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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对着栖霞洞的石崖上,突然响起一声震耳的沉喝道:“有老夫在此,谁敢偷袭…………”
震耳的声音才落,雪地上已响起两声惨号,两个偷袭的汉子已仰面跌卧雪地上,七孔流血而亡,在二人尸体之间,正站着云天岳。
这次众人都是全神贯注在云天岳身上的,但依然没有一个人看清他用的是什么身法。
一层恐怖的阴影,缓缓罩上众人心头。
崖上传来两声冷哼,声音好似极度不满,只听一个阴沉的声音道:“那小娃儿,你已触犯了老夫的大忌了!”
连看都没看一眼,云天岳冷然一笑,重又抬步向古漠风走去。
云天岳右脚才刚抬起,崖顶上突然冒起两声厉如鬼号的啸声,声音极其刺耳。
一闻啸声,“凤姬”粉脸立时骇然一变,暗道:“不好,莫非那两个恶魔也在这里!”
古漠风更加震惊,恐慌的抬头望着高空,道:“啊!是星、蛟二尊。”
古漠风此言一出,九个汉子跟着骇然大叫道:“星蛟二尊。”
“星蛟二耸。”
“……”
在众人惊骇的呼叫声中,两支长有二尺宽约五寸的盾形白片,已一左一右的落在云天岳身侧,左面的刻着一条赤红如血的蛟龙,右面的则刻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心。
左右看了一眼,云天岳冷漠的笑了笑,仍然盯着古漠风道:“姓古的,这些都与你我间的事无关。”话落大步向古漠风走去。
“神狐”贺延龄这段时间内神智已完全恢复,见状急上一步,阻住云天岳,道:“小主……”
云天岳闻言一怔,忙阻道:“不要这么叫!”
“神狐”惨然一笑,道:“先父母临逝之前,遗言贺延龄要永忠于云家之后,如不准贺延龄如此称呼,那是嫌我身无一技之长可效劳了。”
云天岳笑道:“‘神狐’精熟奇门之术,学究天人,江湖各派皆欲得你,怎说无一技之长呢?云某的意思………”
“神狐”截住云天岳的话道:“小主,你既无嫌我贺延龄之意,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入帮之事,等此间事了再议吧!”
话落不等云天岳开口,继续道:“栖霞洞对崖上的二人,是‘啖心兽’阴谷风与‘吸血蛟’冷荫清,此二人,邪恶无论,一个真啖人心,一个真吸人血,虽然邪恶,但武功却高不可测,据先父说,当年玉佛帮也不敢正对二人,是以………”
云天岳冷然一笑道:“咱们用不着得罪他们是吗?”
“神狐”贺延龄点头道:“在我们实力未充实之前树比强敌,延龄以为大可不必。”
这时,“凤姬”正好走到云天岳身侧,闻言忧郁的道:“我担心天岳服了万年参之事,这两个恶魔已知道了。”
“神狐”贺延龄上下打量了“凤姬”一眼,突然脸上喜色一闪道:“姑娘可是碧瑶宫大宫主‘凤姬’?”
“凤姬”点点头,道:“正是!”
“神狐”贺延龄不知云天岳的武功底细,喜形于色的道:“小主既服过万年参,再加上宫主相助,今日或许能安然脱险,假使我没猜错,小主得参之事,此二人必然是知道了!”
就在这时,崖顶上传来一个险冷的声音道:“凤姬,你模样儿长得好,老夫二人不忍伤你,但是,哼哼,老夫的事,你最好别管。”
话落又吩咐道:“古小子,你带着你的人滚吧!”
如逢大赦,古漠风威风全失,恭身应道:“古漠风谨遵两位前辈法令!”
话落忙朝九人一挥手,道:“咱们走!”
云天岳剑眉一轩,冷森森的喝道:“古漠风,你人生的尽头就是今天,要走,云某希望你们运功准备着点,免得又说云某偷袭。”
崖上那阴冷的声音又道:“娃娃,老夫就不相信你能在我二人到达之前留下他们。”
话落沉声喝道:“古小子,有老夫在,你们只管放心走!”
冷冷的笑了一声,云天岳高声道:“两位最好现身走近一点,否则云某真担心两位那两张尊容往那里放!”
本来古漠风一听有这两个大魔护驾,就要动身,那知人还未动,又听那阴冷的声音叫道:“古小子慢点,等老夫找几个见证人出来,让那娃娃看看老夫的脸有没有地方放?”
