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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策愣了一瞬,不明白她怎么会说出这样复杂沉重的话。在他心里,她就是一只好吃懒做的小猫,她会为别人打扰她睡觉而生气,会为没有东西吃而难过,会为亲近的人生病而伤心,但绝不会想到男人女人的问题。
他不说话,噜噜害怕地松开手,退回矮榻,呆呆地望着他,“你不愿意吗?”
先生不愿意,她可以去酒楼找厨子,可裴策若是不愿意,她到哪里去找一个会那么温柔地为她洗澡梳毛的人?梳毛,噜噜自己都弄疼过自己,裴策却能弄得她很舒服很舒服。单单这一点,噜噜就能从这个男人身上体会到那种被人细心呵护的美好感觉,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可以窝在他怀里安心享受了。
难道是做噩梦了?
裴策心疼地替她拭去眼泪,柔声道:“怎么会不愿意?真傻,从我把你抱起来开始,你就是我的了,我也是你的男人。没有什么好姑娘,我就只对你好,其他谁都不喜欢。”
“那要是我是坏女人,你还喜欢我吗?”噜噜紧张地问。
裴策忍俊不禁,她知道什么是坏女人吗?
可噜噜的表情太过认真,裴策无奈地把人抱到怀里,亲了又亲,在她耳边道:“喜欢,不管我的噜噜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噜噜破涕而笑,她听不出男人的话有几分真假几分哄骗,她只知道裴策说喜欢她了,即使她是个坏女人。正准备跟他说五个男人的事,可裴策不敢再耽搁下去了,扶她坐正,一边给她穿鞋一边道:“一会儿下车了,你爹肯定问你为什么哭,你就说刚刚睡着不小心脑袋撞到车壁了,知道吗?”
“哦。”噜噜点点头,伸手把玉猫抱到怀里。这些男人都喜欢让她撒谎,她已经习惯听从了,不问为什么。
见她想把玉猫带下去,裴策目光闪了闪,商量似的道:“噜噜,这只猫先放在我这边吧,否则被你爹看见,他就知道我喜欢你了,然后就再也不让你跟我玩了。你放心,它已经是你的了,我只是替你保管一段时间,等以后咱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你在天天抱着它,行吗?”
噜噜嘟起嘴,不说话,却把玉猫藏到了背后。
裴策有些头疼,“下次,下次我去你家庄子时,再送给你好不好?”这次偶遇只是为了有理由去林家庄子拜访,下月十五帮她遮掩才是正事。
噜噜还是摇头。她喜欢这只猫,她现在就想要。
裴策无奈地抱住她,想了想,在她耳边诱惑道:“你先把猫给我,晚上我再去你窗外接你,然后咱们一起去我房里看它,怎么样?我房里有个很大很大的温泉池子,你去了,我给你洗澡噜噜,我还想像上次那样亲你,喜欢吗?”
耳朵被他吹得痒痒的,噜噜扭头躲他,裴策的脑袋就顺势滑到她鼓鼓的胸口,故意蹭了蹭。
噜噜顿时记起上次裴策是怎样亲她的了,她难耐地抱住他的头往那里送,声音轻柔如梦呓:“喜欢,现在就要”
裴策用唇压了压那最鼓的一点,然后艰难地抬起头,留恋地摩挲她唇瓣:“噜噜,我这几日看了很多书,新学了一种亲人的方法,会让你更舒服,想不想试一下?”有些事情,没有做过就不会好奇,一旦尝过了味道,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情不自禁在脑海里想象。裴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如果他想做一件事,他就会努力做到最好。他要给她最细致的照顾,也要给她最愉悦的享受。
“怎么亲啊?”噜噜往前追他要离开的唇,急切地问。她喜欢那种让她难受又渴望的舒服。
“先把猫给我,晚上你就知道了。”裴策含住她的耳垂,哑着声道。
噜噜脸红如霞,乖乖把猫递给他,不放心地道:“那天黑你一定要来接我!”
裴策郑重点头:“嗯,不过你千万别睡着了,也不许告诉别人。”刚说完,马车停下了,裴策便一边叮嘱她,一边熟练地替她整理衣襟。
“知道知道,谁都不说!”噜噜嘿嘿一笑,水眸盈盈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
裴策满意地摸摸她的小脸,最后亲了她额头一下,撩开车帘跳了下去,转身,伸手接她。
后面宋言也扶着林员外下了车,两人并肩往这边走。宋言个子高,眼力好,几乎瞬间就注意到了学生红扑扑的脸蛋和微微发肿的眼圈。他胸口一紧,目光迅速转向裴策,却见对方神色有些古怪,有愧疚也有无奈。
两个人在车上到底做了些什么?
