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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诗,本王若是死了,岂会舍得诗诗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受苦。”殷秀的嗓音淡淡的,连笑意都是淡淡的,可是诗艳色却真实的感觉到殷秀的冷,冷入骨髓,贝齿轻轻咬住唇瓣,究竟是走还是留下与殷秀一起逃亡,她不是没有想过丢下殷秀一人,只是袖中的小手微微紧握,诗艳色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决定一样。
“走”女子坚忍的嗓音透着不容忽视的决然。
殷秀勾唇浅笑,任由诗艳色扶着他轻轻潜入了水底,水很凉,即便是夏日,这山涧的泉水依旧凉的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别动”潜下去的瞬间殷秀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响起。
水声不大,因为有风,所以荡开的波纹很快便恢复成先前涟漪万千的模样,诗艳色有些受不住那份凉,想要浮出水面,殷秀的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腕,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能动。
在冷水中并不好受,诗艳色见殷秀一脸的凝重倒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果然不过片刻,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话语隔着水面倒也听得清楚。
“人呢,怎么不见了。”这声音显然是先前那两个侍卫的声音,诗艳色心中一惊,他们果然一直监视着她和殷秀,那瞬间的走神,怕也是因为殷秀那暧昧不清的话语方才失了策,殷秀倒是将时间把握的极好。
“四处找找,否则太子责备下来你我谁也承担不起。”另一个侍卫沉稳的嗓音低低的响起。
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诗艳色忍得难受,只觉得那冷水的凉像是要融入骨髓当中,直到看到眼前丝丝缕缕的暗红色,诗艳色微蹙了眉目,微微垂下头颅,却见殷秀比她的情况显然还要糟糕,殷秀显然连闭气都不行,此刻一张脸胀成了紫红色,一脸痛苦神色,已经不能够呼吸。伤口似乎又裂了开来,又或许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流血,此刻荡漾在水中分外的诡异。
诗艳色眸光微沉,低低的叹息声在唇齿间萦绕,既然决定与殷秀逃亡出去,便不能够让他有事,微微垂下头颅,薄唇覆在殷秀的唇瓣之上,空气微薄,诗艳色想如果殷秀敢吸尽她口中的空气,她就将他甩开,不过殷秀显然没有如她所愿,虽然已经到了隐忍的极限却也没有大力的吸食诗艳色口中的空气,浅尝截止,殷秀紧闭的眸子倒是睁开了来,却依旧示意诗艳色按兵不动。
诗艳色心中焦急,望着水中的血水,即便他们不知道他们下了水,这血迹应该也会为他们指明方向,似乎察觉到诗艳色的焦急,殷秀手指了指水中另一边,尸体竟然不止一具,漂浮在湖水中,分外的诡异。诗艳色不欲再看,心却是安生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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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危险重重:步步惊心(19)
两人在水中前行的动作简直慢如蜗牛,因为殷秀不会游水又受了重伤,几乎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在诗艳色的身上,搜索的人似乎一直在四周,只多不少,诗艳色也不敢发出大的动劲,每次只会在受不了的时候才微微浮出水面,小口小口吸食着来之不易的空气,然后再深吸几口气,传递给殷秀。
殷秀眯着眸子好似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诗艳色不给他渡气他也不催,整张脸苍白的可怖,这样蜗牛的攀爬不知道过了多久,诗艳色的速度越来越慢,水冷加上她本来就逃亡了一日一夜没有进食好好休息过,能够撑那么久已经是极限,最后几乎是一路扯着水草缓慢的前行。水波粼粼,只有微风撩动落叶的声音簌簌作响,诗艳色感觉四肢逐渐冰冷,水草断开,整个身子如同笨重的石头一样开始下沉,连思绪都变得有些模糊。
脖颈上钻心入肺的疼痛撕扯般的传来,诗艳色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原本闭着眼睛的殷秀依旧闭着眸子,可是却张嘴狠狠咬在她的脖颈之上,因为张嘴漏了气,冒出一长串的水泡,殷秀原本抱着她腰身的大手松了开来,连牙齿也松了开,整个人开始向下沉去,诗艳色咬了咬牙,借着脖颈上尖锐的疼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一手抓住殷秀下沉的身躯,另一只手轻轻摆动着,两人沉重的身子缓缓浮出水面,靠着岸边杂草丛生的位置,刚好将两人微微冒出的头颅挡住,诗艳色一点气力都没有了,只是靠着水边微微喘气。
