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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卷】 若如初见…第一章 回眸荷丛
轩沉最爱的,是冬日池中的荷花。夏日荷自然是无奇,不过冬日或许只有在宫中才能够看到这般景致。
阳光尚好,池边两个秀气的身影伫立。许久,其中一人侧身在另一人耳边轻声低语:“小言,帮我去外面看着,别让其他人进来。”
小言是楼轩沉的贴身丫鬟,听罢,脸上顿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道:“好啦公主,你玩吧,放心。”便跑开了。
见她离开,楼轩沉坐在荷丛边,脱下鞋袜,轻轻地触及池水,虽然很凉,却很清澈。天空开始变脸,方才还晴空万里,现下却被些许阴霾所笼罩。但她丝毫没有因为天气的改变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她笑了,笑得很特别。忽然,双脚轻点,水中顿时划开一圈圈涟漪,而本该在荷丛边的身影却早已立在屋檐。她往远处眺望,似乎只有这一方土地被阴霾笼罩着。
“公主,公主,有信说让你去见皇上皇后!”是小言的声音。
“嗯,我听到了。”雪突然扬起,拂过她的发梢。这天气,似乎变化得太快,就如人心,永远捉摸不透。
“参见父王、母后。”楼轩沉恬静地笑着,藏住了平日里的不同。“不知为何事急召女儿前来?”
“沉儿,过来,到母后这儿来。”皇后轻轻摇手,脸上尽显和蔼之色。楼轩沉走到她身边,皇后便伸手将她抱在怀中,欣慰道:“我们的沉儿长大了呢!落得水灵灵的!”
“多谢母后夸赞。”她的脸略显粉色,似是娇羞却又拿捏得恰到好处。果然演得多了,自己有时候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可她向往的,不过是自由罢了。
“沉儿,过些日子,陈王要来我楼国参观,到时候要好生招待,不许乱胡闹!”楼王深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在楼轩沉的耳畔响起。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像在母后面前那么乖巧,还是都是装的,总之楼王到访可不是玩笑,可经不起她的肆意妄为。
楼轩沉窒了窒,脸上却依旧笑容如故。原来,是和亲。她早已听说过关于楼国与陈国的和亲之事。而且陈王也早已应允,无论自己愿不愿意,这门亲事都是逃不过的。只因陈国的实力远大过楼国,父王想要保自己的国土,却唯独牺牲了她的幸福。
心里苦涩,怪只怪自己生在帝王之家。于是淡淡地笑了笑,点头表示应允。
楼王欣慰地点了点头,为女儿的理解舒了一口气,殊不知她早已有了另一番打算。要她嫁么?不可能。即便苦涩,即便不舍,她也不能让自己的幸福就此葬送。
回到自己的寝宫,她扬起袖口,人再次落在屋顶。望去,是宫外的世界。她一向是如此的,不是么?乖巧的绵羊,永远不会是她。
小言抬头望了望公主,总觉得她这样飞,总有一天会飞走。唯有轻叹一声,将蜂蜜水放在了石桌上:“公主,小言给你送蜂蜜水来了。”
“嗯,放着吧。”楼轩沉的眼,微黯。这里生她养她,却终不是她的归宿,舍不得母后,舍不得小言,舍不得楼国的臣民,更舍不得这一池冬日荷花。或许某天,她还会回来,但也决计不会是现在。
几日之后,楼国大宴宾客,为陈王的来临。
楼轩沉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望着荷丛。天空似乎有些反常,虽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楼轩沉却总觉得老天在冥冥之中暗示着她什么,难道今天,就是离开的日子么?
