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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夫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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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在被子里——内疚、矛盾、害怕、无助,一齐涌上心头,把我的心搅得很乱,弄的我的头都要裂开了。

孙正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扫了我一眼,抿着嘴角笑起来。

“怎么,后悔了?”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心里很紧张,所以埋着头不敢看他。

他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套上衬衣衬裤穿上靴子,然后拍手叫丫头们来服侍他梳洗。秦家姐妹和几个小丫头应声进来,姐妹俩帮他规整袍子,其他的则端着洗漱用具在一旁等着。他走到搁物架旁,伸手取了腰带,把刀子握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连同腰带一起扣在桌子上。碧莲把腰带捡出来,腰在他腰上。

他笑着看着我说:“怎么,昨天本来有机会杀我而没杀,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了?”

我本来还有点害怕,但听他这么一说反倒觉得惭愧了,于是一动不动地躲在被子里,他见我不吭声,就走过来,伸手把被子往下掖,用手指抬着我的下巴,非要看到我不可。

“说话啊!”他笑着看了我一会,就转身接过漱口水喝了一口,漱了漱又吐进一个盆里,然后用手巾搌搌手和脸,又扔回到丫头手里。他穿好衣服,还需要挂一些玉佩和饰品,秦家姐妹围着他,小心翼翼地拴着那些东西。他坐到一把椅子上,红玉忙拿起梳子给他梳头。她的动作很麻利,先是把他的头发散下来,捏着梳子一点一点地梳通,再梳到头顶,盘成一个髻,戴上束发冠,扎了根玉簪。

姓孙的从镜子里看着我,等红玉帮他把头发梳好了,就起身走回来坐回到床边,撑着床沿看看我。

“我问你?”他一边对我说一边朝秦家姐妹摆摆手,她们就都退了出去。“是不敢杀,还是不舍得杀?”

我又往上拉拉被子,一句话也不说。

“说话啊!”他扯下我的被子摇着我问。

我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他听了,不禁得意地咧开嘴笑起来。

“这话我咋不信?你不敢!也不舍得!我说的对不?”

我说:“你笑什么?你以为我说到做不到吗?别把我逼急了!”

他憋着笑摇摇头,然后拍拍大腿站起身,背对着我站着,侧着脸用余光看着我说:“妹子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我早知道!别看你嘴上吆喝的怪大声,可真要让你害人,你可下不了手!我啊,昨儿就是想试试你,看看妹子的心是不是有点回心转意了!呵!”他得意地搓着下巴,接着说:“哎?我问你,你起初真是动了些念头么?那为啥后来又犹豫了?哎?说话啊!我问你话呢!说话啊!你为啥最后心软了?”

我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又何尝没有自问过自己?

“我我只想带点点走并不想害人”

“好一个不想害人!”他拍着手大笑起来,而后突然收了笑容,凑近我说:“你为啥老是嘴硬?为啥不承认你喜欢我?”

我本能地向后一缩,压了下巴,他抬起身笑盈盈地看着我。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所以为化解尴尬,就披衣下床。我知道他在看我,我能感我背上的那簇久久盘踞不去的目光。

奇?“妹妹心里果真开始有我了!”他走到我旁边,拉了一个墩子坐下,这时,几个丫头端着早饭进来,一个接着一个地把碗盘摆好,放在桌子上。

书?我走到桌前,对着茶壶嘴灌了一口茶水,然后拉了一个丫头轻声说:“喜鹊,帮我拿点水来,我得先洗洗!”那女孩应了一声,不一会就和另两个女孩端着洗漱用具进来。孙正阳坐在桌旁,看着我穿衣打扮,偶尔用勺子舀一口粥。等女孩们帮我拾掇完,她们重又关上门退出去,屋里又剩下我和姓孙的。

网?他刚想说话,我就打断他,指着他说:“我警告你,以后少叫我妹子!”

他拿着筷子夹了几口小菜,问:“那你说我管你叫啥?叫你娘子你也火,叫你妹子也急,我总得找个名儿来叫你吧,总不能一见面就‘唉,唉’的喊啊!咱俩好歹是夫妻一场,这样称呼,难免叫下人们笑话不是?”

“谁跟你是夫妻?少自作多情了!”

“我知道,妹子是拉不下这张脸,其实妹子嘴上不说,可心里早就应了不是?”

