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有这些都是1986年1月——大都会公司的兼并刚刚结束时——巴菲特反复思考的问题。在大都会公司的经理们按惯例去凤凰城度年假时,他提出了这个惊人的问题。他说现在有许多投资人是按“随时变化的股票”来决定是否忠实于大都会公司。巴菲特发誓他的投资决不改变,直到他死——事实上即便他死后的一段时间,也不会发生改变。
有人问我,如果我被卡车碾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我一般回答说我为那位司机感到难过。我已安排好一切,如果我死了,伯克希尔也会连一股都不卖出。我会实现诺言的。
巴菲特的诺言是为了防范像贝罗曼、大都会公司比根斯或克拉维斯这样的人的。他不仅给了默菲和伯克代理他的股票的权利,而且保证他们有权限制伯克希尔卖出。他甚至连改变主意的自由也没有了。
巴菲特解释这种不寻常的经济约定说,这样默菲就可专心经营而不用担心被人袭击了。但巴菲特还有个人和职业的动机。“个人关系”在这次投资中也很重要。巴菲特对一位记者评论道:
我愿终生与大都会公司在一起。这就像你有一个生病的孩子,你不会在5年后卖掉他,因为我们是他的父母亲。
这笔交易的确有问题。这在交易还没完全结束时就表现出来了。电视的广告收入剧减,ABC就像自由落体一样;电视网只被评为第三位,不管是老节目还是新节目。它面临着损失垒球、橄榄球、冬奥会和两个糟糕的特别节目的转播。它的成本失控了。
巴菲特的一位朋友说:“我想巴菲特不清楚ABC是多么浪费,它的管理有多乱。”彼得。巴菲特回忆起他父亲检查各种费用时,吃惊地发现ABC光付给花匠的钱就达6万美元。伯克在谈判时也被它气派的大楼吓了一跳。墙上挂满了杰克逊。珀拉克和威莱姆。德库宁的油画。该电视网买这些画是为了应付年度平衡表。
ABC转手后一年,它的利润从原来的1亿3千的赢余变成了7000万元的亏损。要是默菲和伯克没有减少一大笔开支,情况会更糟。默菲第一次去洛杉矶时,招待所派了一辆白色的高级超长轿车去接他。从那以后,默菲只坐出租车。他关闭了纽约总部的私人餐厅。几个月后,默菲和伯克把整座大楼卖给了一位日本投机商,价格是每平方英尺 165美元。他们还解雇了 1500名员工。
巴菲特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但没有插手。有一次,当ABC为星期一晚上的橄榄球赛重开谈判时,他来到了纽约。伯克估计ABC将损失4000万元。
由于他们已经失去了许多有魅力事件包括体育的报道,他不想再错过美国橄榄球联合会的赛事。“沃伦结结巴巴地没说明白,”伯克回忆说,“但很显然他想我们抓住这个机会。”巴菲特的话不多,他只是在一旁观察。用伯克的话说他就像“闻到味儿了”。当他们等待全国橄榄球联合会肯定的答复时,巴菲特闷闷不乐地说:“可能他们把我们的电话号码给弄丢了。”(他们没丢。失去这个合同是他们意想不到的。)
默菲和伯克压缩开支的本领是惊人的。可是整个传媒业的竞争更激烈了,因为现在有那么多的电视节目和报纸。收看三家主要电视网有线电视节目和家庭录像的人越来越少。有一次,巴菲特和默菲一起在大屏幕彩电上看周一的橄榄球赛时,巴菲特说:“画面不错吧!”默菲道:“我更喜欢看8吋的黑白电视,那时只有三家主要电视网。”
不用说,要是只有一家电视网巴菲特会更高兴。虽然他对传媒界的对手越来越无礼了,但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在兼并的几年后,沃尔特。安那博格飞到奥马哈,就是否把他的杂志王国卖给鲁珀特默多克向巴菲特征求意
见。巴菲特建议说虽然传媒业仍是个好行业,但有走下坡路的趋势。安那博格在最好的时机退出了战场。但巴菲特自己却不想无事一身轻。
伯克认为,巴菲特为此付出了代价。大都会公司的股票猛涨到了630美元,并保持了一段时间。巴菲特非常明白这个价格太高了,“他本可卖掉的。”
