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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鸡蛋羹都源自于面前的小小男孩,二丫心中一片柔软。
四五岁的小孩子就算是再聪明都不可能了解生死的真正含义,但却必须让他知道一些,于是二丫隐晦的解释道:“爷爷奶奶过世了、去了,就是以后都不回来了。不过他们还是跟你和弟弟、妹妹亲,你们要常常想着爷爷、奶奶。”
海子听了眼圈发红神色不高兴的追问道:“去了,是不是死了?就跟爹一样,庄子里的都说爹说不定去了、死了?我不要,我不要爷爷、奶奶也去了。”
见海子一副倔强又可怜的样子,二丫只能哄道:“海子好,咱们不听他们胡说八道。娘以后每顿都给海子做好吃的,把海子养的高高壮壮气死他们。”
小孩子比较容易转移话题,听到二丫说起吃好吃的,海子放下别扭心思小心的端着粥去对门屋。李丽腋下夹了团好的衣服,端起两小碗粥也跟着过去。
第 4 章;
每人一小碗三个孩子狼吞虎咽几口就下了肚,两个小的吃完低头把脸埋在碗里舔的干干净净仍是意犹未尽,爬到正绞衣服的二丫跟前奶声奶气撒娇要食道:“娘,好吃,我还要。”
二丫抬头见三个孩子都一脸渴盼的望着自己,就连懂事的海子见二丫看过来也腼腆的发言道:“娘真的好吃,里头那个块块比肉都好吃。”
被三个贪吃的小屁孩不罢休的瞪着,二丫只能无奈恐吓道:“不行,等下一顿才能吃。喝了花婶子家的粥,才又吃了甜粥,你们多大点肚子不怕撑破了?”
说完伸手各敲了三人的小肚子一下,轮流听完声响下定论道:“听听,声音这么想,肚子都熟了!”
听了二丫的话,三个孩子好奇的转移目标敲起了自己的肚子玩。你听我的,我听你的,不一会就咯咯笑的跌成了一堆,也许是吃饱喝足了没多久便睡着。
从炕上拽过一床黄旧打着补丁的被子给三个孩子轻轻盖上,二丫专心做事。办白事的一般规矩还是知道的,把白褂子的袖子从中间剪开,拿过母子四个的鞋子,按鞋面剪了样子出来,缝些东西还难不倒,取了针线便缝到了四人的鞋上盖住原来的黑色。空间里缝纫机、锁边机、布料等都不缺,但为了不让人注意引来危险二丫觉得除了吃食,自己最好不要往出拿,反正现在困苦时代东西准备不齐全也情有可原。
裁好白布,走回对门的屋子插好门栓又一次闪身进了空间,取了超市里的矿泉水和空间的一小杯泉水混合喝了下去,再吃了几个水果,一根黄瓜,果然又开始内急。来回几趟静坐一会,精气神终于恢复平常状态不再感觉虚弱。
有了力气,二丫从空间出来开始细细查看屋子。堂屋正中的桌椅东倒西歪,锅台上的茶壶、罐子也倒的倒烂的烂,随手拿起门边摆着的簸箕、笤帚收拾开。见锅台边上有个柳条筐,把碎了不能用的东西扔了进去。再把两个屋子被烦乱的大木箱子整理好,一手提着柳条筐,一手拿着碎了的大罐子出了院子。
刚才送花婶子时没精神,现在细细打量才知道这院子可真够乱的,满地的秸秆、鸡毛、疑似畜生的粪便。屋子旁边搭了几间小茅草棚子和一间跟屋子一样的土坯房子。走近透过几根木头窗栏,觉得应该是夏天的厨房。走进去里头一样被祸害的杂乱不堪,幸运的是墙边的大水缸没有破,里头还有清亮亮的半缸子水。锅台上孤零零的留着一口大铁锅,地上一地的瓷片、罐片,还有疑似酱油、醋、盐、辣椒等调料的残渣。拿起地上不知道是锅盖还是水缸盖子的木头盖子盖在水缸上,二丫出去拿了笤帚进屋继续收拾残局。
三两下划拉好,堆在屋门口后拿着笤帚开始收拾院子。倒塌的鸡窝、猪窝,被抽拽的四散秸秆、柴火,看这情形,这娘四个早上回来得到消息就晕了过去的没来得及整理。果然是一群残暴的恶魔,又杀人、又抢东西,这时二丫比任何时候都强烈感觉的侵略者对自己生命的威胁。要是单论二丫,凭着空间的那些东西和好奇准备的符咒,是能安然度日躲过劫难,可问题是还有三个小孩子,要在不暴露空间的情况想让他们安然长大,实在是一个难题。
