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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都:“哎,兄弟,有话说前边,伤哥们儿的和气,咱们混在一起不容易,你
小子耍什么花活儿。”
易军一下子跳起来:“跟咱众哥们儿们玩心眼,我还没学会呢。问问你们,兆
龙最近谁见着了?干些什么知道吗?”
哈德门说:“没错,想聚聚喝点酒,可一想算了吧,给人家留点时间吧,不过,
还真应该看看去。”
易军冷笑道:“那好,应该看看,应该看看,他家就在那儿。”
永远话少的宝全开口了:“兄弟,哥哥我向理不向人,把什么事放在桌面上,
兆龙不对,有哥哥我呢,你不对,那也不行,一视同仁。”
易军走过去拍拍宝全的肩:“要的就是您这句话,咱们走。”
等到易军带着他们走到兆龙面前,所有的人全部大吃一惊:
兆龙满头大汗一手油污正在补自行车轮胎,费青青守着一台配钥匙机器也忙得
不亦乐乎。
小摊不大,生意挺火,两三个人等着修车,五六个人排队配钥匙。
兆龙把车胎补好了:“师傅齐活。”
“多少钱?”
“两元。”
“给您。”
“钱正好,您慢走。您车子什么毛病?”
“我这新车,给装个筐,多少钱?”
“要平常的,还是好一点的,好的十元,普通的六元。”
“得,也不是什么金贵车,您受累安个普通的吧。”
“好嘞。”
“师傅,打气多少钱?”
“两毛。”
“给您搁在小凳子上了啊。”
“得嘞。”
易军拍拍手掌:“真是夫唱妻和呀,搭配得天衣无缝,佩服,佩服。”
宝全已经过去帮忙了。
哈德门数落易军:“嘿嘿,少说两句行不行?讽刺自己哥们儿是不是?”
易军无可奈何:“我也没说不干呀,嫂子,兄弟给你当徒弟。”
第八十四章
费青青有些不好意思:“兄弟,别价,多不好意思,惊动了你们。”
易军说:“那有什么,咱们谁跟谁呀。兆龙,你小子今天的收成请客啊,晚上
咱再说,开你的批斗会。”
兆龙抬头笑了笑:“就你话多,干活,干活。”
晚上收了摊,哥儿几个坐在酒桌上,都都抢先开口:“兄弟,出乎哥们儿的预
料,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还是我们哥儿几个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尽管讲,说心里话,
看到你今天这样,哥哥我心里不舒服,也怪我心粗,没做到家,我自罚三杯。”说
完,一饮而尽,第二杯刚要倒,被兆龙拦住。
“没别的意思。”兆龙挺坦然。
哈德门追问:“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兆龙:“得,我实话实说,弄这个摊的意图,就是想弄明白一件事,走正道能
不能挣钱?平民老百姓的日子我殷兆龙能不能过?我能不能不让青青整天价为我提
心吊胆地过日子?当然,你们谁的事,我还是管,管到底,对不起各位哥们儿,我
自罚。别拦,谁都别拦。”自己连喝九杯。
易军也不甘示弱:“行,不说了,都在酒里。”其他的人也都同样的杯数。
易军过去安慰抹眼泪的费青青:“嫂子,感动吧,我们哥们儿多棒,我要是个
女的也得掉眼泪,真正的男子汉大豆腐。”兆龙给了他一拳。“嫂子,放心,我们
这帮死党,谁都不会往火坑里推人,相反的,圈里的生活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了像
狐狸一样的狡猾、猎人般的机敏,兄弟敢拍这胸脯,子弹冲兆龙打过来,我会拿手
将它挡回去。”
费青青破涕为笑:“瞧把你能的,我说不干,你偏要干,真怕伤了你们的和气,
患难一场的情义不容易呀。”
哈德门说:“弟妹,心放宽,什么时候,包括里头,我们六个人绝对是同上同
下,你对我兄弟如此重情重义,哥哥敬你。”
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易军对兆龙讲:“有两件事……”
同往常一样,全国各地的菜农以及长途贩运者将新鲜的菜拉进市场进行交易,
已经在进京路口截住的菜被都都他们买断,让外地司机开进市场。虽然天还没亮,
市场内已热闹非凡,过秤的、收钱的、抬货的,忙个不停,都都和哈德门刚从驾驶
楼跳下来,已经被七八个河南人围住:“伙计,什么价?我全收了。”
都都故意将北京话发挥得显露极点,而且出口伤人:“你算哪棵葱呀?这是北
京的地盘,哪轮得上你过来侃价?”
