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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没有倒水,转而倒了一杯茶,走过去递给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白夜,轻轻道,“你喝酒了,喝点茶也许会舒服一点。”
都没有亲人,亲人都背叛抛弃他们了。
潋滟的薄唇微微颤抖。
未央的身子很销魂。
花未央也好,花月沧邪也罢,其实,那两个孩子是像极了的人。
未央一直看着那名唤夜儿的少女,后来,那少女突然消失了。
未央缓缓站了起来,雪衣曳地。他一步步朝那枯萎的情花尽头而去,纯白的衣摆在凋残的枯花残叶中拖出一条寂寞而苍凉的直线。
白夜在那双素来深不可此的漆黑眼眸里,此刻看到了孤寂和脆弱。
“啊~~要掉了~~”少女惊呼。
那个时侯,她就伤害了花未央,他那么差的身体她的手下还用枪打伤了他,而在他受伤最难受差点死去的时候,她却一直在那边的军营里,把他一个人扔在这边,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在山上那段日子,他看到花月夜和花月沧邪彼此相惜的笑颜,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风景。
只是,明白得太晚
后来,花月夜长大了一些,又缠着花月沧邪学会了琴箫的基本演奏方法,这个时候就像个流浪歌手一样抱着她的古琴破萧开始在草原上开个人演唱会。
那银发少年把手中的蝴蝶风筝向上一托。那风筝慢慢飞了起来,越来越远,越来越高。
他们都是默默的为她做着一切,默默的保护她,有她现在都知道了的,还有很多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事。可是她呢,她做了什么。
而花未央之所以活过了二十一载,可以说又是另外一个人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那个人就是花月沧邪。当白夜说不要花未央死时,花月沧邪就明白了,缘分那个东西当真注定生死。
天命者都无法看到自己的命运,不过未央知道自己没有投生的机会了。因为他用了禁术。不过,却是一点都不后悔。
后来,未央更是关注起少女来,偶尔也看到那个银发男子。
这个人,她狠狠的伤了他。
他就那么看着渺茫茫的苍穹。
一个五岁的孩子在皇宫那般复杂又戒备森严的地方,怎么可能顺顺利利毫无阻拦的闯入御书房遇到一国之君的皇帝?
九头蛇彻彻底底哑口无言。
那孩子就那样向未央那边走去,用了不少时间,雪地上留下一长串小小的脚印。
而就在他五岁那一年,他无意间出了冷宫,遇到了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父皇。
父王的寝房有一幅画,父王说,那是她的母妃。
她把所有鬼面修罗出现的时间和发生的事想了一遍,唇哆嗦起来。
雪地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移动的雪白蘑菇一样的。
未央蓦然睁开眼睛。
花满楼挥着小胳膊大声叫,“爹爹~~”
敛去光华,看到的,是怎样的自己。原来,一直以来,她爱上的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叫做花未央的人,一个微微一笑就足矣让她铭记一生的人。
烙烙还在哭,“父王,皇叔说的,母妃已经死了~”对于死亡的定义,她不是多明确,可是花鸿颜告诉她,死了就是再也看不见了。所以,她不希望再也看不见自己的父王
“我要——”花满楼得意洋洋的抬高小下巴,一副傲娇样,“花鸿颜!”
