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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丰乐点点头,他不是没有被人簇拥过,但是像今天这样,身边聚集了这么大的高官,他还是很不适应的,搞得他像跟自己的孙子说说话,拉拉家常,都找不到一点私密的空间。不过老人善解人意,明白张国基他们这些人明着是来看他,暗地里还不是为了来看自己的孙子。
张国基是在获知银河号太空飞机发射成功之后,专门从省城赶过来的,郑健飞来得比他更早,在刘家,陪着刘丰乐一起观看了银河号太空飞机的发射全过程的现场直播,然后就一直没走,一直等到现在。
马上就要过年了,就算是省政府、市政府也都放了假,这个时候,想逮着刘士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们凭借自己的身份,要是跟刘士卿打电话,说想跟刘士卿见面,刘士卿也会去见他们,但是那样做,反倒不如现在这样,他们主动上门看望刘丰乐,显得有诚意得多。
刘士卿没想到爷爷家竟然有这么多的人,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不赶快回家,偏偏要跑到这里凑热闹。这人在官场,还真是身不由己。
刘士卿带出一副笑脸来,跟张国基、郑健飞等人打着招呼。然后又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院子里面。院子里面的人更多,刘士卿随便的扫了一眼,这些人中,自己有的认识,有的连一面之缘都没有过。他们见了刘士卿之后,无一例外,都是再说恭喜祝福的话,祝贺银河实业发射银河号太空飞机成功,祝福刘士卿过个好年。
爷爷家的院子不算小了,也有个两三百平方米了,但是此时装下这么多人,顿时满满当当的,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就算是过年的时候,爷爷家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热闹过。
张国基看出来刘士卿有点不太喜欢周围出现这么多人,于是他说道:“各位,你们的心意,刘总已经知晓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还是赶快上路吧,路上走得快点的话,还能赶在天黑之前到家,吃上一顿热乎饭。”
张国基是拱天省的常务副省长,没有几个人敢不给他的面子,于是众人纷纷告辞,临走前,都没有忘记走到刘士卿跟前,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和工作单位,这些人有的是工厂业主,有的是某企业的负责人,但是更多的还都是某个政府部门的头头脑脑。总之一句话,都是借着银河号太空飞机发射成功的机会做由头,过来跟刘士卿套近乎的。也真是难为他们了,竟然懂得迂回,知道想直接见到刘士卿,困难不小,但是到刘士卿爷爷这里,遇到刘士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几分钟之后,随着汽车引擎的声音不断响起,刚才显得有点拥挤的小院马上空旷了下来,这时候留下来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刘士卿在这几个人当中,又看到了一张他很熟悉的面孔,首都医科大学的教授、博士生导师贺冠中老先生。看到他,刘士卿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院子外面会停放着几辆挂着京字头牌照的汽车了。
“贺教授,你老可是稀客呀。”刘士卿笑道。
贺冠中笑着冲着刘士卿点点头,“刘总,真是不好意思呀,事先都没有跟你打招呼,我就跑到刘老哥这里躲清静了。”
贺冠中做为国内知名的针灸学专家,不但桃李满天下,而且结交了很多五湖四海的朋友。马上就要是春节了,难免会有学生、朋友过去看他,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相干的人慕名而来。贺冠中年纪大了,喜欢清静,再加上近段时间又积累了一些医学上的问题,想找人探讨一番,就不远千里,从燕京跑到了城东堡村。他没想到刘丰乐这里也不清净,比他家还要喧闹好几倍,他有心离开,又架不住刘丰乐的数次诚信挽留,也就拖了下来。
当然贺冠中肯留下来的一个非常主要的原因,就是等着刘士卿。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跟刘士卿见过面了,更不要说跟刘士卿在医学方面进行一些探讨了。
这时候,张国基和郑健飞互相使了个眼色,郑健飞走到刘士卿身边,“不好意思,刘总,贺教授,打扰你们一下。你看你们是不是能够等会儿再叙旧,我们有些事情想跟刘士卿好好谈谈。”
