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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谈往录-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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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天天上天,玉皇头上平天冠, 

 

 平天冠上插旗杆,我佛尚在旗杆巅。 

 

 把自封为“西天太后老佛爷”的那拉氏,推向了高不可攀的地位,可以说够 

辛辣的了。但这种谑而近虐的诗,讽刺有余,事实不足。究竟她怎样的高法?高 

到什么程度?吃怎么样?拉怎么样?睡怎么样?玩又怎么样?这些活生生的事
实, 

那就请看《宫女谈往录》来填补空白了。这里一桩桩、一件件,很充分而又鲜明 

地摆在读者面前,让人不禁掩卷深思:在强邻压境,虎视眈眈,国家濒临被瓜分 

的情况下,不思奋发图强,反而敲骨吸髓,挥霍亿万人民的血汗,使炎黄子孙、 

大好山河,一步步地堕入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深渊。言念及此,痛恨何如?呜呼: 

万寿疆无浑不耻,笑向番姬碰酒杯!(紫禁城出版社出有《西太后》一书,书中 

《章太炎斥西太后联语一则》所载联语云:“今日到南苑,明日到北海,何日再 

到古长安?叹黎民膏血全枯,只为一人歌庆有。五十割琉球,六十割台湾,而今 

又割东三省!痛赤县邦圻日蹙,每逢万寿祝疆无。”) 

 

 章氏对联显然是作于那拉氏70岁生日,即1904年阴历十月十日之际。那时


她 

君临中国已44年,章太炎用犀利的嘲讽,痛快淋漓地揭露她40多年的统治史,
就 

是中国人民的灾难史。 

 

 慈禧晚年,一改排外为媚外,所谓“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向帝 

国主义者屈膝投降,经常宴请各国公使夫人,企图用媚笑讨好列强。 

 

 我们写《宫女谈往录》的目的,大旨就在这里。拳拳此心,可以敬白读者! 

 

 也有愧对读者的地方。 

 

 《前言》里曾提出,写作有四条线索:一、宫女生活;二、太后起居;三、 

光绪佚事;四、其他琐屑。但我写起来并没有严格遵守这个提纲,可以说是“前 

言不对后语”吧。我在写作过程中曾经考虑到这些,后来想到为了读者联想起来 

方便,就没有按照这个条例写。譬如:《四金刚五百罗汉》这当然是属于慈禧的 

生活了,而《吃大饽饽》又确实属于其他琐屑的事。在宫廷里,皇太后摆天字第 

一号的筵席,但在宫廷外又有八旗子弟吃大饽饽的丑态,旗人是满清王朝的支柱, 

两相对照,读者自然可以得出结论了。那拉氏的八宝楼台也不过是建筑在沙漠上, 

故索兴把两篇摆在一起。又如:写完宫里的泡制胭脂,这是春末的事,于是顺笔 

就写到夏初的制造益母膏,又因为有发现臭大麻等插曲,于是连带写出张福谈阉 

割的经过(“张福自述”再版中归入《太监琐事》一章)。写西行路上,在逃跑 

的长途中,除写太后的车驾外,自然要写随从太后西逃的人,所以《西行路上》 

写了大阿哥,写《给光绪剃头》等等,一连串的事就顺笔产生了,这些事都不容 

许割裂开来,所以前面的提纲未能严格遵守了,是我们考虑不周,致使条理紊乱。 

 

 敬希读者原谅。好在读者自己能归纳出来,我们就不再重新编排了(再版已 

对全书的框架、脉络作了些调整)。 

 

 后记(2 ) 

 

 结束前,应该谈一谈老宫女了。 

 

 每逢谈到她自己的身世,她总是有意避开,我们也忌讳问她的家事,好像她 

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她的婚姻仿佛是她父亲吸鸦片,贪图钱财,有意求李 

莲英向老太后求恩赐婚的。她偶然嗟叹她父亲的违背良心等等。咳,总之,苦难 

时时啮着她的心。 

 

 她确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说句感情深重的话,我们怀念老宫女也愧对老宫女。在解放前的10年里,
生 

活的艰辛,儿女的磨难,疾病的困扰,真是缺粮断炊,啼饥号寒,缝联补绽,熬 

药煮汤,多少操劳的事集中在她一人的身上,但她始终如一,没有抛弃我们。她 


很可以另寻高枝找一个栖身所在,可她,不这样做,人之相知,贫贱不移。在那 

样炎凉社会里,能找到这种古道热肠的人,很是难得。我们怀念她,她不是我家 

的佣人而是患难与共的朋友。 

 

