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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军解释：“这是按八卦设计的，就是为有特点，给人一个新鲜感。我这儿还
有一个规矩，客人不用领位小姐服务，能自己走出，免单，你别不服气，可以试试。”
费青青觉得新奇，追问易军：“有没有人成功过？实话实说。”
易军得意地回答：“暂时还没有人吃完不付账的，全有机关，商业机密万不可
泄露。行了。咱们开撮，慰劳弟兄们。”
没有外人，自然是没有了约束，脏话荤话一齐上桌，放纵着从未有过的情绪，
宣泄着情感，喜悦和快乐围绕着他们。
费青青让叶月领走另安排，易军领着哥们儿去了三楼桑拿部。
在干蒸房内，有点不适应的都都说：“这就是桑拿，让人喘不上气来，没劲，
我到池子里泡去了，宝全走，易军你净瞎码棋。”
易军挤对他：“老帽，农民一点都沉不住气，呆会儿你就不会说这话了，真得
好好改造改造。兆龙，咱们多蒸会儿，把嫂子支开，节目还没开始呢。”
他走出蒸房，对自己的哥们儿发表着言论：“社会变了，咱们要观念更新，思
想更新，以前玩的东西已经落伍，不能光靠着不怕死有胆量就玩得开，那个时代已
经结束，要适应社会，紧跟潮流，以我们目前的成就是远远不够的。在积累财富的
同时，我们要营造自己的地位，在哪跌倒就要从哪爬起来，单枪匹马、三五成群全
是乌合之众，都成不了大气候，要干就得像样，敢把皇帝拉下马。要建立严密的组
织结构，统一计划，统一行动。用咱们在圈里反思的教训，武装自己的头脑，还要
抓住权力为自己所用，这是保全自己的根本保障，更要把公、检、法、司充公利用，
这是应用中的保护网，要网罗自己的队伍，这可不是上山打游击，出头的事咱们不
能自己干，以往的失败在于轻敌哟，提高素质，至关重要。”
哈德门说：“我听着怎么像电视剧里的黑社会呀？易军，该不会当土匪吧？”
易军说他：“你要真能当个够格的黑社会那还真不错了呢。在外面干毕竟不是
事，咱们的老根是在北京，我们应该真正在北京才能讨回公道，那才是英雄本色。
什么叫玩得好？不折不现才是玩得好。以前的历史不是光荣不是资本，而是耻辱，
愿意共同奋斗的，留下来，不愿意冒风险的，还是朋友，现在不要求你们立刻回答，
多想想，而且也需要恢复恢复体力。有些书和资料一人一份，我都准备了，都好好
看看，入入门。值与不值？自己负自己的责任，因为不是小孩过家家，所以，话重
了，毕竟不是儿戏，不到之处，理解。”
易军给他们各安排了一位按摩小姐，然后安排了住房，任由他们放纵。自己和
兆龙到办公室长谈。
“兆龙，现在可了不得，全民皆商，一切向钱看，咱们再不迎头赶上，真要被
淘汰了，我的用意不说，你也清楚，谈谈你的看法。”
兆龙的回答令聪明自负的易军三辈子也想不到，他彻底傻了：“打我从监狱大
门迈出的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总有一股说不出的苦痛在我心里来回的滚动，现在
也如此，看到现在社会上这个样子，再看看你现在整得如此规模，真是不敢相信。
这，竟然是真实的，老有一个问号跟着我，难道这个社会真的是黑白颠倒，走正道
不得吗？过正常的老百姓的日子与世无争、与世无求不得吗？这世界没正统人了？”
易军：“发烧说胡话呢，犯什么邪性呀？”
兆龙：“别打镲，听我说完，我不糊涂，也没人给我灌迷糊汤，清醒得很。你
说，这牢狱之苦，我们坐得值吗？难道说，出来没有别的生存之路，必须走死路一
条吗？当然，哥们儿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大家都这么折腾，这社会不全得乱了套。”
易军：“刚出来犯晕正常，关得都傻了，慢慢恢复很快就会适应的。现在你说
什么我都不计较，你这时看的哪到哪儿呀，慢慢来，有的是时间。换话题，换话题，
你脑子进水了，得洗脑子。”
“干肯定是干，定了主调以后，应该有一个适应过程，不要操之过急，愿望与
