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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学,那不仅丢了你师父许前辈的脸,也枉费了我爹还一直对你那么推戴了”
殷慕情在洞庭湖边租了一艘小舟,带着刘香直往湖心而去。舟至水榭,两人举步上岸,对仆人通报了姓名。不久,里面传出一个清朗的笑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慕情,一别经年,见你风采依然,为兄欣喜得很呐!哈哈”
刘香向声音来处看去,门外一个高挑秀才,儒衣逍遥巾,手里轻摇折扇,全然一副圣人门徒的打扮,哪有丝毫武林高手的模样!
刘香当然能想到来人就是江秋雨,见他虽不难看,可刘香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虚伪道学。既未见其是否真学,单看那打扮就不由厌恶!
殷慕情快步走到门前,拱手笑道:“江大哥,一年未见,向来可好!”
“好!好!我这人胸无大志,向来不会与人争斗,所以也没什么威名。而且我这家徒四壁的,也没什么可引人觊觎的,又如何能不好”
“江大哥还是如此喜欢说笑”
微微侧目,江秋雨见到刘香好奇问:“这位小兄弟俊秀清雅,骨骼清奇,不知是何门高弟?”
听他满口的酸文假醋,刘香不禁从心里对此人不屑!
殷慕情笑笑道:“江大哥,他叫刘香,是我一年前偶然认下的侄儿。香儿,快来见过江伯伯!”
刘香虽满心不愿,但也只好无奈走过去行了一礼!
江秋雨深深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宇内无双一灵机,万千动化掩于心。世间路尽通天道,大义无边破玄机!好一个良才美质!慕情,我看香儿气态超然,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伟绩!便是说他有一日会扭乾转坤,怕也非不可能啊!”
殷慕情生平向来极为佩服江秋雨为人,心知他博学多才,所言十有*可以应验!况且他所夸赞的还是自己寄望极深的侄儿,哪里能不高兴!可高兴归高兴,口中仍要谦谢:“江大哥过奖了,你快别夸他了,免得宠坏了小孩儿!这孩子聪明是聪明的,我就怕他聪明过了头。你可不知道,这小子要是调皮起来,也还真着实让人头痛呢!”
江秋雨笑道:“慕情,你这话就不对了!聪明无尽,有头乃狂!如果能将自己的智慧用于正途,岂非越聪明越好,还哪会怕过头!”
殷慕情赞同的笑笑点头,满心温馨的看着刘香,却见他只不过淡淡冷笑,缓缓道:“时间聪明人固然很多,但自作聪明之辈也在所不少!而何谓聪明?聪明之人当有自知之明,或许我还谈不到聪明,不过总知道人生于世,当莫要言之过甚!喜欢妄凭他人前程之辈,再如何不过江湖术士,所言十之*听过便算好了”
殷慕情微微一呆,刚想斥责刘香无礼!江秋雨却先笑道:“好!好极了!如此年少便有这般真知灼见,可见我江秋雨所见必然不虚!江湖术士之言却不必尽信,但事实所证却永远胜于雄辩之词啊!”
刘香心里不由暗暗佩服江秋雨辩才,淡淡笑道:“想当年诸葛孔明算无遗策,用无非人。然智者千虑,他仍因用错了马谡而失街亭,致使大好蜀汉沦于衰落!最后又错付了姜维,未见其无创业魄力,难挽后主之庸!”
江秋雨呆了下,摇头苦笑:“不错!诸葛一生啸傲当时,可最终晚年的屡屡失算,都不能不让人感到惋惜!不过,即便事实如你所言,又焉知若用了他人便不会亡那后世缺贤少能的蜀汉!而且,这算术并非尽是无稽之谈!想当年文王困于羑里,若非事事先见一着,怕也无大周八百年基业了”
刘香噗嗤一笑道:“即便真算准了又如何!文王困羑里,明知纣王以其子之肉相赐,可他不也只能咽下?若于此先见,怕还不至于如何。可见,有时候人若算得太准,怕也未见得就是好事!”
江秋雨正色道:“不,文王古来明君典范。自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且必多经磨难。他能坚忍其心,为民请命,才更见其非常之处!”
刘香讥笑道:“如此说来,要成大事便应漠视人性,只要能保自己有用之身,便负尽天下也无不可了?”
江秋雨滞了下,呐呐道:“若是为了天下大众,倒倒也无不可”
刘香又笑道:“既然如此,则天皇帝杀子诛臣,为大唐一代兴盛,后世如何却对她大加批驳呢?”
