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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彩玉萧-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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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道无私,不由暗中又转为无比的敬佩。

  回头向义父一线天脸上望去,起初也只见他妪眉紧蹙,脸孔乎板,心中大是不乐,但随即苦笑了一下,道:“两位说得有理,小弟算是白费了一片心血了。”

  从善如流,一线天的胸襟,更是令人敬佩,宋晓峰几乎要大叫好了起来,七星会这三个人,都令宋晓峰景仰不止。

  南方侠隐李公旦一笑道:“这件文件虽不可用,但赵兄你的心血却没白费,第一,小弟现在要站在你一边了。”随手将文件还给了一线天。

  一线天双目精光闪闪,神情大是振奋的道:“李兄…此话可是当真?”

  南方侠隐李公旦神秘的一笑道:“赵兄,你道小弟怎会这样凑巧,也到武当山来了。”

  他忽然把话锋一转,弄得一线天莫名其妙的一怔,道:“小弟又不是神仙,那知你的心事。”

  南方侠隐李公旦勉强地笑了一笑,道:“因为小弟也发现那朱五绝值得怀疑了。”

  一线天见他说话的神情,充满了歉意,他本来想笑,却忍住没有笑,静静地倾耳细听。

  南方使隐李公旦猛地一扬头,朗声说道:“你文件中所写的事实,其中有一件,正为小弟亲目所见。”

  一线天吁了一口气道:“李兄发现的是什么事实?”

  南方侠隐李公旦道:“不瞒赵兄说,自你与老花子各从已见之后,小弟便一直暗中注意朱五绝与宋少侠两人的言行,宋少侠,丐帮受擒,以及朱五绝如何将宋少侠闪给那山主,都在小弟隐身目睹之下,今天再一见你这文件,已证实小弟之疑完全不错了。”

  话声一落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接着又道:“赵兄,为少侠之事,你受尽了委屈,贫道与李兄深感歉意。”两人互望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向一线天一礼。

  一线天摇手大笑道:“两位少来这套,小弟自认倒霉就是。”接着,也回了一礼。

  同时,话不离嘴,又道:“那么现在两位准备怎样办?”

  南方侠隐李公旦笑了一笑,然后故作神秘的道:“我们还是支持老花子!”

  一线天一愕道:“你们还是支持他。”

  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微微一笑,接道:“贫道与李兄刚才想了一个‘将计就计’之策……不知你赵兄以为如何?”

  一线天满脸豪气,一股热血,毫不犹豫的一点头,语气铿锵的道:“好,我赵某一肩承担下来了!”

  南方侠隐李公旦转头向宋晓峰期许含笑道:“宋少侠,同时也要委屈你了。”

  宋晓峰肃然起立,抱拳道:“晚辈有幸追随各位老前辈,赶汤滔火在所不辞,何委屈之有。”

  一线天起座一笑道:“小弟不虚此行,心中至为快慰,也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抱拳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留客道:“两位千里奔波到此,想必腹中已甚饥饿,请便餐后再去如何?”

  一线天笑道:“你们的伙食,小弟实在吃不惯,你也不用客气了。“宋晓峰紧随一线天别了武当掌门人玉虚真人和南方侠隐李公旦,下了武当山,一口气奔出十余里路,一线天突然停了下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回头对宋晓峰道:“晓峰,今天总算不虚此行了,你先回武昌去,老夫另外去办些别的事了。”

  说完之后,忽然纵声大笑,声震原野,只惊得道旁树上所栖鸟雀,振翼长鸣而飞。

  一阵大笑之后,似乎发泄了他久藏有胸中怨慎之气,脸上泛出欢愉之色,笑声一落,人已投向西北方,一闪而逝。

  宋晓峰默默的望着一线天的身形越去越远,最后消失不见,慨叹一声,道:“义父胸襟开阔,肝胆照人,大义大仁,任劳任怨,世间难的有一人,为人行道江湖,这我宋晓峰能追随他左右,实乃平生大幸。”一阵赞叹,转身向武昌方向走去。

  现在,宋晓峰已不必像平时一样,急急赶路了,一路观赏沿途景色风光,这天到了京山附近,忽然前面掠过一条人影,宋晓峰定睛一瞧之下,心中泛起一阵愧疚,急步而起,向那条人影追了下去。