 对待老太后,她更是愚忠愚孝,奉若神明。在西行路上舍死忘生,尽心侍奉。 

 

 老太后赐婚,一个懿旨就终身恪守,矢志不移。对老太后也时有怨言,说老 

太后对不起她,委屈了她,但始终“怨而不怒”,至于发发牢骚,没有背离老太 

后的旨意。一直到死,这种封建思想贯穿了她的一生。 

 

 跟太监刘祥的结婚,不过是老太后的一句话,到民国初年,刘祥病死,又改 

朝换代,她的年龄也不过30出头,对老太后的懿旨也好,对刘祥的夫妻情义也
好, 

都可以说是仁至义尽,问心无愧了,很可以另嫁新人,度她的后半生。不,她不, 

她说:“他们活着,我对得起他们,他们死后,我也要对得起他们!”我们听了 

后又可怜又可敬!这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唯有一死报君王”的思想,紧 

紧地缠绕在她的身上。 

 

 屈指算来,庚子年(1900年)她20岁,到1950年,整整70岁了。这时,
她心 

情惶惶,预感到在世的时间不多了,于是下定决心,要到西郊去住。我们猜测她 

要住在恩济庄附近,找个旗人家,最多住上一二年,求那里的乡亲,死后,把她 

埋在刘祥的墓里和刘祥并骨,也就完成老太后指婚的命令,也可算对大清国的一 

份忠心了。 

 

 她确确实实是个奴才,但她有为人的道德! 

 

 可惜的是,我们才拙笔笨,不能把她委婉的如絮如云的故事记下来,更没有 

隔窗听语的本领,把她那清脆美妙的语言记在纸上。阴阳路隔,我们只能怀念这 

位故人。《文心雕龙》里曾说过:“方其搦管气倍辞前,迨其成章半折心始。” 

 

 说白了就是:当刚拿起笔来时,觉得有好多的话要说,等到写完了一看,也 

不过写出心想的一半。成名的古代作家尚且如此,何况我们两个小卒! 

 

 《宫女谈往录》就结束在这里。 

 

 附一:我所认识的“老宫女”刘曜昕(1 ) 

 

 我和金易兄和他的夫人,已经是50年的老友了。50年过从,我们不仅在学
术 

上切磋,而且确实经过患难中的考验,这是可以仿之于古人的。 

 

 他退休之后,不废读书,肆其余力,写出20几万字的《宫女谈往录》,连续 

发表在《紫禁城》杂志上。他的才力、记忆、瞻博,都令我折服。 


 

 我多次是他的手稿的读者。“老宫女”的故事引起我不少回忆。应该说:我 

是先于金易兄认识这位老宫女的,或者说金易兄是由于我才认识了老宫女,但老 

宫女到他家去当保姆则不是我介绍的。这话说来长了。 

 

 1942年,我遭变失学,家乡兵燹,困居在北京沙滩附近的一个“公寓”里。 

 

 说公寓是指它过去。日寇占领北京,百业萧条,学生锐减,这个公寓实际上 

已经变成一个杂院了,堪称“寓公”的,也只有我一个人。 

 

 这个“公寓”的主人,是北大老校工,总是旧相识,就接纳了我。他管收拾 

屋子,供应茶水,照管门户,伙食则自理。 

 

 那是一个不规格的四合院:北房三间,房主和妻子儿女四个人住;东西房各 

五间,除我占一间外,其余九间分住了八户人家,都是挣扎在饥寒线上的小职员 

或工人;南房三间有一间是门道,住人的只有两间,住的是一位老姑娘和她的两 

个单身的弟弟。两兄弟早出午归,像是菜贩子,这位老姑娘就是金易兄笔下的老 

宫女。九家房客中,只有她和房东是亲戚关系。 

 

 我的这位老校工房东是个老实近于怯懦的人,家里真正的主人是房东太太。 

 

 这位太太小房东十多岁,是一个很“外场”的人。因为房客穷人多,房租免 

不了拖欠,甚至有时向他借借找找,于是她便以恩人和保护者自居;住户都是她 

的臣民,即使对我也常有点“颐指气使”的派头,颇像一位长者。而对南屋则好 

得多,但也仅限于对老宫女,对那两位“菜贩子”也常有不屑之辞,或显出揶揄 

的颜色。 

 