等瞧见院子角上的大石磨,二丫终于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紧要事情。这个家被小鬼子抢的不留一粒粮食,接下来的日子她就算是作掩护也得需要一些粮食摆在面上。看看堆放秸秆的空地上的秸秆种类,二丫跑进屋里拿了两条刚才收拾出来的补丁布袋子,进空间各放了半袋麦子、玉米自己能分辨出来的粮食种类。把两袋粮食放好,为了应付又找了榔头、铁锹的在秸秆空地上挖掘半天总算是伪造成了从地下挖出粮食来的样子。
找到个木盆,又拽了块绞下来的白布,从水缸里舀了一盆水洗漱一番,摸着又是空空的肚子进了空间。进竹屋卧室照着镜子重梳了头发,看着镜中枯黄、干燥的皮肤,为了不漏破绽实在是不方便,二丫觉得自己是应该好好打算带着孩子换个地方居住了。现在时日不久,可要是母子四个继续吃空间的食物,日子长了总归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庄子里都是知根知底的左邻右舍,到时你就算是再小心,也总会露出蛛丝马迹,要是万一让人起疑心散扬出去,谁知道回是怎么样的祸事。身子已经恢复不少,吃了用空间食材做的饭菜,再喝一杯混合水,静坐一会后又是内急,吃了就拉想到自己的状态不由一阵苦笑。
环顾四周总算是整理的差不多,叫醒睡觉的三个孩子,整衣梳头,围上白孝布,带着三个孩子方便后,拿着找到的白纸和收拾好的白布料出门。
没找到锁也没什么可丢的,二丫挂好门走在巷子里左右顾盼。实在是不知东南西北,二丫只能向海子求救道:“海子,咱们去祠堂,你带着弟弟妹妹在前面走行不行?”
今天少有的吃饱喝足,听到娘的吩咐还在兴奋状态的海子点头欣然领命,睁着肿胀的眼睛扭头便朝巷子左面走去。见大哥一蹦一跳的往前走,龙凤胎欢呼一声咕嘟叫着也跟上前去。为了照顾弟弟妹妹,海子走的并不快,于是二丫有了机会细细观察大王庄的环境。巷子两边不少人家和王家一样都种着枣树,低矮破旧的土坯房,搭着茅草的茅草房,稀疏的篱笆、散乱的院子。走出了巷子走在尘土飞扬的宽路上,依稀可见几处烧焦的树木、残垣断壁的房子,枯枝败叶、粪便、杂物四散,疑似血迹的黑色路面,等等所有的一切景像都和刚解放时拍的电影里战争惨景一模一样,整个村子给人一种静悄悄、萧肃、凄凉的感觉。
路过一户开着院门的人家,门前流着鼻涕的黑矮小男孩挥手大声招呼道:“海子过来,过来。”
海子看一眼身后跟着的娘,见脸色平常赶忙兴奋的奔了过去,龙凤胎一看嘴里叫着哥也凑了上去。
见了海子,和海子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盯着哭的红红的眼睛声音沙哑的叫道:“海子,你们昨天怎么没赶集去,我爹给我买小风车了。”
海子闻言羡慕的回道:“真的?石头哥,昨天我们去姥姥家了。”
龙凤胎也笑嘻嘻的凑话道:“姥姥家去了,吃好吃的。粥真的好吃,石头哥。”
听到龙凤胎无意之中泄露秘密,海子狠狠瞪了一眼龙凤胎,对着狐疑的石头道:“不是,我们走半路娘说有小鬼子就转回来了。娘身子不好,吃了花婶子家的粥,可好吃了,真的。”
等二丫走近,正好看见院子里有人出来,院子里的瘦长脸年轻媳妇看见二丫,红着眼圈、睁着肿肿的眼睛打招呼道:“二丫妹子去祠堂吧?你等我拿了东西一起去。”
海子看见年轻媳妇,有礼的打招呼道:“英子婶。”
英子婶闻言回话道:“海子,你带着弟弟、妹妹跟石头哥好好玩。”
总算知道怎么称呼的二丫赶忙张口说话道:“英子嫂你不用着急,我在门口等着呢。”
没一会英子嫂便拿了一包白布和一摞纸走了出来锁了门,让两家孩子在前面蹦跶着,英子嫂看着二丫夹着的崭新白布开口道:“你这是把给铁蛋准备的新衣服绞了?”