贺冠中无所谓,只要见着刘士卿,总有可能逮着机会跟刘士卿探讨医学问题的。他笑道:“那我就不耽误刘总的时间了,你们先聊。”
刘士卿就知道张国基、郑健飞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爷爷家,哪怕是为了祝贺银河号太空飞机发射成功,郑健飞一个地级市的市长亲自来,就已经显得过于隆重了,再加上张国基一个常务副省长,那就有些过头了。
刘士卿带着张国基、郑健飞两个人到了厢房,三人也不分什么宾主,随便的坐了下来。这时候,堂妹刘靖玲端着一个茶壶推开门走了进来,“哥哥,这是爷爷让我给你们送来的。”
几个月不见,刘靖玲又长高了不少,刘士卿笑着摸了摸堂妹的小脸,“靖玲,这次哥哥回来,又给你们带来不少玩具,还有好吃的,你们去找宋姐姐,让她拿给你们。”
已经上了小学的堂妹蹦蹦跳跳的出去了,厢房里面就只剩下刘士卿、张国基和郑健飞三个人。郑健飞叹了口气,“刘总,我可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刘士卿疑窦丛生,“郑市长,听你的口气,好像出了什么事。”
郑健飞点点头,“还不是武灵市钢铁集团的事情。前几天,武灵市钢铁集团出大事了,我向省政府作了汇报后,省里面让我先把这事压下来。”
刘士卿眼皮子跳了一下,武灵市钢铁集团现在也算是他的产业了,只是在形式上和法律上还没有完全结清,不过春节之后,就会是他的囊中之物。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郑市长,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银河实业总部有没有收到消息?为什们他们没有一个报告给我?”刘士卿有些生气。
郑健飞忙道:“刘总,你先别生气。武灵市钢铁集团发生的事情,我让矿上压了下去,没有跟丁总他们通报,要不然的话,丁总早就把这件事告诉你了。”
张国基开口道:“好了,老郑,你也别跟刘总打哑谜了,把事情的情况跟刘士卿通报一下吧。”
武灵市钢铁集团做为国内知名的钢铁集团,不仅仅在做炼铁炼钢的事情,同时也在经营着矿山的开发,出事的就是他们开发的矿山。做为国有企业,武灵市钢铁集团对矿山的安全还是比较重视的,但是地下的情况是复杂的,不是说重视就一定能够避免所有的问题。
前段时间,武灵市钢铁集团旗下的某处矿山就发生了严重的塌方事故,矿道坍塌了超过五百米的长度,值得庆幸的是坍塌的矿道下面没有工人,被堵在矿道里面的工人,在武灵市钢铁集团的抢救下,除了一人遇难之外,其他的也都救了出来。
这件事在武灵市钢铁集团内部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借着这次矿难,煽风点火,在他们的撺掇下,武灵市钢铁集团的百余名员工,先后数次采用过激手段,到市政府上访。这些工人提出了很多要求,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要让省政府、市政府把武灵市钢铁集团卖给银河实业。
“刘总,我们的公安部门已经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摸清楚了,煽风点火的那几个人也都被行政拘留,呆在看守所里面吃牢饭。不过这件事的影响是恶劣的,你必须要足够的重视才行呀。我原来以为工人们对银河实业兼并拱天省钢铁集团会持欢迎的态度,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档子事。”张国基说道,“这个消息是我让老郑压下去的,咱们刚刚签署了转让协议,再加上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也是不希望有什么事情破坏了”
张国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秘书就在外面敲门,“张副省长,省长来电,说是石门市某郊区农村出现严重的地陷事故,目前已经造了多人的伤亡,多栋建筑物损毁。省长希望你能够马上赶回去,主持这件事情的处理。”
张国基连忙站起身来,“你跟省长打电话,就说我马上赶过去。”
刘士卿说道:“张副省长,这里到石门市好几百里地呢。你要是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话,我让人用直升飞机送你过去。”
张国基想了想,“也好,事急从权,刘总,就麻烦你了。”
几分钟后,银河实业安保部就派了一架直升飞机过来,这是一架加载着轻型火力的武装直升机,直升飞机上有一挺机炮,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对目标进行镇压。从火力配备上,这架直升飞机不算什么,但是用来做为护送张国基用最快的速度返回石门市,还是没有问题的。
