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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那如若楼兄不嫌弃,就过来与我们一道饮酒听曲如何?”吴广和盛情邀请。怪不得他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与那女子如此相像,原来是兄妹。
“那吴将军不嫌弃,小弟就叨扰了。”楼轩沉将扇子一合,一手背于身后,下颚微抬,昂首挺胸地缓缓上前,对着他们双手持扇作了个揖后,一甩长袍便坐了下来,模样好不神气。
悠扬的旋律和着动人的歌喉回荡在雅间内,比起在船上的纵声高歌,现在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婉转和动听。吴广和全神贯注,一脸笑意地看着沉鱼四人,而楼轩沉则一直将目光投向了独自喝酒的南宫源灏。可是他几乎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见他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身份,她的心里倒渐渐安下心来。忽而又想到了他曾经替朋友问起过那荷丛女子,不觉心中忐忑,南宫源灏,到底知不知道那荷丛女子就是楼国公主?寻思间,便开口道:“南宫兄台,记得上次你问我那画像女子,不知找没找到?”
南宫源灏一听,只是摇了摇头。
“那你不知道她是何身份?”
“怎么,你知道?”他挑眉。
“当然不是,我说过我只与其有一面之缘,怎会知道?”看来南宫源灏并不知情,又问:“那你那位朋友···”其实她并不打算多问,只是一想到他救自己的情形,心中竟会不由地聒噪起来。其实还是好奇的吧。
南宫源灏听罢没有回答他,反而扯了扯嘴角,转移了话题:“上次你在途中落跑,我可还没找你算账,没想到今日你自投罗网。”
楼轩沉愣了愣,随即笑道:“人海茫茫还能相遇即是缘,南宫兄台难不成要在这里把我逮回去问罪不成?”
“如果可以,我当然很高兴那么做。”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听得她肚里直冒火,这个人说话似乎从来不将别人放在眼里,虽然每次他的话都听不出什么特别情绪,但却给人一种感觉,好像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能得到。
“南宫兄台,你真会开玩笑。”楼轩沉脸上依旧笑靥如花,可她的心里却早已阴森森地将他骂了千遍万遍。好在自己出逃才没有下嫁于他,否则真会追悔莫及。
一曲罢了,站在门边的习容正听得认真,却忽的瞥见了从不远处走来的洛离,心下一惊,拼命向楼轩沉使眼色。而楼轩沉的心思全都放在南宫源灏身上,怎会看到习容这一番“惊心动魄”的神情。他本想放弃,没料反被南宫源灏看了去,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酒,道:“楼兄,似乎你带来的那个孩子有点不妥啊。”
楼轩沉一听,立即将目光投到了他身上,适才发现他都快急得哭了出来,当下咳了两声,笑道:“哈哈,南宫兄台可真是观察入微啊,待我上去看看。”说罢便立即起身前去,俯身问道:“怎么了?”
“洛···洛大哥回来了!”说着手暗暗指向洛离前来的方向。
“那你快点回去,将事情经过告诉他,他一定不会说什么。”虽然她知道他一向温和并不会责怪她什么,但是自己有心隐瞒身份已经十分过意不去,现在若是再有所欺瞒,恐怕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吧,真是将心比心,和洛离比起来,自己反倒是亏欠了他。
习容点点头,应了。楼轩沉则坐回了方才的位置。其实她应该趁机离开才对,可是却有一种魔力牵引着她,让她继续待在这里,和南宫源灏斗下去。时不时地,她偷偷朝他的方向看去,本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唯有将目光收回,自个儿琢磨着他的想法。
南宫源灏自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同,可惜他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只不过若是细细观察起他来,却发现他又有些似曾相识,或许只是因为上次在楼国交过手的缘故吧。
“吴将军,您还有什么想听的曲子?”忽然,沉鱼的声音响起在耳畔,同时拉回了楼轩沉和南宫源灏的思绪。
“南宫贤弟、楼兄,你们可有想听的曲子?”吴广和没有回答她,将问题抛给了他们。
“广陵散。”
“广陵散。”
异口同声地,他们说出了同一个曲目。
“哈哈,看来你们的兴趣爱好还差不多呢!那好,沉鱼,你们就来一曲广陵散。”吴广和哈哈一笑,又面向沉鱼道。
楼轩沉和南宫源灏俱是一愣,一个别开脸去,一个默默喝起酒。楼轩沉又莫名地开始聒噪起来,这种感觉,就好似上次在宫中荷丛遇到那名男子一样,虽然短暂,却足以令她心跳不止。
楼轩沉!够了!他可是南宫源灏啊!你到底在害羞什么?她默默地自我暗示着。为了缓和这种略显尴尬的气氛,随即开口道:“没想到南宫兄台也喜欢广陵散,不知是喜欢它的音呢还是喜欢它的韵?”