长着斗鸡眼的河南人也不甘示弱:“哥们儿,别话太大,没有我们开口,没人
敢买你的菜,不信你就试试?”
哈德门不信个邪:“操,没你地球还不转了,拍唬谁呢!”
激将法使有人沉不住气了:“哎,别骂人行不行?北京人就牛×呀,嘴里放干
净些,小心挨揍,不痛快你说句话。”一下子围上二十多人。
都都一点怵的感觉都没有:“这样吧,这是挣钱的地方,你们有多少都可以,
咱们到外面练去,我服了从此不登此门,菜也送给你。你服了菜你得二倍价儿收下,
但不赶尽杀绝,钱你照挣,你每天必收十车菜,如何?”
斗鸡眼一看对方叫板的才三个人,根本没当回事儿,大大咧咧地说:“别他妈
的都出来,来个二三十个愿意占便宜的跟我走。”嘴说着,却跟出了不少人。
出了市场大门可就没那么温柔好说话了。先下手为强,都都不容多想,快速抽
出砍刀,转瞬之间,已经横穿斗鸡眼的大腿,而哈德门也同时斜劈了两个人,手起
刀下,两声惨叫,开了膛的人倒在血泊中,而宝全抡着短棒铁锹,致命的击打,五
个人已经掀翻在地,拍中脑门的已经不省人事,劈中肩膀的单腿跪地捂着伤口,一
滴血也没有流下来的跪在地下疼痛难忍,突如其来的血腥暴力,让菜霸们呆住、傻
眼。第二轮的打击随着降临,宝全抱着四个脑袋顶着地,哈德门切掉了一个人的四
节手指,都都用刀顶着斗鸡眼的喉咙:“是接着打呀,还是交银子,你小子划道?”
血在往外哗哗地流着,人的精神已经涣散,斗鸡眼哆哆嗦嗦地喊着:“大哥,
大……大……大哥,狗,狗子快给钱,你他妈的快点!”
等收到钱,哈德门朝斗鸡眼的脸上扔了一本:“孙子,留着看病吧,明儿还来,
不服气,敞开练,奉陪到底。”说罢扬长而去。
在一片混乱当中,暗中静观的易军和兆龙发现了匆匆跑出的两个人,打的疾驶
而去。没跑,肯定是通风报信去的,于是追了上去,两个小子还挺贼,换了两次车,
并且装模作样地吃了个早点,终于赶到了易军他们之前到了。不大工夫,前呼后拥
地推出一辆轮椅车,座上的人得五十开外,精瘦精瘦的,易军和兆龙迎了上去,拦
在了他们的前面。
残疾人冷冷地说:“来得好快呀!”
易军说:“哪里,你藏得很深,挖你出来不容易。”
残疾人说:“看样子是想分一口吃?自古乱世出精英,二位青春年少,可喜可
贺,真是一代新人辈出。”
兆龙切入正题:“捧臭脚不解决任何问题,如果要想在北京扎根,这关得过。”
“有点圈里人的霸气。”
“行,好眼,阁下也是老运动员出身呀,大家彼此彼此。”兆龙眼里也不揉沙
子。
“既然有共同语言,那就好说话,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只要狮子不大张口,完
全可以商量。”
“很奇怪,前辈肯就此善罢甘休,这可不是老炮的风格。”易军小将一军。
“拼个你死我活,到头是两败俱伤,能伸出这一脚,就是能耐人儿,起码敢作
敢当。人是光着屁股从老娘肚子里出来的,生带不来死带不去,哪有个够呀?更何
况,交个朋友多条路,二位小友也是性情中人,又是土生土长,比我们外地人活泛
得多,而且,这边有事不可能坐视不管,一口价,三七,多一分没有,少一分玩贼
性。”
“痛快,成交。”兆龙很满意,还象征性地过去握握手。他的手很粗糙,有力
量,跟他的身躯不便很不相符。“哥哥玩得好,出其制胜才是不败的法宝,姜还是
老的辣。”
易军惊讶地看着残疾人麻利地从轮椅车上走下来,与自己握手,同时,他也看
到对方的手下惊奇的眼神和表情。
“哈哈,二十年呀,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真实情况,让小老弟识破,荣幸之至,
世界之大,天外有天,好,难得有如此精明的对手,如不嫌弃,咱们结交一下,二
位意下如何?”