江秋雨一阵语塞,殷慕情幼时也曾在乃父教导下读过些史书,深感刘香所言有理。但初来拜会又岂能失礼于主人,当下不得不责道:“香儿,江伯伯乃当世高人,你应多多聆听教诲,不可无礼”
刘香根本不当回事,缓步走到水榭栏杆边望着湖水轻轻吟道:“圣贤只为时势明,一朝登堂千古传。后人尽表忠诚意,全未真悟至真理!”
江秋雨愣了半天,轻轻拍掌叹道:“好!好!的确,古往圣贤皆是得时势才成就一朝得志留名千古!可是,世人只知标榜圣贤之名,一味的拾人牙慧,生搬硬套,却不知时势变革,应要效圣贤的顺势而至去明辨是非!哎!香儿你果然聪颖、通透,我江秋雨枉称江湖才子,实则愚昧呆板之腐儒啊!”
殷慕情见刘香竟然一见面就倾倒了江秋雨这样的江湖高人,心里那份骄傲和欢喜可是难以言喧。可见了江秋雨那一脸的落寞,她又感到很不忍心,只好谦虚道:“江大哥,香儿年纪还小,说话有不到的地方你可别在意啊!”
江秋雨微笑道:“慕情你又何必口不对心!心里明明欢喜侄儿的聪明绝顶,却来对大哥搞这套虚招子!”
殷慕情被道破心事,微感不好意思。江秋雨笑笑又道:“好啊!慕情,你收了香儿这样的侄儿,也是给江湖上又添了一位英雄好汉!当今江湖的年轻英雄,除了慕容金胜,洛阳王天英等寥寥几位,我看也无人可与香儿相提并论了。而且香儿年纪比他们几位都还小好多,实乃前途无量啊!”
三人闲聊一会儿,实际只是殷慕情和江秋雨对话,不问到刘香,他根本不去搭话。不久,江秋雨吩咐给两人准备客舍,心里极希望可以多留两人住些日子。
坐在书房里,刘香四下环顾,见这房里四壁书柜排满,上面陈列的藏书怕不有上千之巨!
江秋雨看着他眼中的光彩,微笑道:“香儿你才思敏捷,必定也是饱读之人!如果有兴趣,不妨常来这里看看书。我一生苦心收藏,加上先师所传,这里倒也确有不少珍本呢!”
刘香见他脸上大有得色,心里微微冷笑。不过,走过一排书柜,那上面还真有不少罕见的珍惜卷册,也有些是自己只曾听,但却未能一见的。此时,刘香对江秋雨心里不免有了些改观。
他一生对自己两件事颇为自得,其一,习武多年,初出江湖便做出了几件轰动之事!其二,便是他自幼受母亲管教严格,对诗词歌赋,五经四书,以及古代的经史子集所知极广。并且,他父母两家皆世家门第,家中藏书也极为丰厚,不乏传世珍本!
而此时看了江秋雨这书斋,虽未见得比自己家中珍藏更多,可也确不会不如!
其母曾言:习武者,至善,亦不免血刃生灵。习文者,至恶,亦会心有许善!刃激人情,书静人心。所以,读书人再恶,贪官污吏也会有些许的善念!
因此,刘香便想这江秋雨虽是江湖中人,但他既然喜欢读书也不会很讨厌!
而且,自己也听父亲说过,此人心胸磊落,为人良善,父亲对他也是极为钦佩的!既然父亲对他会很钦佩,而他的师父也曾对父亲有过好处,这个人也应该不会太可恨吧!
刘香对江秋雨那些孤卷珍藏兴趣很大,不多久对他们之间的谈话已是充耳不闻。两个人看看他的样子,对了个眼色,缓缓走出了书斋,让他一个人可以静静的看看书!
缓步水榭廊中,江秋雨心里实不少疑问,可一时又确实真不知该从何说起:“慕情!这年来,你还好吗!”
殷慕情漠然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哎!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又能有什么不好呢!”
“无牵无挂?”
“有牵挂就不免会有伤心,倒不如了无牵挂来得自在!”
江秋雨暗暗叹息,转过话题问:“对了,你和香儿又是如何相识的?”
一提刘香,殷慕情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缓缓把姑侄二人相遇,相伴至今的事情简略说了
江秋雨静静听完,缓缓问:“你说,你和香儿是相遇年前初春!而且,你在月前还在武昌城外受了伤?”