张国基还有秘书上了直升飞机,心不在焉的跟刘士卿挥了挥手,直升飞机就腾空而起,载着张国基飞走了,他的司机则开着车,独自驱车返回石门市。
郑健飞和刘士卿站在一起,目送着张国基远去,两人这会儿都没有什么心情,石门市的地陷事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景,两个人都不清楚,何况,前面还有武灵市钢铁集团矿道坍塌的事情,两者事情叠加在一起,把刘士卿刚刚因为银河号太空飞机取得成功而带来的喜悦,全都给冲没了。
郑健飞和刘士卿两个人又回到厢房,两人面对面而坐,“刘总,我不知道过完年之后,你的工作重心会放在什么地方,我这里有个不成熟的建议,就是希望你能够对拱天省钢铁集团的安全问题引起足够的重视,在这方面一定要花大力气,大工夫不可。眼下,拱天省钢铁集团旗下的所有钢铁集团、采矿企业都还没有完全过渡到银河实业名下,银河实业还算不得上是完全控制了拱天省钢铁集团。
我们呢,还可以借着这个由头,把事情给压下去,但是一旦产权过渡完成,拱天省钢铁集团变成了银河钢铁,那么我们就算是想把银河钢铁、银河矿业发生的事故压下去,那也是办不到的事情。这种事情,一旦被媒体曝光,就会非常的被动,到时候,政府方面一定会秉公而为,那些事故的相关责任人肯定会被追究责任,到时候,你的脸上也会无光的。说得严重一点,你的形象就会被抹黑。切记、切记,一一定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刘士卿点点头,他没想到拱天省钢铁集团还没有被兼并过来,工人们就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那矿山也不给面子,早不塌,晚不塌,偏偏赶在收购协议达成的时候坍塌。不过也幸好是在这个时间坍塌,要是再晚上那么两天,赶到拱天省国资委把所有的手续都办清了,银河实业正式接管了拱天省钢铁集团及其下属的武灵市钢铁集团,那么此时此刻,他刘士卿就算陷入极度的被动之中。
“郑市长,不管怎么说,我也得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压下了这件事,也谢谢你给了提醒啊。”刘士卿真心的说道。
郑健飞说道:“刘总,说心里话,我个人是很不赞成你插手钢铁行业和采矿行业的。这些年,国内钢铁行业发展迅猛,看似热闹,但是赚不了什么钱,尤其是前两年,更是全行业大面积亏损,也就这两年好了一点。采矿业好一点,但是真正赚大钱的还是澳大利亚、巴西、印度那些将矿石出口到国外的采矿企业,咱们国内采矿企业的利润跟他们是没办法相比的。
而起像铁矿石,国内的铁矿石内杂质比较多,提炼起来非常的困难。银河实业一向以高新技术形象示人,钢铁企业、采矿企业基本上跟高新技术沾不上什么边,你就算是想节约成本,也不至于花一两千亿华夏币这么大的代价,把拱天省钢铁集团给买下来呀。
这等于是背了一个大包袱,还未必能够省下成本来。咱们别的不说,就像安全事故这一块,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在这方面,所面临的待遇是不一样的,国有企业出了事,上上面可能会想方设法帮着隐瞒,就算是有报道,也是轻描淡写,专门往什么抢救及时、领导有方方面报道,而民营矿山要是出了事故,那就是什么督察组亲临,矿主被警方控制的消息了。这里面的轻重,你不会分不清楚的。”
郑健飞的话都说的很真诚,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能够当着刘士卿的面,说出这些话来,刘士卿都很感谢他。
“郑市长,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既然敢把拱天省钢铁集团这个包袱背上,那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套用前总理一句话,前面不管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都要一如既往地走下去。再说了,咱们俩相交多年,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赔本的生意呀。”刘士卿笑道。
郑健飞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正是没有见你做过赔本的生意,所以才带着三分相信,七分犹豫的心情,没有在你们银河实业跟拱天省国资委进行谈判的时候,跟你说出我心中的想法。刘总,我真心的希望银河钢铁、银河矿山是银河实业的赢利点,而不是银河实业的负担。钢铁行业一旦出现亏损,很容易是巨亏,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