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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都颤抖了,尝试了好几次没能解开纽扣,段修博没敢闲着,寻找到罗定的嘴唇,吻住,深入而绵长地交换着气息。
罗定的手指抚摸着对方不论变幻多少发型都一直保留下来的短短的发根,骤然发了狠,一使劲儿把段修博从身上掀了下去。
段修博一下停止了动作,看着罗定,眼神委屈又疑惑:“?”
罗定轻笑一声,骑坐在他的身上,抬手利落地脱掉了t恤,露出自己精瘦的上半身,然后俯身,手指寻到对方衬衫上小小的纽扣。
段修博盯着他的身体,眼睛都看直了,抬手想要摸过来。
被罗定一把拍开。像是逗猫一样哄了句:“别闹。”
以往时常出现的话说在这个时候简直变成了添在火上的燃油,段修博内火急升,逼出了满身的汗,眼睛都红了。握拳抵在被面上盯着罗定的一举一动。
仿佛带上了慢动作,每一粒纽扣的解开,伴随罗定微微上翘的嘴角。
他哪里忍得住,在对方俯□来舔上胸口的瞬间如同燃爆的火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段修博真的认真起来,罗定身板小了一截,自然没有抵抗之力。但他确实喜欢这种更加刺激一点的,段修博带上了啃咬的动作给他一种完全掌握着身上这个男人的错觉。
“啊”他眉头微皱,皮肤在微疼之后,又覆盖上一层带电的麻痒。
他被舔的眼睛里都有了水光,屈起长腿,被段修博双臂抱住夹在了他结实宽阔的肩膀上。
望着天花板,房间内亮度柔和的顶灯在夜色中浸润出一层层多彩的光圈。
他嘶了口气,按住段修博的脑袋朝着自己更深地贴近了来,脸上的笑容添上了两份难耐。
久违的快乐让他一时感到迷茫。
然而很快的,那种把握住了现实的安全感便厚重到足够将他湮灭。抱紧了怀里这个男人,罗定抑制住了落泪的冲动,他是幸运的,也应该好好把握住上天的这番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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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晚上睡的前所未有的沉,从*到灵魂都沉静下来,耗尽了力气,不再动弹,安分甜蜜的享受短暂的休憩时光。
罗定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侧脸枕着枕头。
大楼里统一的中央空调,二十四小时恒温,柔软的被子和略有些硬的床让他一整夜身体都得到了很好的放松,但完全没用。
稍一动弹,骨头就崩的脆响。
翻个身累的像是扛着五个煤气罐徒步爬了六层楼,罗定仰头倒着,睁大双眼望着天花板,视线呆滞放空。
他好像有点失算了。
段修博他段修博他昨晚用了几个套子来着?这是憋久了憋狠了还是一贯以来的实力?想到从不掉眼泪的自己昨晚在床上哭的那个样,罗定只觉得没脸见人。段修博在他说好累不要了想睡觉的时候回答没关系你睡吧我自己来,这特么屁话,他这样来着,鬼能睡得着?
木然转头,夜光闹钟被换了个方向,光线打不到脸上。用手扳正后,一点半?
哦,肯定是下午一点半了,今早三点多才停战休息呢
避光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屋里就像是午夜那样安静,罗定缓了几口气,撑着爬了起来,活动了几下,身体状况也不像想象中那么糟糕。
段修博前戏激烈,真的来的时候,还是颇温柔的,中场休息时也会给他安慰。加上他一直都有在锻炼的缘故,身体倒也没有脆弱到一点也吃不消的程度。身体后续的也清理了,全身都干爽的没有汗水粘腻的感觉。之后他睡得比较沉,也许是段修博带他去洗澡了。说起来,段修博呢?
床上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一下子涌入黑暗的屋子里,照在罗定的身上,让他迅速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缓缓睁开,他心中无比的安静。有一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放心。也许这一天,也不止是段修博一个人在期待。
他忍不住笑了。
大概是房间的隔音太好,一出门他便闻到了一点不好的味道,也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下楼后,那声音更加清晰:“怎么搞?没用啊!破掉了!蛋黄流到锅里了!稀饭那一锅全是泡泡,开着盖子怎么也要冒出来了!!”
仿佛是电话的扬声器,有个人气急败坏地说:“你关小火啊!关小火啊!关小火啊!猪啊!”