宋言熟悉裴策。不说裴策现在神情坦荡荡,就算他衣衫不整,宋言也不信他会在马车里对他敬重的伯父之女动手动脚。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学生的荒诞念头,他心里就很是不安。或许,裴策没有做什么,而是学生对裴策做了什么?
五个男人,既然学生能喜欢上自己,对他又亲又摸的,裴策那样鹤立鸡群的人物,学生肯定也会动心吧?会不会是,刚刚学生想亲裴策,被裴策严厉拒绝了,她觉得委屈就哭了?
宋言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到了实情。
他突然很不放心。裴策是君子,能不被学生诱惑,可换成旁人呢?
那些小人大概会立即趁虚而入吧?
宋言心情复杂地看着学生,期望她能看他一眼。如果裴策拒绝了她,定会跟她讲道理,她会不会意识到她错了?那样的话,他,要不要留下来?
可噜噜始终不曾看向宋言。她好奇地打量这个新地方,直到被林员外叫过去问她眼睛怎么回事。
“爹,裴策家的马车好硬,我刚刚在上面睡觉,马车晃了一下,脑袋就撞在上面了,好疼啊!”噜噜抱着老人家的胳膊撒娇。裴策跟着自责道:“都是我不好,蕙娘吃完点心就靠在榻上睡了,我只顾着自己看书,没能及时提醒她。”
睡着了啊?怪不得脸蛋那么红。
林员外点了点噜噜额头,训道:“就知道吃东西睡觉,这下尝到苦头了吧?”
噜噜看着马车笑:“一点都不苦,那个红枣,红枣糕可甜了,就是太少了”
裴策笑着对林员外解释道:“是红枣糯米糕,本想留着路上吃的,就没有多带。既然蕙娘喜欢,回头我再让厨房做些,到时候直接送到伯父家里。可惜要过一阵子了,这回我打算在山上多住几天。”
林员外颔首:“贤侄难得出来散心,这边山景又好,自然得多住些日子,就不用替她多想了。”
裴策但笑不语,伸手请众人往里走。
裴家别院自然不是林家那个小院子可以相比的,单单裴策住的清辉阁,都比林家别院大得多。此时裴家只有裴策这个三少爷住在这边,但为了避免林员外等人生出约束感,裴策并没有把人安排在客房,而是安置在了他的小院中。这样都是自己人,清净自在,说话也方便。
林员外想让噜噜住在他隔壁,噜噜却早得了裴策的暗示,非要住在对面那个檐下花团锦簇的厢房里。两处房屋中间隔着花园假山,林员外不放心,怕噜噜惹麻烦打扰裴策,奈何裴策作出一副溺爱妹妹的兄长姿态,噜噜又撒娇耍赖,林员外只好应了,再三叮嘱樱桃和甜杏好好看着大小姐,不许她乱跑。
就这样,众人各自定了住处,稍作休整后,该吃午饭了。
四方桌,噜噜美美地坐在裴策和林员外中间,左一句右一句,笑着跟两人撒娇说话。
直到此刻,宋言才终于意识到,他的学生,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学生,眼里真的没有他了,哪怕他就坐在她对面。
宋言忽然觉得口中的酒,是苦的。
他以为她说找个厨子替代他,多多少少有几分跟他赌气的意思,但现在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第68章精心
用过午饭;外面艳阳高照不适合出游,噜噜和林员外回屋歇晌了,宋言和裴策在凉亭里叙旧。
以往两人小聚,或是下棋或是饮酒,但今日宋言做什么都兴致寥寥。
裴策落下一子,抬头,就见宋言又在拿那种探究的目光看他。他索性开始收棋;“半旬未见;不认识了?”
笑,又是笑。自从这次见面后;他嘴角一直挂着满足的浅笑。
宋言看裴策笑就莫名地憋闷,直接问道:“路上,你们孤男寡女坐在马车里,都做了什么?”