易军爽直地说:“能在京城站住脚跟,着实得有一番功力,城府之深,当属智
人,兄弟斗胆请客,不知肯赏光?”
“哪有兄弟破费之理,兄长定当有个表率才对,不要争执,见外。”一挥手,
身轻如燕,大步向前走去。
都都看见易军和兆龙出来,焦急地说:“这么长时间,真是让人担心,手机也
关了,再不回来,明天血洗他们。”
易军将经过讲了一遍,说:“没事就是没事,碰上个老奸巨猾的老河底子{29}。
真是藏而不露,有把小逗儿,差点把我们蒙了。”
哈德门说:“真够悬的,这要着了道,非吃亏不可,可一细想,能安然无事稳
坐钓鱼台,可见不是凡人。”
易军也说句实话:“就是长学问,以后凡事都不能低估对方,强中自有强中手。
兆龙,你怎么判断出来的?”
兆龙轻描淡写:“也该他暴露,他握力是为了测我的心态,不成想我一轻动,
他的腿不自觉条件反射,双腿同时挪动,虽然动作细小,还是被我看见。”
“大家今后一定要记住,以后做事尽量往最坏打算,留出退路,精神要集中,
咱们面对的个顶个是人精,算计不到,吃亏的是咱们自己。”
哥儿五个兵分两路,易军带宝全、哈德门直杀广东省潮汕地区。
在关系人的指引下,直接带到村庄里,一户看似普通的二层小楼,竟然有地下
通道,经过一百米的通道,他们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地下加工厂。紧张热烈的气氛不
亚于大跃进,热火朝天的干劲说明产品销售良好。
哈德门说:“快赶上搞地下工作了。”
易军对他们二人讲:“这是给了很大的面子,才让咱们直接感观一下,咱们绝
对是一手批发。”
关系人说:“没错,要不是良局长一再要求,谁也不会冒这个风险。你们看,
原先是靠手工,现在制售假烟已经发展到机械制烟,仿真程度相当高,现代印刷技
术以及专业化批量生产,并且从设备、原材料、辅助材料、烟丝的购入,选丝、切
丝、卷烟、包装、销售已形成严密的分工体系。”
易军说:“这是一个系统工作,哪一个环节都缺一不可,环环套扣,马虎不得。”
“易老板是个精明绝顶的人,人又爽气,能让良局长大包大揽的,少之又少,
今天可破了天例。那二位?”
“铁铁的生死哥们儿。”易军打消他的疑问。
“给你三位讲些真经,皇城的人不见得想到南方人的算计和知难而上的勇气,
只有敢挣的钱,没有不敢做的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风险越大,利润才成正比。
以前个别优质名牌,现在是全方位出击,品种多了去,市面上什么走俏,就做什么。”
都都问:“销路怎么样?”
关系人自信地回答:“老弟,你放心,如今的人都贱得很,吃亏上当心甘情愿,
我们这儿全国闻名,打击走私之后,更加断档,异常火爆,你没看,又进了五台机
器,加班加点赶订单呢。”
哈德门问:“受过打击和查处吗?”
关系人相当自豪:“国家烟草专卖局,质量技术监督局,工商行政管理局,全
是国家的,还有公安部、监察部联合打假,那阵势,武警出部队围剿,没事。您琢
磨琢磨,连地方官员都有股在内,能让自己受损失吗?哪个轻哪个重,谁也不傻,
会掂量出其中的分量。这回易老板订的可不少,安全没有问题吧?这沿途的兵子可
层层扒皮,再碰上一个愣头青,铁面无私的充点公可不好收拾。”
易军把握十足地说:“谁也不会将钱打水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关系人连声说:“那是,那是,不过,你老弟绝对是第一手倒腾,利润可观。”
易军笑着:“大家彼此发财。”
三天后,五辆军车由士兵押解浩浩荡荡进发,手续齐备,畅通无阻。
兆龙和都都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