殷慕情点点头:“是啊!怎么了江大哥,有什么不对吗?”
江秋雨不置可否,沉吟片刻又问:“香儿近年多大了?”
“快十四了”
“可会武功?”
“我和汪姐姐都教过他,而且,他也已经学会了我们两个的所有武功。香儿真的很聪明,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见殷慕情神情极为柔和,还带着深深的骄傲!江秋雨心里不禁苦笑:“傻妹子!若是你们两个也能教得了他,那他也就不”
未再深想,江秋雨缓缓又问:“慕情,你打算今后一直就这么带着香儿吗?”
殷慕情淡淡笑道:“香儿无父无母,而我又是孑然一身!能相识,而且相伴姑侄就是我们的缘分!当初我救他本只是为了道义,可我越来越觉得和他好投缘。我想,我至少要把他养大成人。等他有了自己的生活,或许就不用我再操心了!”
江秋雨轻轻笑问:“那你认为,他自己的生活又该是怎样的呢?等他长大,娶妻生子,到时你还可以做姑奶奶,还可以再帮他带孩子。以你如今的年纪,就是日后五代同堂也不是不可以嘛!”
殷慕情笑了一阵,转眺远方湖水,眼里露出神往之色,轻轻呓语着:“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这一生便也再无奢望了!”
江秋雨心里长长叹息,微笑道:“你呀!自己还这么年轻,却要去想那些。如果说要香儿娶亲怕还要几年呢,可你”
殷慕情淡淡截口道:“江大哥!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何苦再”
江秋雨暗暗叹息,只好又转个话头:“慕情,当今江湖风波不断,武林中也事端重重,出了不少厉害人物!依你看,来日风云聚会,何人可称当世英雄呢?”
殷慕情缓缓沉吟:“当今江湖老则老矣,年轻一代也不过大哥你,还有慕容兄等寥寥几位可称英雄!我看,确实是有点青黄不接之象了!”
江秋雨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当今江湖年轻一代中,以我和慕容金胜,洛阳王天英三人名头最大。可是,我已近而立之年,他二人也比你大上一些了。可各门各派,各武林世家中,少年一代却一直未发现有可造良才,江湖正道确有衰败之势了”
“不错!如今各门派大多在江湖上网络少年英雄,希望可以为本门扬眉吐气。可是依我看,那也大多只是泛泛之辈而已”
“你说的没错!可也并不是说当今江湖就没有少年英雄了!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人,此人无人知其来历,甚至没有人见过其真容。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久之后的武林,必然有此人一席之地”
殷慕情笑问:“哦?竟然能令大哥你如此推崇的人物,想必确有过人之处喽?”
江秋雨淡淡一笑道:“虽然我也对此人一无所知,但慕情你久在江湖,应该也是听过他名头的。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姓氏名谁,但送给了他个绰号,叫做月影魅狐”
殷慕情听了微微一呆,皱眉道:“我确实听过这个月影魅狐,不过我听说此人心狠手辣,手段凶残恐非正派之人吧!”
江秋雨缓缓道:“你的话也不无道理!可是,我听说此人年纪极轻,似乎未满弱冠!尤其是,他当初单枪匹马,一人独挑川边一百零八寨,单这份胆识和气魄,便也着实令人惊叹呐!”
殷慕情不悦道:“年轻气盛!仗着自己武功强,便目空一切。一百零八寨虽为盗匪,但几千条人命又岂可等闲视之?我看此人手段残暴,绝非善类!你不知道,几天前香儿也问过我那个人呢!我说他不好,香儿还不高兴,好几天都不爱搭理我呢”
江秋雨眼中一亮问:“哦?香儿也提起过月影魅狐?”
殷慕情点点头无奈笑道:“小孩子脾气!以为杀的人多就是英雄了!”
江秋雨心里暗道:“杀人多未见得多英雄!不过希望你能让他了解一些真正的道理”
殷慕情看他神色不定,奇怪问:“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秋雨微笑摇头,想了想缓缓问:“慕情,其实,你还在想着他吗?”
殷慕情身子一颤,轻轻垂下头,神色一阵黯然!
江秋雨叹口气道:“哎!这么多年了,你走了那么多地方,难道还不肯死心吗?”
殷慕情苦笑道:“大哥,其实我又何尝不明白自己只是徒劳!即便我找到了他,又能如何!他是有妻有子的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