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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岳简捷的道:“不是今天?”
“降魔僧”摇摇头,道:“云施主,今天的事就此结束了。”
话落扫了二个师弟一眼,神色凝重沉痛的缓步向“飞云僧”的尸体走去。
知道师兄的用意,其他二僧已缓慢的走向“飞云僧”的尸体,神情也一样的凝重与沉痛。
肃煞的秋风吹得枯草沙沙作响,在这种凄凉,萧瑟的场合中听到这种单调的声音,令人感到格外的沉寂与哀伤。
此地死的人并不多,但对那些争勇斗很江湖残暴之徒,并不使人觉得其死有什么特殊的意味。
在沙沙单调声音中,三僧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飞云僧”的尸体,沉重的一步一步的向崖下走去。
一直目送到三僧的影子消失了很久,很久,“邪剑”易见心才开口道:“娃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才你如果不多说那一句话,也不致于留下日后的麻烦。”
云天岳冷冷的笑了笑,道:“尊驾的意思是说这麻烦是云某自己找来的?”
“邪剑”易见心正色道:“如果不是你那声吆喝,老夫相信那一剑决不会刺偏,这麻烦不是你自己找的是什么?”
冷冷的笑了一声,云天岳道:“尊驾自行道江湖至今,不知曾听过几个人的话?”
“邪剑”易见心闻言一怔,注视着云天岳苍白的俊脸看了良久,才道:“老夫一生没听过任何人的话?”
云天岳淡然一笑道:“云某当也不会例外吧?”
“邪剑”易见心又是一怔,突然若有所悟的笑道:“娃儿,你又在挖坑让老夫跳。”
冷冷的笑了一声,云天岳道:“别忘了尊驾曾说过自己的经验远超过我云天岳的那句话。”
“邪剑”易见心道:“就是因为老夫经验比你多,所以老夫被你引到了坑前而没有跳下去。”
话落一停,脸色凝重无比的盯着云天岳道:“娃儿,咱们不用斗嘴,咱们有话直说或许能省点时间!”
一提到时间,云天岳心头立时一震,俊脸一整,冷声道:“也好,说实在的云某知道尊驾中途变招并不是为了云某的那句话,可对?”
“邪剑”易见心念头一转,不答反问道:“你如果真有把握,看准了老夫不会真杀他们,那你又为何要开口呢?”
苍白的俊脸微微一红,云天岳道:“这一点,云某不得不承认经验真不如你。”
“邪剑”易见心大笑了一声道:“哈哈………娃儿,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好,现在咱们言归正传,娃儿,在老夫承认真个不存心杀他们之前,老夫要再问你一句,你从那一点推知老夫不会杀他们?”
云天岳冷漠的一笑,道:“该是飞云僧的死吧。”
“邪剑”易见心道:“你是说老夫也受了他的感动?”
云天岳肯定的点点头道:“云某确实那么想。”
盯视了云天岳一阵,“邪剑”易见心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子,才道:“娃儿,你还不知道老夫这个邪剑美号的来源吧?”
云天岳冷冷的道:“云某想也想得出来。”
“邪剑”易见心道:“那你一定是想错了。”
云天岳道:“云某相信决不会想错。”
精目中奇光一闪,“邪剑”易见心目光炯炯的逼视着云天岳道:“娃娃,那你就该知道邪剑并无仁慈之心才是。”
云天岳冷冷一笑道:“但事实上尊驾却把仁慈之心在没有留心的情况下流露出来了。”
“邪剑”易见心冷声道:“你认为吗?”
云天岳冷然一笑,道:“尊驾这认为二字用得不恰当。”
“邪剑”道:“你说呢?”
云天岳凝声道:“云某确信如此。”
脸色寒冷得似要凝霜,“邪剑”冷声道:“娃儿,肯定的语气用得太多,有时对自己非常不利,你可知道?”
云天岳毫无惧色的冷笑一声道:“尊驾可是要点什么事实来证明?”
“邪剑”易见心道:“只要你能说得出来。”
云天岳冷笑一声道:“要是云某说出来,只怕尊驾心中的怒意会更浓。”
“邪剑”易见心一怔,仍然冷冷的道:“这话怎么说?”