裴策扬起的唇角顿时绷紧,他抬头,神色淡淡显出疏离:“刚才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见,若是你再口无遮拦,我就当从未交过你这个朋友。”说完,倏然起身,抬脚就要离开。
话一出口宋言已是后悔,忙赔罪道:“好好好,是我口无遮拦。回来回来,我有话问你。”
裴策扫他一眼,重新坐下,继续敛眸收棋子。
宋言却又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闲谈莫论人非,裴策虽与林员外交好,终究是个外人,学生的那种荒唐念头,知道的说她单纯无知,不知道的则会道她品性不贞。他告诉常遇,是希望常遇嘱咐两个丫鬟好好劝诫学生,可他有什么理由跟裴策言明此事?万一裴策因此看低学生怎么办?两人虽是好友,宋言也不敢保证他了解裴策的所有心思想法,毕竟,他是大户人家出身,家里世代的规矩在那里摆着呢。
“咳咳,我那个学生,十分顽皮。在马车上的时候,她,有没有打扰你读书?”
说来说去,他最想知道的,是学生对裴策有没有那种心思,裴策有没有劝过她。
裴策颇有深意地看向宋言,不问反答:“似乎你很关心蕙娘啊?”
宋言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强自镇定地道:“我既然决定留下来教她读书,自然要教出点样子来。怎么样,你这回见她,是否觉得她行事说话比以前规矩了些?”
裴策嗤然一笑,讽刺地道:“的确规矩了些。抢了我的糕点匣子,吃完一块儿红枣糕后还记得问我想不想吃,看我摇头她才都吃了。睡觉前,先问我睡不睡,我说不睡她才笑着将我赶到旁边,她整个人躺在榻上。这是我,把蕙娘当妹妹才能纵容她如此放肆,若是旁人宋先生,我还真想看看平常你是如何教导她的。”
吃完东西就睡觉,看来两人在马车上果然没有做什么。
宋言一直提着的心顿时落了下去。学生吃饭时喜欢跟裴策说话,大概真的是把他当哥哥看吧。
可他马上又被裴策的讽刺刺红了脸,冷声反驳道:“朽木不可雕。连读书写字都得人拿吃食哄着,你能指望她短短几日就变成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我自认没有那个本事,若是你能做到,我真心服你。”
裴策没有吱声,漫不经心地转动指间黑棋,许久才试探地问:“听你的意思,不想教下去了?”
听他如此问,宋言蓦然惊觉,他竟然犹豫了!明明昨晚都跟学生说好要走了,现在裴策问,他正好可以顺势解释自己离开的原因,可简简单单一个“是”字,在喉头转了几圈,就是说不出口。
学生明媚的笑脸倏地闪过眼前,宋言胸口一紧,无奈地点点头,苦笑道:“真是不想承认都不行。学生看似娇憨温吞,实则极其倔强,她认定的想法,旁人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我算是黔驴技穷了。不出意外,下山后我便会向林老爷辞别。”
学生已将他视为路人,他还有什么犹豫的?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率承认,裴策想笑他就笑吧。
他这样认真,裴策心头刚刚升起的那点猜疑顷刻就散了,笑着打趣道:“你也不用自谦。如果不是你严加管教,蕙娘现在估计还喜欢猫叫呢。”噜噜是猫,即便是人身,单凭她喜欢喵喵叫这一点,从小惧猫的宋言就不可能对她有其他心思。
宋言冷哼一声,自动忽略裴策的暗讽,伸手将他刚刚收起的几颗棋子摆回原处,“咱们继续。”
“你记性倒是好。”裴策由衷赞道,不再多想,专心应付棋局。
两人一旦认真起来,眼睛和全部心思就都黏在棋盘上了,连林员外走过来都没有察觉。
林员外也不出声打扰,安安静静地立在宋言身侧,捋着胡子默默看。
约莫一刻钟后,一局结束,裴策胜。
宋言已经输习惯了,并不生气,若无其事地起身请林员外落座,他在一旁观棋。山中清幽,三人轮番对弈,不知不觉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晚风徐徐,清爽怡人。
三人一起往回走。
说着说着,裴策对林员外道:“伯父,普济寺素斋远近闻名。咱们明日清晨出发,进香后去后山赏花,晌午就在寺中用饭休息,修整后再下山,您看如何?”
林员外想了想,道:“伯父年纪大了,懒得动弹。这样吧,我留在寺中听大师讲经,贤侄带蕙娘去赏花吧。她天天关在院子里,没见过什么世面,贤侄到时候多给她讲讲。对了,宋先生有何打算?”
宋言犹豫了下,“我,还是陪您听”
裴策立即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