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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根基之地袭我。我等虽在众敌之下。但眼下的大敌当是萧布衣,当求全力一战胜之,余子不足一道!”
王伯当大声应道:“魏公要战,我当求先锋。”
祖君彦一旁道:“魏公。东都固然要取。可黑石的王世充如我等心口之刺。不能不拔。更何况萧布衣此人不能小窥,若他和王世充合兵一处的话,洛口仓危矣。洛口仓是我等根基所在,萧布衣全无动静,我只怕他暗中捣鬼,此人狡猾奸诈,不能不防。”
李密点头,却是望向秦叔宝道:“不知道叔宝可有何妙策?”
秦叔宝一颗心飘飘荡荡,听到李密询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心中苦楚少有人得知。如果说罗士信还能摒弃一切的话,他却还是不能忘记对母亲地承诺。他一直挣扎在痛苦边缘,只是想着母亲临终前地几句话,一时间心如刀绞。
自古忠孝难两全,他看起来竭力去抓,可是无一样抓得住!
众人见到秦叔宝还是默然,多少有了些鄙夷和不满。
张须陀虽死。可对于秦叔宝当时的出手,这些人都是心中嘀咕,暗想赫赫有名地秦叔宝看起来也是不过如此。只是前几日秦叔宝、程咬金渡洛水反攻王世充地营寨,扭转了瓦岗地颓势,倒也让人不敢小瞧。
李密却是颇为耐性,轻声道:“叔宝,我们既然同声同气。瓦岗地富贵也是众人的富贵。若是取了江山。眼下这些人,哪个都是开国功臣。有时候。人要向前看才好。”
秦叔宝回过神来,“王世充不能不防,不过他黑石吃了败仗,如今手下都是淮南子弟,当会谨慎。我们只要派三路人马,在月城、洛河、石子河三处守住。王世充若是攻打,就用兵士牵扯他的后路,他必当进退两难,难以对洛口仓造成实质的威胁。”
李密点头,“叔宝此举深合我意,不过如何对付东都?”
“我等此次不应急攻取之,最少要做好攻坚准备,要知道东都城高墙厚,想要攻取并非易事。我们若能出兵将萧布衣的军队逼回东都,分困回洛、东都,可徐徐图之”
秦叔宝还要再说什么,营帐外马蹄声急骤,有传令官飞奔入内道:“魏公,东都有变。”
李密双眉一样,“何事?”
“萧布衣突然号令精兵出上春门,吩咐东都百姓连带兵士从上春门至北邙山扎九营连环如今东都城万人空巷,全力修建营寨,气势逼人!”
“九营连环?”李密遽然而惊,“他怎么会懂得这种阵法?”
众人皆问,“魏公,何为九营连环?”
李密皱眉道:“九营连环为古时之法,复杂非常,布阵指挥极为不易,萧布衣初出茅庐,怎么能有这大的阵仗,对阵法运用如此纯熟?”
他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妥,却是一时间想不出关键所在,只是更大的忧虑却是,萧布衣布此九营连环,已经把战场扩充到东都以外,若想再使用秦叔宝之法,已是颇有难度!他没有想到萧布衣看似施政,本来以为会缓和局面,不和瓦岗开战,却没有想到他们蓦然造大声势,动用东都百姓的力量,此子想法古怪,运用力量之能,实在匪夷所思。
东都百姓足有七十万之多,若只是调用半数来建寨,九营虽是工程浩瀚,可也无需几日的功夫。
现在去攻打,李密念头才转的时候,营寨外又是马蹄急骤,有传令官再来。
李密虽是没有攻打东都,可毕竟知道消息重要,无论东都内还是东都外,就安排探子关注东都地迹象,又闻有传令官前来,紧迫非常,不由暗自心惊。
“报魏公,东都有变。“何事?”
“东都上春门、喜宁门出兵两路,各有万余兵士。一路绕金墉城北邙山行进,一路从洛水而下,声势浩大,还请魏公速做定夺!”
