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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战道:“那你何时叫人去救花家两位前辈,那小狗贼”
“事有轻重缓急,如今守城要紧。谁也不能走开。”玉破禅道。
“你是不肯叫人去找了?”蒙战挣扎起来,绑着手脚绳索紧紧地勒进皮肉。
玉无痕看蒙战心急了,赶紧说:“蒙小哥,不独花家两位前辈不能去找,就算是我们九少爷,八少爷也下令不叫人去找。”
“那小狗贼怎么能跟两位花前辈一样!”蒙战谩骂道,“依我看,你们两个长得一样,性子也是一样。过河拆桥,以后定然不得好死!”
玉破禅一言不发地出去,玉无痕等叹息连连,只能由着蒙战骂,将门关上就出去了。
玉破禅出了门边说:“蒙战跟曾公子有仇,蒙战就罢了,性子让人看得清楚,那位曾公子,叫人看住他,不许他随意走动。”
“八少爷,九少爷定然不会对两位花前辈做什么,两位花前辈机灵聪慧”玉无痕嗫嚅了半日,有心替玉入禅说几句好话。
因习惯了,虽猜到花小前辈早先话不过是戏言,却依旧以小前辈称呼她。
玉破禅道:“入禅要两位花前辈替他们解毒,两位花前辈自然会平安无事。不许再提这事,所有人安心守城——此外,跟入禅一起人居心叵测,下令四边城门,我玉破禅进了乐水,就再不会出去,凡是从外面进来,都不是我玉破禅。若有人打着九少爷幌子要进城,若是他们人少,就将他们包括老九内全部抓了绑起来。若是人多,便不许开城门。”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长假呀,眼看就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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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鬼话连篇
乐水县城里,一队队人马小心谨慎地出城,然后待时辰到了,顾不得再去收集粮草,便按时驮着米粮麦麸等能入口东西赶回县城。
远远山上,一个与玉破禅模样仿佛小少爷骑坐大树上,遥遥地向乐水县城看去。
与玉破禅一身狼狈衣着不同,这小少爷衣衫整齐得吓人,仿佛这兵荒马乱之中,整理仪容,依旧是他不肯懈怠每日必做之事。
“少爷,要不,叫人去乐水县城瞧瞧?”马下一随从问。
“哼,去那瞧什么?”树上少年一个翻身跳了下来,“成王败寇,也不知道”
“九少爷!”随从出言劝诫。
这随从名叫玉无悔,是与玉无价、玉无双等人一起从京城赶来扬州搭救玉破禅、玉入禅兄弟家将之一。自从护着玉入禅与玉破禅一群人分开后,玉无悔越来越见识到玉入禅离经叛道。比如玉破禅一心想着忠君爱国,只要有人谋反叛乱,玉破禅必将那人视作仇雠;而玉入禅,却满口成王败寇,谁叛乱谁谋反,都与他毫不相干——即使来平乱人就是他父亲玉将军。这等言行作为,忠良世家玉家人眼中,是极为不孝不肖。
玉入禅嘲讽地望了眼随从,伸手将黏衣裳上枯叶摘下,见衣摆上留下一处青苔,便令玉无悔倒水湿了帕子给他擦衣摆上青苔。他听见躺篝火边戚珑雪嘤、咛一声醒来,才一改不屑神色欢喜地凑过去问:“雪姐姐醒了?”
“玉九弟,还没跟八少爷汇合吗?”戚珑雪醒转过来,慢慢地向身边看去。
玉入禅却选择忽视这问话,“你觉得身上怎样?”
戚珑雪强撑着做起来,虽连日奔波令她衣衫不整洁、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举止依旧优雅从容,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脸孔如雪般剔透。
被看押起来金折桂靠着瞽目老人,瞥了眼情窦初开玉入禅,又想了想那以为孩子是从肚脐眼、胳肢窝生出来玉破禅,不禁摇了摇头,果然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这位才十三四岁戚小美人明摆着一颗芳心抛了玉破禅身上,玉入禅这初开情窦只怕要惨淡凋零了。眼睛瞥向冷冷看着他们范康,又蹙眉想好个祸害遗千年,却不知道,这范康有什么能耐给戚珑雪下了毒,又怎么糊弄得玉入禅抓了他们。
范康躺地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玉家人伺候,嘴角噙着冷笑看向瞽目老人、金折桂,老天,终归是站他这边!
