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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做梦也没有想到王卫东让他去做的是这种事情!这虽然不是去抢劫、去杀人,但是却将套杀很多股民。大勇是性情中人,也听过不少关于股市恶庄的所作所为的事情。蓝田股份、银广厦、东方电子的丑行,就连大勇这种几乎不关心股市的人也知道一、二。股市中几乎任何一个股民说起恶庄都是恨的咬牙切齿!而今王卫东却要冒天下之大不违,他却要去当帮凶,天知道将会有怎样的悲剧发生,大勇内心非常矛盾。
王卫东一直在观察大勇的表情,虽然大勇嘴上什么也没有说,但他看出了大勇内心的反对和矛盾。看出了大勇在忠、义之间为难!
“大勇,我知道你为难!”王卫东异常诚恳:“我又何尚不是如此!可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说话间,王卫东起身,绕到大勇身后,拍着大勇的肩膀委婉地解释:“大勇,我们这个计划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伎俩而已。在这个市场中狠毒的阴谋、堂皇的阳谋比比皆是!你不炒股,不知道现在的股市。现在的股市,只有想不到的坏点子,没有做不出来的坏事情!地狱般骗局都说成天堂样美妙,你知道去年基金倡导的价值投资套了多少人?”
幕后导演(3)
大勇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听着王卫东说话,听见王卫东发问,他抬起了头望着王卫东。
王卫东提高声音痛心疾首地说道:“中国7000万股民有90%以上的人亏本!”
大勇微张着厚厚的嘴唇,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卫东。王卫东语气一转,继续说:“不过二八原则、一九现象一直就是股市的盈利规律(注解:二八原则、一九现象即股市、期市投资注定了绝大多数人亏本这是规律)。何况股市是一个自由市场,买卖自由,提供的是机会,只是这个机会中有太多的风险成份而已。亏了,怨天尤人都是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找理由罢了。”
大勇想想也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大勇的这些表情王卫东都一一看在眼里,他继续说:“大勇,股市本来就是一个资金逐利的战场,是零和游戏,任何人的成功都是建筑在别人的失败之上,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股市其实和真正的战场一样残酷无情!更何况中国股市本来就是一个怪胎,炒股的人如果没有认识到这点,那就是白痴,活该亏死,认识到这点还要参与的人则属于赌徒,那就更应该愿赌服输!”
“难怪前段时间不少有名的经济学家说中国股市是赌场,要推倒重来。”大勇恍然大悟。
“呵呵,中国股市是不是赌场我们不要讨论!但那场辩论的确很热闹,不过那些经济学家们也不是圣人,在274家上市公司设立的独立董事中,有131名经济学家――这意味着,这些经济学家的背后,他们都有各自的老板,他们的言论都是利益使然,他们并非不知道美国的纳斯达克指数下跌的比中国股市指数更加惨烈,如果按照他们那种简单的说法那里不仅仅是赌场而应该是屠场了。只看到他们说话的表面那是人们的天真和幼稚。”
大勇吃惊地看着王卫东,喃喃道:“不会吧?不会吧!”
王卫东看见大勇搔着头,一脸迷糊样,笑道:“不说这些了,说破世事惊破胆,有些事情迷糊一点好,清醒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有许多事情可以看破不可以说破,难得糊涂才能保全自己。”
大勇裂嘴不好意思地憨厚一笑。
王卫东叫了一声“大勇”继续说道:“你现在明白我这个计划和那些阴狠的骗局相比不过是一点小伎俩罢了!使诱饵、设陷阱,也不过是利用一点人性的弱点,说难听点,苍蝇不盯无缝的鸡蛋,在现在这样疲弱惨淡的大势背景下,象我们云龙股份这样的股票,如果不是心存赌念、或者极度无知的人,那是不会进来送死的。我们做圈套套住的不过是一些亡命赌徒罢了,既然是赌徒,那就得愿赌服输!至于那些喜欢跟风、听小道消息的股民,他们如果参与进来,那就该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输在云龙股票上不过是交学费,得教训而已,我们也不过仅仅是替市场教训教训他们罢了。如果不分情况地对这些人同情,那么我们的同情心也就太廉价了。”
由于话太长,停顿了一下,王卫东继续说:“股市如同丛林,在丛林中搏杀,犹如猎人的圈套套住猎物,没有人说猎人有什么不对!大勇,你说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对吧?”