“音韵俱佳。只是它全曲贯穿着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满具戈矛杀伐战斗气氛,如此慷慨激昂之作,怎能让人不欢喜。”南宫源灏也是久征沙场之人,广陵散自是能引起他沙场点兵的共鸣,而能引起共鸣的便是好曲,他亦是爱乐之人,这样的好曲他必然会欣赏。“那不知楼兄···”
楼轩沉听罢,连连点头,其实她没有他感受得那么深刻,只不过宫中乐师教她弹琴唱歌时,总会弹到这一曲,听得多了,她便也慢慢感受到里面的一种激昂,于是道:“南宫兄台说得好,在下可肤浅得紧,只是纯粹爱它的音罢了。”
“哦?”南宫源灏不再多言,只是吴广和听不过去了,笑道:“你们两个懂乐,我可什么都不懂,我只会听,什么曲好听便听什么,怎么,难不成你们还想现场合奏?”
这一说倒是得到了沉鱼的赞同,她起身福了福身,道:“吴将军说的是,广陵散大气淋漓,我们这等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女子很难把握它的情感,自是演奏不好,更不用说唱了,不敢献丑,如若两位公子不嫌弃,便用沉鱼的古筝和落雁的玉笛合奏一曲如何?”
楼轩沉看了南宫源灏一眼,见并无异议,便起身向吴广和作了个揖,道:“如若将军不嫌弃,那小弟便献丑了。”说完,便大摇大摆走向了沉鱼。南宫源灏见他直接应承了下来,也不说什么,径自接过了落雁双手递上的玉笛。
19。【第一卷】 若如初见…第十七章 琴笛和鸣
楼轩沉下颚微抬,眼睛往南宫源灏的方向看去,见其已然接过,便冲其微微一笑,纤指一扫,顿时,悠扬的旋律从指间溢出,南宫源灏只淡淡闭起眼,和着她的旋律进入。
广陵散初起时并没有直接切入战场铮铮,而是平淡深远,过后便静中消遣、平和深邃,随后变得跌宕起伏、波澜乍现,再后则妙不可言,不疾不离、就入乱后、一收痛快,最后又趋于平和,轻描淡写,倒有几分宁静致远的感觉,趣味无穷。
广陵散本以琴为主,现下又和上了笛,再加上南宫源灏在乐方面也小有造诣,竟与楼轩沉配合得天衣无缝,听得吴广和连声叫好,沉鱼几人虽没有多大表示,但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了,只是暗暗佩服,情绪随着音乐的起伏而起伏。
方才洛离已经从习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本想在这里等着,岂料隔壁传来的琴笛和鸣让他好生欢喜,习容贼头贼脑地过去瞅了一眼,回来告诉他后,心里竟有了一丝醋意。
“好好好!二位实在是真人不露相!”吴广和起身拍手道:“南宫贤弟,没看出来你竟会乐啊!”
