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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太差了,俞锦妍毕竟屡次立功,在皇帝跟前也挂了号,又是俞琮言的妹夫,亏待了她,恐会寒了底下人的心。
可也不能太出彩了,他还打算留着她以后发光发彩的,现在太招人注目,以后要把他再调去军中,可就麻烦了。
盘算来盘算去,这步军衙门就是再好不过一个差事了。
首先步军衙门隶属九门提督府,当前九门提督陈路陈子昂是当今的心腹,鉴于现在俞锦妍在皇帝那里的好印象,她在陈路手底下做事应该吃不了亏。再来步军衙门主管京城内外城巡防事务,手底下满额人手一万两千人,俞锦妍作为巡查营统领,底下所掌人数不少,又要管其防务,又要关心其用度,任务不轻,想来在这个位置上,她能学到许多。最后最重要的事,主管京中各区巡查,油水不少,可麻烦也多,手里捏着几分权利,上头却还站着不少人。做差了不说,做好了,这功劳很可能就被上头的人给占了
没有功劳,就不会引人注目,就能够蛰伏下来。太子打算,这两年,俞锦妍就安安心心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吧,她这段时间连连升迁,已经有些招眼了,正好沉寂两年,等风头过去。
太子决意既下,自然是雷厉风行,立马就请了皇帝的旨意。刚好皇帝怒气已经少平,想到俞锦妍王恒等人的功劳,对太子的请求自然没有异义,毕竟九门提督是他的人,俞锦妍也是个能干的,做个巡查营统领,无关大局。
得到圣旨后,太子特意让一个自己这边的太监去传旨,到得下午,那太监回来,太子甚至还特别抽出了一刻钟的时间来见这太监,刻意关注了一番俞锦妍接旨之后的表现。
太监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尽责的告知了太子自己知道的一切:“莫大人接到旨意之时,欢喜涕零,跪下山呼万岁接旨,忙不迭将其供奉在香案之后,奴才看着,是极欢喜的。”
太子嫌不足,反复追问:“难道当时,就没有半点奇怪的脸色?”
太监被问得更是奇怪,绞尽脑汁的回想,也没察觉出不对,只能低头叩首:“奴才该死,确是真没有看出莫大人有何不对之色。”
太子便挥挥手,让人先下去了,过一会儿,才沉吟着道:“你说这莫含章,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就不信他姐夫没跟他说我的意思,这么年纪轻轻的,要被搁置两年不准出头,他果然就毫无怨言?”
屋里没有外人,只太子和贴身的内监陆海若,太子这一问,自然是问的陆海若。陆海若跟在太子身边多年,也有几分见识,虽不敢把话说全,却也笑着道:“这莫大人小的也见过两回,说是多聪明精干,小的倒是没看出来,不过小的打量莫大人那身形,那武功,想来怕也是乐意往军中去的这不有句俗话嘛,千金难买心头好,放这儿虽然不大合适,可要是莫大人的心愿在军中,那在这之外的其他什么位置,想来,对他来说,应该都差不多吧”不是内心最想要的东西,别的好点差点,又有什么打紧?
太子听罢,脑海里也不由得浮现出莫含章那高壮威猛的身材和那粗犷的五官眉眼这样的形象,跟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真心扯不上边。
止不住的,太子也摇头喷笑:“亏得你想得出来,也是,莫卿看着,也是想回军中去的。”俞琮言早前把她安排到詹士府的时候不就说了,就是要锻炼她处理杂事的本事的,想要她日后在军中,从前锋上升到将军一层去。也许,陆海若说的有道理,莫含章不在意军营之外的事务,所以对他让他暂时蛰伏也没有任何意见?
