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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啥啊!”
“他说话你不敢反挺啊!可我说你,你就当放屁一样!看来啊,还得什么人治什么人!你不挺我,却挺我哥哥!”
“我挺他啥啦?呸!我要不是因为觉得他是客人”
“知道敬就行,说明你心里还是怕他这个人的!”
“去边吧!我才不怕哩!我谁都不怕!”
“哼,吹吧啊!”
“本来就是嘛,你说我怕谁啦?”
“反正不怕我!我哥哥他啊,说来可真是了不得,年纪轻轻的就能扛那大一家子,真不得了啊!”
“他是苏州哪的啊?我忘记了。”
“就是苏州府的人——老大一片宅子,光院墙就有城墙那么高!院门就有城门那么厚。”
“他家住城堡啊?”
“反正啊,我头回去,可把我唬住了,我还当是到了皇亲国戚的行宫了呢!”
“那么阔?他是干啥的啊?”
“也没干什么,经营一些铺子,也有些房产和田产总之,我这位哥哥不一般,极有本事!就是遇你那天,该走哪条道,几时走,都是他算的。”
“嗯你说过了!哎?他该不会是妖怪吧?”我回想起一些他的奇异举动,不禁感到困惑。
“啥?妖怪?你才给这胡溜大八扯呢!我哥哥至少也是个得道之人!妖怪?亏了你想得出来!”
“那是神仙啰?是不是真的啊?真有神仙吗?那都是小说里篇的吧!我可是不太信哦!”
“咋扯蛋?说了你不信,我哥哥他们家,可不是一般人家!”
“咋不一般了?不就比别人家有钱,房子住的大点!”
“那不是,真不一样,不只是房子大的事,你一看就知道了,我光说你感觉不出来,真的,你要是一到他们家就知道了!”
“咋了,他家里长金子?”
“他家虽然在苏州城外,但一般人你根本找不着!”
“《桃花园记》?”
“也差不多!要比那气派,真的!说不出来!真的,要不,这回我带你去他家看看,也顺便去苏州玩玩!我跟你说,他们家啊,弄不好真跟神仙牵点边!”
“吹吧啊!反正你说啥我也不信!”
“还有呢,他们家都不许随便和外族通婚的,听见没?我听我哥哥说以前有个胡氏旺族,与他们门户相当,那时候两家还通婚往来,不过后来两家为了抢什么东西闹漰了,现如今,他们的子弟就只能娶同族的女子。”
“那不就等于是堂兄妹结婚吗?这不是近亲结婚吗?”
“这有啥?人家那是仙人族,得保证血统纯正,就是亲妹子也得娶!要么说跟咱们一般人家不一样呢!说我那位嫂嫂吧,就是哥哥的胞妹。”
“陋习!无法忍受!”
“唉,我那哥哥啊,跟我不一样,他是为了族里,什么苦都肯受,我可是做不来”
我不吭声,他也陷入沉默,过了一会,他从马上下来,拉拉我说:“往后坐坐,我得骑快点,不然城门就关了!”
我哦了一声,推着马鞍挪动身体,直退到马屁股上。他跨上马,使劲把我往前一拉,害得我正磕到马鞍的皮扣上,很疼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而他却毫无察觉,抓住我的胳膊往腰上一围,说了句:“抓紧啊!”我身子前倾,两腿却往下滑,总觉得自己要掉下去了。
我嚷着说:“呀!别慌!我”可是马儿已经飞奔起来,容不得我再分神。
我觉得我的手脚都快僵了,再没有那么辛苦了,可是等到了他家门外,他却抱怨说:“都快把我的骨头勒折了,你使那大劲干啥?”
我是一肚子委屈没地倒,便喊着说:“人家都快掉下去了!”
门房早在门廊里急得抻脚张望,见我们下马便一溜小跑地迎上来。
孙鳖问:“咋了,急的跟猴窜似的?”
门房说:“您可回来了,哎哟,老奶奶找了您一下午呢!”
“又咋了?”
“这老奶奶咋会跟小的说啊?也就是派了一位姐姐过来交待小的,等您回来啰,赶紧往里头通报一声。”
“哦,知道了。”孙鳖应一声,抱着我往葵园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问:“哎,上回我叫你去送我哥哥,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说:“还能说啥?不就是训人的那些话嘛!喂,你娘叫你呢!”