殷秀整个人趴在诗艳色的胸口,气息极为微弱不稳,即便憋气了许久,他吸气的声音依旧接近无,风似乎大了起来,暖暖的撩动杂草拂过脸面酥痒酥痒的,林中不时传来脚步声和马蹄声,至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声音诗艳色听不见,也不想理会,她只知道如果再不休息下,她们会先溺死在水里。
“殷秀”诗艳色的声音带着女子特有的沙哑,见殷秀半天都没有动劲,顿时伸手轻轻推了推。
“沉下去”殷秀紧闭着眸子好似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一样,可是那声音却透着让人心安的沉稳。
诗艳色咬了咬牙,终究没有迟疑带着殷秀沉了下去,湖边的脚步声蓦然杂乱了起来。
“这里有血迹”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紧接着冷箭划破湖水从身边擦过,诗艳色心中一紧,小手死死捏着殷秀的大手,一时间乱了方寸反而不知道该哪里行动。
“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殷秀低沉的嗓音在耳畔淡淡的响起,因为背着光,诗艳色看不清楚殷秀脸上的神色,只觉得那分明虚弱却依旧沉稳低哑的嗓音让她所有的慌乱顿时熄灭了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份笃定,明明殷秀此刻比她还要不济。是因为孤独的太久了吧,这么久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挣扎着生存,突然有个人说没事,还有我,很让人贪恋的温暖,哪怕那份温暖实在过分单薄。
诗艳色知晓殷秀不会游水,在水中根本憋气不了多久,那冷箭又没有停止过,当下两人贴在湖水的边缘,紧紧挨着那岩壁,目光不时落在殷秀的身上,小手就贴在殷秀的胸口,似乎担心一松手那颗心便再也不会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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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危险重重:步步惊心(20)
小手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扣住,诗艳色微微垂下头颅,薄唇便被殷秀吻住,气息在两人唇齿间徘徊,然后身后的岩壁突然一陷,脚步声,冷箭破水的声音顿时消失了去,黑暗将两人密密麻麻的包裹了起来,没有冰冷的水环绕,两人同时重重的跌倒在地,诗艳色几乎瘫软了去,久久都无法起身。
好不容易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黑暗,幽幽的烛火光泽从不远处照来,因为隔的远,所以照的并不清楚。
诗艳色躺了半天方才觉得呼吸顺畅恢复了些许的气力,“殷秀”嗓音因为泡了冷水的缘故愈发的沙哑干涩。
没有人回应,诗艳色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自己的虚软,一把将殷秀翻了过来,白色的衣裳早已被血水染透看起来分外的触目惊心,殷秀的脸被黑发遮掩住,异样的苍白,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诗艳色伸出手探向殷秀的鼻孔。
小手被那只冰冷的大手愕然扣住,“有我在,怕什么”低低的嗓音虚弱不堪,那眸子微微睁开一条缝隙,气息极为虚弱。
“怎么出去?”诗艳色缓缓缩回手,脸上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好似方才乱了心神的人不是她一样,目光淡淡的扫过四周,这是一条隧道,看岩石和泥土的色泽都是新的,看来是新挖掘的。“原来王爷早有准备。”
殷秀低低咳嗽了几声,示意诗艳色扶起他,诗艳色也未拒绝,搀扶着殷秀半躺在岩壁之上,“没有人能够万无一失,只不过为自己多留一条退路罢了。”
“你算计我。”诗艳色微蹙了眉目。
“诗诗,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不过你的出现倒是让我意外了。”殷秀嘴角微扬,那笑意泛着淡淡的苦涩,“我承认我让你们进来是为了拖延时间,你该是看得出来着隧道也不过完工几个时辰罢了,若然事事能够算计的天衣无缝,我岂会弄得如此狼狈。”
诗艳色微蹙着眉目并不答话,显然在揣摩殷秀话中的真假,殷秀无故让她们进入的原因便是为了这条逃生的隧道么,不过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殷秀的心思只怕不比殷离差。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何明知道会遇到危险还要进来。”殷秀低低的笑着,牵动伤口,疼的冷汗直流。