噼噼啪啪一团乱,碰撞声一下子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罗定听到段修博冷静的声音在说:“你刚才骂我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转开话题:“你在锅上放个铲子呗,放个铲子就不扑出来了。”
段修博:“呵呵。”
大概是听到了罗定的脚步声,段修博回过头来,看到他时双眼微睁,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拿锅子,朝垃圾篓里倒了个黑乎乎的东西。
罗定探头看:“你丢了什么?”段修博赶忙几步上前拦在了他面前,笑嘻嘻地俯身揽住他的后膝把他抱了起来扛在肩上,一转身坐上沙发,便把罗定摆了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长长的搂住不撒手。
罗定拍拍他的头。
段修博凑上去亲他,也没被拒绝,罗定温柔地回应着,在美好的嗯,下午,心情如同清晨般宁静。窗外*的阳光洒在身上,段修博的呼吸可见的急促了起来。
这可不成,罗定赶忙松开他。
段修博郁郁地望着罗定的眼睛,从里面找到了坚定的不容置疑的拒绝,顿时如同霜打过的茄子般蔫儿了。又不敢真的胡闹,只好凑过去咬罗定的耳垂,含住,轻轻的吮。
罗定笑了起来,也亲了亲他的耳朵:“我饿了。”
“我给你做饭了!”段修博立刻满脸骄傲地回答,话一出口就顿住了,过了一小会儿之后才继续说,“可能要过一会儿,还没熟。那个,你吃豆腐乳吗?”
罗定一愣,点点头,他又问:“橄榄菜呢?”
罗定从善如流。
段修博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那太好了,我们吃白粥配豆腐乳和橄榄菜,你要是实在想吃鸡蛋,我可以给你煮几个。”
空气里的焦糊味有些不同寻常,罗定仔细嗅了嗅,立马乐道:“你煎鸡蛋了?”
段修博沉默地看着他。
捧着段修博的大脑袋亲了一口,罗定安慰道:“没关系,我也不会煎。做饭太难了,你比我厉害,你会煮稀饭!”
段修博立马笑的春暖花开。
《超模》剧组里的气氛真是开机以来从未有过的好。
连空气都变得轻松了许多,整个剧组里的人都乐融融的,仿佛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值得大家高兴。
追根究底,还是一早上到组的两位主演看上去心情特别棒。
今天有好几场罗定和段修博的对手戏,开机那么久,拍摄的进程一直都比较顺利,大概这周之内《超模》所有的镜头便可以拍摄完毕。若非如此,罗定也不会那么快的就接下《刺客》。对艺人来说一心二用可不是什么好词儿,这边的工作没了结,就再接下一部工作量如此之大的,他又不是什么戏份很少的配角,还都是主演,真的这样干,也太不负责任了。
导演眯着眼看着坐在休息座上靠在一起说话说得很开心的两个人。主演们关系融洽对他来说也很好没错啦,但好奇心谁都有,平常段修博去闹罗定的倒是不少见,像今天这样,罗定也全程挂着笑脸跟段修博一起玩的倒真是头一回。
副导演也凑上来看了几眼,不由有些欣羡:“罗定人缘是真好,你说段修博那么大一个腕儿,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点架子都不摆。我第一次听说他俩关系好的时候,罗定还没什么名气呢,搞得我那个时候还以为又是什么小透明抱大腿炒作,结果现在一看”
他指了下远处腻歪的不得了的两个,段修博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把罗定笑的双眼弯弯十分好看,然后段修博也盯着罗定的笑容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头靠在一起,要不是脸真的太好看,简直就是一对*。
制片这边派来的女负责人坐在一旁,一边给自己打扇子一边眯着眼睛也朝着他指的方向看,一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俩人哈哈哈哈。”
汤锐锐老大把年纪,却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有什么,他俩不是官配么?”
一旁的两个人都默了,副导演跟着汤锐锐这么多年,拿他当师傅看待,从未想过能从正经的汤锐锐嘴里听到这种话,沉默良久之后才干笑着回答:“汤导你知道官配是啥意思不?”
“我咋不知道?!”汤锐锐瞪了他一眼,“我跟他俩合作不得了解深刻点啊?段修博以前来客串我戏的时候那个死样子和现在压根儿两个人,罗定又是第一次合作。我在电脑上把他俩的名字一搜,出来个论坛出来个贴吧,我进去看了之后就知道了。不懂我还不会百度啊?”