“且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无怨言,能够这样装一装,也算有些城府了。”身在官场,有城府并不是坏事,要真半点心机也无,才叫人头疼呢。太子手指在书案上点点,手下划了几笔,粗粗写了莫字,交代陆海若:“升官之喜,莫卿总要宴客聚会吧?到时候提醒孤一声,给他府里去份礼。”
陆海若弯下腰,“是,殿下~”
这边晚饭后,俞锦妍跟沈氏莫飞景莫含章一群人阖家宴后,也正说起这事呢。
“上次二弟不适,母亲也不在,我升任大内侍卫,就只草草办了几桌酒,请了几个朋友就完了,这次却是进了正四品,家里人又团圆,却是不好不请人过来好好聚一聚。”俞锦妍冷眼看着满脸激动的沈氏莫飞景等人,就知道他们定无不肯的,更是往里头加了把火,“儿子本来不想劳累母亲的,这人来人往,少不得府里得好一通忙乱,只是先头在詹士府、侍卫处也算认识了些朋友,如今送了礼来道贺,倒是怎么也不能怠慢了。还有亲朋好友,帮衬过我的,不好好谢过也不好意思。这一来,少不得就得劳烦母亲,为儿子操办一场贺宴了。”
沈氏眼睛里无限欢喜,脸上都有些泛着红晕,一看就知道心里是欢喜至极的。也是,俞锦妍年少有成,短短半年内,便已连升几次,到如今,才满二十七便已官拜四品,这样的成绩,在京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怎不叫沈氏欢喜骄傲?她正巴不得广开宴席,好叫所有人看看她儿子的出息,对俞锦妍的建义,断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面上却笑道:“你一路劳心劳神才走到今天,是该好好庆贺庆贺。只是叫我操办宴会我久不碰家事了,如何能处理得好?老大媳妇,你出身侯府,宴会这些事是做惯了的,还是你来吧。说着,冲着莫含章笑点了点头,态度倒是温和客气。
莫含章叫她笑得浑身都不自在,还要拒绝呢,俞锦妍已经断然道:“母亲快别这么说,她年纪轻轻的,懂什么,这次宴会,往来皆是儿子官场上朋友,家中亲朋故交,容不得半点差错。她平日家里杂事琐事管一管就顶了天了,这样的大事,如何能当得起?”说着站了起来,郑重对着沈氏拜倒,说道,“儿子知道母亲颐养天年久矣,本不该打搅您,只这次宴会是儿子升迁后头次宴请,非比寻常,还请母亲勉为其难,助儿子一把。”
俞锦妍这般的客气郑重,贬低了莫含章不说,更把沈氏捧得高高的,给足了沈氏面子,沈氏本就不是真的要推辞,如今焉有不动心的?
莫飞景也凑上前来求情:“母亲,大哥都这般求了,您就辛苦辛苦,帮大哥一次吧。大哥可说了,还要请咱们族里的人来呢,没有母亲您坐镇,那么大帮子宾客,还有谁能应付得了?”
高帽子戴的沈氏心里更加舒服,听说莫家族人要来,沈氏眼睛倏然一亮,再不端架子了:“既然这样,我就试试看吧。”
说起来,莫家虽自莫含章爷爷到莫含章父亲两代俱是一脉单传,但再往上数,却还是有几个亲友的。都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早年莫家败落的时候,沈氏那是见着族人就躲,总觉得脸上无光。后来俞锦妍嫁进门来,莫家算是有些脸面,可沈氏跟人不和,哪乐意沾她的光,所以也没有多跟族里来往。现在就不一样了,那是她自己亲生儿子的本事,可是光明正大,硬板板能拿出来说道的,不好好在族人面前炫耀炫耀,沈氏晚上都睡不好觉的。
欢喜过了,看着下首舒了口气笑起来的老大,沈氏也不觉得他有了媳妇忘了娘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儿子贴心,给自己长脸,连连叫他放心:“我啊,一定把这宴会办得妥妥当当的,绝不叫你那些同僚朋友有说嘴的机会!”
俞锦妍只笑道:“母亲你出手,我还能有不放心的?回头我就让人把当天的客人名单给您送来,这次,就麻烦您了。”又对莫飞景笑道,“你外头朋友多,这次他们要乐意,你但管也请人过来喝杯水酒。”
莫飞景无官无职,来往的朋友多是跟他一样身无功名的官宦子弟或者富商之家,或者有意通过他来接触俞锦妍莫含章之类的,别看平日大家喝酒聚会热闹得很,可私底下的比拼却从没少过。俞锦妍没升迁的时候,莫家到底势弱,莫飞景在外头,面子也折过不少次,叫人嘴上刻薄几句更是常有的事,早就想扬眉吐气一回了,听到这话,那真真是喜从天降,当即欢喜大叫道:“果然可以?”得到俞锦妍肯定的答复后,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忙忙给她保证,“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仔细挑人,绝不会让那些个不省心的掺进来。”
对此,俞锦妍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大笑道:“行啊,你有数就行。你是我兄弟,我还能不信你?你能看着人搅了我的好日子?!”毫不掩饰自己对莫飞景的信任之意,还回头来跟沈氏说道,“母亲倒是给二弟的朋友也给列一桌,回头跟我说一声,我也去给人敬杯酒,这么多年,二弟的那些个朋友,我还没见全乎呢,亏了他们照顾二弟这么久,我得好好谢谢人家!”