那一日,瞽目老人设计令他被蜘蛛咬了手,他狠心断手,又被农妇追逐,不得已狠心藏入狼穴,幸亏群狼白日出去,狼穴里只藏着两头小狼,才令他躲过这一劫。
看见小狼舔舐他断臂上滴下血后呜呜哀叫死去,范康骂了一句“老瞎子果然歹毒!”又怕母狼回来寻他报复,便强撑着又出了狼穴,未免被狼群追上,便一路沿着溪水向上游走,想用溪水隐去踪迹。
谁知,一夜平安无事,等到第二日早晨,竟然有人来袭击他,他刚刚断臂,失血过多,又中了毒,被人打翻水中,只当自己个命不久矣。
正他绝望之时,有人出声说:“这位可是无着观里范康范神仙?”
范康强打精神看过去,却见一个穿着牙色箭袖丰神俊朗小少年迈着步子悠然向他走来,又听小少年戏谑地问:“范神仙不无着观里发财,来这鸟不拉屎地方投毒做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想抓条鱼吃,偏整条河里鱼都被你毒死了。”
范康想起金折桂曾随着家人去无着观打醮见过他,只怕这小少年也来过无着庵,忙捂着断臂从河水里爬出来。
“哎呀!”一声娇呼,又有一个身段玲珑做了男装打扮小姑娘捂着脸背过身去。
“哟,范神仙没了一只手,这将来可怎么给人家扶乩算卦呀?”那小少年一边安抚小姑娘,一边又打量他那断臂。
范康只觉得眼前天地打转,电光火石间,掐算着这小少年看他是相识又看他断臂也没怜悯之心,自己若昏厥过去,定会被他丢下,于是狠心咬破舌头,靠着舌头疼痛强令自己保持清醒,打起精神问:“不知这位是”
“你不认得我?若是我哥哥,你就当认识了。你可称赞过他少年英雄,必定会早成大器。”那小少年说着话,却是去看那被范康断臂吓着了小姑娘,手那小姑娘背后抚了抚,低声安慰她,“别怕。”
小姑娘转过头来,眼睛里蓄着水雾,看模样是顺着那少年话,神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一开口,就是软软糯糯吴侬口音,“这位范神仙,认识八少爷?”
小少年脸色晦暗起来,眯着眼盯着范康断臂。
范康已经断定倘若自己昏倒这里,这少年绝对不会过问他死活。他人无着观中,日日见都是达官显贵,自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类似“少年英雄、大器早成”话,不知道对多少世家子弟说过,因此依旧没想出这小少年是哪位,只是那小少年对哥哥嫉妒真是不加掩饰。
“八少爷跟玉九弟是孪生兄弟,长得一模一样。”那小姑娘看范康一头雾水,就出言提醒。
“原来是玉家少爷,贫道眼拙,竟然没认出玉少爷。”范康将舌头咬出了血,看那小少年冷漠态度,思量着要想叫玉九救他,希望还要放那小姑娘身上,看玉九对那小姑娘一往情深态度,想来玉九对那小姑娘言听计从,这小姑娘称呼玉八为八少爷、玉九为玉九弟,听到玉八就走神,想来她是十分爱慕玉八了。于是假装踉跄地水中向玉家人迈进一步,然后跪倒水中,咳喘道:“能见到玉九少爷,实、实是老天保佑,八、八少爷他被人八少爷簪子”一句话不曾说完,便作势跌倒水里,做出呛水挣扎模样,且水里滚了滚,乱中拔出头上木簪,起身瞬间将簪子自家断臂里一插,然后挣扎着伸出手,“救救命!”