王卫东说这番话不带一点情绪,大勇听得很认真。王卫东看着大勇的眼睛,略带悲情地继续说道:“我们云龙三年来一直在高位死守,这次为云龙出局我已经想尽了办法,前几天我请逸飞也是为了这事,虽然我给出了最优厚的条件!但逸飞拒绝了我。我也并不怪他,逸飞是明智的,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不会搅和进来。再说,云龙这么些年的坚挺走势,使任何一个参与者都有了获利出局的机会,我也算做到了仁至义尽。中国股市变数太大,太多的庄家都已经灰飞烟灭,我也想过壮士断臂,跳水出货,自己认赔走人,可现在的市场是已经麻木得连跳水也没有任何人要呀。我是被逼用计!不得已啊!人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是可以不顾一切的!而今我们云龙集团就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大勇,我并不是无事生非有心为恶,我真的是不得已啊!生死存亡的关头出此下策,我想就是老天也不会怪我的――”
幕后导演(4)
王卫东一句一顿地讲完这番话。最后一句王卫东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办公室突然沉寂了下来。王卫东说完走到窗户前,早晨的太阳透过百叶窗迎面撒在他身上,身后的影子有几分不能成型的无奈。
王卫东这番话大勇听得心潮起伏。本来这番话王卫东就是事先为大勇量身定做的。只是此时王卫东真的动了情,他毕竟说的是事实,市场的残酷、生存的艰难,为活下来无论做什么都是不应该受到道德审判的。
大勇确实被感动了。虽然他并不完全赞同王卫东的这番话,但是他被王卫东的情感所打动。更主要的是大勇自从跟了王卫东以后,一直是和王卫东走得最近的人,大勇从来没有看到过王卫东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作为商人王卫东的精明大勇是很认同的,所以大勇敬佩王卫东,也从心底里不认为他是一个坏人,他相信,这一切确如同王卫东刚才说的那样是不得已而为之。
王卫东感伤地回到办公桌前,深叹了一口气,说:“为了云龙,我也是情非得以。大勇,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别勉强自己。”
大勇本还有些犹豫,但他是一个直来直去的汉子,那里经得起王卫东如此长吁短叹,更受不了王卫东话语中那种深深失望的刺激,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沉默伤害了王卫东的感情,心中难过的愧疚起来,胀红着脸马上应道:
“王总,我大勇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我知道这样重大的事情不是最亲信的人,你也不会告诉,更不会让他去完成,就冲着这一点,我照你的吩咐去做就是了!王总,你告诉我具体该怎么做,我马上去办。”
王卫东欣慰的一笑,快步走到沙发前和大勇并肩坐下,对大勇小声交待:“大勇,当前你要做的是先查询一下全国成交量最活跃的10家证券公司,其中一定要有一两家营业部是用卫星通讯的,他们的成交情况一定要通过龙虎榜可以查到。然后你再让那10个相互不认识,又要信得过的人,分别带着一百万资金去这10家证券公司开户,然后要求证券公司按照1:2或更多的比例进行融资,等这些事情办好之后立即告诉我,下一步具体怎么行动我根据事态的发展再做决定!”
“嗯。”
“都记住了吗?”
