里之外替我等报了大仇”
“嘻——”阿大、蒙战双双忍不住笑了,默契地想慕容九王子当真是倒了大霉。
“慕容这两年越发兵强马壮,柔然也不敢跟他们针锋相对,此番救不了范神仙,还请范神仙恕罪。” 俟吕邻云道。
范康因要维持镇定,牙冠紧咬,此时,两颊有些发酸,见众人之中,竟然没一个肯替他说好话的,不禁气众人白眼狼。
“师妹,咱们去吧。”范康道。
“咳咳”,郁观音宁死也不肯以如今这副尊容去见老慕容王,气范康再次拉她做垫背,“又不是冲着我的来的,我已经写了信叫人送给老慕容王,不必再出去了。”
“老慕容王眼看着快咽气了,一准是想见你最后一面。”范康道。
“事到如今物是人非,再见又有何益?如此不如不见。”郁观音见没人催着她去,就打定了主意不肯去。
“妹妹,南山可是我的徒弟,若是我一时不察,说出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范康威胁郁观音,“师妹昔日为迷惑师父杀害师母的事若是被不知情的同门知道要知道,咱们的同门里头,可有出将入相的人物,若他们知道真相,该如何对付南山?”
郁观音脸色登时煞白,“师兄,你好狠的心那时若不是你暗中相助,我如何能成事?”
两败类!玉妙彤、戚珑雪目瞪口呆。
“欺师灭祖,可是大罪名。”范康道。
郁观音微微有些发抖,眼神中满是凄惶,但随即,她便镇定了,“师兄,你道草莽之人是那么好做官的?朝堂上瞬息万变,谁肯跟个草寇同朝为官?若是我将师兄们昔日曾落草为寇的事揭发,他们又跟新皇没什么交情,少不得要比我先被抄家灭族。”
“新皇才登基,朝堂哪里禁得住那等变故?”范康泰然自若,背着手,嘴里满是野花的苦涩气息,“是以,新皇是万万不肯叫你如愿以偿。”
“据说新皇是个十分好拿捏的人物,他哪里能压得住朝臣们?再说,一下子死了那么多皇子,只剩下一个活的,这事蹊跷的很,怕是皇帝连自家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呢。”郁观音一笑,眼角的细纹越发地深了,虽从五官处可以分辨出昔日的美貌,但那美人迟暮的悲哀,叫人不忍在她脸上探寻她昔日的风采。
梁松为难地对玉破禅低声道:“八少爷,如此倒不好把范神仙交出去。”若果真牵扯到朝堂,那就不妙了。
“你信他们呢,这明摆是一出双簧。”金折桂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玉破禅还在感慨范康师门里都是俊才;戚珑雪还在惆怅郁观音年轻时为情所惑;梁松、阿四还在掂量此事对朝局的影响,便被金折桂一句“双簧”拉了回来。
“该不会,你们师门其实就只有你们师兄妹两人吧?”金折桂大胆地猜测起来。
郁观音冷笑道:“信不信由你。”她跟范康的默契,已经达到彼此一句无中生有的话,都能叫对方立时配合起来的地步,她不信金折桂有那能耐看穿。
范康也是如此。
金折桂道:“我祖母把朝上文官有什么人都在信里写得一清二楚,我能不知道你们是在扯谎?”事实上,就是范康、郁观音这二人狗咬狗来得太快,也咬得太深了,叫人不敢置信二人翻脸翻的那么快。
“他们既然要做官,身世来历,自然要洗干净。比如我三师弟,哼,那厮心狠手辣得很,杀了相貌跟他仿佛的付将军,在山海关冒充付将军十余年,回京后,不光他老父老母认不出人,就连付将军的结发妻子,也认不得人了。”范康信口雌黄。
“付将军是假的?”蒙战脱口道,一双明亮的眸子中,满是天真烂漫。
戚珑雪暗中扯了扯他的袖子,心里哭笑不得,却又对他的赤子之心十分喜爱。
“旁人你不说,偏说付将军。付将军跟严邈之少年时便结拜为异姓兄弟,二人歃血为盟,莫非,严邈之认不出跟兄弟歃血为盟时留下的刀疤?”金折桂举起手,在手心里一划,示意刀疤的位置。
范康想也不想就说:“我跟三师兄见过一回,他在山海关的时候,也有意在自己手心里留下了刀疤。十几年了,严邈之也未必认得出伤疤有何不同。”
“哦,那可奇怪了。严邈之跟付将军歃血为盟过,只是在手指上割一刀,没事割破手心做什么?我说文官,你就说个武官,厉害。”金折桂问。
中计了范康两腮蠕动,心恨自己方才回答的太利落。
“范神仙请吧。”玉破禅拱了拱手,“范神仙放心,他们未必要你死,兴许是想拿你跟朝廷换回九王子呢南山王子也说不定。”
范康明白玉破禅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能否生还,就全看朝廷那边如何看他了。
“还真是,三句里只有一句是真的。竟想拿着朝局威胁我们。”瞽目老人感慨,“莫非他们师门其实没什么厉害的,凡事都是他们师兄们吹出来的?”