话落冷哼一声道:“如果你们自认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的话,既已到此,用不着再藏头露尾了!”
距云天岳等人约有三十丈远的谷地尽头石壁下,当先跃出三个人来,其中一人冷笑道:“五十步笑百步,两位前辈到此已非短时,现身却不是顿饭工夫,何以说别人藏头露尾呢?”
云天岳闻声转过身子,抬眼一望,这才发现三人竟是“三险”,那三张面孔与前时听见的假三险一般无二,是以他一眼便认出是他们。
崖上阴冷的声音桀傲的道:“你们三个在老夫面前,算不得一号人物,你们没有资恪与老夫对话!”
“哈哈………阴老爷子今天的火气可不小啊,小徒三人不知自量,可真是,嘿嘿,自讨没趣。”
话落“三险”身后缓步走出一灰一黑两个白发老者。
似乎是,一种心理上的自然反应,“凤姬”一把抓住云天岳的手,急促的脱口道:“二凶!”
云天岳打量了二人一眼,只见黑衣老者骨瘦如柴,一张灰白老脸凹凸不平,状如蟹盖,全是骨头,白眉虬立,目露凶光,一看可知是个燥烈残暴之人。
灰衣老者,脸如淡金,倒八眉,细眯眼,薄唇长髯,一脸阴险。
“神狐”贺延龄一见又多了两个无人不避之如蛇蝎的老怪物,信心全失了,暗忖道:“怎么这批江湖少见的东西全来了呢?”
崖上那阴冷的声音比较缓和了一些,冷冷的道:“原来叶、谷二圣也来了,嘿嘿,兄弟方才的话可能是说急了点吧?”
“二凶”重重的冷哼一声,没搭腔,黑衣老者目注对面道:“陶老怪,你不出来可是想等人再骂一次?”
峡谷出口的转弯处,立时爆出一声大笑,道:“哈哈………看来我‘双戟遮天’陶子爵是最后一个现身了?”
话落峡谷进口的正中间闪出一个年近八旬,秃顶白须,圆脸短眉的矮胖老者,背上斜插着两柄短戟。
“双戟遮天”陶子爵一现身,身后跟着涌出三十多个黑衣人,分成三层,第一层有四个,第二层是八个,其他的都在后面,层次显然是代表的身份。
“双戟遮天”陶子爵一现身,崖顶上那阴冷的声音立时道:“久闻你‘双戟遮天’陶老怪有了大事业了,老夫二人还以为你陶老怪是有了自己的大业了呢?却原来………哈哈………”
“双戟遮天”冷冷的笑了一声,道:“阴老爷子,兄弟虽然受人驱使,但却口服心服,对那能驱使老夫的人,你们二人可是有点不大心服?”
一听“心服口服”四字,崖顶上的声音没敢再说什么,停了许久,才岔开话题,道:“这些不关老夫的事,老夫不愿多言,老夫请你等出来,只是要你等做个见证之人而已。”
一听连江湖上人见人惧的两个老怪物在背地里都没有勇气对五岳帮的领导人妄加批评,云天岳心上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时,只听“双戟遮天”不满的道:“拿老夫的手下作赌注,阴老爷子,你算盘打得可精啊。”
阴冷的声音道:“老夫保证那娃儿伤不了他们毫发,如有闪失,老夫赔你的。”
“双戟遮天”盯着道:“拿什么赔?”
崖上的人好似动怒了,冷声道:“陶老怪,就拿我二人这两条命如何?”
“双戟遮天”大笑一声道:“哈哈………言重了,两位请吧!”显然是接受了。
崖顶上那阴沉的声音冷冷的哼了一声,阴恻恻的道:“多承你陶老怪的情,他日如有机会,老夫必图一报。”话带恨意,入耳可知。
“神狐”贺延龄见今日强敌太多,心中已有了打算,他趁众人说话之际,在四尺方圆之内,堆起了许多雪丘,星棋罗布,看来乱无章法。
这时,崖顶边缘上已出现两个麻衣老者,距离虽然远在百丈之外,由下上望,云天岳仍可清析的看见那两张令人发毛的狞恶面孔。
左侧老者年约八十上下,白发披肩遮背,与腮下发黄的胡须混成一片,几乎盖住了整个面孔,天生的一双烂眼角,红红的一圈,再配上一双冷森凶恶的眸子,看起来既丑又脏。
右侧老者年龄与左侧那人不相上下,仪容也相差不多,面孔焦黄如腊,要不是那双眸子闪闪流露出残毒光芒,真与僵尸相差无几。
两人高立崖顶,似乎无意下来,右侧老者阴冷的盯着云天岳道:“娃娃,老夫听说你得了一件武林至宝可是真的?”