 时间住久了,老校工不在家,问茶送水的事,免不了由太太承担。这颇使她 

感到“降贵纡尊”,有时便坐在我那唯一的旧藤椅上,吹一通家世,诉一通委屈, 

间或滴几点清泪,很使我同情而不失敬意。这样也换来她对我的好感。 

 

 从她断续的谈话中,我大致了解了她以及老宫女的一点简单情况。房东太太 

是旗人,改汉姓,姓桂。父亲曾在警界做过巡官(清末民初,警官警察中旗人颇 

多)。她曾说:“30年前,前门一带,街面铺户,更不用说穿号坎的,谁不知道 

桂五爷呀。”她说:老头儿(老校工)是裁缝,常年给我们家做活儿。取送活儿 

只能在门房落脚,不叫他,他进不了上房屋。……不过看他人还老实,有个手艺 

能混饭。……咳,这就叫“人不能和命争啊”!言罢不胜今昔之感。这我才了解, 

老校工吞声忍气,不仅是老夫少妻,还有点主奴的关系,小姐下嫁,自然主子的 

身份降不下来,相应的奴才身份也升不上去。 

 

 房东太太和老宫女的关系是姑侄,老宫女是姑,这是我推断出来的。孩子称 

老宫女为姥爷。因为满族老处女称谓上都和兄弟同例,像不称姑而称叔叔、大爷。 

 

 房东太太也随孩子们称姥爷。我原以为他们都姓桂,读了金易兄的大作,才 


知老宫女姓何。这当然也是旗人的汉姓。那么她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亲戚而非本 

家了。 

 

 对这位老宫女,房东太太作过如下的描述:“别看姥爷这会儿的样子,想当 

年,跟西佛爷当差的时节,也是个有头脸的人物。刚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头上插 

的,手上戴的就够一家‘过活’(北京话,意同家当),更不用说箱子、包袱, 

积下来的赏赐。一出来就买了三所房子,吃瓦片就够过了。亲戚朋友谁不挑大姆 

哥呀!那时节真要寻个合适的人家,能享一辈子福。瞧,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 

到今儿,一辈子心血就花在那两个”活宝“(指老宫女那两个单身弟弟,实际是 

食客)身上。您别瞧今儿这两位这份德行样儿。想当年也公子哥儿似的,提笼架 

鸟,游手好闲,幸好没有抽上白面儿。日子出项大进项小,先从内瓤上空,后来 

顾不上了就卖房,两所房一卖,没了进项,穷得更快,先后20年,就落到今天
这 

个样儿。我爸爸在的时候想给他两人在局子里补个差事,可人家嫌掉架儿,愣不 

去。瞧见没有,这会儿卖苦大力倒不怕掉架儿了。可怜的是姥爷,到今儿还得为 

他们‘奔’。他们挣点钱也就顾得上嘴。瞧!还酒呀、茶呀、鼻烟呀地折腾。姥 

爷还得揽点针线活儿贴补着。咱们这儿规矩是灯泡儿不过25瓦,我给她安了个
40 

瓦的……”说到这儿,脸朝东提高了调门说:“谁也别不愿意,谁家都有老有小! 

 

 怎么着,这么点事背后就嘀咕上了,有话往明处摆呀!“我知道这是示威和 

警告,一定东房某人在电费上有过抱怨。”您说,卖了最后一所房子,没个着落, 

我能瞧着不管吗?这不,我揽过来了。有钱就给我点,没钱我也不催、不讨,为 

了老辈子的情义。“是不是房东太太家也沾过老宫女的光呢?是不是房东太太的 

只计支出,不计或少计收入算帐法夸大了她对老宫女的恩惠呢?我不能推断。但 

有一点是我多次目睹的,就是房东太太稳定地保持着对老宫女的礼貌和敬意。 

 

 老宫女是很矜重的,很少走家串户。和房东太太来往并不频繁,只是在有事 

的时候,来坐一坐,也很少耽搁。房东太太早起见到老宫女总要行个旗礼,腿儿。 

 

 老宫女到她屋里总要替掀门帘,出来总要送两步,说声:“您慢走。”从房 

东太太的为人看,这就很难得了。 

 

 附一:我所认识的“老宫女”刘曜昕(2 ) 

 

 老宫女给我的印象是一位很恬静的老人家,当时怕有60岁了,也许还多一
点。 

 

 虽然是鸡皮鹤发,但长眉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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