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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不如此,则这种生物 就要绝灭,如无数的生物已经绝灭了的一样。
自然选择只是倾向于使每一种生物与栖息于同一地方的、和它竞争的别种生物一样 地完善,或者使它稍微更加完善一些。我们可以看到,这就是在自然状况下所得到的完 善化的标准。例如,新西兰的土著生物彼此相比较都是同样完善的;但是在从欧洲引进 的植物和动物的前进队伍面前,它们迅速地屈服了。自然选择不会产生绝对的完善,并 且就我们所能判断的来说,我们也不曾在自然界里遇见过这样高的标准。米勒曾经说过, 光线收差的校正,甚至在最完善的器官如人类的眼睛里,也不是完全的。没有人怀疑过 赫姆霍尔兹(Helmholtz)的判断,他强调地描述了人类的眼睛具有奇异的能力之后,又 说了以下值得注意的话:“我们发见在这种光学器具里和视网膜上的影像里有不正确和 不完善的情形,这种情形不能与我们刚刚遇到的感觉领域内的各种不调和相比较。人们 可以说,自然界为了要否定外界和内界之间预存有协调的理论的所有基础,是喜欢积累 矛盾的。”如果我们的理性引导我们热烈地赞美自然界里有无数不能模仿的装置,那么 这一理性又告诉我们说(纵然我们在两方面都容易犯错误),某些其他装置是比较不完 善的。我们能够认为蜜蜂的刺针是完善的吗?当它用刺针刺多种敌害的时候,不能把它 拔出来,因为它有倒生的小锯齿,这样,自己的内脏就被拉出,不可避免地要引起死亡。
如果我们把蜜蜂的刺针看作在遥远的祖先里已经存在,原是穿孔用的锯齿状的器具, 就像这个大目里的许多成员的情形那样,后来为了现在的目的它被改变了,但没有改变 得完全,它的毒素原本是适于别种用处的,例如产生树瘿,后来才变得强烈,这样,我 们大概能够理解为什么蜜蜂一用它的刺针就会如此经常地引起自己的死亡:因为,如果 从整体来看,刺针的能力对于社会生活有用处,虽然可以引起少数成员的死亡,却可以 满足自然选择的一切要求的。如果我们赞叹许多昆虫中的雄虫依靠嗅觉的真正奇异能力 去寻找它们的雌虫,那么,只为了生殖目的而产生的成千的雄蜂,对于群没有一点其他 用处,终于被那些劳动而不育的姊妹弄死,我们对此也赞叹吗?也许是难以赞叹的,但 是我们应当赞叹后蜂的野蛮的本能的恨,这种恨鼓动它在幼小的后蜂——它的女儿刚产 生出来的时候,就把它们弄死,或者自己在这场战斗中死亡;因为没有疑问,这对于群 是有好处的;母爱或母恨(幸而后者很少),对于自然选择的坚定原则都是一样的。如 果我们赞叹兰科植物和许多其他植物的几种巧妙装置,它们据此通过昆虫的助力来受精, 那么枞树产生出来的密云一般的花粉,其中只有少数几粒能够碰巧吹到胚珠上去,我们 能够认为它们是同等完善的吗?