李密皱眉道:“是谁领
“属下还未探得,只是先来禀告军情,消息应该随后就到。”
“再去探来。”李密吩咐道,等传令官才退,李密就是皱眉道:“萧布衣蓦然出兵,气势汹汹,我等绝不能退让,当兜头给与痛击,挫其锐气,不然被他气势若成,三路攻我洛口仓,胜负难料。”
秦叔宝终于道:“东都除萧布衣、张镇周外,少闻名将,萧布衣出兵两路,难道是和张镇周均出东都?若是卢楚守城,我等可分兵抗拒两军,另出一路奇兵沿洛水南岸出击东都,东都告急,萧布衣、张镇周自然会回转守城,到时候我们大军压境,逼他们决战,可图一胜。”
李密露出赞许之色,心道秦叔宝果然名不虚传,这种想法在瓦岗也没有几个能够说出。
“报魏公,”又有探子冲入营寨,急声道:“已探明萧布衣亲率大军沿洛水而下,张镇周却从北邙山出兵,还请魏公速做定夺。”
李密长舒一口气,眼中露出喜意,“此二人以为出奇兵一鼓而胜,抢夺洛口仓,却不知道此法极为冒险。此战若胜,东都再不敢出兵。程咬金、单雄信、王伯当听令。”
“属下在。”
“我命程咬金为行军统帅,单雄信、王伯当为副手,你们三人率精兵两万赶赴偃师北的北邙山列阵抵抗张镇周的大军。”
“属下听令。”
“房玄藻、邴元真、祖君彦听令!我命你三人分屯月城、洛口、石子河三处,布鼓千面,昼夜击鼓鸣金,疑兵攻打,遏制住王世充出兵。”
“属下听令。”
“秦叔宝听令。我命你带精兵八千去袭洛阳,诱萧布衣回兵,不得有误。”
秦叔宝点头领令,李密又派翟让带人守住洛口仓,这才号令余众点兵出征,一时间洛口忙碌不停,李密却是喃喃自语道:“萧布衣,你我终究有了对决的一天!”
三四五节 鏖战
程咬金经历过大风大浪,为人经验老道,可身处乱局之中,不由他不跟从。
他虽然预料到前面会有埋伏,可在王伯当的义气之下,却是不能阻挡,这本身也是他的处境悲哀所在。
他是统帅,但是除了能统帅手下训练的这些瓦岗众外,瓦岗其余将领并不服他,因为他跟他们其实并不是一路人。
瓦岗如今虽是势力很盛,但大伙都是强盗出身,当然谁都不会服谁。在这里义气、勇气、脾气都很重要,唯独军事才能让人忽略。
很多人还是抱着以往一哄而上的念头,就算单雄信、王伯当也不例外,这让程咬金心中有些悲哀,这样发挥出的力道,还不到预期力量的半数,如何能胜?
催马前行,程咬金突然见到从一处山谷冲出无数隋兵,高举大旗,上面书写个张字的时候,程咬金瞥见那个张字,心头狂跳,差点晕了过去。
他仿佛又见到了张须陀的大军,那一刻感觉胸口挨了重重一击,无论如何,他是隋将,他是张须陀的手下,心中对于隋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他转瞬明白了过来,这是张镇周的大军。
这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根据消息来说,张镇周、萧布衣本是两路出军,但是他们此刻却是合兵一处,萧布衣前来冲杀诱敌,张镇周却是负责布下圈套。
这东都两大名将集中力量来攻自己,就算程咬金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可宠爱的感觉很快不见,心中转瞬被惊惶所占满。
凭借他一己之力,再加上身陷重围的王、单二人,程咬金虽还坐拥精兵过万,也兴起无可匹敌的念头。
这是一个陷阱,这本来就是一个坑杀瓦岗军的陷阱!
萧布衣诱使瓦岗军分兵两路。却是和张镇周合力歼其一路!魏公那面呢,形势究竟如何?是否还有陷阱,这个萧布衣,狡诈非常,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程咬金当然也不知道。李密根本就没有碰到敌人,萧布衣使诈,就是为先避强敌。歼灭弱小。
攻还是不攻。程咬金已经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萧布衣不战而逃,他们快马追击固然爽快。却不知道不知不觉地过了一处山谷,更不知道已经爽快的进入了对方陷阱。北邙山依据黄河连绵不绝,本是东都的屏障,却是一直延伸过偃师向洛口的方向。
在北邙山中,有几处峡谷可以直接通到山的那面,山北侧就是滔滔茫茫地黄河。
这些王、单二人也是知道,可他们掠过静悄悄的峡谷之时,却是什么念头都没有转过。他们的眼中只有萧布衣。
萧布衣难得落败过一回,这次他们一定要趁萧布衣落败之时痛击之,一雪前耻!
