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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到了后来能明显听出他喜欢上了梅蕊这种风格。大家谈谈笑笑,感觉上是两个有些惺惺相惜的人在那里斗智,很锋利的刀光剑影,但总在要刺到要害时陡然一转,把对方让到新一轮比试的主角地位上。
录完节目大家都很轻松。我和梅蕊跑到高处去俯瞰。人造的码头边上,红灯笼摇曳,一拨群众演员在那里穿梭,非常的忙碌。
我们并排在石阶上坐着,太阳暖洋洋地照下来,看着远处穿着稀奇古怪的服装的人竟然有些隔世的感觉了。梅蕊把磁带倒回来听,听到好玩的地方就转过头来朝我笑。这样一直到了下午,大家才收工休息吃午饭。
我们正在吃饭,剧务小王跑来说,沿着这个台阶往上走到山顶上有个小庙,虽然是废弃了的,但还是有些旧建筑在,不妨可以去玩一下。我们听了都很兴奋,匆匆吃了饭就往上跑。
果然是不大的一个院子,倒还整洁。我们一个一个房间跑,和去那些有人气的地方不同,这里的一切都靠着想象。从山坡上往下望,人成了一个个彩色点点,连移动都看不清楚。更没了喧闹。
我们就并肩站着,阳光下,我听得她说:
如果真的能这样逃走,那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阿三有问:如果有机会,你们会那样“逃”走么?
不知道。大概还是不会。我们还都是贪恋俗世的人吧。真的逃开了,我也不确定,所谓“爱情”,能够支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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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我在你心里 字数:3598
秋凉了。
上海的秋天在初现时是美得教人心醉的。从淮海西路往城市的深处走,那里总是有着各色的故事在等待着你。
我曾经陪简妤去找她家族的痕迹,在上海图书馆的资料库里翻寻着当年的遗迹。似乎
每个初来上海的人总以为这里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花园,许多人,穷其一生去贪求,却结果一无所获。
上海是个梦。尤其是秋天的夜晚。
当衡山路上的法国梧桐渐渐稀落了,自行车流也不再熙熙攘攘,我们可以穿一袭宽松的衣衫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老式公寓里飘出平常人家的饭菜香味,提醒着人们的肠胃。那时候,再逍遥的神仙也会羡慕那一桌菜,一圈人的日子。而我们的心思,藏在这都市的黄昏里头,无法散开,只能一任其奔突着。而也只有这消静的地方和时刻,才能容得下我们片刻的温柔。
很多时候,我们就这样在街上并肩走着,心里觉得最好是不要有尽头。可是走着走着,即使绕最大的圈子,即使放最慢的步子,却总还是要停下来的。
走过瑞金路的时候梅蕊忽然问我,你说,在这里开个小酒吧如何?
当然好了。
我懒懒地回答她,心中却有些黯然。这一些日子心情一直如此,越是最开心的时候,心情却越低落,怕这最好的留了下来,以后没了,也不知道怎么去想,去做。倒是梅蕊兴致依然,总是想着法子弄些好玩的来。这开酒吧的事情也是很久以前我提起的。
觉得弄个私人聚会的地方也许不错。连名字都取好了,叫:心经。
这个名字来自张爱玲的小说,讲的是一个暗恋父亲(当然她父亲似乎也是爱她的)的女孩,始终在暗地里和母亲争着父亲。却没想到,最后父亲娶了她最好的朋友。
故事写得很诡秘,我却喜欢。觉得女人的心思原来都是一本大大的经书,用着你看不懂的文字,读不懂的语言,解析着一段一段的心思。
我前前后后读了几十遍这小说,读到后来竟然也不记得那故事了。除了眼前老是那旧式电梯的声音和初夏阳台上的星星,女孩子手里的冰激凌筒,其他一切的一切都成了那“经”,把心思刻着,越刻越深,越来越不为人知。
你要是想开,胡岩说他可以帮忙贷款……
梅蕊小声地说,语气里有些讨好。
我痛恨她这个时候提胡岩,虽然我假装着不知一切,可是扪心自问,我依然不能不在乎吧。
你和胡岩想开,你们就开好了,何必要编排了我进去呢?