“神狐”贺延龄脸色一凛,忙叫道:“小主,不可………”
云天岳摇头一笑,截住他的话,冷声笑道:“那是一株万年参,只可惜云某早已服下去了。”
崖上两个老者闻言同时大笑道:“哈哈………那没关系,现在你自身就是一件无价之宝了。”
话落左侧那老者望着陶子爵,道:“陶老怪,原来你们探来的消息是真的?”
“双戟遮天”陶子爵冷笑一声,道:“本帮何时告诉你们什么消息了?”
右侧老者笑道:“这么说是我二人多疑了,我还以为是你们怕独力对付不了这小子,而故意散布谣言,以图借刀杀人呢?”
五岳帮确有此意图,但却无法承认,陶子爵冷冷的笑道:“你们两个可想得很周全啊!”
右侧老者冷言道:“好,真假估且不谈,大家既然不约而同的会聚于此,咱们各自的心事,彼此心照不宣,老夫二人别的不要,就要这娃娃的身子,各位可有什么意见?”
“二凶”中的黑衣老者冷声道:“老夫二人不会吃人,不与你争人,但是………”
左侧老者冷声道:“但是什么?”
黑衣老者长笑一声道:“那娃娃的身外之物,老夫要定了!”
“双戟遮天”此时也开声道:“老夫来得最晚,你们都已选好自己要的东西了,老夫就只好再退而求其三,要‘凤姬’与‘神狐’了。”
他们把三人当成了东西,未动手前就已分定了,只气得“凤姬”粉脸铁青。
云天岳除了星目中杀机如电外,俊脸上毫无表情,“神狐”仍在忙着堆雪丘,没理会这些。
只要他们不与自己争云天岳,崖上两个老者就放心了,左侧老者厉声喝道:“娃娃,咱们可要开始了?”
云天岳才要开腔,“神狐”贺延龄抢先道:“小主,目下强敌环伺,不可逞强,如果发觉不对,请小主与姑娘尽速跳进这些雪丘正中,延龄相信,短时间内他们破不了这座阵。”敢情这些雪丘围的是个阵图。
云天岳闻言,暗自欣喜,心说:“此人心思慎密,临敌先想好退路,若有此人在我帮中,今后出战,必能减少很多无谓伤亡。”
念转至此,点头一笑道:“很好,有你在本帮中,云天岳再无可虑之事,此时你身已受伤,你与凤姬就先进去吧!”
“凤姬”闻言小嘴一呶,道:“你答应过人家的,临敌时,人家也在场嘛!”
云天岳正色道:“进去也没脱离现场啊,何况,你进去一方面可保护延龄,另一方面也可监视敌踪,不是更好吗?”
“凤姬”一想,也觉得有理,但嘴上却不肯服输,娇声道:“都是你有理!”话落移步进入阵中。
“神狐”贺延龄虽然对云天岳一人对敌不放心,但自知功力太弱,留在外面只有分云天岳的心,而不能有所帮助,当下没有多说,也走了进去。
崖上二人好似已等得不耐烦了,右侧老者冷冷的喝道:“娃娃,你可是胆怯了?”
豪放的长笑了一声,云天岳道:“两位何不下来,走得近一些?”
右侧老者冷哼一声,道:“哼,娃娃,老夫觉得你还不配!”
云天岳有意先让两人把话说满,再使他们难堪,冷然一笑道:“两位真有那么大的把握吗?”
左侧老者怒声道:“小子,少废话!”
云天岳俊脸一寒,沉声道:“那两位就下令叫他们逃吧!”
右侧老者冷应一声道:“好!”
话落大喝道:“你们走!”
十个人,早已蓄满了功力,闻言呼啸一声,犹如雪球击石,四散外飞,没命的各自奔逃。
云天岳与崖上两个老者几乎是在同时,各自抢向十人,身形都快得如流星过空。
九声惨号与两声惊骇,震怒和震耳怒啸几乎响在同一个时间,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