伯克说。一年后股价又急落至360美元。
有位杰出的年轻金融家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巴菲特失败了。“沃伦有过三个职业,”这位投资批评家说,“过去他是清道夫,追求的是价值。当情况不妙时他又成了企业投资者,以合适的价格买了不少好企业。他说过:”如果我再不能以合理的价格买下好企业时,我就靠自己的规模赢利,让全世界都看一看长期投资的威力。‘我想现在的情况变糟了。这真傻。“
巴菲特和芒格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做得更好些。其一,只买不卖的投资人交税少——时间一长就是一笔可观的钱。其二,长期持股能创造不少机会,像B夫人和拉尔夫。施亚这样的人都愿与巴菲特这样的老板合作。巴菲特知道分手不是个好方法,因此他在选择合作伙伴时非常谨慎。他和所有投资者一样不会考虑什么时候撤回投资,因此他在投资时非常挑剔。这与婚姻一样,多选选结果会更好。
巴菲特这么做是因为他认为卖出会使他空虚乏力(不管傻不傻),因此他对与默菲合作感到十分满意。他对《商业周刊》说,卖掉熟悉的股票就像“对妻子喜新厌旧”。这话十分有力,他的妻子早已与他分居,但他对她仍然忠诚。他在一份报告中再次使用了这个比喻:卖掉好股票就像与钱结婚——这种错误时有发生,他认为这“对一个有钱人来说,真是疯了”。
只买不卖在金融上是有道理的,但别人认为只是巴菲特的个人性格,是他“个人和经济上的考虑”。他有保持的癖好——股票、合作伙伴和一切可以长期保持的东西。他只在有人“发疯似地”出两倍或三倍的价格时才卖。
其他投资者,如那位年青的评论家认为巴菲特是个疯狂的家伙。但他总是靠保持连续性来赚钱:同一个合作伙伴、同样的股票和同一种事业。他的一生向来如此。
巴菲特还有个性格特点,就是尽量避免借债。1986年资产评级为AAA的爱克森公司的资产债务比为4:1,伯克希尔是25:1(一个可让清教徒安心睡觉的比例)。当时过多的债务有时不能保证经营的连续性,这可能比“喜新厌旧”还要痛苦——他将不能控制伯克希尔。巴菲特在凤凰城时说过,债务是金融界的狐狸精,是个致命弱点。
这可太悲惨了。如果某人的经营非常成功,但他有点小毛病,或者贪杯或者爱占小便宜,这就是他的弱点。金融市场的弱点常常是这种借来的钱。
从自己的经验出发,他一直对债务不屑一顾。因此他对LBO的推销商也颇有微词。他们在交易一开始时就计划退出的办法,并急着要把债务转移给别人 (通常是公众)。他说这是个“奇怪”的方法。巴菲特对投资的定义是从企业的经营结果中收益,而不是赚差价。LBO的推销人其实不能算真正的“投资者”,他们只是把资产从一个口袋转移到另一个口袋。他们不创造价值——为社会提供必需的和有用的产品和服务。他们的利润常常只是靠把资产变成债务后能节省一笔巨大的税收。 (而要付的利息是有数的。)
巴菲特对此表示异议。因为这种人不配获得如此大的利润,而社会会因
为少了税收而变穷。他的观点很传统,在他的评论中他更欣赏B夫人的工作而不是在美林发生的那种活动——烤大饼比分大饼更有价值。他在大都会公司的另一座办公楼里说,LBO的人既不能“让牛排更美味”,也不能“让衣服更保暖更耐穿。”
你们别看伯姆。比根斯和吉米。戈德史密斯这些人一直说为股东创造价值,其实他们没有。他们只是把社会的钱转到股东手中。这样做是否合适姑且不论,它的确没有创造价值;没有像亨利。福特那样发展汽车业,也没有像里克。格拉克那样做出更美味的汉堡包来……就在过去的几年里……公司一个接一个地被熟悉这种游戏的人换了招牌。这就意味着每个公民都要为政府提供的服务和财产多付一点钱。
在大都会公司的ABC,巴菲特试图组织一群不会研究这种“退出战略”