“王总放心,都记住了,我马上就去办。”
“嗯、记住,这事只能你自己知道,一定要保密!而且全部采用口头联系。”
看着大勇迈着坚定果断的脚步离开,王卫东如释重负。
王卫东知道大勇的能耐。大勇虽然平时不善语言,但是性情耿直、义气,交下了很多朋友。而且大勇是一个非常内秀的人,表面上是一个跑腿的角色,其实只要是交待给他的事情无论大小他就从来没有办砸的,是一个值得委以重任的人,这也是王卫东欣赏大勇的原因之一。但是王卫东还是对大勇隐瞒了整个计划,就象对郭谦一样,这两个人都分别只知道全部计划的部分,大勇甚至知道得更少。
王卫东不告诉郭谦是因为他担心郭谦心术不正,不告诉大勇是王卫东深知大勇心术太正。心术太正的人做这样的事情会受到良心的责备,王卫东不忍心让大勇处于痛苦的煎熬中。所以他连最关键的敢死队——股托行动他也只是说了一部分给大勇知道。
接下来王卫东还要会见基金经理,但是这些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提前行动,他必须恰倒好处地把握时机。
第七章 逸飞回乡
榕树古镇(1)
八月中旬,德缘正式进入汇宏。新的董事会隆重召开。
逸飞坚持不介入管理事务,也不愿意露面。德缘投行总裁――欧阳雪的舅舅李先生不得不亲自出任董事长。不过他这个董事长也就仅仅是参加了首届董事会,挂了一个名,然后就授权执行董事欧阳全权管理汇宏的事务,并嘱咐她事事多请教逸飞。半个月之后,欧阳雪处理完重要事务,同时德缘总部派遣的职业经理人到位之后,逸飞履行自己的诺言,带着欧阳雪在一个艳阳天的午后,踏上了阔别三年的归乡之途。
黑色的轿车一出市区就如脱弓之箭,飞驰起来。一个多小时的高速行驶后,车子驶上一条平常的柏油马路。此时,好事的欧阳雪特意放起凯利·金演奏的轻柔、忧伤的萨克斯曲子——“回家”。她听着音乐,按下车窗,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清新的空气沁入肺腑,然后便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音乐声中,千里故乡,近在眼前,逸飞激动地左顾右盼。
连绵不断的山峦如巨大的臂膀在前方伸开,期待着他的归来。丝丝清凉、微微潮湿的山风吹进车内,家乡的气息撩动着他的情怀。桥还是那座桥,河还是那条河,河道拐弯处那棵苍虬多筋的百年榕树王,胡须飘飘,苍翠依然。它斜向河边,伸出的遒劲枝桠上,几个顽童横坐着嬉笑、打闹,仿佛是逸飞童年的再现。三年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这让逸飞那么的高兴,那么的欣慰。
过了一座一座名叫工农兵大桥的石桥之后,逸飞对魏明说:“到了。”
轿车开始减速,开进一条如集市般的街道。背篓挑担的人在街上横穿竖行,街旁的榕树下清闲的店主们伙在一起玩着扑克,逸飞他们的车子缓缓驶过时众人都直瞅着,充满一脸的好奇。
逸飞指引着道路,轿车七弯八拐,到了一条长满榕树的小街。小街很清静,没有商铺,两旁的榕树枝桠在小街上方的空中交汇,如隧道一般将整个街道荫庇。几个街坊在树荫的笼罩下喝茶、啃瓜子、摆农门阵纳凉,几条狗在他们四周转悠着觅食,看见汽车朝着它们开来便都警惕地对着汽车吠叫起来。
轿车在一条小巷口“嘎然”一声停下,几乎同时,一条全身黑亮、身形矫健、足足半人高的狼狗从小巷里“倏”地窜了上来,摇着长长的尾巴狂摆着屁股,对着停在小院门口的轿车呜呜地腾跃欢叫。
“我家的黑金。”逸飞开心地说。
“好有灵性的狗!”欧阳雪“啧啧”称赞起来。
“黑金,过来!”逸飞下车后,朝狼狗亲切地叫唤招手。
狼狗奔到逸飞身边,“倏”地一下直起了身子,高高举起两个前爪,轻轻地搭在逸飞的肩上,兴奋地伸出舌头,亲热、乖巧地不停地舔着逸飞的手。它和逸飞亲热了一阵,又颤颤巍巍象表演杂技一般,在逸飞身边“走”来“走”去的,样子很是滑稽。
欧阳雪见它这么有趣,也想和它亲近一番,嬉笑着象和朋友打招呼一样喊道:“黑金,你好――”,她边说边靠近黑金,并伸出手想抚摸黑金的头。
没想到黑金毫不领情,欧阳雪的手还在半途,黑金猛然回头,“呜”的一声,朝着欧阳雪的手咬去。
“妈呀――”欧阳雪连呼带叫缩手跳开。黑金却不罢休,追着欧阳雪很不友好地一阵狂吠,吓得欧阳赶忙躲到逸飞背后。
“黑金,坐下!”逸飞大声呵斥。
黑金如得军令,闻声马上蹲坐在地。
欧阳雪吓得花容失色,捧着心口,余悸未消地嘀咕起来:“老师,你家的黑金也太不友好了,这样的欢迎仪式非把客人的胆吓破不可!”
逸飞哈哈大笑道:“你以为它是城里娇小姐贵夫人养的宠物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