“皇家的事情奴家岂会明白,奴家不过是想要活的久一点罢了。”诗艳色笑的有些没心没肺,现在的她谁也不信,殷秀的心思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要与她纠缠不清她也不明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唯一能够做的便是以静制动。
殷秀眼眸深沉了几分,却没有再深究,“现在还不行,等到黄昏的时候再走。”
“哦”诗艳色低低应了声,也没有再与殷秀说话,闭着眼睛便开始休息。
殷秀深沉的目光静静的落在诗艳色苍白的小脸上,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可以清晰的看到皮肤下细小的血管,漂亮的眸子安静的闭着,睫毛轻颤,眼底却有着掩不住的疲惫,一身濡湿看起来有些狼狈,发丝滴着水随意的散在身后,就那样静静的靠在岩壁之上,好似睡着了一样,她还活着已经让他诧异不已,更何况是水中的表现,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个意外的收获。殷离,你到底的错算了一招。“诗诗,那边有火折子和干柴,把衣服烤干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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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诗家诗艳色(1)
“诗诗,那边有火折子和干柴,把衣服烤干再休息。”殷秀沙哑的嗓音略显疲惫的响起。
诗艳色本来不欲动,可是确实冷得厉害,而且湿嗒嗒的黏在身上也不好受,如果放任不管,只怕会伤风,现在的她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当下乖巧的按着殷秀的指示升起了柴火,隧道不大,两人各靠在一边的岩壁之上,诗艳色不欲多说话,甚至连衣服也没有脱下,升了火感觉暖和了很多,便开始缓慢的加起柴火,准备等到衣服干透再睡觉。
柴火映衬的那女子姣好的面容红润娇媚,此刻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生火,好看的眸子微微敛着,长而卷的睫毛映衬着火光上下跳动,鬓角几缕发丝似乎干的差不多,此刻调皮的散了下来,平添几丝妖媚的风情,额间的朱砂痣似一团火,渲染的那张面容漂亮的有些过分,她即便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足以让所有男人神魂颠倒。殷秀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有些人不妖其身,必妖于人。
“诗家一千二百多条人命除了一个戴罪立功的诗君雅其他无一幸免。”殷秀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此刻在静谧过分的山洞中涩涩的响起,不大却清晰的要命。
那添柴的手蓦然僵硬,枝干折断的声音有些突兀刺耳,诗艳色什么也听不到,只剩下那一句话话诗家无一幸免,柴薪碎屑深入手心扎的生硬的疼痛,可是她却恍若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疼痛是什么,是午夜梦回抓不住的梦魇,每每醒来面对的却是陌生的容颜,陌生的环境,甚至连自己的脸都是陌生的,做什么都觉得疼,回忆更是如同噬心蚀骨的白蚁,不将骨髓骨架啃噬的干干净净绝对不肯罢休,恨意悔意心疼,若非心中唯一念想着诗家的安好,她早该死上千百回,思绪像是被巨大的黑洞啃噬着,无边无际的阴冷和黑暗将她密密麻麻的包裹,没有出路,绝望是什么,绝望是做什么都没用,连活着都觉得是种罪孽,一张脸蓦然变得苍白如纸,灵气的眼眸瞬间变得空洞,娇小的身子微微前倾,分明是加柴火的动作此刻却颤抖的厉害,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打在地上瞬间隐匿了踪迹。
殷秀好看的眉目紧蹙了几分,望着那女子几乎用尽所有气力掩饰却依旧无法隐忍的颤抖和绝望,脸色惨白,双手被柴薪扎破也恍若不觉,就保持着添加柴火的动作微微颤抖,那双眸子却空洞的让人不敢直视,好似她的世界已经被绝望和疼痛所侵占。诗艳色,诗家,殷秀微微眯了眼睛,正欲说话,那女子低低的嗓音已然先安静的响起。
“哦”一个单字的音符软软的响起,诗艳色一脸的平静,连那眸子也是死水无波,安安静静的将折断的柴薪丢入火中,先前的害怕绝望此刻再也看不到半丝的痕迹,诗家不会结束的,她不相信她那般睿智的大哥和二哥会毫无招架之力,不相信她那般正直慈爱的爹爹和娘亲会再也无法相见,更不相信她可爱聪明的弟弟连成亲都不能,她不能相信,也无法接受,那样会活活将她疼死的,她尚记得那时候爹爹和她说过,君儿,我诗家权势滔天再也无需借着任何的势力再往上爬,你想要嫁谁都可以,哪怕不是皇家之人,爹爹也会让你得偿所愿,若是嫁入皇家,等你有了孩子,爹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