现实还有距离，我有言在先，不干是不干，干就要干得漂漂亮亮、干脆利落，心气
要齐，绝对的集中制，说一不二。干什么？怎么干？必须慎重，只准成功，不能失
败，咱们赔不起，一个人有几个十年？此时不搏何时搏？出来早你最有发言权，而
且经济对你来说轻车熟路，这头三脚可是你的领路人。至于他们三个，我完全信任
他们，尤其是宝全，话很少，绝对是个明白人，关键时刻是个绝对主力，你今天的
话挺跟劲，该严肃的严肃，跟玩心得分开，带着他们我有把握，脱不了缰。”
第八十章
“哎，正事没说，你跟费青青到底怎么样？别老一根筋，人家对得起咱们，做
我嫂子够格，不要老想着英子姐，活着的人应该面对现实，念着英子姐的好，她肯
定知足。总得成家立业，你这辈子不容易，别老自责自己，黄泉路上无老少，你尽
了自己的一切所能，英子姐瞑目了。这话说回来，咱哥儿俩得有一个留根的。”
“这件事总是磨不开磨，挺矛盾的，你了解我，男子汉就是顶天立地，可偏偏
让我碰上了两个女人，英子是第一位的，可费青青咱也不能忘恩负义，哥儿们两份
责任，难呀，以后再说吧。青青挺理解，给我了很大的空间。”
“得，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换上我，早就……”易军意识到自己太过于逗他，
便打住了话题。
第二天，吃早茶的时候，易军问他们：“怎么样？哥儿几个，有点意思吧？”
都都说：“这成了什么了？难道这世道真的是变了？”
哈德门：“兄弟，昨天这一份得多少钱？”
易军回答他们：“不多，也就两本。”
都都瞪着大眼珠子：“什么？什么？两本？她是什么呀？”
易军说笑着：“这是人家小姐的钱，我这儿还没算进去呢。到我这儿来两三个
人连吃带喝带玩，没有一方活儿，想都别想。你们呀，脑子也木，真正的玩家不花
钱，有人给支楞着呢。现如今，喝好酒的不买酒，抽好烟的不买烟。至于造钱花吗，
那是玩派，暴发户的虚荣心，摆谱夸财斗富，以前跟咱们一样，有过创伤，生意口
上投机成功，不发泄一下，那不叫爷们儿。所以呀，咱们的小刀就得磨得快快的，
周瑜打黄盖，他敢来咱就敢宰。每天有个六七份这样二大头，咱再讨上三四个贪官，
请客送礼的，公款消费，哥儿几个完全可以肥得流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哪
到哪呀，现在给你们上第二堂课，边吃边听。生活在变，现在的中国人，崇尚的是
成功，人们为了成功可以不择手段，而衡量成功与否的标准都变得很直接，很单一
——那就是你拥有多少资产，你能否在社会立足，就在这里，一万两万不叫富，家
有十万才起步，真不是吹牛×，那是千真万确的。哥儿几个也看见了，在这拥有三
百万人口的南方城市中，摩天大厦鳞次栉比，俊男塞街，美女如云，商贾云集。你
们注意到没有，这儿没有次车，街上到处跑的名牌轿车，免税高层出售的是高级商
品，夜总会霓虹灯的招牌是那么炫目，八几年北京有吗？北京敢有吗？在这里没有
模式可循，没有资历，没有特殊，也没有内地人所特有的包袱，公平在竞争中开花，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才智是检测能力的惟一标准，锤炼自我，真正是炼狱者的天
堂。
“明天每人给你们一万块，必须在一天之内全部花掉，都别大眼瞪小眼看着我，
我要让你们体会花钱买感觉。只有敢花才能敢挣，观念必须更新，没有胆魄何以谈
出人头地，要树立一个信念：什么都要最好的。谨记，咱们的磨难不允许去做中间
的，要么是最上要么就是最下，必须走两个极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人就要有
点邪性。咱们的邪就是要邪上出邪，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不知道你们怎么想
的，我必须对得起自己的牢狱之苦。话是说出来了，对与不对，哥儿几个自己品，
刚才说的话太重，现在说点嘎七嘎八的，绷的弦太紧容易折的。宝全大哥，昨天够