她就像一只刺猬,把自己的刺折断了也要刺得别人遍体鳞伤。
他心中隐隐不安,用自己的精血卜卦,他发现那女子的命运绝大多数都很模糊,他看不见,他只知道她此刻不在这个人世了。
她不顾不管未央的意愿就朝着那艳红的薄唇又啃又咬,不带任何感情,就是冰冷的咬着。
譬如,花未央和雪千寻的师父居然是灵山道人的唯一那个师弟,也就是了尘曾经对白夜提到的那个和灵山道人关系闹僵的师哥。这也是为什么花未央记不得前世可依旧会医术毒术五行之术之类的原因。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影像越发不真实。
仰着头,那冰凉的雪花落在未央几乎没有了颜色的脸上,缓缓的,在这荒废了的残败院子里多了一抹艳色。那是他嘴角流出的鲜血。
激烈的颜色碰撞,他美若琉璃,却也易碎如琉璃,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只怕一碰,就要碎了。
这就是他给那个孩子也就是落红尘留下这两个任务的原因。
花月沧邪也好,花未央也好。
银花和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落红尘死了。
白夜自己心里很明白,她根本是抱着七分的享受三分的伤害去做那件事的。
有些事没必要一定找出一个结果,那不是最重要的了。
那银发男子也消失了。
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隐身在门廊不远处假山后的白夜本能的情怯。
可人算到底不如天算。
三年多了。
没过多久,未央把脸侧搁在冰凉的坟墓石棱上,闭上了眼睛。
萧瑟寂凉的夜。
花未央就是鬼面修罗,这个想法一旦浮出,就跟明镜是的,一点悬念也没有。白夜也终于明白,当初在北齐和天国打仗的时候,鬼面修罗中了枪伤,那边军营里的未央为何给她的感觉怪怪的。
那孩子整个人都在纯白的狐裘连帽披风下,几乎看不见她的脸,只是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特别的明亮清澈,特别的大。怀里双手抱着的好似一把伞。
未央教那孩子所有自己的本事,在死之前,给那孩子手写了所有秘籍。并给他留下两个任务:一、将来找到异世之魂,把她带入灵月皇宫神殿。二、带入神殿一个月后,若那人没和紫眸银发的男子成亲,就杀了那个男人。
猛然间一挥,那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片。“本尊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没杀你,你就要记得自己的本分!”
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可白夜却深切的记得,记得自己做过的事。记得那雪白床单上未央吐的血
未央微歪头笑了一下,“是。”痛久了就麻木了,成了习惯。
“夜儿,我们回去吧,别玩了,好不好?”
老百姓都说,花开不尽,福祉未央,将有盛世太平。
那淡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的容颜在看见小小的孩子时渐渐变得深凝。
都算是没有父母,父母从小就死了。
“你母妃害怕一个人在黑暗狭小的地方待着,我要陪着她”
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哭腔,白夜不知为何,眼睛变成了少了阀门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
唱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直接得可以的歌,眼神却清澈明媚。
还是那句话,情不问因果,缘注定生死。
男人长了一张极其英俊邪魅的脸,头发却是雪白的,看见花满楼的行径,有些不赞同的对慵懒支着头趴在窗口的唐媚儿说道,“让他如此乱来,没关系么。”
当时的未央只穿了很单薄的衣,刚刚从床上下来,嘴角还有血迹,由于咳嗽嗓子难受下床准备去倒水喝的。
原来,要的,不过是——乞求在彼此牵连的一瞬,此生,便永不放开。
下雪了。
未央慢吞吞的站起来,静静的凝视着白夜,却没有其它动作。
初冬的情花园。
少女一直闹着让银发男子陪她风筝,最后两人一起倒在了草地上。
她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不明白未央为什么不一掌把她打出去。
悻悻的转身,既然这些人跑了,那他得去找个其他新鲜玩意儿来‘玩玩’了
花月夜不知道这些年月这禁地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她不知道她的笑容亦明媚了别人的颜色,她的歌声荡漾了那暗处少年的淡泊寒凉的心房。
九头蛇差点没坐稳。
白夜就闯进来了。
而自己呢,她因为花未央杀了雪千寻和幻影而说他是多么的无情无义,多么的冷血
只是静静看着她。
冬日的阳光,很温暖。
她说——你这个人有点用处,也有点意思,还足够的无情无义,我要把你留下来。
天命者能知天命,这不是后天修炼的,就是先天带来的。这样的人往往都很短命,活不长。灵山道人自然晓得这个道理,于是把未央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并三令五申说那是禁地。
动容,绝望,悲戚
“夜儿,我终于能活着陪你,你终于永远在我身边真好”
未央活了下来,因为他有一个女儿,一个白夜为他生下的孩子。
如今,凤凰木已残,人亦天各。
唐媚儿微微眯起眼睛,“那时侯,是没有办法,他们两个随时都可能死去。再说,感情的事,太过复杂,何况他们三人行,不经历这些,终究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
阳光温热,春色明媚。
韶华易逝,再相见,已是整整三个多春秋了。
——这样,那你还是永远不要见他为好。他以为你已经死了。而且,他如今的模样
她说——这荒郊野岭的,平素也没个乐子,本尊就恩赐你留下来服侍我。
那光秃秃凋零的凤凰木枝桠在冷风中微微摇着。
他为什么不发火,为什么眉毛都没皱一下。
突然,白夜仰头笑,“你这样的人,总是喜欢掌控别人,总是喜欢装深沉。今天,我就让你试试被别人强迫的滋味!!”