我站起身,扭脸要走,他一把抓住我,陪笑着说:“看,又火了不是?不说就是了,这一大早的,火个什么劲儿嘛!”

他拉着我硬让我坐下,见我气的厉害,就松开我,给我舀了一小碗粥。

我说:“姓孙的,少给我套近乎!我先问你,昨晚你答应的事还算不算?”

他咧开嘴笑嘻嘻地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喝粥。

我不禁嚷起来说:“孙正阳,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得算话!你答应过我,翠云的事你不插手,而且只要她不愿意嫁人,你就不许撵她!”

“我怎么就不明白,为了个丫头你至于吗?”

“你当然不会明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背过身,心想跟他是讲不了理的,他不作声,仍旧低头吃饭,我耐不住性子,又转回身瞪着他,逼问道:“还有昨天的事,你也不许再追究!听到没有?”

他放下碗筷,打量着我的脸,我不禁躲闪,生怕他从我的眼神中窥窃出我内心深处的恐惧。

“你看什么看?快说答应不答应?”

他笑了笑,对我问的事只字不提,但却嬉皮笑脸地说:“成!不过我先问你一句,你可得如实回答我!”

我心想,这狗日的,一定没安好心,瞧他那副奸相,就知道满肚子都是坏水。

我咬咬牙说:“问吧,我看你还能问出个景儿来?”

他看看我,笑着说:“我问你,昨儿晚上我要跟你换个花儿玩,你干吗别手别脚的?”

我站起来就走了,他却在我背后一阵放荡的大笑。

第三十章

翠云是个好女孩,她比别的女孩年长,也比她们懂事,我一直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虽然她比我小,但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的姐姐一样。我还以为以前对她的了解已经很多了,可是她喜欢孙正阳这事,却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服侍他,对他产生了感情,就像袭人对宝玉,只可惜孙正阳不像贾宝玉那样懂得怜香惜玉。

翠云的事,我想我也只能帮她到这步了,让她留在府里,让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尽管我觉得她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但对她而言却很重要。我不敢说在她这份感情里,是否参杂了过多的幻想和物质成分,如果是,那就令人感到悲哀了。我想我和她之间再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亲密了,因为知道她喜欢的人是我所不喜欢的,情感上多少发生点变化。

就这么平静地过了几天,我以为翠云的事就这么画上句号了,所以也不再费神去想了。这天吃过午饭,我捻了一根头发丝给点点掏耳朵,他被我弄得痒痒的,没一会就趴在一个彩釉的瓷猫枕头上睡着了。我轻轻搬起他的脸,换上一个软和的枕头,给他盖上被子,和他躺在一起。我们一直睡到下午三四点钟,我起来的时候,点点还没醒,于是我就坐到桌子旁,第一次想要好好看看这间屋子——一共三间,我坐的地方是个小厅,吃饭会客全在这,当中摆着个紫檀木的圆桌,围着四个圆墩,桌上有一套青花瓷的茶具,还有一个盛干果的漆盒,这漆盒很漂亮,朱红色的,上面雕着花团锦簇的牡丹,周身上下光滑丰润,十分精致。左边是间书房,门洞上垂着纱帐和流苏,往里一点,有个软榻;右边的门洞后面放着个大屏风,绣着牡丹争艳的图案,透过屏风,可以影影绰绰地看到内室的床翕和锦帐,以及床头旁的置物架,而衣柜、软榻、梳妆台、烛台架、洗舆架、香炉台则都依墙摆着。屋子当中铺着惺惺红的大地毯,头顶上悬着六角宫灯,每一面都画着栩栩如生的人物。

点点翻了个身醒了,他睁开眼睛见我不在身边,就哭起来,我赶紧走过去哄他,他才哼哼唧唧地止了哭声。我让他喝点热水,然后把他裹得像个小棉花团,拉着他出了葵园。我们沿着大院的小石径慢慢散步,天气还算可以,气温虽然低,但很晴朗,一点风也没有。

我们不知不觉地走进一片竹子林,远远地看到一个行动迟缓的身影在林子的另一头哗啦哗啦地扫地,看穿衣打扮倒像个姑娘,可是动作却俨然是个老太太。那身影在萧瑟的林中显得尤为单薄,就好像任何一阵轻风都能将她掠走。她弯着腰,行动很吃力,每动一下都会由喉咙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我不禁纳闷,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扫庭院呢,所以忍不住拉着点点走过去。

“凤玥!”我不禁惊讶地叫出声来,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只不过两三天没见到她,还以为她有事出府了,却没想到

“凤玥,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我忍不住拉住她的胳膊,她却本能地闪躲起来,她身上似乎有伤,从脖子到脸上都是一条条鞭打的痕迹。

“凤玥,谁打你的?”我搂着她,心里像被刀剜一样难受,眼泪情不自禁地往外溢。“说话啊!你这两天不照面,干吗去了?怎么被打成这样?”