厉害，我听说小姐今儿愣是走不动道了，金枪不倒呀。”
费青青替宝全打抱不平：“易军，你别老拣软的捏，惹急了我，找一个管你的。”
兆龙笑着对自己的哥们儿说：“你小子，当着青青的面，大抡荤的，找说。”
易军嬉皮笑脸不知道羞耻：“嘿，谁不知道自己长着什么呀？是不是嫂子？”
费青青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回去了，不听你们这帮坏东西瞎扯。”
说完自己回俱乐部休息去了。
心细的易军给叶月打电话，让她陪费青青去逛逛街，观观海景，并且叮嘱好生
照顾，他放下手机，道，“咱们接着招呼。”
都都拿起手机：“这玩意不错，不少钱吧？”
易军说：“我这掌中宝一万多，别说多余，一则显示身份，二是方便，办事效
率高，可以随时保持联系。”
哈德门说：“这一万一万往外扔，无功不受禄呀。”
易军胸有成竹充满自信：“哥哥这话差矣，只要咱们众志成城，没有攻不破的
堡垒，事儿有的是让你们去干，只是早晚的问题，尽可把心放在肚子里。万恶淫为
首，人的需求嘛，无可非议，都都你别笑，干了四下对不对。怎么知道的？甭问，
这是秘密，现在的怪圈是不懂得娱乐就不懂得工作，不懂得娱乐就不懂得人生，你
们说这是什么逻辑。大凡做生意的，为了促成生意，上夜总会，唱卡拉OK，去KTV
包房，请洗桑拿更是成了饭局之外的一个重要手段。其实是扯淡，男人骚女人贱，
男人寻刺激，女人跟钱亲，相辅相成，各有所求。老祖宗给咱们排出了吃喝玩乐，
而中国的畸形发展，又使苦大仇深的人暴发，加之公款消费风气的云涌，显示身份
地位。不吃白不吃、不玩白不玩，反正钱不是好来的，绝对不是汗珠子摔八瓣挣的，
你不花不造，一个字，冤。于是乎，鸡鸭鱼肉赶下台，王八毒蛇爬上来，燕窝熊掌
才够味，虎鞭飞鹰最气派，昨天咱们那桌光成本五千六，宰上那帮混蛋不翻番，对
不起他们。这些官僚大权在握，有他晴空万里，没他寸步难行，对付他们的招数无
非是‘喝酒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粮茅台腾细浪，乌龟螃蟹煮鱼丸，三
步四步心口暖，麻将桌前五更寒，更喜小姐白如雪，三陪过后笑开颜’。”
哈德门说：“这不成了电影里旧社会的封建官僚了，这不乱了套？”
易军打断他：“可别这么说，现在是形势大好，火候正好，只有乱，才能有钱
赚。如今的真理，站在钱一边，咱们得看清形势，认定主流，既要挣男人的钱，也
要挣女人的钱，中国人现在都发疯，花钱买感觉，帝皇拿破仑六千多一瓶照样有消
费，轩尼诗、金牌马爹利同样有市场，英国鳄鱼男西服标价两千多人民币，花花公
子衬衫标价八百八，一件‘斯特法内’女上装一千二百八，慷慨的主顾大有人在。
圣诞节、情人节、愚人节，这些洋节，备受百姓青睐，咱们正在受苦受累之时，京
城早就拔吃的份儿了。民以食为天，日子富了，讲究的也就是口儿，原先的大三元
那是赫赫有名，你们谁能想得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粤菜小店竟让它低了脑
袋。过去人常说吃在广东，阿静带来的粤菜冲击波，生猛海鲜，吊足了京城的胃口，
就这么一下子，明珠海鲜、香港美食城等高档粤菜馆掀起了高消费的热潮。京城里
拔份的开始讲究上山下海进城，上山就是进朝鲜风味的山釜酒家，下海就是进明珠
海鲜，进城就是就餐于加州肥牛火锅城。你们做梦也想不到，一道生鱼片，得干两
本，一道龙虾开价两本多，玩的是心跳，讲究的是排场。再其后，川哥们儿的十八
子火锅，美国的肯德鸡、日本料理、韩国铁板，孔膳、御膳，各路民族风味杀入京
城，从吐鲁番到海南岛，从内蒙古到傣家村，百菜大战在京城，这人呀，就是天生
的贱，吃来撮去，上千的上万的，怎么吃都还是家常便饭顺口，顺应民意的商家推
出了返璞归真的主题，整的最火的是‘忆苦思甜大杂院’，玩得好，玩得妙，贴饼
子，窝窝头，猪肉炖粉条，腌咸菜，侉炖鱼……愣是让人大开肠胃，出奇制胜，赚
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