的人。ABC曾是个最动荡的电视网,在这次交易后它成了财政稳定、业务过硬的电视网。它白天播放肥皂剧,晚上放新闻,而且都是在黄金时间。与之相比,加拿大广播公司和全国广播公司则由于管理班子动荡和对主人拉里。茨克和通用电气公司的不信任而苦苦挣扎。伯克认为巴菲特的投资使他感到放心舒服,要没他“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尤其是在那么严重的衰退时期,公司可能被削权而不能正常运作。它本来很可能会遭到与《时代》杂志同样的命运。现在默菲和伯克不断获得巨额利润,而且巴菲特对它的支持也使大都会公司的股价急剧反弹。
15公开与私下
当大都会公司的交易还在进行时,已有人纷纷效仿巴菲特。在奥马哈就有50人因为巴菲特而成为百万富翁,在全国则有好几百。当他去哥伦比亚商学院讲投资时,有200名热心听众被拒之门外,房子装不下了。《福布斯》称他为“神话般的英雄”。在堪萨斯城和纽约分别有人给爱犬取名为“沃伦”
和“巴菲”。毕业于斯坦福商学院的威廉。奥本德福在见过巴菲特后,辞过了麦金西公司的工作,毅然决定搞投资。钱商克里斯托福。史塔文为儿子洗理取名为亚力山大。沃伦。奥马哈的股票经纪人道格拉斯。史特里久慕巴菲特之名而无缘相见,当他妻子马莎即将分娩时,他拿了份 《财富之王》的复印件给妻子大声念有关巴菲特的章节,好像要以此胎教提高未出世儿女的智商。
到1986年,伯克希尔的股价已突破3000美元。在21年里巴菲特已把一个小纺织厂的碎渣变成了黄金,股票翻了167倍,而同时期的道。琼斯只翻了一倍。整条华尔街对他却是又敬又怕。当他告诉范妮梅的主席大卫。麦格斯韦说他对他的公司进行了投资时,麦格斯韦激动得想跑到窗前对外大喊:“沃伦。巴菲特买了我们的股票!”福布斯问:“他真高兴成这样么?”头条新闻的作者称他为“迈达斯”,(希腊神,据说有点石成金术。)“巫师”,“奥马哈来的智者”和“奥马哈神”。
许多不相识的人围着巴菲特要“做生意”。一个巴基斯坦的移民要把自己的书报摊卖给他,还有个女人要卖一幢战前盖的大楼,(“你出钱我出点子,我们会成功的。”巴菲特取笑说。)最惊人的是有个从内布拉斯加州的林肯来的人狮子大开口要1亿美元的“贷款”买农场,被巴菲特拒绝后,他竟拎着把手枪来到凯威特广场,结果被巴菲特雇来的FBI成员逮捕了,巴菲特则坐在他的桌旁纹丝不动。
尽管巴菲特很受公众注目,他私人生活还是保持很平静很平常,不像现在的总裁们。他不会事先安排时间,宁愿随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比尔。格雷厄姆(凯的儿子)问他什么时候来拜访方便时,他回答说:“什么时候都行,我没有什么时刻表。”《华盛顿邮报》的经理理查德。西蒙斯对他房间里的简朴宁静大为惊讶,这间翠绿的房子里几乎连一个牛呀熊呀什么的雕像都没有。玻璃圆顶下只有一台老式的爱迪生股票行情自动收录器、一张普利策的奖状,几帧家庭相片 (有一张是本。格雷厄姆的)和一张长椅。上面有一层灰,说明这其实都是摆设。他没有计算机,没有股票终端也没有电子计算器。“我就是计算机。”他这么对采访者说。当他在办公室时,西蒙斯形容说:“看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有时比尔。斯科特(巴菲特的交易人)探头说‘1000万美元,股价125 18 ,行不行?’电话也不常响。
与别的总裁比起来,巴菲特的时间太充裕了。“他每天的分分秒秒都很自由,他会坐在马蹄般的红木桌旁看上几小时的书,靠电话与外界联系一下 (还是自己接的),还有三条私人线路通向:所罗门兄弟公司,史密斯。巴内公司和戈德曼。萨克斯公司。
不管是谁先说的,第一眼看到巴菲特时的确觉得他有点天真。一个年轻的投资商西什。卡拉曼与这位亿万富翁在波士顿的里茨卡尔顿吃了顿早餐,卡拉曼发现他跟传说中的一样,当他在服务台前等候时,没人会注意他,也不会知道他是谁。“他吃的是整条的香肠和几个鸡蛋,是全美最后一个吃香
肠的人。“好莱坞制片人诺曼。利尔在奥马哈机场遇到这位富翁时,错把他当成了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