  敢情,那条人影是窥破了宋晓峰行藏,被宋晓峰狠起心肠用奇绝手法闭住了灵明,成了神经病的邋遢和尚,现在看他的外貌,要不是还穿着一身僧袍,简直已看不出他是个和尚了。

  头上乱发蓬松,满而油污,男不男,女不女,比丐帮最肮脏的叫化子,还要肮脏百十倍。

  系铃人还是解铃人,宋晓峰目前已没有那些顾忌了,自然不能再让这位倒霉的大侠再为他受罪。

  邋遢和尚功力不弱于宋晓峰,追出数十丈后才追上他,疯了的邋遢和尚当然不会任由宋晓峰摆布,宋晓峰也无法向他说明理由,唯一的途径,就是动手制住他,才能替他解除被制穴道,恢复神智。

  所以,宋晓峰一追上他之后,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出手就向邋遢和尚攻去……。

  邋遢和尚神智虽然不清,但却还是知道回手抗拒,宋晓峰刚和他走得一招,忽然又有一条人影疾掠面前,人未到,喝声已到,道:“向一位失了神智的人下手,自己不感到羞愧么!”

  话到人到,掌力也到了,一股其劲无比的大力,已向宋晓峰当头落到,力沉势猛,迅如闪电。

  宋晓峰心中一凛,情不自禁的横跨一步,让开来掌,抬头望去,只见来人一身短装打扮,头上戴着一顶草帽,压得低低地,将大半边脸孔挡住,一双怒火闪烁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宋晓峰。

  宋晓峰很快地使自己恢复平静,淡淡地道:“阁下误会了,在下是想替他医病!”

  那人一怔道:“你是想替他医病?……那么,快追……”自己起步先追了下去。

  敢情,就这一顿之间,邋遢和尚又已跑出去很远了。

  两人又追了一阵,才把邋遢和尚追上,宋晓峰一式浮光掠影,身形点足而起,凌空从邋遢和尚头顶上飞越而过,横身挡住了邋遢和尚去路。

  这时,那与宋晓峰同时追来的汉子,已落后在十来丈之外,那汉子虽然落后十来丈他能追上来,可见亦非等闲之辈。

  宋晓峰从天而降,挡住了邋遢和尚去路,邋遢和尚双目一横,一声怪叫,身形忽然电射而上,双掌齐抡,刹那间宋晓峰攻到。

  宋晓峰知道这等神智已失之人,动起手来,心中绝无生死之念,平时七成火候,可以打出十二分功力来,犯不着和他硬拚硬碰,只好纵身而起,闪开对方掌力。

  邋遢和尚怪笑连声,掌势一变,没等宋晓峰身形着地,双掌一翻由下而上,一招“风起云涌”,惊人的内力尾追宋晓峰而上。

  宋晓峰一式“鹞子翻身”,身子又平升五尺,飘身斜出了一丈开外。

  邋遢和尚狂叫一声,双目圆睁,双臂一伸,形同魔鬼般又向宋晓峰扑来。

  宋晓峰自出道以来,大阵小仗,各种风险,比邋遢和尚功力高强的对手,不知见过多少,却从未见过一个如此悍不畏死的人。

  同时,自己还不能出手真的伤他,眼看对方向自己扑过来,竟然不敢招架还击,又急急的闪身向旁跃开。

  宋晓峰游身急走,眨眼之间,邋遢和尚连扑带打,迫得宋晓峰团团乱转,好几次险被邋遢和尚掌力扫中。

  这时,那短装汉子已经赶到,大叫一声道:“朋友,待老夫来牵制他,请你乘虚而下手。”

  那人一发话,人还没出手邋遢和尚身形一转,忽然转身向那人扑了过去,这时邋遢和尚形同一头受伤的困兽,更加显得又急又疯,一上手就打得那人手足无措,步步倒退。

  宋晓峰苦笑一声,暗忖道:“一个人到不顾生死的时候,确实难斗。”这次,他只好不声不响,用不大光明的偷袭手法,偷偷掩到邋遢和尚身后,随着他的身形转动,等待机会出手。

  那短装汉子虽然说邋遢和尚的注意力,宋晓峰和他暗中打了一个招呼,他已明白宋晓峰意思,于是索情不与邋遢和尚斗力,只用身形步法与邋遢和尚斗。

  三人你追我赶的追逐了一阵,宋晓峰觑空一个机会,一声不响的,双手一插而上,拍在邋遢和尚“精促”“笑腰”二穴之上。

  只听邋遢和尚闷哼了一声,人一愣,接着,缓缓向地上坐了下去。

  那汉子那时取去头上草帽,现出一头半白的头发,用草帽一面猛扇,一面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珠,吁声道:“这和尚可把老夫累坏了,再拖下去只怕我们两个人都得完了。”

  听他语意,似是说他一直与和尚较量不少的时日了,所以被他拖得精疲力竭,苦不堪言。

  这是宋晓峰之过,宋晓峰不由一阵歉疚,抱拳道:“老人家上姓高名,可否见示?”