他说:“那也得先送你回屋啊!你的腿又不方便!我总不能抱着你去见老娘吧!”
“谁用你抱!我自个儿能走!”我硬撑着身体,试图下来。
“别逞强!”他使劲拢了我一下。
快到小院门口时,我坚持要下来,正巧红玉急匆匆迎上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快让我下来!”他没拦我,把我放下。
我急不可待地跳着跑了两步,他嚷着说:“你慢着点啊!”我也没空搭理他,只拉住红玉想尽快了解情况,走近了才发现她脸上有泪痕,不等我问,她先开口。
“奶奶,不得了啦,莲儿摔住了,胎儿没了”
我不由得惊叫一声,问:“怎么弄的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急着要去看望碧莲,红玉搀住我,孙正阳却在一旁叮嘱我走路要当心。
我跳进屋,只见碧莲躺在床上,看见我突然失控地大哭起来,红玉搀着我走到近旁,我刚把手递过去,碧莲就抱住了我,哭得泣不成声。
我心疼地说:“怎么弄的啊,快把我吓死了,怎么样,你摔着没有?”
“孩子孩子没了”
我搂住她的头,就觉得她浑身都在颤抖。
红玉也哭了,说:“都怪我不好,她说要到外面转转,我没跟她去”
“在哪摔住的啊?大人没事吧?”
“就门口那个小台,我还没在屋里刚说一个小心,她就给摔了”
我劝住红玉,轻轻让碧莲躺下,一边用袖子帮她搌眼泪,一边安慰着说:“好啦,别哭了,只要大人没事就行了!刚才一听说你摔住了,可把我吓死了,只要大人没事就行!”
碧莲哭得很痛,我想我可以理解。
我说:“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好好养身体,啊!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也别太难过了,孩子没了咱以后再怀嘛,一定要把身子养好啊!千万注意休息,等过一段时间,等你恢复了,身体也养的棒棒的,再怀个啊!千万别太难过啰,听姐姐的话,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奶奶”碧莲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莲儿对不住您,莲儿没本事,不能给您争脸了”
“傻妞!啥争脸不争脸的,我就希望你好好的!好啦好啦,别哭了,看眼睛都哭肿了!哭了大半天了吧?嗯?傻妞!”我轻轻戳了她的额头。
我问:“有没有请大夫来看看?”
红玉说:“一出事就请了,大夫也没法,给开了几副药,刚才已经给她喝下去了唉,我们的命咋这苦呢”说着又落下泪来。
我拢拢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地说:“别这么说,这也不见得就是坏事,老人们不是常说,要是个好孩子,怎么也掉不了,要是个不好的孩子,就是打个喷嚏也会掉的。所以说掉了就掉了,不用太难受了,掉了,就说明怀的不好嘛,就是勉强保住了,将来生出来,不是残疾,就是低能,再要不就是体质特别差。你们俩啊,都别太难受了,红玉你也别给碧莲太大压力了,让她好好养身体,碧莲也别着急,这种事啊,就得顺其自然。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再生个好孩子,好不好?啊,别哭了!”
我本来指望孙正阳能够说句话表个态,可是回头一看,他正若无其事地喝着茶,那种无关痛痒的表情,让人一看就恼火。
我忍无可忍地大吼着说:“孙正阳,你也说句话啊,怎么现在不吭了?平时恁爱说!”
可是他却不愠不火地看看我,说:“我看你说的挺好的!”
“你!”我气得真想用牙咬他。
这时,一个小丫头掀帘子进来说:“老奶奶请大爷到屋说话!”
孙正阳放下杯子,笑笑说:“估计还是说这事。得,我再去听回唠叨!”
他甩着手走了,我又安慰了一会碧莲,看到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就哄着她睡下了。
我交待红玉说:“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做,多给她弄点有营养的,千万让她养好身体。”而后我从姐妹俩的房间出来,到嬷嬷屋里看看孩子。
点点大半天不见我,一见我就腻的不行,一会搂住我,一会又踩着我的腿往上爬,我简直成了他的大玩具,咋也摆置不好了。
我拍着他的屁股说:“你咋这孬呢?嗯?小不乖!”
没一会,孙正阳就从桃园回来,听说我在保姆屋里逗孩子,就直接进来了,顾婶很知趣地躲出去,他就大摇大摆地靠着我身边坐下。
我问:“你娘问啥啦?”