二丫无奈只能偷掐了一下大腿,照常情红了眼圈回答道:“家里把这当孝布还算能拿出手,我本来就不受他待见、爱搭不理的,他一走了无音信,我看这辈子怕是再不回来了。公公婆婆对我好,我总算要给他们些体面,万一他回来了我也算是不亏心。”
英子嫂闻言也神情难受道:“咱们女人就是命苦,你幸亏昨天半夜起身带着孩子回娘家,不然现在也交代了。哎,以前看着铁蛋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怎么就成了不着家的了?有你这么好的媳妇都不知道守着,要真是让小鬼子一窝端了家破人亡的,我看他回来不得哭死?”
二丫听了冷笑的恶意揣摩着要是陆祖奶奶跟着公公婆婆一家子都早早死光了,再无阻力让他能和那女人早在一起,王铁蛋说不定才舒心呢。为什么明明就在山西,就在家门口却一步也不踏进家门,说不定就是因为亲爹、亲娘死了,不待见的老婆活着,在那里迁怒呢!
替二丫抱怨一会,英子嫂咬牙切齿恨恨的说起自家道:“天杀的小鬼子,要不是你根子哥带着我们一家子和我娘家人一起半夜出门赶集,说不定也就毁在昨天了。可怜我婆婆,五十的老婆子了,他们也下得去手。你说这小鬼子怎么就那么不是人,你抢东西、抢粮食咱们庄户人都认了,怎么还发疯的杀起人了?那可是七十多口人,庄子里留的人都死在了场子上,这不是戏文上说的屠村吗?”
二丫闻言忍不住愤慨的透露道:“小鬼子根本就不是人,七十多口人在他们心里跟踩死个蚂蚁一样。我前几个月回娘家听说城里有人说了,小鬼子去年在叫南京的地方杀了三十万人都不止。跟在庄里一样,那么大的城里见人就杀,跟个恶鬼一样,等后来活埋人、活活烧死人就更是连恶鬼都不如。”
英子嫂被二丫的这个消息镇住了,颤抖着嘴唇追问道:“三十万人?应该比咱们整个县城人都多吧?那的多少人,怎么能杀了那么多人,他们就不怕报应、下十八层地狱?要是小鬼子又来咱们庄子上,那可怎么办?”
这也是二丫担心的地方,她有后备可以选择离开,可这里的乡亲祖祖辈辈家业都在这里,离开故土纯粹再没办法生存。凄惶、苦恼时闪过一个念头,对!地道战!看地形不是那山山涧涧,就算是不如河北那头,应该也不难挖。出了这个主意,再到空间里的贸易中心找找有没有普通点的望远镜,拿出来送给庄子上,也算到时自己离开的一份礼物。
想到了就要说出来用上,二丫装着神色迟疑出言回答道:“嫂子,我听过人家防土匪时的一个笨办法,要是庄子里照着做,说不定能顶些事。”
英子嫂闻言立即停下脚步,紧紧的拽着二丫的胳膊焦急追问道:“二丫妹子你快说,要是能顶用那可是救命的办法。”
二丫安抚的温和讲述道:“我也是一知半解,听说以前有那大户人家为了防土匪就在自家房子里挖地道,不止是挖到自己院子外头,有办法的可以挖到离村子几里外的地方。平时就让人守着,等到土匪一来,全家人连上贵重东西都从地道走。等到了野地里,出来找个地方躲些日子再回去。要是咱们村子里也挖些地道,等小鬼子一来咱们就从地道里躲出去,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太值钱的,随便他怎么烧房子、抢东西,能把一家人的命保住不就行了?”
听到这个主意,英子嫂眼睛一亮的激动道:“好妹子,真是好主意,这不就跟咱们挖菜窖一样。咱们这里地厚,挖下的菜窖多少年都不塌,要是挖地道肯定能行,咱们这就告诉大家伙去。”
说完大声朝着四个孩子喊道:“石头,你和海子带着弟弟、妹妹慢慢去祠堂,娘和你二丫婶子有事先过去。”
四个孩子找见几根树枝,一路上正在到处划拉玩,闻言无所谓的点头落在后面。
英子嫂拽着二丫一路往祠堂小跑,东拐西绕来到已经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少的祠堂门口。二丫边平复气息,边拽住英子嫂直往里冲得身体道:“嫂子,你看我家里没个做主的,嫁到庄子里的年月也不长,我说的话万一大家要是不信怎么办?”
英子嫂闻言打包票道:“放心,嫂子我就是大王庄的闺女,咱们先跟我娘家人讲讲,再一起找庄子里的老人说道说道。”
也许是电视给的印象太深了,二丫闻言担忧的询问道:“嫂子,庄子里现在谁家地最多,不知他们跟城里的二狗子、小鬼子有牵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