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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_魏书-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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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柔,字元顺,金城人也。少以德行才学知名河右。沮渠牧犍时,为金部郎。世祖平凉州,内徙京师。高宗践阼,拜为著作郎。后以历效有绩,出为河内太守,甚著仁惠。柔尝在路得人所遗金珠一贯,价直数百纟兼,柔呼主还之。后有人与柔铧数百枚者,柔与子善明鬻之于市。有从柔买,索绢二十匹。有商人知其贱,与柔三十匹,善明欲取之。柔曰:「与人交易,一言便定,岂可以利动心也。」遂与之。摚鹬鳎哦捶伞F渫瞥媳牛源死嘁病Bの魍踉春夭煞鹁闹迹鳌鹅箐【嵬假省妨恚嵛⒔猓痰美碇裕笔笨∩瘴堆伞S制玖⒚蓿男杏谑馈

  子默,字冲明。武威太守。

  索敞,字巨振,敦煌人。为刘曋蹋ㄐ木∧艽珪之业。凉州平,入国,以儒学见拔,为中书博士。笃寝训授,肃而有礼。京师大族贵游之子,皆敬惮威严,多所成益。前后显达,位至尚书牧守者数十人,皆受业于敞。敞遂讲授十余年。敞以《丧服》散在众篇,遂撰比为《丧服要记》。其《名字论》文多不载。后出补扶风太守,在位清贫,未几卒官。时旧同学生等为请,诏赠平南将军、凉州刺史,谥曰献。

  敞子僧养,中书议郎、京兆太守。僧养子演贵,征东府参军。演贵子怀真,字公道。武定末,侍御史。

  初,敞在州之日,与乡人阴世隆文才相友。世隆至京师,被罪徙和龙;届上谷,困不前达,土人徐能抑掠为奴。五年,敞因行至上谷,遇见世隆,语其由状,对泣而别。敞为诉理,得免。世隆子孟贵,性至孝,每向田耘耨,早朝拜父,来亦如之。乡人钦其笃于事亲。

  阴仲达,武威姑臧人。祖训,字处道,仕李暠为武威太守。父华,字季文,姑臧令。仲达少以文学知名。世祖平凉州,内徙代都。司徒崔浩启仲达与段承根云,二人俱凉土才华,同修国史。除秘书著作郎。卒。

  华次子周达,徐州平南司马、太山太守。

  周达子遵和,小名虎头。好音律,尚武事。初为高祖挽郎,拜奉朝请,后广平王怀取为国常侍。遵和便辟善事人,深为怀所亲爱。转司空法曹、太尉中兵参军。又为汝南王悦郎中令,复被爱信。稍迁龙骧将军、骁骑将军、豫州都督,镇悬瓠。孝庄末,除左将军、行豫州刺史。时前行州事元崇礼被征将还,既闻尔朱兆入洛,遂矫杀遵和,擅摄州任。后追赠平南将军、凉州刺史。

  遵和兄子道方,性和雅,颇涉书传,深为李神俊所知赏。神俊为前将军、荆州刺史,请道方为其府长流参军。神俊曾使道方诣萧衍雍州刺史萧纲论边事,道方风神沉正,为纲所称。正光末,萧纲遣其军主曹义宗等扰动边蛮,神俊令道方驰传向新野,处分军事。于路为土因村蛮所掠,送于义宗,义宗又传致襄阳,仍送于萧衍,囚之尚方。孝昌中,始得还国。既至,拜奉朝请,转员外散骑侍郎。孝庄初,迁尚书左民郎中,修《起居注》。永安二年,诏道方与仪曹郎中王元旭使于萧衍。至南兗州,有诏追还。转安东将军、光禄大夫,领右民郎中。太昌初卒,年四十二。人士咸嗟惜之。赠抚军将军、荆州刺史。

  史臣曰:赵逸等皆通涉经史,才志不群,价重四州,有闻东国,故于流播之中,拔泥滓之上。人之不可以无能,信也。胡叟显晦之间,优游无闷,亦一世之异人乎?

 





列传第四十一

李孝伯李冲

  李孝伯,赵郡人也,高平公顺从父弟。父曾,少治《郑氏礼》、《左氏春秋》,以教授为业。郡三辟功曹不就,门人劝之,曾曰:「功曹之职,虽曰乡选高第,犹是郡吏耳。北面事人,亦何容易。」州辟主簿,到官月余,乃叹曰:「梁叔敬有云:州郡之职,徒劳人耳。道之不行,身之忧也。」遂还家讲授。太祖时,征拜博士,出为赵郡太守,令行禁止,劫盗奔窜。太宗嘉之。并州丁零,数为山东之害,知曾能得百姓死力,惮不入境。贼于常山界得一死鹿,谓赵郡地也,贼长责之,还令送鹿故处。邻郡为之谣曰:「诈作赵郡鹿,犹胜常山粟。」其见惮如此。卒,赠平南将军、荆州刺史、柏仁子,谥曰懿。