提要:自然选择学说所包括的模式统一法则和生存条件法则
我们在这一章里,已经把可以用来反对这一学说的一些难点和异议讨论过了。其中 有许多是严重的;但是,我想在这个讨论里,对于一些事实已经提出了若干说明,如果 依照特创论的信条,这些事实是完全弄不清的。我们已经看到,物种在任何一个时期的 变异都不是无限的,也没有由无数的中间诸级联系起来,一部分原因是自然选择的过程 永远是极其缓慢的,在任何一个时期只对少数类型发生作用;一部分原因是自然选择这 一过程本身就包含着先驱的中间诸级不断地受到排斥和绝灭。现今生存于连续地域上的 亲缘密切的物种,一定往往在这个地域还没有连续起来并且生活条件还没有从这一处不 知不觉地逐渐变化到另一处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当两个变种在连续地域的两处形成 的时候,常有适于中间地带的一个中间变种形成;但依照上述的理由,中间变种的个体 数量通常要比它所连接的两个变种为少;结果,这两个变种,在进一步变异的过程中, 由于个体数量较多,便比个体数量较少的中间变种占有强大的优势,因此,一般就会成 功地把中间变种排斥掉和消灭掉。
我们在本章里已经看到,要断言极其不同的生活习性不能逐渐彼此转化;譬如断言 蝙蝠不能通过自然选择从一种最初只在空中滑翔的动物而形成,我们应该怎样地慎重。
我们已经看到,一个物种在新的生活条件下可以改变它的习性;或者它可以有多样 的习性,其中有些和它的最近同类的习性很不相同。因此,只要记住各生物部在试图生 活于任河可以生活的地方,我们就能理解脚上有践的高地鹅、栖居地上的啄木鸟、潜水 的鸫和具有海鸟习性的海燕是怎样发生的了。
像眼睛那样完善的器官,要说能够由自然选择而形成,这足以使任何人踌躇;但是 不论何种器官,只要我们知道其一系列逐渐的、复杂的过渡诸级,各各对于所有者都有 益处,那未,在改变着的生活条件下,通过自然选择而达到任何可以想像的完善程度, 在逻辑上并不是不可能的。在我们还不知道有中间状态或过渡状态的情形里,要断言不 能有这些状态曾经存在过,必须极端慎重。因为许多器官的变态阐明了,机能上的奇异 变化至少是可能的。例如,鳔显然已经转变成呼吸空气的肺了。同时进行多种不同机能 的、然后一部分或全部变为专营一种机能的同一器官;同时进行同种机能的、一种器官 受到另一种器官的帮助而完善化的两种不同器官,一定常常会大大地促进它们的过渡。
我们已经看到,在自然系统中彼此相距很远的两种生物里,供同样用途的并且外表 很相像的器官,可以各自独立形成;但是对这等器官仔细加以检查,差不多常常可以发 见它们的构造在本质上有所不同;依照自然选择的原理,结果当然是这样。另一方面, 为了达到同一目的的构造的无限多样性,是整个自然界的普遍规律;这也是依照同一伟 大原理的当然结果。
在许多情形里,我们实在太无知无识了,以致主张:因为一个部分或器官对于物种 的利益极其不重要,所以它的构造上的变异,不能由自然选择而徐徐累积起来。在许多 别的情形里,变异大概是变异法则或生长法则的直接结果,与由此获得的任何利益无关。 但是,甚至这等构造,后来在新的生活条件下为了物种的利益,也常常被利用,并且还 要进一步地变异下去,我们觉得这是可以确信的。我们还可以相信,从前曾经是高度重 要的部分,虽然它已变得这样不重要,以致在它的目前状态下,它已不能由自然选择而 获得,但往往还会保留着(如水栖动物的尾巴仍然保留在它的陆栖后代里)。
自然选择不能在一个物种里产生出完全为着另一个物种的利益或为着损害另一物种 的任何东西;虽然它能够有效地产生出对于另一物种极其有用的或者甚至不可缺少的, 或者对于另一物种极其有害的部分、器官和分泌物,但是在一切情形里,同时也是对于 它们的所有者有用的。在生物繁生的各个地方,自然选择通过生物的竞争而发生作用, 结果,只是依照这个地方的标准,在生活战斗中产生出成功者。因此,一个地方——通 常是较小地方——的生物,常常屈服于另一个地方——通常是较大地方——的生物。园 为在大的地方里,有比较多的个体和比较多样为类型存在,所以竞争比较剧烈,这样, 完善化的标准也就比较高。自然选择不一定能导致绝对的完善化;依照我们的有限才能 来判断,绝对的完善化,也不是随处可以断定的。