他转过身掐着点点的小腿肚子不放,孩子疼得直踢,我赶紧推开他。
我嚷着说:“你掐我们干吗?”
他笑笑说:“我看他缠着你就不顺眼!”
我抱着孩子,往床里挪了挪,离他远些。
“神经病一样!”我皱着眉,看了看点点的小腿,一边用手轻轻揉着,一边哄着孩子说:“咱不理他!”
孙鳖撇着嘴,坏笑着。“哪天趁你不在我就把他卖了!”
“你敢!”我愤怒地撤回身蹬了他一脚,他晃了一下,抓住我的脚脖子。
“还敢蹬我呢?”他反身爬上床,过来胳肢我,我怕痒,又怕压住孩子,就大叫着踢打他。
他骑住我并攥着我的手腕笑着说:“还蹬我不了?”
我嚷着说“起来,我骨头快断了!”连喊了三遍他才放手,于是我一骨碌身坐起来,抱着孩子就走。
他忙叫住我说:“哎,跟你说正事呢!来,先别慌着走,真的!可重要!”
“啥屁事?”
“碧莲的事!”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吼着说:“都怪你,非叫她干什么活!要不是你她也不会摔住!”
“你中了啊,她摔住的时候可不是因为在干活的!”
我听了,也不知说什么,只感到特委屈,心里一酸,掉下泪来。
“我觉得她好可怜啊”我倔强地揩去眼泪,低着头看着孩子,点点吓坏了,偎在我怀里大气不敢出。“可怜死了”我又联想到自己,越想越难受。
“行了,你就别添乱了行不?”
“本来就是嘛!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别人!整天只想着自己!”
“我这不是挺关心你的嘛!”
“我说的不是我!我不用你关心!我是让你多关心别人!”
“好了,别闹了,你看我也没说什么啊,就惹得你这通掉泪?行了,别挂灯笼了,也老大不小的了,动不动就挂灯笼,也不怕人笑话!”
“我愿意!我愿意挂!”
“好好!”
“我跟你说孙鳖,这院子设计的就有问题,那个小台是啥臭屁嘛!好好的一块空地,垒什么一溜小台干啥?我摔了,碧莲也摔了,以后还不定又害谁摔了呢!”
“好好,我明儿就叫人砸了,成不?”
“还有,你至少这一个月都不许碰碧莲,听见没有,她现在刚流产,你不许碰她!”
孙鳖笑了笑说:“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她!”
“我不是说这个!就只这个月而已!”
他拍拍我,笑着走开了。
“不许你冷落她!”我冲他身后大喊。
第九十八章
我从一间半掩着的屋子门前走过,正巧听到有个女孩的尖叫声,随后就见那个叫“小雅”的女孩哭着从里面跑出来——就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个“雅”字,孙正阳差点把她卖掉,我还为此跟他大吵了一架,后来红玉好说歹说,他才勉强同意,但条件是必须改名。红玉叫她红丫,意为红玉的丫头,并把她留在身边。
我还没来得及叫住她问个究竟,她就已经顺着游廊跑远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荒凉感。这时,赖三嬉皮笑脸地从屋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系腰带,我立刻明白了。
他看见我,忙笑盈盈地向我施礼,我瞪了他说:“你又干啥坏事呢?”
他吐吐舌头,笑着说:“没有啊,还没刚想跟她说句悄悄话呢,她就跑了。”
“你欺负人家干吗?”要是以前,我肯定要替那女孩打抱不平,但现在跟赖三熟了,多少有了点小小私心,所以情感上居然偏向于他了。
“哪能啊?小的也不是那样的人哪!”
“哼!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吗?满肚子坏水!”
“哟,奶奶,您过奖!”
我气地使劲在他脸上拧了一把,他虽然很疼,但依然满脸堆着笑。
“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敢不学好,看我怎么治你!”
“小的不敢!”
“滚吧!”
“唉,奶奶您慢走!”
我在苑子里转了一会才往回走,进了屋子,就见孙正阳正跟赖三说话,我没往跟前凑,但却支着耳朵听了听。
赖三笑着说:“您跟前也不差她一个,干脆赏小的得了!”
孙正阳乜斜着他说:“怎么瞧上她了?这急吗?爷还说回头给你娶个好的呢!”
“太好的小的也不衬啊,跟巧姑似的,自打跟了小的,没一天不闹的。”
“哼,这怪不得你,是那蹄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