安,你怎么这样说呢?梅蕊受了委屈,把手从我的胳膊里抽了出来,我不过是想让你开心。
你明明知道我在这里没多久了嘛,何必再撩我的心思。
可是,我想,也许有了这酒吧,你或者可以留下来呢?
她的声音小得无法听见,可是我还是准确抓住了。我什么也没说,心一直沉到了最下面,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叫喊:什么理由难道比你更重要么?如果要留下来,只要你,只要你就够了啊,还用什么酒吧事业来作借口?
那天晚上我们有些不欢而散。回到家里两个人也不吃什么。她躲到客厅里去写稿子,我在房间里放了录像带去看。也不记得看了些什么。心里开始埋怨自己的任性。
就这样过了好长一段,肚子开始咕咕叫,这才想起该去厨房弄些吃的。
经过客厅,却发现里面的灯是暗的,她的电脑开着,人却不在。我又去厨房浴室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她的影子。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子夜了。
我连续往呼台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回音。她的手机也是关着的。
我瘫软在沙发边上,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之间虽然也会为一点小事争吵,可是总会立刻和解,而现在她这样不告而别,可见事情是异常的严重。想象着她可能做蠢事,我的脑子轰地炸开了,整整空白了几分钟。才猛地站起来:我得去找她!
我匆匆披了件衣服出门,走到门口便觉得一丝凉意。
在弄堂口截了一辆的士。司机问,小姐去哪里?我猛然醒悟我并不知道她的去向。
随便吧,你开着车随便在马路上兜,我想找人,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也不顾司机诧异的目光,拿了手机继续呼她。车从淮海路开到金陵路,再开到八仙桥,开到延安路,开到人民广场……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一边往家里打电话一边跟呼台小姐说,每隔三分钟请呼一次:你在哪里?
车开到福州路时,我的呼机响了,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看,我看到上面写着:
我在你心里。蕊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荧屏上,我的手剧烈地抖动着。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猛然想起自己是多么傻,连忙跟司机说“去外滩”。司机回头看看我笑了笑,说,小姐老有劲厄(很有趣)。我被他一逗,破涕为笑,也来不及怪他多嘴,只催着他快点开去外滩。
我在外滩的防汛墙边看到了梅蕊。她一个人在那里趴着,长发在夜风里飘动着。她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地趴着,看着远方。
我才走到她身边,她异常平静地说,安,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在心里说,阿蕊你快急死我了。可是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只默默脱下了衣服给她披上。“阿蕊,那么冷,你在这里吹风会生病的。”
如果我生了病,你是不是就可以不走了?她侧着脸,调皮地笑着。
我走过去,酸楚地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后背上。
我听得她说,安,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我也不答,缓缓摇了摇头。
她也不管我,自说自话地继续下去。安,今天是你24岁生日,你的本命年。
我贴着她的背,说,是明天吧?
她忽然转过了身,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说,你忘记了,现在已经过了子夜了。
她显得很兴奋:我刚刚还在想,如果你能找到我,我就把礼物给你,如果你不来,我就把它扔到江里了。
傻瓜。我伸手去环她的腰:这里是我们定情的地方么,我当然知道你会在哪里。
对啊。她笑了:我忘记了,你说的,心有灵犀,何必一点再通?