云天岳道:“世间善恶不易分清,因此,做个尽善之人固然不易,同样的,做个极恶之人也不简单。”
“邪剑”易见心道:“这与你我之间的事又有何关系?”
云天岳道:“尊驾要得那第二个极端,因此,不希望别人知道尊驾并没有完全做到。”
怔了一怔,“邪剑”突然意外的点点头,道:“娃儿,方才降魔和尚没有说错,你有超人的分析能力。”
云天岳冷漠的道:“这与分析无关,云某看到了事实。”
才稍缓和的脸色又冷了下来,“邪剑”易见心冷冷的问道:“你怎么不把那事实说出来呢?可是,哈哈………娃儿,你可是怕死?”
云天岳冷冷的笑了一声,道:“怕尊驾杀我?”
“邪剑”寒着脸道:“你可是以为没有这种可能?”
不否认,云天岳点点头,道:“确实有此可能,但是,云某仍然要说。”
“邪剑”易见心冷声道:“逞英雄,装好汉?”
云天岳冷冷的道:“两者都不是,云某只是想要你知道,你仍有无法掩盖掉的疏忽。”
“邪剑”易见心突然狞声道:“如果那是事实,哼哼………”
云天岳吃声笑道:“云某就得立刻丧命是吗?”
“邪剑”道:“云天岳,你该知道,发现别人的秘密与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有同样的危险。”
云天岳冷冷的点头笑道:“所以云某在说出那项事实之前,得先把要说的话说完才行。”
闻言又是一呆,“邪剑”易见心冷声道:“娃儿,你又抢了先机了,除了经验之外,老夫觉得你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使老夫不安,甚致连无形无体的言语亦是如此。”
云天岳大笑道:“哈哈………云某也总算有一样东西胜过你了。”
“邪剑”易见心冷笑一声道:“你的话可说完了?”
云天岳点点头道:“也许云某该说那句话了!”
“邪剑”易见心道:“老夫正在这儿等着呢?”
淡然而平静的,云天岳道:“当飞云僧自断心脉时,尊驾一定觉得十分意外,不但意外,而且还觉得非常痛心。”
“邪剑”易见心道:“你的猜测?”
“如果说那是猜测,云某不如直接说那是尊驾脸上的表情告诉云某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怎么样,但云天岳听说的那种心理状态却一点也没有错,因此,“邪剑”没有办法不相信自己当时脸上的神情确实会把心理状况流露出来。
精眸中罩上一抹杀机,“邪剑”易见心阴恻恻的笑道:“娃儿,你的说法使老夫………你猜怎样?”
悠闲的靠在青石上,云天岳坦然的笑道:“使你无法不相信。”
狞笑了一声,“邪剑”易见心冷声道:“的确如此,你猜老夫下一步棋怎么走?”
冷漠的笑了一声,云天岳道:“尊驾仍然要走一步废棋。”
“邪剑”易见心冷声道:“说说看。”
冷冷的看了“邪剑”一眼,云天岳道:“尊驾想杀云某。”
“邪剑”笑道:“你以为老夫不敢?”
云天岳笑道:“世间好像没有尊驾所不敢做的事,不过………”
“邪剑”易见心闻言冷声喝道:“娃儿,你别拖时间了,不过什么?”
云天岳冷冷的道:“云某的时间多的是,用不着拖。”
反手“拍”的一声,“邪剑”打了云天岳一记耳光,狞声冷笑道:“娃儿,这是个警告。”
用手背抹抹嘴角,云天岳低头看看手背上的血迹,突然朗声笑道:“哈哈………假使云某是你,云某就是连肺都气炸了也决不打这记耳光。”
“邪剑”阴沉的道:“老夫只是告诉你,老夫并不是跟你开玩笑,不过什么?你最好这就说出来。”
俊脸一沉,云天岳冷笑道:“其实,云某不说,尊驾也知道,不过尊驾没有勇气杀了云某。”
左右手闪电向前一凑,刺耳的怪啸声中,白虹一闪,“魔音剑”的剑尖已抵住了云天岳胸口。
低头看看那柄满身蛇纹奇形深槽的刺眼古剑,云天岳吃吃的笑了一阵,道:“尊驾这一步棋走得更差矣。”
右腕向前轻轻一送,剑尖已抵住了云天岳心窝的皮肤,“邪剑”残酷的道:“你仍相信老夫不敢杀你吗?”