“我瞧着像。”阿大如梦初醒,抱着手臂,看着范康、郁观音上马。
“师兄,走吧。”郁观音道。
范康嗯了一声,扶着她上马,方才扯下那么大的谎子,还以为众人以大局为重会留下他呢,利落地上了马,就随着玉破禅、阿大、俟吕邻云向子规城外去。
“你们的师门,到底是干什么的?” 俟吕邻云事不关己,问话的时候,神色轻松。
“你猜。”郁观音兴致不高,咳嗽两声,见范康看过来,就说:“师兄放心,我没事。”
范康点了点头。
阿大一击掌道:“是了,你们师兄妹好得很,方才翻脸翻得太快了。”如今瞧着,范康第一次扯郁观音,就是在暗示她,他们师兄妹要翻脸给众人看。
“多说无益。”范康讪讪的,但他久经沙场,还没到谎话被人拆穿就神色大变的地步。
出了城门,便见城门外分外热闹,许多城里人不用的小东西,被人全部抬向了城外。
城外十里处,芳草萋萋,天上山雕的影子不时地在地面划过。
慕容王的队伍前,几个兵卒脱去上衣,被绑缚着跪在队伍前。队伍里是背着货架不怕死地来兜售发梳、篦子、头绳、头花、镜子的货郎,甚至萝卜丝饼、臭豆腐、煎饼、油茶等也被人挑出来,在军队外贩卖。
这群不怕死的人,自然是玉破禅派出去的。除了这些人,还有些自发过来的小商贩,干脆地在军队外摆起了摊子。
距离慕容王带着军队过来,已经过去了大半天。
此时夕阳西斜,冷风卷着香气吹来,叫军队里的人又冷又饿。众人忍不住去买点热乎的东西果腹,瞧见了新鲜的小玩意,知道是南边的东西,一时好奇,便又买了一些。
范康瞧见这情景,不禁吓了一跳,心想慕容的军队纪律那般不好?他并不知道,最初一个小商贩挑着货架经过,慕容的军队里几个跋扈的兵卒胆敢推翻货架,抢了东西。
玉破禅得知后,怒不可遏,当即带着人过来跟老慕容王说话,叫老慕容王交出那几个兵卒。
老慕容王先倨傲地不肯,随后瞧见玉破禅干脆利索地拿出一个圆球,那圆球点燃后,便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坑,因他站得近,脸上被溅了一层泥土,两耳发聩,虽知道玉破禅不敢来真的,但也不敢倨傲,于是便将那几个惹事的兵卒绑住,交给玉破禅发落。后见玉破禅得寸进尺地叫人来他的队伍里卖东西,便干脆为显示他们慕容阔绰得很,叫士兵们随意地买东西。
“观音,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老慕容王坐在马上,听人说郁观音来了,便眯着眼看她。
“别担心,这老头眼睛花了,瞧不清楚。”阿大低声说。
郁观音朗声笑道:“一别多年,两地相思,如今,终于能见到王上了。”
“两地相思?哈哈,两地相思!”老慕容王狂笑不已,身子在马上晃了晃,听见她声音依旧清脆,便叹她驻颜有术。
第175章 信任
“我赌一百两,老慕容王时日不多了。” 俟吕邻云瞧着老慕容王颤颤巍巍的模样;想起中原的太上皇就是被气死的;不禁想,这老慕容王还能活多久。
“不能叫他死在这边;郁贵妃、范神仙千万谨言慎行;别气死他了。”玉破禅道。
范康一怔;郁观音干脆地低声问;“莫不是,怕他死在这边;才要把师兄交出去,”
玉破禅没说话。
郁观音心中冷笑;眼睛向老慕容王身边的慕容七王子扫去;开口道;“老七,别来无恙?”