  那汉子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老夫简又文,与这疯和尚原是方外之交,少侠可真能医好他的疯病么?”

  宋晓峰轻“哦”了一声,又一抱拳,道:“原来是春山憔隐简大侠,晚辈宋晓峰失敬了。”

  春山樵隐简又文望着宋晓峰愣了一愣,道:“老夫看少侠的身手,必是江湖新秀,你的姓名,老夫惭愧,到是很少听到……哦,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位‘紫彩玉箫’宋大侠莫非少侠与那位宋大侠有什么关系?”老江湖真富于联想力。

  宋晓峰没好意思的讪讪一笑道:“我们没有丝毫关系,不过晚辈倒很想去见见他。”

  春山樵隐简又文脑子一转,望着邋遢和尚又问道:“少侠,你真能医好他的疯病么?”

  宋晓峰点头道:“晚辈或许能勉为其难。”

  春山樵隐简又文一抱拳道:“如此老夫先替敝朋友谢过少侠了。”

  宋晓峰还了一礼,抱起邋遢和尚道:“此地不甚方便,老前辈可知附近有适当的地方?”

  春山樵隐简又文点头道:“老夫有-位老友,他就住在附近不远,少侠请随老夫来。”

  转身领先奔去。

  宋晓峰随着春山樵隐简又文奔行了十多里地,在山坡旁边一座茅屋之前停下身来。

  春山樵隐简又文轻喝一声,说道:“屋内有人么?”

  屋内没人答应,春山樵隐简又文跨上台阶,一推柴门,柴门“依呀!”一声,应手而开。

  而春山樵隐简又文却在这个时候不进反退,惊叫了-声,疾身一跃下了台阶。

  宋晓峰一皱双眉,道:“简老前辈,有什么不对!”

  春山樵隐简又文不自然的笑了一笑,道:“看来这里之人是不欢迎我们了。”

  宋晓峰道:“何以见得。”

  春山樵隐简又文道:“他就站在门内,怒目挺剑而立……”

  “咱们另找他处去吧!”说着,便待转身离去。

  宋晓峰驻脚不动道:“老前辈难道不可以和他说个明白?”

  春山樵隐简又文摇头道:“他这人怪得很,不要自讨没趣了。”

  他们大声说话,里面自是听的清清楚楚,但表面上却充耳不闻,理也不理他们,这种情形太没道理了,一个人再怪,也不能这样不通情理。

  宋晓峰剑眉一轩,冷笑一声,道:“就算他不是你老前辈的朋友,我们就借他地方用用行不行。”脚下微微一点,上了台阶,一伸手推开柴门。

  门内果然立着一个横眉竖目,长剑当胸的老头子。

  宋晓峰凝目一注之下,不由笑了起来道:“简老前辈,令友只怕早巳死去多时了。”

  春山樵隐简又文大吃一惊,声闻而到,伸手一扳老头子肩头,那老头子身子向后就倒。

  春山樵隐简又文左手一翻,托住那老者后倒的身子,神情一阵激动的道:“你……

  你……这怪人死了都要开朋友的玩笑……”

  宋晓峰轻叹一声道:“令友的死,其中可能大有文章……。”话声中,跨步进了茅屋,把手中邋遢和尚放在一张竹椅之上。

  春山樵隐简又文这时也托起那老人,送入他卧室之内,放在他床上。

  春山樵隐简又文回到外厅,只见宋晓峰正运动聚神绕邋遢和尚疾转起来,每行一周,就转身一指点去,每指,必然有一缕指风,应手而出,片刻之间,只见他连点邋遢和尚“百会”,“神门”,“列缺”,“风池”,“涌泉”,“头维”,“神庭”,“神门”,“合谷”,“间使”,“委中”,“足三里”,“少商”,十三处大穴。

  他每点一穴邋遢和尚全身必然微微颤动一下。

  春山樵隐简又文在武林之中也不是等闲人物,见多识广,冷眼旁观,只见宋晓峰游走抬手之间,都暗含先天生化之理,神奇奥妙之至。

  宋晓峰所点的那十三处穴道,虽然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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