果然听见那小姑娘如他算计一样劝说少年,“玉九弟,救人吧,只怕他知道八少爷事也不一定。”
这小姑娘话音落了,又听一随从说:“九少爷、戚小姐,这范道士顺着溪水走,是要借着溪水藏去行踪。他一路任凭毒血流下,不顾及毒死鱼群还有误吃死鱼鸟兽,沿路害死禽鸟走兽无数,实有违道家教义。只怕不是好人。况且八少爷才捎信来叫咱们去乐水县城外汇合。”
范康水中挣扎,因方才用力一插,此时又清醒不少,暗恨说这话人坏他好事,心里正七上八下。
“八少爷捎信来了?”小姑娘似乎是被蒙鼓里,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范康只觉得这小姑娘声音就像是天籁之音,果然小姑娘错愕一句话后,只为了与那“奴大欺主”随从较劲,玉九便说:“救他。”
“范神仙是无着观里德高望重活神仙,家里夫人们都信他得很。范神仙放着观里安逸日子不享受,来到这兵荒马乱地方定然有要紧事。我们不能不救他。”又有一个随从顺从玉九心意说了一席话,比之玉九赌气一般两个字,这一席话能说服人。
其他人听了,又看范康身边不住地流出血水染红溪水,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又因那水里有毒,不敢轻易下水,便砍了树枝递过来伸向范康,叫他用手抓着树枝被人拉上来。
范康上岸之后,咳嗽个不停。
“范神仙刚刚说八少爷簪子,是这根吗?八少爷怎样了?”小姑娘看范康被人救上来后身上掉下一根簪子,便赶紧去捡。
众人原本看溪水里鱼儿被毒死,因畏惧范康身上毒,又看此时血水与溪水混着他身边湿了一片,便不敢靠近,不防这小姑娘关心玉八情切、忽然靠近,离着小姑娘近玉九就要去拉她。
范康拼着后一丝力气,眼疾手地将握小姑娘手上簪子抢回来,借着玉九将小姑娘拉开力道,又狠又地小姑娘手心里割开一道口子,低垂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笑,料到为给小姑娘解毒,这群人必定会替他寻来解药,于是半真半假地昏迷地上。
朦朦胧胧中,范康听见小姑娘一声娇啼,然后另一个女子哭道:“小姐,你流血了。”
“早说这道士不像个好人。”
“不、看范神仙昏迷了还紧紧握着簪子,想来那簪子对他极为重要,反而是我鲁莽了。范神仙方才不过是为了抢回簪子,并非有意刺伤我手。”小姑娘善解人意地说。
“不好,这簪子上沾了道士血,只怕有毒。”
似是应证有毒二字,只听另一个女子喊道:“呀,小姐手心变黑了!”
“死道士,醒来!”玉九气急败坏地骂。
“九少爷,范神仙也算是侠义之人,不当这样作践他。”
范康只觉得身上挨了几脚,暗道好个玉家公子,竟然为了个小姑娘欺辱他这德高望重之人,身上疼了几下后,终于撑不住,彻底昏迷过去。
再醒来时候,范康没睁开眼,就觉察到红彤彤火苗自己眼皮子前跳动,断臂处传来彻骨疼痛,不用看,也能料到是有人替他又清理了断腕。只是这次醒来,越发觉得手脚无力,竟然是站也站不起来,微微一动,觉察到束缚,竟然有人将他绑了起来。
“绣球春晚欲生寒,满树玲珑雪未干。落遍杨花浑不觉,飞来蝴蝶忽成团。”
范康听见玉九声音低沉地吟诗,心道好个优哉游哉贵公子,竟然有闲心附庸风雅,因想探一探这群人根底,便继续装睡。
玉九吟诗过后,那小姑娘就开口道:“玉九弟,你为什么骗我?我们为什么不跟八少爷汇合?”
“雪姐姐,”玉九声音先有些不甘心,随后却又似被人冤枉误解一般,满腔无可奈何地一叹,“随雪姐姐怎样想吧。”
果然,那天真小姑娘立时为难地赔不是,“玉九弟,莫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若有,你告诉我吧,若实是机密不能告诉我那也就算了。总归,咱们迟早会跟八少爷汇合吧?”
“唔。”
迟迟地等来玉九一声唔,小姑娘放心地长出一口气。
范康心想好个善解人意、不食人间烟火小姑娘,微微睁开眼,装作才醒转过来。
“范神仙醒了。”另一个女子开口说。
“缃蕤,端热水给范神仙喝。”那小姑娘忙吩咐丫头办事。
早先说范康不是好人随从道:“范道长,鄙人玉无悔,你睡着时候,鄙人已经替你清了伤口。不知范道长为什么来了这里?又中了什么毒?你提过八少爷,八少爷却不曾提过阁下。”说着,便从丫鬟缃蕤手中接过碗送到范康嘴边。
范康先瞥了眼那也作了男儿装扮丫鬟缃蕤,暗道这主仆二人粉面桃腮,若不是瞎子,谁认不出她们是女子?想来他们能这乱世里平安无事,要多赖玉九保护了;又偷偷打量玉无悔,看他生得剽悍,猜到他与其他四人大约是玉家家将。
“范神仙,到底是什么毒?如何解?”玉九冷冷地看向范康,对范康为何来此地没一丝兴趣。
范康咳嗽两声,却装作去寻自己簪子,玉九看他找,就指了指篝火旁,“你说这簪子是破禅?破禅虽落魄了,却也不会有这么一根旧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