这话一出口,莫飞景眼睛都湿润了,看着俞锦妍,感动道:“大哥”
沈氏哪有不肯的,看着这两兄弟如此和睦,喜得连连叫好:“好好好,老大你有这个心,我到时候一定给安排好!”
大概是心里着实高兴,也或者是觉得俞锦妍这般给面子,不投桃报李有些说不过去,开始还在挤兑莫含章呢,这边却是多了几分真心地对着人道:“我久不操办宴会了,只怕到时候出什么篓子,老大媳妇啊,你是个能干的,到时候可得帮衬着我啊。”
莫含章连道不敢:“母亲但有需要,只管吩咐媳妇就是,可不敢当帮衬两字。”
恭敬的态度惹得沈氏越发欢喜,只觉她今日,倒比以往顺眼了许多,不会叫她一看见就来气了。
满屋子此刻真可以说是满堂尽欢了,一会儿俞锦妍回去书房办事,莫含章也挺着肚子回去休息了,莫飞景还笑盈盈道:“母亲,这次宴会,您可真要多上点心了,下午大哥可是跟我透露了,他在宫里侍卫处认识了好些个朋友,有些家世可了不得,还有詹士府的,侯爷给介绍的朋友,身份都不简单,大哥这才升官,咱们家可不能叫人小瞧了,一定要般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好叫人看看,我们莫家,如今可是东山再起了!”
沈氏白了他一眼:“这还要你来说?这样的大喜事,我能不上心?我早就打算好了,趁着宴会之前,让下人把房舍都先整理整理,该刷的刷一刷,该整理的整理,花草树木都给整顿一番,再从库房里把咱家收藏的那些古董字画都搬出来你别看咱家早年这样,你祖父在的时候,我们莫家可不输人的,每次宴会,来往客人就没有不夸的。你娘我是几十年没办宴会了,可这本事还没丢!”
“这是这是,母亲的本事我还能不信?”莫飞景涎着脸上前,巴巴求着她,“只是母亲,到时候您可得把我朋友也给挑个好位置,儿子我在外面,也要脸呢!”
沈氏被逗得是又好奇又笑,捏了他一把:“就知道你不省心,行了,我还能亏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叫你风风光光的,好了吧?!”喜得莫飞景直给她作揖
母子两自顾欢喜不尽,却是把舒月朝彻底冷落在了一边。舒月朝冷眼看着这对母子,眼帘半垂下,心里自有计较。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直跟沈氏闹别扭的大爷居然会突然跟沈氏亲近起来,还把主持宴会这么风光体面的事越过大嫂直接交到沈氏手里。沈氏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她的体面,是莫飞景,是他们兄弟和睦~俞锦妍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很有效地就缓和了沈氏这些日子一来对她的不满。更甚者,大抵是这些日子叫儿子冷落的太久了,乍然得到儿子的好脸色,沈氏欢欣之下,竟是直觉地示好大儿媳妇,投桃报李地对大儿媳妇和颜悦色
这样的戏码要再来几次,是不是沈氏就真要把嫂子当亲生女儿一样疼了?!
看了眼还在说笑高兴中的母子,舒月朝暗自啐了一口,这对傻子,人家不过是给个好脸,还真以为人家真把你们看的比自己的小家还重要了?大爷以前那么在意他媳妇,为了媳妇都能跟生母对抗了,这次却不叫自家媳妇长脸,为什么,还不是不想劳累人家?要搁她媳妇不是十月怀胎试试?!
说穿了,沈氏不过是占了莫含章现在肚子大不方便做事的便宜而已
舒月朝是个聪明人,心底再是冷嘲热讽,脸上却是纹丝不露,当着沈氏的面,还给奉承着说两句“大爷孝顺,老太太有福气”之类的话,回头回到自己院子,却是提醒着莫飞景,“大哥升迁,这样的喜事,妹妹可不能不来。流采都多久没家了,二爷也派人去给捎个话,好叫她回家来一起聚聚。”
莫飞景莫名其妙:“这还用捎信?张家跟咱们家是姻亲,张老爷子天天上朝的,能不知道咱大哥升官了?妹妹明儿肯定回家来贺喜的,还用我捎什么话?”
舒月朝就笑嗔了他道:“我说你傻你还不信,你们男人,想事就这么简单。你忘了上次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