她哆嗦着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连连向我磕头,一面哭一面咕咕噜噜地央求着说:“奶奶别问了奶奶别问了”她一开口,嘴角就往外渗血,我心疼地搀她起来,她只是哭着摇头,不停地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重复着同样的话。

“怎么会弄成这样呢?怎么会弄成这样呢?”我突然想起前两段时间的一件事——当时孙正阳外出了,我急着想见点点,于是就让她帮我打听消息,她回来告诉我说孙正阳和朋友出去打猎了,我这才跑到葵园看点点,结果还是碰上了孙正阳。我还记得孙正阳曾经逼问我是向我通风报信的人,并且扬言说要把那个人揪出来我以为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早就没事了,可是没想到姓孙的居然还记得!

我不禁抱着她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姓孙的怎么可以这样?”而我的内心深处则愧疚到了极点。

凤玥一听见这个名字,吓得像失了魂一样,一面又跪倒在我面前,一面用双手搂住我的腿哀求着说:“奶奶别管了我都已经落到这般地步了,如果再多嘴,连命都保不住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角不停地往外渗血,那样子真是让人心痛。

我忍不住落泪,搂着她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点点站在我身边,虽然不太明白,但却被我们的眼泪吓坏了。

回来的路上我的情绪沉重到了极点,而那种负罪感则深深地啮噬着我的心。点点扯着我走过一座小桥,我竟然迟钝地认不出水中的倒影来。我呆呆地凝视着水里的那个衣着光鲜的少妇,看着不禁落泪。俗话说,身上受伤便会流血,心里受伤才会流泪,而我的心早已焦烂破碎,那么此时此刻,我的眼里究竟流的是什么?我狠狠地将头上的发簪摔进水里,把那倒影搅乱!我不想,也不敢再去面对自己的良心。

点点吓哭了,胆怯地搂着我的腿,我无法克制地把他紧紧抱进怀里,自责地问道:“点点,妈妈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自私?”他听不懂,只凭借他那单纯稚嫩的心灵体会出我的苦闷,于是哭得很伤心,也很委屈。也许,在他看来,任何人只要污蔑他的母亲,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连我的自责也同样叫他感到痛心。然而,他越是表现出对我的敬爱,就越发令我内疚。我——做事太武断,太鲁莽了!

我拉着点点慢慢地走,脑子里始终萦绕着各式各样的问题,我想到无辜的凤玥,而后又想到和她关系最好的喜鹊——是啊,当时就是喜鹊把孙正阳外出的消息告给诉凤玥的!想到这,我突然替喜鹊担忧起来——我也好几天没看到她了!她到底怎么样了呢?

我们走进葵园的时候,屋里已经点了灯。我正要拉着点点朝东厢房走去,就见秦家姐妹悄悄迎上来,朝我努努嘴使了个眼色。

碧莲说:“爷在屋里等了您老半天了,一脸的不高兴。”

我茫然地点点头,把点点交给她。

红玉拉着我说:“您可千万耐着性子,别火也别恼!”

我木讷地掀开帘子,走进了屋。屋子里烛光闪烁,光亮耀眼,孙正阳正仰靠在一把太师椅上,悠闲地当着大爷,他岔着腿两个女孩一边一个的给他捶着,还有一个女孩则站在他身后,给他揉肩。他低垂着眼皮,若有所思地摆弄着手里的金丝香囊,见我进来,就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而后用一根指头挑着香囊的绳子,朝我甩来。香囊轻轻砸在我身上,又弹落到地上,他微抬着嘴角笑了一下。我一语不发地弯下腰拣起香囊,放在桌子上,并就近坐在一个木墩上。

“孙正阳,”我有气无力地说:“今天我好累,脑子也好乱,想一个人呆会。”

他大概以为我会大吵大闹,但见我如此冷漠,不仅觉得惊讶而且有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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