扬手泛起水珠,“小言,过来一起看。”玩够了,站起抚了抚略显凌乱的发。可是下意识地,却感觉有一双眼正盯着她。
袖口飞出的暗器趁其不备地朝那个方向射去,不想竟原路返还,为躲过飞镖,楼轩沉微微倾身,不料失去重心,向池水中倒去。
小言大惊,刚想呼救,话还卡在喉咙未出口,一双强有力的手便已然揽住了公主的腰,抱她转过身去,拉回了岸边。
楼轩沉并未多言,只是推开他,道:“公子,男女有别。”
爽朗的笑声在头顶响起,“姑娘言重了,可这么个天气光着脚似乎···”楼轩沉意识到自己还未穿好鞋袜,立马转过身蹲下穿好。
起身欲跑,身后又传来那男子的声音,“我救了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跑掉的。”
楼轩沉笑了,调皮地转过身正视他,“我可没让你救我。”随即便提起裙角跑去。她的步伐很轻盈,仿佛蜻蜓点水般。他笑着看着她的背影,她是会轻功的。想不到这楼国宫中竟也有这般奇女子。只是她调皮的回眸一笑,竟美到如此。
起初因为被这里的嬉笑声所吸引,没想却是这样一番美好的景致,或许在看到她的那一眼起,心就遗失了吧。
回过神,她已失去踪迹。该死,他懊恼自己的出神,竟忘了问她是谁。应楼王之邀,他来这里,是为迎娶楼国公主。而此刻他已无暇思考公主的种种,她,到底是谁?
楼轩沉何尝不曾想过,他是谁?自己只顾着逃跑,却唯独瞥见了他身上的那股霸气。摇了摇头,楼轩沉,今天是你一次难得逃跑的机会,所以其他云云,都不要去想了。
宴会在暮色中开始了。是该走了。“小言,对不起,我们不能再见面了。”点了小言的睡穴,楼轩沉瞬间飞至屋顶。
看了看这宫中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人,心里隐隐作痛。又抬头望向天际,那束光亮好特别,却又温暖异常。伸手触及它,竟像一道力量涌进她的体内。心里不免一惊,但觉得身体并无异样,甩甩头,飞入暗沉沉的天际。对不起,我要走了,再次回头后,便再无留恋。
然而那颗星,也随着她消失在天际。
“什么?公主不见了!”楼王惊得从椅子上站起。
“楼王不必惊慌。”一直没开口的南宫源灏突然开口了。
“这个,陈王,这···”楼王直冒冷汗。本来他想通过陈国来找到一个靠山,可如今···
“公主想必无意嫁我,我自不会强求,至于和亲之事,改日可以再谈。”
明显的推托之辞,但又能如何?至少他没有发怒,足以见得他非一般之人。然而谁又曾知,若非南宫源灏心系那荷丛女子,此刻他亦会发怒。
当晚,欲策马回国,却因他事滞留楼国。“务必,找到楼国公主。”寥寥数字带着凌人的气势,挥挥手,撤去了手下。
殊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她,那无意中的邂逅。
4。【第一卷】 若如初见…第二章 狭路相逢
一日的寂寥,楼轩沉百无聊赖地坐在屋顶,远远地看着那阴暗的宫墙。是的,她并未离开楼国。只是想要穿越那荒无的大漠,恐怕没那么容易。
夜,很沉,所有人似乎都进入了梦乡,唯有那些拿着刀枪的卫兵,举着火把在四处寻找着她的下落。当然,她不会那么容易被他们抓到。
“喂!小子!你看到过这个人么!”一个卫兵看到坐在屋顶的楼轩沉,仰起头将公主的画像举起给她看。
“抱歉,没有。”她故意压低了嗓子。
“你半夜不睡觉在屋顶作甚?”
“吹风。”
“快回去吧!若是被其他人看到,指不定把你当贼,他们可没我好说话!”
“谢了兄弟!”楼轩沉起身抱了抱拳,脚尖轻点,霎时没入了那苍茫的夜色。
或许,多待几天未尝不是坏事。虽生于此长于此,却也从没有机会出宫。这楼国的风土人情到底如何,她反倒知之甚少,只不过现在那深深的宫墙,再也不会成为她的枷锁。
“回主上,已派人去寻找楼国公主下落。且楼王也在四下里打探,未果。”
“下去吧。”南宫源灏并未抬头,只是衬着下颚淡淡地看着手中凭自己记忆描摹出来的画像。她,到底是谁?