有这两位当家率领,其余地盗匪就算是有疑惑,也是不敢提出。可他们地骑兵不等尽数路过峡谷口的时候,就发现远处萧布衣的铁骑已经慢了下来。这让他们心中一喜,转瞬又涌起不安之意。
萧布衣地铁骑瞬间被巨斧劈开般。兵分两路。一路迂回到了瓦岗军一侧的平原,另外一路却是由萧布衣领军。兜头冲了过来。
铁骑变化极快,自然流畅,反冲之际,扬起高高的黄尘。节奏之疾,冲势之猛,让瓦岗众骑暗自寒心。
本来野战之中,若没有屏蔽或障碍,瓦岗军骑兵对步兵有着先天的优势,这让瓦岗众骑难免兴起狂傲的心理,可蓦地发现对手比他们更快、更猛、更加的凶狠,他们底气已是不足。
王伯当、单雄信二人却不畏惧,见到萧布衣回击,正合他们的心意,二人几乎齐头并进,握紧手中的兵器,伏低了身子纵马疾驰。
两军交战勇者胜,这个时候,绝对没有退却地道理!
二人都有着同一个目标,当然就是萧布衣,在他们看来,杀了萧布衣,铁骑兵不攻自破。可萧布衣武功高强,他们能否杀得了是一回事。黑甲铁骑兵武器运用娴熟,他们若是运用弓箭,已方只怕难免伤亡。
见到萧布衣一马在前,面容依稀可见,但黑甲铁骑都是握着手中的长矛,没有丝毫挽弓的意思,王、单二人心中暗喜,萧布衣舍去长项攻敌,实乃不智之举。=
可他们转瞬发现,强中更有强中手,黑甲铁骑最让人寒心、最犀利的武器不是弓箭,不是长刀,而是他们手中紧握的长矛!
萧布衣手中长枪一挥,厉喝道:“矛!”
“嗖”的一声响,长矛如影,纵横天际,千余杆长矛那一刻霍然击出,划破半空,尖啸声声!两军之间交战的空间被瞬间挤爆,甚至让人窒息地喘不过气来。
萧布衣已经使出黑甲骑兵近身对冲地最强一招,当求一招溃敌!
长矛空中组成密网,带着交织的暗影落下来,插向瓦岗众骑,瓦岗军那一刻惊骇欲绝。
铁骑冲杀,彼此地空隙已经不大,空中落矛,他们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只听到长矛入肉,惨痛嘶叫声连绵不绝,有人被钉在地上,有战马摔落尘埃,激起漫漫的灰尘,有战马后继无法前行,悲嘶中凌空飞起,**无数的血痕瓦岗众骑大乱,他们征战这久,从来没有见过有铁骑会冒然舍弃长矛,他们更不知道长矛还有这种用处!
王伯当心中大寒,见到有矛当头射来,持枪拨挡。
他毕竟武功高明,乱军之中存活的几率远胜旁人,长矛一掷之势,颇为沉重。他却能尽数抵抗的开,只是他手下远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惨叫连连,倒地之声不绝于耳。单雄信长槊展开,已经崩飞了两杆长矛。和王伯当余势不减,一左一右向萧布衣冲去。
他们的目标还是萧布衣,三人距离已经颇近!
可王伯当见到萧布衣蓦然摘弓。*心中一寒。警觉突升,人已侧过,抱着马背前行。这招极险,马术亦为高明,只听到寒风一道从身侧擦过。长箭不停,射死了王伯当身后的一名瓦岗盗匪!
长箭带有血红,呼啸落在远处,锐利不减
王伯当身上涌起一阵寒意,只觉得和阎王擦肩而过。
萧布衣一箭走空,也是大为诧异。暗自佩服王伯当的身手不错,上次他的目标是孙长乐,这次要杀地目标却是王伯当!
王伯当对李密忠心耿耿,和房玄藻一样都为李密的左膀右臂,若能除之,当是给李密一重创。
马势不减,萧布衣突然离鞍。一脚勾住马镫。倒悬在空中,纸鹞一样的前行。飘飘荡荡
单雄信已和萧布衣擦肩,厉喝声中,持槊击去!
王伯当方才还觉得自己马术不错,可这刻见到萧布衣人马双分,被白马拖着如御空而行般,头部距离地面不过咫尺距离,手中还是挽弓搭箭,姿势飘逸,只觉得自己骑在牛背上一样。
萧布衣的一箭却是射向了单雄信,箭从马腹下射出。
单雄信本在萧布衣一侧,蓦然眼前失去了萧布衣行踪,长槊去势不减,才要砸下,却听到当的一声大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