副导演:“”
女制片:“”
女制片坐正了身子,有些不敢置信:“汤导您去混贴吧?”
“他俩的同人我都看了不少。”汤锐锐满脸的不屑,这俩人,当他是没见识的老古板了。他虽然传统点,但在娱乐圈里混,哪能真的一点接受能力都没有?这种事情看得多了。不过像罗定和段修博这样一点不顾忌被人碎嘴,敢日常那么亲密的倒真的独此一家,怪不得贴吧里的粉丝们每天都杀气腾腾的。
女制片沉默了一会儿,用扇子挡住嘴,瞥着两人的方向忍不住怀疑:“汤导,您说他俩会不会真的是那个关系?”
副导演赶忙凑了上去。
汤锐锐嗤笑一声:“傻啊,要真是那种关系,他俩避嫌都来不及。你俩别告诉我没见过圈子里的同性恋,平时台面上作品都没交集,生怕被人看出关系好,这俩人能红那么快,不至于像你们想的那么缺心眼。”
女制片确实不傻,歪头看着罗定和段修博的方向,忍不住叹了口气:“坐一块倒是真养眼。您说的也对,他俩要真的是那种关系,肯定也不会表现成这样了。”这是全世界的娱乐圈都无法幸免的一种规则,连异性恋人在被曝光之前都要尽可能的掩藏过密的关系,更何况备受质疑和歧视的同性恋人呢?像罗定和段修博这样的亲密,还真得要好兄弟才敢做出来了。
酒吧的一场戏,罗定必须举着杯子借酒消愁。
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机位旁的段修博身上,他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立刻又收敛了起来。
灯光昏暗,宋元垂头坐在吧台前,目光落在一杯橙黄的酒液上,矮胖的杯子里一粒圆形冰珠映着灯光闪耀剔透,折射的彩光打在宋元的脸上,衬得他双眼都极有神彩,熠熠生辉。
周围人的人不多,音乐也较为安静,但远处仍旧涌动着热闹的一群人,他侧首看着远方,眼中闪过几分迷惘。
从背影都可以看出他有多么孤寂。现实的生活和他想象当中的差别太过巨大,训练的辛苦、未来的无望、同期生放下底限后步步高升的现实,他却仍旧不愿意同流合污。训练的导师告诉他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可现在,他觉得自己脚下遍布着荆棘藤刺,每一步都踩的鲜血淋漓。
他还年轻,学历好、能力过人、外表出色,太多选择。
要不要就这样放弃算了?
一杯酒被盯到冰都半化了也没喝上几口,宋元打定了主意,知难而退并不代表胆怯,也许是一种睿智果断的证明。
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他目光中划过浓浓的怅然若失。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身影,有人在侧面坐下,带着冷意的声音微微沙哑:“给我一杯和他一样的。”
宋元已经微醉,眯眼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眉头立马皱了起来:“池哥。”那一个哥字,憋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
池雍瞥了他一眼,用眼角,压根没打算搭理他。
宋元也懒得和他啰嗦,今天过后想必他们就不会再有交集了,以后就做陌生人也没什么不好。池雍这种神经病,一辈子碰上一个已经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酒保见他要走,赶忙出声:“先生,您还没结账呢”
宋元脚步一僵,涨红了脸,缓缓回过头来掏出钱包道歉。池雍那边却传来一声嗤笑,让宋元没忍住扫了他一眼,正好便捕捉到了对方眼中嘲讽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积怨太深,他一把将钱包拍在了吧台上,冷声问:“你笑个屁啊?”
“”池雍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他。
“一点礼貌都没有。”宋元咄咄逼人地靠近池雍,第一次那么有胆色的像对方嘲讽自己一样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嘲讽了回去,“我忍你很久了,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嫌?动不动冷笑翻白眼,白瞎了一张好脸。拿嘴贱当有趣,叛逆期那么长?”
他说话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完全就是要吵架的模样,酒保一看这阵势吓得立马遁逃,留下池雍仍旧沉默着,眼神却危险了起来:“你说什么?”语气明显已经带上怒意。
宋元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反正我要走了,你怎么威胁我都不怕!大不了跟你打一架,你还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