云天岳道:“尊驾这柄怪剑已有四十年未沾人血了,但云某却仍相信它沾不上云某的血,尊驾这一生却将永远失去用剑的自由,云某该没有说错吧?”
心头一震,“邪剑”冷笑道:“老夫既杀了你,就算与你比斗过了。”
云天岳冷冷的道:“云某此时连个江湖二流角色都不如,更何况,云某并非败在你手中。”
“邪剑”有些犹疑了,他冷哼了一声,道:“但是………”
云天岳笑道:“但是那限制你的人也许看不到是吗?若真没看到,那尊驾可又失着了,你不该放了双戟遮天。”
老脸上的肌肉突然抽搐了起来,这是理智与怒火搏斗残留下的痕迹。
云天岳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心中远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突然,激动的狂笑了一声,“邪剑”易见心翻腕撤回长剑,缓缓插入鞘中,道:“娃儿,你全胜了。”
低头看看胸口,云天岳道:“那么云某可以走了吧!”
“邪剑”易见心沉声道:“老夫想把你的伤治好,救人救到底。”
云天岳冷冷一笑,道:“尊驾不但要把云某的伤治好,而且,云某伤愈之后,尊驾只怕还要助云某把谷中的事也解决掉呢。”
“邪剑”把“魔音剑”放在青石上,探手入怀摸出一个青玉瓶,拨开盖子,倒出一颗青色龙眼大小的药丸,递给云天岳,道:“你怎么知道?”
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药丸,随手投入口中,云天岳冷笑道:“尊驾还要云某再说出来吗?”
“邪剑”冷哼了一声,恨声道:“娃儿,你太聪明了,天嫉奇才,娃儿,老夫真替你担心。”
云天岳就地盘膝坐了下来,冷然一笑道:“尊驾却活了这么久。”
“邪剑”一怔,道:“你觉得老夫也该遭天嫉?”
云天岳冷笑一声,道:“云某对你的感觉,也许与你对云某的感觉一样。”话落缓缓闭上了眼睛。
“邪剑”易见心脱口道:“老夫想杀你,大概你也想杀老夫吧?”
云天岳闭目开始行动,没有回答。
看看这个使他惊异的少年人,“邪剑”易见心忍不住自语道:“咱们这一老一少,只怕得有一场好拚。”
说话间,人已走到青石边,把“魔音剑”用草席卷了起来,重新走到云天岳身侧,背对着云天岳,在五尺左右坐了下来。
药丸有着惊人的功效,云天岳闭目一开始运功,就觉得丹田涣散了的真气很快的自四面八方凝聚回来,不到两顿饭的工夫,已能催动自入。
于是,开始导气入脉,流转全身,如此运行了十二周天,重将真气导回丹田时,内伤已然全愈。
睁开星目,云天岳发现周围已然全黑了,这才知道自己疗伤的这段时间并不短。
望着枯坐的“邪剑”易见心的背影,云天岳道:“尊驾不怕云某醒来暗下毒手吗?”
没有回头,“邪剑”道:“但你却没有那么做,不过,老夫也没想到你会醒得这么快。”
站起身来,云天岳道:“这该归功于尊驾的灵药才是,那药用在云某身上,不觉得可惜吗?”
“邪剑”转过身来,冷漠的道:“将本求利,理所当然,老夫若无求于你,当然也不会下本钱,既然下了本钱,就不怕收不回利润来。”
云天岳淡然一笑道:“云某却担心尊驾连血本都失掉了。”
冷冷的哼了一声,“邪剑”道:“等事实来证明吧!”
话落一顿,道:“娃儿,咱们现在到那里去?”言下之意,显然是跟定云天岳了。
云天岳冷冷的道:“云某要回鹤岩。”
“邪剑”道:“老夫同你去。”
云天岳道:“怕云某跑掉?”
“邪剑”道:“你经验不足,怕你上了五岳帮的当。”
“这是关心云某吗?”
“邪剑”笑道:“老夫在将本求利。”
心知无法摆脱掉他,云天岳冷冷的道:“尊驾与云某同行,不知咱们谁听谁的?”
“邪剑”脸色一沉,道:“咱们谁也不用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