“主上,陈国有急报。”刚下去一个,又来一个。
南宫源灏扫了一眼递上来的内容,秀眉微蹙,只道:“明日回国。”
翌日。阳光正好。楼轩沉一身青罗长袍,腰间一枚翡翠吊坠,墨发盘起,手中一把棕红宝扇,悠然自得地摇着扇子穿梭在大街小巷。比起昨晚俏皮的打扮,今日倒多了几分儒雅。
她时不时地停下脚步,拿起几串烤好的牛羊猪肉,顺手将铜钱丢在了地上。
忽然,前方的人被疏散到两边,一群官兵将人们隔开一条道。楼轩沉一个没注意便被挤到了一边,手中的肉串全部掉到了地上。想捡,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它们被踩得满是土灰。
是谁那么大官威?她怒。
来人骑着高头大马,脸上一个银色铁面,看不清容貌。听附近的人说,他便是陈王。
呵,陈王么?那个差点成为她夫君的男人。楼轩沉寻思了一阵,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挤开人潮,她纵身一跃,跳到了马前。两个官兵一人一枪刚好拦在了她前面。南宫源灏瞥了一眼毫无惧色的书生,挥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小生楼陈尽,路经此地,本想去赌坊博个好彩,岂料有人作威作福,硬是把人流挤向两边,害得小生钱财被盗,若今日不出来讨个说法,那钱袋岂不白丢?”楼轩沉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下颚微抬,坦然地看着前方。
楼陈尽?南宫源灏挑了挑眉,这名字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当然,他并不相信这是他的真名,只道是自己惹怒了他,才临时编了个两边不讨好的名字。
“哪里来的穷书生!竟敢挡我们陈王的道!”手下一人目如虎豹,身材魁梧,来势汹汹地走出指着她的鼻子质问道。
“陈王又如何?就是玉帝来了我也不怕。奈何你一区区下手,你们陈王都未开口,你倒有本事先说,是目无章法呢还是目无陈王?”楼轩沉一番伶牙俐齿说得那人哑口无言,讪讪地看了一眼陈王,见他没有要责怪,便乖乖退了回去。
“那,陈王,我的钱袋···”
“证据。”简单的两个字,平淡得听不出感情。
不过这声音倒是有些耳熟,可惜楼轩沉忘了在哪里听过。“钱袋都丢了,何来证据?”
“无证据便可信口开河,何以为信?走。”南宫源灏懒得和他纠缠下去,拉了拉缰绳,绕开他顾自往前走去。
楼轩沉笑了笑,这陈王倒也沉得住气。可惜他遇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楼轩沉,想要那么轻易的将事情解决,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纵身一跃,恰好站在了南宫源灏身后。
官兵一惊,纷纷将矛头指向陈王的坐骑,奈何陈王与他同乘一骑,两下相较,倒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有看着他咬牙切齿的份。
“若是陈王今日不给个说法,小生唯有得罪。”不温不火地,她吐出这几个字。
南宫源灏知其深藏不露,想要摆脱他,怕是没那么容易,毕竟自己身处楼国,大动干戈恐会招人闲话。本想好好商量,怎料他一把抓上自己的铁面。心下一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楼轩沉被他一拽,便往地上而去。她知道自己力量不如他,于是另一手顷刻抓住了他握住自己的手,下身从马侧划过一个弧度,转眼间就站在了马头上。可最令人惊讶的是,马儿居然一点都不闹,他是有多轻盈,才会让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怎么样,陈王?”微微侧过一个脸,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若是陈王还不肯给个说法,那小生只有将陈王的面具揭下,让楼国的臣民都一堵陈王风采,如何?”
“大胆···”那魁梧之人再也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却被南宫源灏制止。这个人实在是胆大包天,居然一点都不给陈王面子。
“怕只怕你揭不下这面具了。”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楼轩沉忽觉身后气息浓重,便知他要与自己动手。虽然曾经听说过陈王骁勇善战,但到底是个怎样的主儿,今天她倒要见识一番。虽然自己的内力并不深厚,但是说到逃,怕也是无人能及。
“既然陈王无意和解,那也休怪小生不客气!”一甩衣袖,银针暗器纷纷出鞘。南宫源灏轻轻一挥,便已躲过,而那人也早已远去。
想逃?不可能!南宫源灏一个翻身落在附近的屋顶,疾步而去。下面的官兵暗叫不好,当下牵过陈王的马,速速向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至于后来的结果如何,民众自是不知。
说来也怪,不过三两下功夫,她便出了楼国的城门。原来不知不觉,她的轻功竟好到如此。停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南宫源灏的人影都没有。暗笑一声回头,却发现他正在自己跟前。到底是什么时候···
“还想逃?”低沉的声音暗暗地带着几分不满。
“我有腿,为何不逃?”说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