我上前抱住她,很紧很紧。她柔柔地贴将过来,在我的耳边,呵气如兰:安,我好喜欢你啊。
我也喜欢你啊。我用脸去贴着她的。一时之间,整个都市都似乎消失了。
就这样抱着不知过了多久。梅蕊忽然说,安,我还没给你看礼物呢:我真高兴,我是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的丝绒小盒子,放在我的掌心上:安,你打开看啊。
我就那样托着,撒娇道:你打开嘛。
她朝我很宽容地一笑,伸手去打开:一颗水晶心躺在红色的丝绒上,配着铂金的链子。
她用拇指和食指小心去捏了出来,再打开链子,然后把那颗“心”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知道,她看着我,幽幽地说道:把这心,拴在你的脖子上,这样就不会掉了。就算我们再不能一起,不能看见,可是这心总在你身上牵着,挂着,你就会知道,我是惦记着你的。
她一边说一边笑。她的笑里竟然没有一丝怨由:我本来想买了戒指给你的,可是我不是那个可以守你一辈子的人。也不能令你破了什么戒,就把自己的心给你吧,我知道你喜欢水晶的,只有她是最最纯粹的……
我再也听不到她说些什么,远处的码头上,是进港的船发出了停泊的汽笛声,而我的眼前,早已模糊一片。
阿三有问:心有灵犀,何必一点再通。真的很有意思呢。
是啊,如果一个人与你的心是相同的,那么,不论多久,那扇门都是开着的,永远不会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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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丢失了水晶心 字数:2444
我才过完生日的第二天,梅蕊接了去无锡采访的任务。
晚上,我在吊灯下帮她把内衣一件一件地叠好,然后在箱子里放整齐。她在一边整理着材料,时不时过来看一下,然后学小狗的样子吐着舌头,说,真好真好,家有仙妻。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自顾自地跑到一边又去忙了。
音响里放着林忆莲的歌,懒懒散散的夜,房间里散发着女人的生气,偶尔有风灌进来,把灯罩吹得有些晃动,影子在我的手背上扫来扫去,忽明忽暗,尽惹出些许恍惚来了。
梅蕊临睡前吃了药片,一夜都睡得很安稳。早晨我醒来,去外面弄堂里买了豆浆和煎饼果子回家。进屋发现她还睡着,便就势在她旁边靠着,看她均匀地呼吸。这样靠着,靠着,竟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多少时间,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梅蕊竟然在旁边看着我,一见我醒了,就笑道,我以前不知道,你睡着的时候喜欢咬自己的嘴唇。她就那么笑着,看得我忍不住就去拥住了她。她一转手又搂住了我的腰。也许是觉着要这样分开好几天了,两个人竟然都呼吸急促起来。我趁势躺倒在被子上,把她也顺手拉了下来。
她惟恐把我压痛了,腿还在地上支撑着,只大半个身子虚覆在我的身上,我抱住了她的腰,她从上面揽住了我的脖子。我可以感觉到她的热气呵在我的脸上,我们以各自默契的姿态胶合在一起,起起落落。她的舌甜甜的在我的嘴里含着,让我贪婪地吮吸着,想把她一口就吞进去,整个的,全部的,吞没在我的身体里面……
这样在床上折腾了半天,竟然误了她的火车。等到了车站,才发现检票的时间已经过了。她似乎还窃喜着,兴冲冲地跑到了我公司的楼下。秘书把她领进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她拎着一个大大的箱子,就那么笑着看我,我知道,她是故意赶不上的。对我们来说,分离的时间哪怕晚一分钟一秒钟也是好的。
梅蕊最终还是又买了第二天的票去了无锡。我也回了自己家。
晚上洗澡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正在洗头发,脖子上的链子掉了下来。
我以飞快地速度去堵下水口,可还是仅仅抓住了一条断了的链子。那颗水晶的“心”竟然不见了。
我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一样,跑到外面问母亲,这个下水道去的哪里?怎么才能把“心”找回来啊?
母亲的回答令我失望,她说只有让房管所来试试看,但还是不能保证的。我听了觉得一点希望都没有,心则沉到了最底下,一阵不祥的预兆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身体似乎被电击了一样。
我不敢想象,如果后天梅蕊回来我怎么办。一整天待在办公室里都不说话,拼命工作着,期望可以忘记一点。
到了下班也不走,一个人在办公室生闷气。
旁边有两个女孩走过,一个对另一个说,好久没去东方商厦了,一会去吧。
我猛然惊醒梅蕊说起过,那项链是德国进口的,东方商厦一共就进了两条,所以特别别致。
我为自己的发现而兴奋,立刻收拾了东西跑下楼。正是下班的高峰时间,自行车和小轿车在互相挤兑。我的脑子里嗡嗡飞转,好容易才叫到车,一路又被此起彼伏的红灯堵着,就怕再多停一分钟,那另外一条项链就会被抢走。
赶到柜台的时候,我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一路上总在自言自语,祈祷可以找到那条项链。
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