  孝伯少传父业,博综群言。美风仪,动有法度。从兄顺言之于世祖,征为中散。世祖见而异之,谓顺曰:「真卿家千里驹也。」迁秘书奏事中散,转侍郎、光禄大夫,赐爵南昌子,加建威将军,委以军国机密,甚见亲宠。谋谟切秘,时人莫能知也。迁北部尚书。以频从征伐规略之功,进爵寿光侯,加建义将军。

  真君末,车驾南伐,将出彭城。刘义隆子安北将军、徐州刺史、武陵王骏,遣将马文恭率步骑万余至萧城。前军击破之,文恭走免,执其队主蒯应。义隆闻大驾南巡,又遣其弟太尉、江夏王义恭率众赴彭城。世祖至彭城,登亚父冢以望城内,遣送蒯应至小市门宣世祖诏,劳问义恭,并遣自陈萧城之败。义恭等问应:「魏帝自来以不?」应曰:「自来。」又问:「今在何处?」应曰:「在城西南。」又问:「士马多少?」应曰:「中军四十余万。」骏遣人献酒二器、甘蔗百梃,并请骆驼。

  世祖明旦复登亚父冢,遣孝伯至小市,骏亦遣其长史张暢对孝伯。孝伯遥问暢姓,暢曰:「姓张。」孝伯曰:「是张长史也。」暢曰:「君何得见识?」孝伯曰:「既涉此境,何容不悉。」暢问孝伯曰:「君复何姓?居何官也?」孝伯曰:「我戎行一夫,何足致问。然足与君相敌。」孝伯曰:「主上有诏:'太尉、安北可暂出门,欲与相见,朕亦不攻彭城,何为劳苦将士,城上严备?'今遣赐骆驼及貂裘杂物。」暢曰:「有诏之言,政可施于彼国,何得称之于此?」孝伯曰:「卿家太尉、安北,是人臣不?」暢曰:「是也。」孝伯曰:「我朝廷奄有万国,率土之滨,莫敢不臣。纵为邻国之君,何为不称诏于邻国之臣?」孝伯又问暢曰:「何至忽遽杜门绝桥?」暢曰:「二王以魏帝壁垒未立,将士疲劳,此精甲十万,人思致命,恐轻相凌践,故且闭城耳。待休息士马,然后共治战场,克日交戏。」孝伯曰:「令行禁止,主将常事,宜当以法裁物,何用废桥杜门?穷城之中,复何以十万夸大?我亦有良马百万,复可以此相矜。」暢曰:「王侯设险,何但法令而已也。我若夸君,当言百万,所以言十万者,正是二王左右素所畜养者耳。此城内有数州士庶,工徒营伍犹所未论。我本斗人,不斗马足。且冀之北土,马之所生,君复何以逸足见夸也?」孝伯曰:「王侯设险,诚如来言,开闭有常,何为杜塞?绝桥之意,义在何也?此城守君之所习,野战我之所长;我之恃马,犹如君之恃城耳。」城内有具思者,尝至京师,义恭遣视之,思识是孝伯。思前问孝伯曰:「李尚书行途有劳。」孝伯曰:「此事应相与共知。」思答曰:「缘共知,所以仰劳。」孝伯曰:「感君至意。」

  既开门,暢屏人却仗,出受赐物。孝伯曰:「诏以貂裘赐太尉,骆驼、骡、马赐安北,蒲萄酒及诸食味当相与同进。」暢曰:「二王敬白魏帝,知欲垂见,常愿面接,但受命本朝,忝居籓任,人臣无境外之交,故无容私觌。」义恭献皮裤褶一具,骏奉酒二器、甘蔗百梃。孝伯曰:「又有诏:'太尉、安北,久绝南信,殊当忧悒。若欲遣信者,当为护送,脱须骑者,亦当以马送之。'」暢曰:「此方间路甚多,使命日夕往复,不复以此劳魏帝也。」孝伯曰:「亦知有水路,似为白贼所断。」暢曰:「君著白衣,称白贼也。」孝伯大笑曰:「今之白贼,似异黄巾、赤眉。」暢曰:「黄巾、赤眉,不在江南。」孝伯曰:「虽不在江南,亦不离徐方也。」孝伯曰:「向与安北相闻,何以久而不报?」暢曰:「二王贵远,启闻为难。」孝伯曰:「周公握发吐饣甫,二王何独贵远?」暢曰:「握发吐餐,不谓邻国之人也。」孝伯曰:「本邦尚尔,邻国弥应尽恭。且宾至有礼,主人宜以礼接。」暢曰:「昨见众宾至门,未为有礼。」孝伯曰:「非是宾至无礼,直是主人怱怱,无待宾调度耳。」孝伯又言:「有诏:'程天祚一介常人,诚知非江南之选,近于汝阳,身被九枪,落在溵水,我使牵而出之。凡人骨肉分张,并思集聚,闻其弟在此,如何不遣暂出?寻自令反,岂复苟留一人。'」暢曰:「知欲程天祚兄弟集聚,已勒遣之,但其固辞不往。」孝伯曰:「岂有子弟闻其父兄而反不肯相见,此便禽兽之不若。贵土风俗,何至如此?」