依据自然选择的学说,我们就能明白地理解博物学里“自然界里没有飞跃”这个古 代格言的充分意义。如果我们只看到世界上的现存生物,这旬格言并不是严格正确的; 但如果我们把过去的一切生物都包括在内,无论已知或未知的生物,这句格言按照这个 学说一定是严格正确的了。
一般承认一切生物都是依照两大法则— “模式统一”和“生存条件”— 形成的。 模式统一是指同纲生物的、与生活习性十分无关的构造上的基本一致而言。依照我的学 说,模式的统一可以用祖先的统一来解释。曾被著名的居维尔所经常坚持的生存条件的 说法,完全可以包括在自然选择的原理之内。因为自然选择的作用在于使各生物的变异 部分现今适用于有机的和无机的生存条件,或者在于使它们在过去的时代里如此去适应; 在许多情形里,适应受到器官的增多使用或不使用的帮助,受到外界生活条件的直接作 用的影响,并且在一切场合里受到生长和变异的若干法则所支配。因此,事实上“生存 条件法则”乃是比较高级的法则;因为通过以前的变异和适应的遗传,它把“模式统一 法则”包括在内了。
物种起源 第七章 对于自然选择学说的种种异议
长寿— 变异不一定同时发生— 表面上没有直接用处的变异— 进步的发展— 机能上不大重要的性状最稳定— 关于所想像的自然选择无力说明有用构造的初期阶段 — 干涉通过自然选择获得有用构造的原因— 伴随着机能变化的构造诸级— 同纲成 员的大不相同的器官由一个相同的根源发展而来— 巨大而突然的变异之不可信的理由。
我预备用这一章来专门讨论反对我的观点的各种各样异议,因为这样可以把先前的 一些讨论弄得更明白一些;但用不着把所有的异议都加以讨论,因为有许多异议是由未 曾用心去理解这个问题的作者们提出的。例如,一位著名的德国博物学者断言我的学说 里最脆弱的一部分是我把一切生物都看作不完善的;其实我说的是,一切生物在与生活 条件的关系中并没有尽可能地那样完善;世界上许多地方的土著生物让位给外来侵入的 生物,阐明了这是事实。纵使生物在过去任何一个时期能够完全适应它们的生活条件, 但当条件改变了的时候,除非它们自己也跟着改变,就不能再完全适应了;并且不会有 人反对各处地方的物理条件以及生物的数目和种类曾经经历过多次改变。
最近一位批评家,有些炫耀数学上的精确性,他坚决主张长寿对于一切物种都有巨 大的利益,所以相信自然选择的人“便该把他的系统树”依照一切后代都比它们的祖先 更长寿那种方式来排列!然而一种二年生植物或者一种低等动物如果分布到寒冷的地方去, 每到冬季便要死去;但是由于通过自然选择所得到的利益,它们利用种籽或卵便能年年 复生,我们的批评家难道不能考虑一下这种情形吗,最近雷·兰克斯特先生(Mr.E。Ra y Lankester)讨论过这个问题,他总结他说,在这个问题的极端复杂性所许可的范围内, 他的判断是,长寿一般是与各个物种在体制等级中的标准有关联的,以及与在生殖中和 普通活动中的消耗量也是有关联的。这些条件可能大部是通过自然选择来决定的。
曾经有过这样的议论,说在过去的三千或四千年里,埃及的动物和植物,就我们所 知道的,未曾发生过变化,所以世界上任何地方的生物大概也不曾变化过。但是,正如 刘易斯先生(Mr.G。H.Lewes)所说的,这种议论未免太过分了,因为刻在埃及的纪念 碑上的、或制成木乃伊的古代家养族,虽与现今生存的家养族密切相像,甚至相同;然 而一切博物学者都承认这些家养族是通过它们的原始类型的变异而产生出来的。自从冰 期开始以来,许多保持不变的动物大概可以作为一个无比有力的例子,固为它们曾经暴 露在气候的巨大变化下,而且曾经移徙得很遥远;相反地,在埃及,据我们所知,在过 去的数千年里,生活条件一直是完全一致的。自从冰期以来,少起或不起变化的事实, 用来反对那些相信内在的和必然的发展法则的人们,大概是有一些效力的,但是用来反 对自然选择即最适音生存的学说,却没有任何力量,因为这学说意味着只有当有利性质 的变异或个体差异发生的时候,它们才会被保存下来;但这只有在某种有利的环境条件 下才能实现。
著名的古生物学者勃龙,在他译的本书德文版的末尾问道:按照自然选择的原理, 一个变种怎么能够和亲种并肩生存呢?如果二者都能够适应稍微不同的生活习性或生活 条件,它们大概能够一起生存的;如果我们把多形的物种(它的变异性似乎具有特别性 质),以及暂时的变异,如大