慕容七略略把头偏过去。
“师妹,你要气死慕容老东西?”范康瞧着慕容七那别扭模样,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老七,你怎不理我?忒地无情了些,昔日你送我玉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冷淡。”郁观音才不管气死了老慕容王好不好收场,明知道回去了,就是死路一条,自然是要多多拖延时辰。
“贱人,胡说什么?”慕容七偷偷地看了老慕容王一眼,咽了口口水,双眼冒火地看向年老色衰、青春不再的郁观音。
“老七”老慕容王狐疑地向慕容七看来。
慕容七慌了,立时道:“父王,是那老女人污蔑儿子呢,儿子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七,你身上为我纹下的观音像还在不在?你见过南山没有?南山的模样儿跟你一模一样,你若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怎会帮我诈死?”郁观音声音里满是惆怅,仿佛妙龄少女埋怨情郎失约。
“你胡言乱语!”慕容七道,“明明你跟三哥亲密,总是背着父王做些苟且之事。”
老慕容王哆嗦着胡须,发话道:“带他们走。”一牵起缰绳,又看向还跪着的几个兵卒。
“他们敢在子规城犯事,自然要交给我们来处置。”玉破禅见老慕容王只是气,却没死,不由地想老太上皇到底是怎么被人气死的?
“走吧。”慕容七咬牙切齿道。
郁观音见一计不成,不由地慌了,也纳闷这老东西命怎那么硬朗?这下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该怎么才能收场?
几个兵卒拿着绳子过来捆绑郁观音、范康。
“以后常来,子规城里要什么有什么,比你们皇城还热闹。”玉破禅对捆绑郁观音、范康的两个兵卒说,瞧见他们腰上挂着不少香囊、手帕,甚至还有折股的扇子,便热情地说了一声。
几个兵卒一怔后点头,郁观音不禁再次瞪向玉破禅,心恨玉破禅不讲义气,全然把早先自己算计他们一群人、金折桂求着俟吕邻云饶她一命的事忘了。
“去吧。”阿大此时收敛起笑容,目送郁观音、范康二人走了,赶紧问玉破禅:“当真叫他们去送死?”虽说这两个人,哪一个都该千刀万剐,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些时日养出了一些感情,叫人不忍看他们就此死去。
“那哪能。咱们的马驹、母马,还在慕容部落,不把马抢回来,岂不是叫人看轻了?”玉破禅道,年前大黑骚动不安,他跟金折桂商议后,悄悄地带着大黑出城,眼瞧着大黑头也不回地冲马王谷去了,他跟金折桂惋惜之余,不禁又惦记起被慕容部落抢去的汗血宝马。
“嗷——”
一声咆哮后,两只狼狗欢跳着跑来,围绕着玉破禅转悠,瞧见地上跪着几个光着上身的人就要扑过去。
“宝宝、贝贝!”玉破禅连忙喝止。
俟吕邻云许久不曾来子规城,昔日匆匆过来,也不曾留意过这狼狗,此时听见这两匹狼狗的名字,眼角就跳了起来,心说那样的名儿,配个小小的哈巴狗还行,偏偏配的是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