  世祖又遣赐义恭、骏等氈各一领,盐各九种,并胡豉。孝伯曰:「有后诏:'凡此诸盐,各有所宜。白盐食盐,主上自食;黑盐治腹胀气满,末之六铢,以酒而服;胡盐治目痛;戎盐治诸疮;赤盐、驳盐、臭盐、马齿盐四种,并非食盐。太尉、安北何不遣人来至朕间?彼此之情,虽不可尽,要复见朕小大,知朕老少,观朕为人。'」暢曰:「魏帝久为往来所具,李尚书亲自衔命,不患彼此不尽,故不复遣信。」义恭献蜡烛十梃,骏献锦一匹。

  孝伯曰:「君南土士人,何为著屩?君而著此,将士云何?」暢曰:「士人之言,诚为多愧。但以不武受命,统军戎陈之间,不容缓服。」孝伯曰:「永昌王自顷恆镇长安,今领精骑八万直造淮南,寿春亦闭门自固,不敢相御。向送刘康祖首,彼之所见王玄谟,甚是所悉,亦是常才耳。何意作如此任使,以致奔败。自入境七百余里,主人竟不能一相拒抗。邹山之险,彼之所凭,前锋始得接手,崔邪利便尔入穴,将士倒曳出之。主上丐其生命,今从在此。复何以轻脱,遣马文恭至萧县,使望风退挠也。彼之民人,甚相忿怨,言清平之时,赋我租帛,至有急难,不能相拯。」暢曰:「知永昌已过淮南。康祖为其所破,比有信使,无此消息。王玄谟南土偏将,不谓为才,但以其北人,故为前驱引导耳。大军未至,而河冰向合,玄谟量宜反旆,未为失算,但因夜回归,致戎马惊乱耳。我家悬瓠小城,陈宪小将,魏帝倾国攻围,累旬不克。胡盛之偏裨小帅,众无三旅,始济翮水,魏国君臣奔散,仅得免脱。滑台之师,无所多愧。邹山小戍,虽有微险,河畔之民,多是新附,始慕政化,奸盗未息,示使崔邪利抚之而已。今虽陷没,何损于国。魏帝自以十万之师而制一崔邪利,乃复足言也?近闻萧县百姓并依山险,聊遣马文恭以十队迎之耳。文恭前以三队出,还走彼大营。嵇玄敬以百舸至留城,魏军奔败。轻敌致此,亦非所恤。王境人民,列居河畔,二国交兵,当互加抚养。而魏师入境,事生意外,官不负民,民亦何怨。知入境七百里,无相捍拒,此自上由太尉神算,次在武陵圣略。军国之要,虽不预闻,然用兵有机间,亦不容相语。」孝伯曰:「君藉此虚谈,支离相对,可谓遁辞知其所穷。且主上当不围此城,自率众军直造瓜步。南事若办,城故不待攻围;南行不捷,彭城亦非所欲也。我今当南,欲饮马江湖耳。」暢曰:「去留之事,自适彼怀。若魏帝遂得饮马长江,便为无复天道。」孝伯曰:「自北而南,实惟人化。饮马长江,岂独天道?」暢将还城,谓孝伯曰:「冀荡定有期,相见无远。君若得还宋朝,今为相识之始。」孝伯曰:「今当先至建业以待君耳。恐尔日君与二王面缚请罪,不暇为容。」

  孝伯风容闲雅,应答如流,暢及左右甚相嗟叹。世祖大喜,进爵宣城公。

  兴安二年,出为使持节、散骑常侍、平西将军、秦州刺史。太安三年卒,高宗甚悼惜之。赠镇南大将军、定州刺史,谥曰文昭公。

  孝伯体度恢雅,明达政事,朝野贵贱,咸推重之。恭宗曾启世祖广征俊秀,世祖曰:「朕有一孝伯,足治天下,何用多为?假复求访,此人辈亦何可得。」其见赏如此。性方慎忠厚,每朝廷大事有不足,必手自书表,切言陈谏;或不从者,至于再三。削灭稿草,家人不见。公庭论议,常引纲纪,或有言事者,孝伯恣其所陈,假有是非,终不抑折。及见世祖,言其所长,初不隐人姓名以为己善。故衣冠之士,服其雅正。自崔浩诛后,军国之谋,咸出孝伯。世祖宠眷有亚于浩,亦以宰辅遇之。献替补阙,其迹不见,时人莫得而知也。卒之日,远近哀伤焉。孝伯美名,闻于遐迩。李彪使于江南,萧赜谓之曰:「孝伯于卿远近?」其为远人所知若此。孝伯妻崔赜女,高明妇人,生一子元显。崔氏卒后,纳翟氏,不以为妻也。憎忌元显,后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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