南宫源灏微一莞尔,将笛子交回给落雁,并没有直接答话,只是面向楼轩沉,点了点头。楼轩沉忽觉脸上一热,咳了两声别过脸去,起身抱了抱拳,赞道:“南宫兄台果然深藏不露,在下佩服佩服。”
“楼兄又何尝不是?上回见到你的轻功已是人中龙凤,没想乐器竟也如此擅长。”南宫源灏并不是什么爱抬举他人的人,只是刚才与他的合奏中,竟没有来地对他升出一丝好感,现下听他称赞自己,若是不回敬,反倒有失礼数。
楼轩沉听罢,忽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般低头笑起来,这模样却像是哪家的姑娘听到心上人赞美自己时表现出的羞涩。
“来来来,大家再喝一杯,今日尽兴,多得楼兄还有沉鱼四人的到访,如若有缘,下回再来这望湖楼饮酒赏月听琴如何?”吴广和斟满了酒,向大家敬道。
楼轩沉并没有推却,只是回敬了他们后仰头干了。待得回到洛离习容处,脸上红光异彩,显得格外兴奋。
“师傅,你与陈王奏得可真好!你怎么没告诉我你还会弹曲?”习容见她回来,忙忙上前,用瘦弱的肩膀抵了抵她的胳膊。刚才听到那曲子时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现在师傅回来,不问个痛快怎么对得起他憋了那么久的小心脏。
“你又没问,我怎么开口?”楼轩沉小嘴一撅,故作不满,脸上却依旧笑得灿烂。
“你可以自己说啊。”习容双手叉腰,毫不客气道。
楼轩沉见其不依不饶,学着他的模样单手叉腰,另一手中的扇子不住地指着他的额头道:“嘿!你这小鬼,还把不把我当师傅了?说话没分没寸的。”
“你是师傅···是师傅又怎么了,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教我呢。”习容自知理亏,将双手放下,嘟囔着嘴说道。
楼轩沉见他不高兴了,心道他就是一孩子,又想自己已然收他为徒,若真是什么都不教,那不就是欺骗孩童么?于是道:“好啦,过两天闲下来,师傅就教你轻功,如果你还想学乐什么的,我也可以考虑教教你,如何?”
习容一听,果然高兴了,当下点头答应,也不说什么。
她拍了拍他的肩,看洛离正一脸温和地看着自己,便上前略微不好意思地说道:“洛大哥,没有来得及和你支会一声,现在又要让你在这边等我,小沉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就此敬洛大哥一杯吧。”说着就拿起酒杯欲干。
洛离眼疾手快便制止了她,笑道:“方才我被人叫去,留你二人在此已是我的过失,现在等你你又来跟我客套,岂不见外?”他不喜欢她这样对自己客客气气,而对那个南宫源灏却如同自来熟一般。这感觉就好像心里被什么东西堵着,上不来下不去,好不自在。当然,他自是知道南宫源灏便是陈王。
“既然洛大哥都这么说了,小沉岂敢再见外?”说着便将酒杯放在一旁,又道:“今日已不早,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歇歇了?”
“我已与这里的老板打过照面,说是很乐意让我们住这,不知小沉意下如何?”
“这望湖楼有的就是好景致,能来此一游真是大开眼界,让我好生欢喜,现在还能有幸入住,这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么,你说是不?”楼轩沉虽夸大其词,但心中喜欢却是不假。宫中确实是假山林立,风景秀美,但大多都是人造。毕竟是大漠边缘,怎么可以和真真正正的中土景色相提并论?
“如此甚好。”洛离一笑,不置可否。而习容早已心潮澎湃,觉得跟着这师傅真是没错。
夜沉了,但望湖楼似乎并没有完全静下来。此时刚过亥时,楼轩沉闲来无事便趴在窗头望月。来皇城已经有几日了,他们除了白天会出去吃喝玩乐以外,晚上便倦鸟归巢,早早回来休息,许是玩累了吧。
不过望湖楼确实大得很,除了主要的那一块是在湖边以外,这里隐入树丛的却是僻静之处,鸟声环绕,有的仅是风吹树动的声音。要说静,确实静得很,要说动,又似乎能隐约听到月湖上传来的那余音绕梁般的歌声。
对月当空,可月却并不那么清晰,总有那么几块乌云会飘过去将其掩盖。楼轩沉暗暗叹了口气,现在倒有些许思念母后了。
转身回屋,本想去找洛离聊聊,可是当她刚要敲开他的房门时,却见里面的烛火忽灭,又瞥见一个黑色身影,心中留了个心眼,立即用手指挑破了窗格的小口往里窥探,只见那一黑往窗外一窜,便没入了夜色。
难道是洛大哥?心中那么想着,自己也跟着推门而入,提气一个翻身,偷偷跟着跳出了窗户。
20。【第一卷】 若如初见…第十八章 竹林箫声
屏息前行,楼轩沉在夜色的掩护下偷偷跟在他身后。从身形来看,那人确实与洛离十分相像,虽然他的轻功不及自己,但也属于上上乘,再加上方才进入洛离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如此推测,这黑衣人应是洛离无异。
可是,他为什么要用这身打扮趁夜出来?难道也有什么秘密不成?思索间,她不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风在耳边呼啸,吹乱了她的发梢。忽然,她发现他慢了下来,心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