“夜儿,下来,我们回家。”
一身绛红云绸裳的少女,在春光中笑得很是明媚。她举着线轴奔跑起来,蓦然回首,调皮一笑,大吼着,“沧邪,放~~”
白夜伤慢慢好了,那孩子在她肚子里逐渐长大,居然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风卷残云。
九头蛇哑然。又释然的笑了。这就是她,她从来都是这般与众不同的。
他眼神很温柔,“夜儿你说想看看我的心是什么颜色,等我来陪你那一天,便掏给你看。”微歪头笑了一下,“我也想看,我的心是什么颜色。”
代价就是他只有三个月的命了,他下了山,救了一个很是灵秀的孩子。五六岁的模样。
对夜儿都是痴人呐。心底微微一声叹息,情,真是一件说不清楚道不明的事。
她从来没有见过未央如此简单而幸福的笑容。
抬眸轻眺,原来这世上所有凝聚的肆意乖张还抵不过他眉目发梢上的一片洁白雪花。
烙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夜倏的握紧十指,再度把未央手中的碎片打落。动作突然,碎片飞离,未央的手上瞬间冒出血线。被碎片划破了。
前面不远处,亦有美男尽职尽责的注视着来路,突然,仰头吼道,“小谷主来了,一个人来了!!”
未央一直很安静,晶莹剔透的容颜几乎没有了颜色,细细的汗珠生了薄薄的一层。那乌亮的发莲一般绽放在殷红朵朵的床单上,刺目得紧。那些血是他手上那伤口流的,还有他口中涌出的
那眼神在他小小的身上来来回回,让他厌恶。
小女孩见未央唇畔的血迹,扁了扁嘴,忍不住想哭的摸样。“父王,痛不痛?”她伸出小手去给擦那血迹,只想快点抹掉。
我问父王在意什么。父王摸摸我的头,笑了笑。
只是当他有了这个想法时,一切都晚了,她所有的苦痛都是他的罪业。
都没有朋友,没有人能和他们站到一样的高度,没有人有那个资格,除非是他们两人彼此。
不过,白夜还是看见了。
花月夜闯入了禁地,她看不见那被称为天命者的少年,可那少年能看见她。
这一生,系在心房的那个人已然古去,谁又能暖这一世的寒?
一个是沧邪,一个是鬼面修罗
未央握住她的手,“父王不痛。”
可他没想到,到最后,输了的,是自己的心。
或许,生活,要的,只是一个出口吧。
其实,父王不说我也知道,父王在意的只是护得母妃快乐无忧。
曾经,当未央随意坐在青石榻上看书时,白夜就在凤凰木茂密的枝桠中睡着吃糕点瓜果。
就在一处别致的阁楼里,小桥流水而居。恰巧可以看见亭子里的场景。
所有事情都知晓了,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难想象,都是那个他叫母亲的女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为了能靠近皇帝,才把他推了出去,故意暗中引导他顺顺利利的从冷宫走到了御书房而毫无阻拦
他觉得看着两人的笑,亦是一件让人心生温暖的事。
是啊,他当真想看看自己的心是什么颜色。
“噢~他可不属于这逍遥谷。外婆不可以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